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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四十章 时局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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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天枢阁的别苑,燕少千将陈柏交给摇光,令她好生安排,自己径直去了“剪烛东楼”,越微人正躺在里头。

摇光这次是得了教训,办起事来格外用心,整个屋子里充斥着越微人独特的气息,感觉到这一点的燕少千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将他奉若神明,每个人都熟记着他哪怕是最简单的习惯、嗜好。

而她呢?十三年来将他的悉心照顾、宠溺纵容视为理所当然,却从未想到有一天这个堪比阿修罗王的男人会为了自己沉睡在这里。

执起他美丽的左手,细看那精巧的指节,微微显现的蛇鳞提醒着她:是她,将这个男人变成了这副样子;是她,令这个男人闭上了那双令日月失色、天地动容的眼睛。

再也没有他柔若春水的目光,他再也不会用秋波一样的眼神注视着她,看她舞文弄墨,看她舞刀弄剑。

再也没有他妙似梵唱的嗓音,他再也不会用环佩一样的声音斥责她,教她诗词歌赋,与她把酒谈天。

每日清晨,再也不会有这样一双温柔掌,握一把玉梳,为她挽起三千流瀑般的长发;也再也不会有这样一双伶俐手,执一支眉黛,为她画就两道远山似的丽眉。

“微人,上天是不是替你委屈,所以才教你沉睡不起?”难道是因为她的不懂珍惜,才有了今日的注定失去?

“如果你醒着,你一定不会让我起兵伐帝的。”燕少千无情的慈悲目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你出宫的时候还在劝我呢。”

微微翘起的唇角,显现的是一个有些甜腻的笑容:“可是,你没有一次是劝得住我的。以前是你让着我,现在是你劝不了我,你说,我让三十七叔尝尽失去一切的滋味,他会不会后悔?”

看向越微人毫无表情的面庞,她自言自语:“我忘记你是睡着的了,可是,还是想要告诉你:我已经拿到血玉牡丹令,三日之后,羌幽十三州七十万大军就会由西北开拔挺进长安。”

放下越微人如玉的左手,帮他掖好被角,她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人美艳绝伦的脸,“等破了长安,燕礼恭一自尽,你就会醒了,那时日不会太远的。”

执蛊之人若不是自愿取出子蛊,母蛊便不会失效;以身饲母蛊者若非自行了断,子蛊便不会消亡,燕礼恭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将半月相的母蛊种入体内,燕少千亦是明了这一点,才没有在昨夜手刃燕礼恭。

燕少千转身离去的一瞬没有发现越微人鸦羽般的长睫轻轻地颤了颤……

踏进“八斗阁”,燕少千在陈柏身旁寻了张椅子坐下,手边的桌案上是一幅展开的大暨疆域图,“陈大人有何见地啊?”

“郡主言重了。”燕少千的一声“陈大人”不是他消受得起的。

“我不是什么郡主,陈大人也不必拘礼了,以后叫我少千就行了。”燕少千向来是不拘小节,对于眼前的这位菁华内敛的将才,更是做足了礼贤下士的样子。

“殿下说笑了。”这陈柏也是心里雪亮的主,看出燕少千极不喜欢“郡主”这个称呼,赶忙改了口。

果然,燕少千不再多说,指着西北那块地方,开口就是:“这月氏退兵退得还真是时候,给我和三十七叔刚巧腾了块地方。”词句之间浑然不觉有些微的大逆不道,反倒似是在闲话家常一般。

见陈柏盯着自己,燕少千才忆起方才她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不过,也不碍事,她转头依旧是毫不在意道:“陈大人跟着肃王这么些年,想必知晓些行军布阵的门道,给少千说说可好啊?”

陈柏哪里有说“不好”的道理,只淡淡道出一句:“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觉出这一句话里的意思,燕少千侧首,亦是淡淡的说出了一句:“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

没有想到身是女子的燕少千聪慧如是,陈柏心里咯噔一下:饶是肃王足智多谋,可远不如如眼前这人这般的锋芒毕露,因此,只有点头称是。

“虽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可我偏要攻城掠地,杀他个片甲不留!”斜挑的长眉,细细看来锋利如刀,跋扈地上扬着,凌厉非常。

当那无情的慈悲目携着森然冷意瞥向陈柏时,陈柏的背脊忍不住凉了一凉,“听说幽都侯燕肆湖猝死府中,陈大人可有些想法?”仿佛那丢了性命之人与自己形同陌路,燕少千的问话里没有一丝异样。

