28 验尸(1 / 1)
瑞王府
临墨轩里门窗大开,微风徐徐,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唯独那雕花大床上的人儿睡的不安稳。
“王爷……不要丢下默儿……,王爷……您不要走……”默儿昏睡着呓语,小手不安分的到处乱抓,“王爷……王……”
“默儿。”芯蕊来到床沿坐了,伸手握住了那不安分的小爪子,“王爷我在呢,不走啊。”腾出一手,芯蕊轻轻抚着默儿消瘦的脸庞心里算又踏实了一角。
默儿缓缓的醒来,见着芯蕊还在,安心的同时又极为紧张的抓着她的手不放,“王爷……带奴一起走……求您了……”
“好好的瑞王府不待,你要本王带你去哪?”芯蕊轻轻的拉起默儿,给他后背垫了靠枕又坐近了点说,“你再仔细看看,这是哪儿?”
默儿眨了下明亮的大眼,环视了一周,眼前熟悉却好久不见的一切令他一时间有些发蒙。
看着他那呆样,芯蕊笑了,“呆瓜!以后就住这,明儿正在给你搬家,一会就过来。晚些,再让他带你去见见父母好不好?”
临墨轩!这是临墨轩!自从随了王爷成人礼后,自己就有了园子,可是自己却不懂珍惜……
“王爷……您愿意……原谅默儿了?”默儿坐起身,含泪望着芯蕊道。
芯蕊闻言只是轻轻笑,伸手把佳人搂进了怀里,“本王所求不多,在朝里受够了尔虞我诈,不想在家里再勾心斗角。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但绝不会有第二次明白吗?”
“嗯……”
感觉肩头的人儿点了点头,芯蕊的笑容便越来越深了。
“默儿不会再伤害王爷,默儿一定会……”抹了把泪,“好好学厨,伺候好您的!”
芯蕊看着他可爱的样,亲了下他的鼻尖说:“乖,好好休息下。我回房换换衣服,晚些再来嗯?”
默儿这才迟钝的发现芯蕊还是一身朝服,想来她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不由得烧红了脸。低头轻轻的“嗯”了声,算是回答。
芯蕊抿嘴笑着,起身离开了临墨轩。
步出临墨轩,芯蕊深深的吸了口气,重重的呼出,心里头既觉得轻松又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心情有些郁闷的走着,不知不觉的走进了竹林,阴凉的感觉让芯蕊疑惑的抬头,不远处赫然就是涵竹轩了。
控制不了自己的步伐,芯蕊跨进了空无一人的涵竹轩。园里还是一样的清幽,看着那石桌石凳,思绪飘回了赠琴那天。自己在畅饮,小北伺候着布菜,他就在这为自己弹了一曲又一曲。琴音清脆,令人难以忘怀。
步入主屋,走过大厅来到书房,淡淡的墨香还在,诗画、歌赋还在,唯独它的主人不在。
在书桌旁入座,看着桌上的宣纸笔墨,芯蕊无限惆怅的靠入椅背,思绪回到了下毒的当天。他似乎有阻止过事情的发生,甚至想以身垫底。他,并不想真正的伤害到自己……
芯蕊叹了口气起身,缓缓的步出涵竹轩。
“王爷,您怎么一个人来这儿,真是让属下好找!”迎面,水灵快步走来道。
芯蕊看着鼻儿上都是汗珠的水灵,笑的柔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付大人来了,说有人命案子相告。”
“奇了怪了,出人命了报告我干嘛!他的官做假的不成!”芯蕊说归说还是直奔前院大堂而去。
“主子,您现在可不同往日了。现在皇上都把一半政务让给您来处理,这人命案子、又是在京城发生的,她敢不上报嘛。”
“是吗?那就听听去,快!”
前院大堂
“微臣付冬雪,见过王爷!”付冬雪抱拳道。
“付大人不必多礼了,你找本王说有人命案子?这你自己处理就够了,还是说你不够自信?”
