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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第三十六章 微斯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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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身侧的人浑身一瞬间的紧绷,越微人心下一惊,立刻提起十二分的警惕,然而,有些事不会因为你有所警惕便不会发生,所以他仍就是没有来得及阻止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没入掌心的“半月相”于刹那消失无形,饶是他内力丰厚,然,没有着力之处,空有真气也是枉然。

燕礼恭阴冷地注视着越微人,他体内的母蛊正在迅速地穿行,这就意味着那人体内的子蛊亦是如此。

冷汗须臾间已是浸透了越微人的后背,他看向冷笑着的燕礼恭,只说了一句:“果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迅速将手掌自燕少千臂上移开,飞快地给她包扎好,右手飞舞,燕少千左臂上直直立着四十三根近一尺长的金针,寒光闪闪,直指人心。

看出越微人的异样,听出那句话的意思,燕少千抬眼,“你对微人做了什么?”

燕礼恭尚未开口,越微人慵懒沙哑的声音已然响起:“没什么,一件小事,不足挂齿。”复又紧张地问道:“少千,眼下你觉得怎样?”

不去理会越微人的问话,燕少千起身来到燕礼恭跟前,无情的慈悲目又恢复了往日的通透,“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不是说了吗?没什么,一件小事,不足挂齿。”燕礼恭见燕少千一脸冷然的样子心中又是一凉,无心维持平日里谦恭礼让的表象,极其少见的痞态重新展现。

厌恶眼前这个金冠束发、锦袍加身的男人,燕少千转过身,“我觉得还不错。不过,微人你最好说实话,他对你做了什么?”

“别管这个了,既然蛊算是解了,那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优雅地站起来,从容地行到燕少千身侧,牵起她的手,径直向门外走去。

他伸出的是右手,而那只掩在袖中的左手正滴着鲜血。

“把左手包扎一下再走吧,我不希望微人完美的双手从此不堪入目。就算是有疤痕,也不必太难看吧。”不动声色地提出建议,燕少千闪电般的拉住了越微人的左手。

这一次,她很轻易地得手了。她突袭越微人从未成功过,因为那人太强大,不管她有多快,都永远快不过他。而这一次,她赢得轻而易举、毫不费力。

也许,她该说:赢得毫无悬念。

挽起越微人红袍的宽大衣袖,原本完美的左手鲜血淋漓,剜去皮肉的那一块,红得有些刺目,而真正触目惊心的根本就不是淋漓的鲜血,而是那周遭皮肉上微微显露的蛇鳞。

缓缓地放开那只手,燕少千平静无波的嗓音响起:“微人,其实你不必如此的。”她看向那双流光潋滟的细长凤眼,低低的声音里透着几许的哽咽,“既然我是摩呼罗迦,那便是吧。那又怎样呢?变成巨蟒吗?难道变身巨蟒的我,微人就会弃之不顾吗?”

那平日里飞扬的长眉此时弯曲成美好的弧度,令无情的双眸多了三分从未有过的温柔,“微人这样,少千是会心疼的。”原本刻薄的双唇,浅浅地一弯,是一个意蕴缠绵的笑。

仿佛不经意间,什么东西从燕少千身上褪去了,恰如燕礼恭曾说的,这块璞玉甚欠雕琢,而现在,她就是那已经细心雕琢的美玉,正渐渐散发出原有的光华。

“少千不是一向没心没肺吗?为师救了你,你就心疼为师了?”调侃的笑语,听来却有空空的虚弱。

“少千,是有心的。”没有多说什么,燕少千只是轻声自语,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似羸弱的蝴蝶。

她是有心的,怎么会没有心呢?只是这心冷了点,但十三年的朝朝暮暮,那冰冷的铁石心早已被越微人捂热了。

“如此甚好,也不枉为师这些年的任劳任怨、劳心劳力啊。”艳丽的笑胜过春日里怒放的牡丹花,而看在燕少千的眼里,那是凄艳哀绝的悲歌。

“你会怎样?”她想知道,这一次冒险,后果究竟有多么严重。

“呵呵,本来是不会怎样啦。不过那小子使坏,所以才变成这样的。”越微人委屈兮兮地摆了摆左手,“少千啊,为师受伤了,回去你做桂花糕给为师吃,好不好啊。”

燕少千皱了皱眉,“别装了,说实话。”

