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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青鸟不传云外信(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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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在处是一小山,天近傍晚,温柔的夕阳光笼罩薛家堡外两湖的水面。那两湖相接却一水清一水浊,水草摇曳,淡淡的夕阳光晕照在水中,洒着碎金的点点光芒,暮色中唯觉天地遥远苍茫又清凉。

湖畔小路上走过来一紫衣公子,束着金冠,肋下的剑也反射着夕阳光痕。前面岔路口走来一锦衣丽服的少女,似不经意的插到公子所行的路上,微一踉跄,再向前走,却遗了一枝金钗在地上。

那金钗闪着描金点翠的光,紫衣公子忙趋前拾起金钗,欲唤少女又有些羞涩,终大步前去拦在少女面前躬身一揖,少女羞怯道谢状,那公子将金钗送上,少女接时却仿佛不小心绊了一下几乎摔向公子怀里,那公子一时手足无措,少女忸怩不知说了什么,那公子大胆搀扶她,少女含羞退让却也半推半就,仰起头来,拂了拂额前刘海儿,问了公子什么话,那公子喜得抓耳挠腮,忙指向湖边小舟——叶蔚忽的站起身,大步向薛家堡而去,那脚步里是抑制不住的愤怒,连话也没给青音留一句就去了。

青音奇异——忽然认出,湖边小路上的那个锦衣少女是薛萝!至于那紫衣公子是谁却不得而知了。

薛玄一直接到堡门来,不待他寒暄,叶蔚就简短郑重道:“老玄,薛堡主在吗?我是来退婚的。”

薛玄大为惊异:“小侠你说的什么?”神情不快。

“我是无敌帮宇文寞之子,现被义云庄追剿令通缉,岂敢连累贵府小姐,这门婚事还是取消的好。”

“小侠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父是你父,你是你,华山顶围剿你弟弟许白我们薛家堡可是没去一个人。义云庄追剿令又怎样,我们薛家可也没放在心上。好好的退什么婚呢,让我妹妹的名誉往哪里放,此事万万不可!”

“好,是我悔婚,可你的妹妹也并不想嫁我。你薛家堡对外宣称是你们不要我做女婿不就可以了么?反正也有充足的理由,这门婚事就算了。”叶蔚颇为恼火。

老玄叫道:“不行!婚事岂能说悔就悔的!叶小侠言出必行,我家妹妹待你一片真心,你岂能负她!”

“你妹妹也并不愿意嫁我,何必强两方所难?”叶蔚发火道。

薛玄见叶小侠这么雷霆震怒的样子,也心下发虚:“我妹妹怎么不愿意嫁你了?你说说清楚!”

“我不与你说,我直接和你妹妹说,当时我也是直接允婚给的她,她若答应了,你们别多话!”

薛玄应声答应。

青音看着湖边薛萝上了船,与那公子说说笑笑,拉拉扯扯,小舟在湖边水草间摇荡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产生恐惧,她从没见过叶蔚发那么大火。湖边路上,叶蔚来了。

薛萝忽然看见叶蔚,倏的推开紫衣公子的手,跳上岸来。叶蔚冷凝的站在那里不知说了什么,船上的公子忽然跳过来,当胸便要推叶蔚,叶蔚抬手便把他扔到水里。淡然的夕阳下,叶蔚看也不看那紫衣公子,与薛萝在说什么话,薛萝凄然地摇头,叶蔚冰冷如山,忽然,薛萝跪下了,青音心一哆嗦,然而看得分明,薛萝跪在叶蔚面前求肯着。

夕阳的光恍惚的似坠下去了,青音的心酸竟忽然泛上泪来。她能想到此时薛萝的心情,一样是爱,她可以跪在叶蔚的面前。

青音低头掩住泪,忽然就想起她对叶蔚说过的话:“如果每个人拿剑指着自己的喉咙,你能委屈自己到什么程度?”她是知道的,以叶蔚的仁心,他无法拒绝薛萝的请求,而自己却说了这样的话,好像迫着叶蔚收起仁心一样。而薛萝的痛苦到底与自己有没有牵连?方才叶蔚还那么沉痛的说:你为什么非要开启墓里埋葬的心灵呢?她答:如果能做到,我会感谢天地。心忽然便似火烧起来,自己怎么可以,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是因她,才陷薛萝如此凄惨境地,是的吗?她的心狂跳起来,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罪孽深重,无颜苟活。我为什么在这里,陪着叶小侠来退婚,我等在这里又是为什么?他退不退成婚,难道还需告诉我吗?