芯蕊的话付冬雪当然听得出来什么意思,于是上前谨慎道:“王爷误会了,微臣上告此事确实觉得事态严重,而且微臣感到自己无力胜任……”
闻言,芯蕊抬手制止付冬雪再说下去,“付大人,本王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可以当真?到底出什么事了,让你如此苦恼还想罢职不干?”
闻言换付冬雪苦笑不得了,这时候王爷还玩这手:“回王爷,昨夜牛车巷发现一男尸,经仵作验证实为先奸后杀!”
“那查啊!”芯蕊反射性的说,稍后看着付冬雪怪异的脸色又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王爷,其实近日京城以发现多宗男子被杀案,每桩死法都不相同。但若论单个案件,这回可能是一桩简单的奸杀案。但仵作认证,这些都只是障眼法,其实死者都是被放血致死。”
“也就是说,看着死法不同,但死因都是失血过多是这样吗?”芯蕊听了大概,“那查过死者的背景没有?”
“死者有乞丐也有富商,生前都不曾与人结怨。”付冬雪似是无力的说。
“喔?”芯蕊闻言,眉儿习惯性的皱了起来,“走,本王要验尸!”
在付冬雪的陪伴下,芯蕊来到了隶属于衙门的义庄。
“奴,参见王爷、付大人。”一身粗布衣的男子见着跨门而入的两人跪下行礼。
“起吧。”芯蕊看着他起身道,“你是……仵作?”怎么不是女的?
“奴才正是。”仵作起身,抬头道。
当他起身后芯蕊才真正看清楚其相貌,他……毁容了,脸上几乎没有完好的肌肤。
芯蕊收回眼神,望了眼屋里的四床尸体道,“本王想看看昨夜发现的尸体。”
“好,王爷这边请。”仵作把芯蕊带到第二床,掀开了掩尸的席子。
芯蕊走到床头,垂头看着那张年轻却比一般尸体更僵白的脸说:“他很年轻啊,身份查到了没有?”
“王爷,他是街头的乞童,据他们一起要饭的孩子说他大概十一二岁吧。”付冬雪在芯蕊身边站定道。
“那其他死者的年龄都差不多吗?”芯蕊随口问着,伸手从衙役端着的托盘里拿了副白色的布手套带上说,“准备一下,一会再去案发现场看看。”
“好。”付冬雪转身吩咐了下,便回望着芯蕊说,“王爷,前三个死者,年龄都是十七岁。”
“是吗?”芯蕊楞了下,然后俯下身开始检查尸体。
翻动了下尸体的颈部,没有任何的痕迹。顺势而下,芯蕊正想解开尸体的衣衫时被仵作制止,“王爷不可!”
“为何不可?”芯蕊皱眉道,眼里有着些微怒。
“他虽然是乞丐但是……您这样于理不合。”仵作吞吐道。
“这有什么于理不合的!你是仵作,该知道尸体也是会说话的,本王只是想看清楚他最后的遗言!”芯蕊怒道。
“王爷,您要是看了他的身子,就得收了他。否则……您和侮辱她的人没什么区别!”仵作无畏的迎视着芯蕊道。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看了他的身子,就必须负责,否则就是侮辱他?”芯蕊闻言,猛的心里直发毛,“那你看过后,有什么发现?”
“浑身僵白,敏感处有抓痕与乌青,显然身前有过剧烈的挣扎。另外有一刀伤,但不足以致命。”仵作见芯蕊没有坚持,心里松了口气,同为男子,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为其挽回了最后的尊严。
“手腕、手肘有伤口吗?诸如穿刺伤之类?”芯蕊说着又检查了另外三具尸体,但都无法去衣细看。
“没有,没有任何伤口。”
“那他们的血……是如何被放走的?”芯蕊皱着眉宇,望向付冬雪。
“王爷,属下就是因为毫无头绪,也觉得事态严重才敢冒昧上府打扰。”付冬雪也颇为苦恼的说。
“这样……”芯蕊单手环胸支着托着下巴的手说,“那我们去看看现场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