“就是为师受伤了啊。”越微人依旧无赖。

“恩?”燕少千横了横脖子,瞪住了正在装疯卖傻的越微人。

“不要这样啦,为师不是好好的吗?就凭越微人三个字,你就该知道为师会没事啦。”从未这样讨厌越微人的笑靥如花,燕少千真想挥过去一掌,打飞那张绝艳脸上的笑容。

“他中了半月相。”燕礼恭再也无法忍受眼前堪称死皮赖脸的越微人,冰冷的声音宣告了最终的结果,“他不是摩呼罗迦,催动蛊虫,他会疼痛难忍,若母蛊亦在人体内,凭控蛊者的意愿,蛊虫可以蚕食他的内脏。”

顿了一顿,燕礼恭用他那琥珀色的双眸定定地看向燕少千:“只要他离朕百丈之外,必将昏迷不醒,届时周身布满蛇鳞,却毫无知觉。”

饱满的双唇一张一合,那无情的字句传入燕少千的耳中,激起慈悲目中阵阵涟漪。

“为了救你,他还真是舍得啊。”那嘴角一缕戏谑的笑招摇着辛辣的嘲讽,“原是不会有事的,不过,朕不想他活着。”

缓缓地行到燕少千跟前,轻佻地勾起一绺褪去赤色显出墨黑光泽的发丝,他毫不忌惮,越微人此时自顾不暇,根本动弹不得,“少千若想让他活着,朕倒可以考虑考虑。”

“老是用这一招,”燕少千轻巧地从他手中取回那绺头发,不咸不淡地问道:“你不嫌腻味吗?”

空空如也的掌心像是在嘲笑他的老套,燕礼恭想起当初他就是拿着韩家父子的性命要挟燕少千种蛊的,如今他故技重施,正拿着越微人的性命要挟她留下来。

“兵不厌诈啊,三十七叔。”如同平日的闲谈,燕少千依然如故。

“你不恨朕吗?”燕礼恭迷惑了。

“不。”燕礼恭内心一阵狂喜,然,下一刻他便坠入阿鼻地狱,“恨需我分一片心给你,而你,不配。所以,不恨。”

痛到极致,失去知觉,便是不痛;怒到极致,出离愤怒,反露笑颜;那么,恨到极致,无可言说,是不是就成了不恨呢?

又或者在燕少千心里,爱与恨都是极费心力之事,无爱,又怎会有恨呢?

而不管是哪一种,都可将燕礼恭的一颗心伤到不可再伤。

“你可知微人二字,究竟作何解?”燕少千面带浅笑,仿若没有说过伤人之语,那刻薄的双唇间吐出一句毫不相干的问话。

“我六岁的时候见到微人,喜欢他阿修罗王般的哀艳凄绝,第二天,我曾问他,微人二字究竟作何解。他说,微人,就是小人,小人才可以陪我这个小鬼长戚戚,即是: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她复又看向面色已显出苍白的越微人,华丽的中音愈加如春水般温柔,“可是,离开微人的少千细细想来,却寻到一句:微斯人,吾谁与归?如果没有了那个人,我与谁一道归去呢?”

英气逼人的脸重新面向燕礼恭,往事的痕迹已经消散,“阿修罗王岂会困于囹圄?摩呼罗迦岂可受制于人?今日,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那飞扬的长眉依旧宛若欲飞的凤凰翅,只那斜飞的角度太过残忍,多看一眼,就多增几分寒心。

“微斯人,吾谁与归?”燕礼恭喃喃低语,重复着那句轻盈的问句,琉璃光暗了三分,琥珀色亦是淡了三分。

“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了你,朕该同谁一道归去呢?”凄凉的问话,恳求她一丝怜悯的慷慨施舍。

可是,一个连恨都吝啬给予的人,又怎会施舍一丝同情?于是,刻薄的双唇继续刻薄的言辞:“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搀扶着越微人,燕少千留下一座余音缭绕的华屋,空剩寂寥。

“你会后悔你的所为。今日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暗处的那个人,而是因为我不愿你死在我的手中。你将失去所有,你的帝位,你的江山,你的子嗣,你的一切!”

这一句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如同一个可怕的梦魇,死死地纠缠着燕礼恭。他无力地垂下双臂,呆呆地坐在原本燕少千躺着的紫檀雕龙玉凤床上,紫檀宁静的幽香飘入他的胸腔,却平复不了他的内心。

“陛下。”一声轻轻地呼唤,像一双温柔的手,微微地暖了他的心。

“辛,朕错了吗?”燕礼恭背对着闻人辛,双肩耸动。

“陛下怎么会错呢?只是执着已成了业障。”就像辛一样。

“业障便业障吧,那又如何呢?”低沉的嗓音透出近乎决绝的自暴自弃。

听在闻人辛的耳中,他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无奈亦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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