可陈柏是怎样的眼力,如何看不出眼前人冷血到极致的性子,只就事论事、据实以告:“据末将所知,这些年世子照肃王的吩咐暗中于东南七郡布置兵马、安置粮草,凭陛下的本事,想必早就觉出不对劲了。”

陈柏以为:对着燕少千其实不必把话说得太清楚,稍稍提到些许苗头就足够了,事实也如他所料,燕少千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于是,刻薄的双唇吐出背后的真相:“陈大人的意思是我三十七叔看上了他手里那东南七郡的兵马粮草,暗地里把他给办了?”

面对这样的问话,陈柏是没有办法回答的,因此也只有无言以对,燕少千见他不语,转而问了另一句:“依陈大人的料想,这东南七郡得有多少人马?”

沉吟许久,陈柏正视燕少千,只道出两个轻之又轻的字:“百万。”东南之地自古富庶,养百万兵马实不为过。可七十万大军对百万兵马,胜算着实不大。

看穿陈柏所想,燕少千随意道:“陈大人何必慎重如此,若是怕少千赢不了,那大可不必。”玩味颇深的表情,她冰冷的样子像极了朝堂上处变不惊的燕礼恭。

这样的燕少千令陈柏惶恐,于是只有赶紧道:“末将不是这个意思,还望殿下海涵。”

“呵,无妨。”燕少千笑了笑,眉梢的玩味依然不减。

站起身,踱到桌案的另一侧,右手一指,正是唐邓之间!“东南一片以唐邓之间为佳,燕肆湖若是长了脑子,精锐必潜于此,攻守兼备,粮草丰裕,如若可将其一举拿下,陈大人以为如何啊?”

饶是陈柏定力奇佳,可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子眼光之锐利,教人心惊!“肃军南下迂回唐邓之间,恐不是那么容易。”再怎样,这一招“直捣黄龙”也是极险的。

“中路先行,主攻孟津以牵制守卫潼关的禁军,巧夺黄河天险之域,那又如何?”修长的食指划过河中诸州,那清晰的路线仿佛早已设定。

“一举两得,一箭双雕,甚妙!”一来可取孟津,二来可为方才的那一招险棋铺就一条前路。

“更妙的在这里。”燕少千左踏三步,来到东北九府,“济南府远离长安,燕礼恭必是鞭长莫及,避实击虚,绕开禁军最密之地,破南阳、方域诸地,必可为唐邓之役再造佳境。”

她那谈笑间便可教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度,只是一瞬间便教陈柏折服。如今他才意识到方才燕少千那一句“陈大人何必慎重如此,若是怕少千赢不了,那大可不必。”并非说笑。

自古以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凡有经天纬地之才者,无一不希望自己可一朝得遇明主,陈柏亦是如此。

十九年前,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他有幸结交燕礼慈,并被燕礼慈收入帐下。表面上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六品昭武校尉,实际上他才是肃王帐下第一人,不然,羌幽十三州七十万大军的领军印信也不会在他身上。

陈柏以为按燕礼恭的性子和燕礼慈的势力,肃王近年必反,不料,燕礼慈猝然薨逝,正值彷徨之际,燕少千出现了。

他本只是将她视为肃王骨血,既然前有百鸟朝凤之异象,后有“七杀星动,紫薇入命”之说,那他助她一臂之力也是顺应天命。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似纵情任性的女子确有指点江山的雄才伟略,就是肃王燕礼慈与之相较,也只有甘拜下风。

当八斗阁内战局初设之际,昭德殿内亦是透出几分战火硝烟之意。

“辛,你以为少千会怎样?”得知燕少千已将血玉牡丹令寻到,燕礼恭长身玉立于大暨疆域图前,背对着闻人辛,语焉凄凉地问道。

“伐帝。”虽是早已知道结果,听得这二字,燕礼恭还是身形一震。

“呵呵,朕终究是错了,为了一己私欲弃天下苍生于不顾,朕枉为人君啊。”那自嘲的感叹回荡在昭德殿空旷的上空,为这个身着宝蓝色的银丝盘龙锦袍的身影镀上一层凄艳哀绝的气息。

然,没有回头的燕礼恭不会知道,他身后那个妖娆如罂粟花般招摇的黑影里笼着的亦是一样的哀艳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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