西天只剩一抹残阳如血,淡淡的黄昏的风刮在脸上竟似比刀子还痛。她知道,叶蔚是一个爱惜名誉重若生命的人。对不起,我错了,我会消失,马上从你生命里消失,这样才不会有损你的名誉,你才会好过些。她拿起剑在地上写了三个字“我走了。”再缀上一个“何”,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夕阳最后一线光里,暮霭苍茫覆盖大地。

他慢慢向回走,苍白渺远的月亮挂在高不可瞻的苍穹。他向来心安笃定,这一次却不知为什么便如那茫茫的月虚弱不安起来。他当然并没有做错,错的只是他的方法。

叶蔚一向确信,他若真的要做一件事,没有做不到的。在来时的路上,他想是好好的清平的讲道理,任凭薛家指骂责备,哪怕是低下头来,请求薛家给他一个生路。心至诚至,以他这样坚定的性格,薛家也不一定非要把女儿葬送至一生的不幸里。婚事的解除应是有七成把握吧。

然而,他看见了顾昆昆与薛萝的纠缠,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那一时,他忽然变得冷酷,可怕的冷酷。正人先正已,自己虽一再的克制,却也不是与青音在一起吗?连吕明涛见了第一眼便能开出他们的玩笑?可当时他忘记了,只以自己的恼怒做借口,或者说,是他开心的利用了这个错误,几乎想也不想的就以之为有利的武器,逼迫着薛萝退婚。当他如斯冷酷甚或残忍的说出那些苛责而冷漠的话来时,他的灵魂在一边清醒的知道,婚事是一定会取消掉了,他不能说是对薛萝的性格了如指掌,但利用她的自尊心与少女的羞耻心退掉这婚事,却是一定可以成功的。他轻而易举就可以迫薛萝到自尊的绝境。正因为如此,当薛萝近乎疯狂的被他激怒咬牙切齿说宁愿嫁猪嫁狗也不嫁叶小侠并且将好好的活到百岁眼瞧着他悲惨的结局的时候,他并没有重负解脱的轻舒感,反而忽的漫上来内疚,他从没有被人这么骂过是其一,更深的原因是他觉得自己是有些什么失去了,他的善良宽容与淳厚。

不,不能因为一个美好而失去另一样美好。薛萝固然不对,自己却原来也是这般自私、残忍。他珍视的叶小侠的名誉,终由自己来打破。一个人做多少错事,就需要有多少承受。

因此他回来要见青音的时候几乎是没有勇气的。我这样不好,你还会爱我吗?

从没有一刻,他希望依偎在青音温柔谅解的目光里,听她说:你没有错。她的清平纯正会是一个公正的尺码,只要她说他没有错,那么,哪怕满天下的人都指责他,他也不在意。

夜风吹着黑暗里的枝梢,她一个人孤单的等在那里也很久了吧,她的心情会怎样呢?不管怎样,他终于是给了她一个她会喜欢的结果。如果有负疚也由自己来承担。他会从此好好的呵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打击。因为薛萝已经挑了眉冷笑:叶小侠,我也知道你一直与你的何师妹在一起。他那么苦的抑制自己,却挡不了流言,药王老爷爷那里、薛家堡外,都是有江湖人看见,青音心性清高自持,也是一点错承担不来的,叶蔚清楚的知道。

到头来,他不知错的是谁,那么一定是自己,是自己茫然的许婚,又止不住爱意。

想到爱,可是他又那么欢喜。便错误了,他也不介意。

踩在山石土路上,几乎是忐忑的又喜欢的想:可以看到青音的身影了,他终于没有枷锁,可以轻松的真实的面对她了,这一刻他想得几乎都不相信会来到了。他越走越快,向那山顶,夜风似乎是温和的掠过他的衣角,这样的心,自少年以来,多久没有过了——山顶却一片没生命的静,眼前只有风吹夜树黑暗的空荡荡,哪里有一个人影!他站在那里,片刻空白。便是那样的一步踩空!

她去哪里了?先想到的是遇到坏人了。他向来敏锐冷静,迅捷的旋转身四处找寻痕迹——看到了,月光清冷,地上剑痕宛然,是四个字“我走了。何”。他走上去,蹲下身来,慢慢的看那四个字“我走了。何”。小妹说过,她习的是卫夫人体,清雅秀逸。他慢慢的看,用心体会,那字迹笔划里没有伤凄,没有惊惶,就是那样平和娴丽的四个字,忽便如世上最利的剑缓缓的却很深的刺入心里。

她走了。

她什么也没说。她甚至不当面向他道别。

为什么?他被刺得钝痛的心仿佛都不会思考了。为什么呢?在他忍受这么心灵的责备与内疚,终于退了这门婚事之后?她竟是不要面对这结果吗?

忽然就似回到许久他想也不愿再想的从前,水畔兰舟,陆红莲,那个美丽的女子清高无言的离去。

薛萝说他会得到报应。报应真是来得快,且是这样快。

可是他的心却是痛得无法排解。这样生生的痛,不似要把他杀掉,却让他再也无法理智的清醒的面对自己。

从他坐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河边那里发生的一切。他不愿回顾的场景一点点的回来。他将顾昆昆扔到水里,薛萝跪下来求他不要退婚,他的冷酷与嘲笑,薛萝以死相挟,她横剑自杀,他碎她的剑;她欲跳水,他将她扯回来摔至地上——青音应是什么都看到了,她不能原谅的或是这样的一个他,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冷酷而残忍的他。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冰凉,僵掉。

月渐升渐高,渺然的夜里,他便在那里坐了一晚,连姿式都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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