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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第64章 从未放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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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在谷底生活的三年?”

他安静地倾听,神色不变地将一根根银针,从每一个穴道之上拔出,他的情绪似乎没有起任何波动。

被问及的女子淡淡一笑,眉头没有浮现任何褶皱,她眼神平和,仿佛谈起的,是一段早已逝去的时光,没有任何意义。

“背骨的旧伤,别大意……”他沉下双眼,不疾不徐地吐出这一句,清俊的脸上,再无更多的表情。

她闻到此处,挽唇一笑,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还有,你如今噬心的症状,要改善许多了么?”她的脉象平稳,仿佛并无任何异状,只是他并没有放下担忧,低声问道。

“放下一切的恩怨是非,在谷底单纯的活着,如今再度看到他,也不会有那般生不如死的感受。”她迎上纳兰璿的清明眼眸,望入那其中的关怀,心头一暖,心情愈发释然。“我相信蛊毒不会因为时间的缘故而变浅变淡,甚至消失不见,所以也没有太早欣喜庆幸。”

“不治而愈,在我身上,可能吗?”她垂眸一笑,眼底的纤柔光芒,却在纳兰璿的眼底,十分刺眼,声音轻柔,缓缓吐出这一句,像是喃喃自语。

纳兰希的眸光大戚,仿佛时间最明亮的清泉。“在这三年中,我找到了一个方法,只为了你回来的时候,就可以趁早带你摆脱那失心之痛。”他不眠不休地翻阅古书,品尝药草,他清楚他并未陷入疯狂,而是比往昔更加清醒。但是,他不想谈及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毕竟那是出于心甘情愿。

他的唯一信念,便是她终究会回来,而他要在五年的期限之内,给彼此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没有想过,我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么?”她径自陷入沉思,目光飘落,窗外的萧索光景,阴郁在风中飘着。

“想过。”他单薄的唇边,逸出这一个字眼,但是希望大过绝望,支撑他继续的力量,来源于那沉重而美好的过往。他自己的承诺,若是背弃了,以往的努力挣扎,都显得可笑罢了。

他收回了手,仔细将银针,一一收入针盒之中,眼神宁静。“用温泉的活水,放入几味珍贵药材,不单单可以活肤化瘀,对你体内的寒虚之气,也有不小的帮助。”

他顿了顿,目光依旧落在她脸庞之上的细小斑痕,那像是被重新拼接成的瓷器,即使那眉目神采没有改变,却无法忽视那其中的裂痕。“最近这些时日,先用这等方法,帮你恢复最初模样。”

她轻轻叹一口气,眉眼之上染上一分阴霾,噙着苦涩笑意看他,伸手拂过轻轻落下的发丝,问道。

“如果我不会来,无法重新站在你们的面前,其实将术国交予你,是最放心的决定。我知道你无法突破的是这臣子的身份,但其实只要天下子民安居乐业,还他们一个太平盛世,其实是谁做这术国的君王,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在我眼底,有差别。”他没有抬头,丢下这一句话,他若是当真称帝,那么,术国与她的牵连,或许就会在那一日断裂,或许她就会离开术国,或许就永远都见不到她。

她万分平稳地吐出这一席话,起身,端坐在床沿之上,眼波一闪,低声说道。“既然你如此执着,我会如你所愿。”

闻到此处,纳兰璿却是转过身去,她看似平淡的目光,却令他不堪重负,或许要亲眼看到她恢复往日的明艳,他才可以解开心结。

“等你好了--”他的心头一紧,却还是放任自己说下去,他的笑意褪去彻底,类似面无表情的无情。“我想那是术国该迎来新的君王的时间。”

“左相,你说当年,为何她迟迟不愿称帝?”她右手白嫩细细指尖,抚平身上灰色锦袍的兰花图案,脸庞逆着光,无法看透她此刻的表情。

“你当真想知道?”

他淡淡问着,她清楚当年她太年幼,而他早已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许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那是他藏在心底的秘密,当年他也迟迟未及弱冠,正是少年,却在无意间下山回府,听闻父亲与兄长暗中交谈的内容。

“她似乎曾经召开军机大臣,延迟称帝的时间,甚至……”他转过脸来,语气冷淡,没有更多情绪。“甚至,最后有想要将江山的大权,转交给楚自相的意思,却遭到众臣的反对,若不是一月之后便遭到那等劫难,她也许当真会允诺,让此事成真。”

“我是当真没料到,她居然愿意将明家的社稷拱手让人。”她轻笑出声,没有任何一份动容,在清醒的时候,她依旧不愿意流露半分,对那一段感情的认同。

他倚靠在门边,望着天际的黄昏落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缓缓说道。“他曾经与我谈及楚自相,他似乎相信,楚自相作出那等天理不容的事,是有隐情的。”

“他跟你如何说得?”她没抬眼,唇边没有一分笑意,杀了朝夕相处的妻子,为何又仓皇逃跑?是因为觉得那件事,天理不容么?

若是他亲眼看着明月公主的尸体被大火焚烧吞噬,看到明月宫被践踏,被掠夺,那明丽辉煌的殿堂,在一夜间,变成一堆废墟,会露出会心笑意,满满得意世间一个女子看似精明睿智,却还是败在他的精心计谋之下么?

还是,眼神曾经拂过哀伤呢?觉得要赎罪呢?

而那个躲在角落的女童,心却在一瞬间,颠覆了黑白。第一次心中的宽恕慈悲远离了本善的信念,在她的身体承受到极限痛苦和屈辱时消失。

“君默然说,如果早知道你是楚自相的女儿,或许一开始的怀疑,都不会有。”纳兰璿见她的重眸之中,只剩下冥黑忧悒的颜色,从中窥探出眼神一沉,与君默然的关系,他都分不清楚,从来都不是朋友,往后也成不了敌人。

“楚自相的女儿,一个好父亲自然教养得出好女儿,他还是看好她。”纳兰璿一字一句,转达着君默然留下的话语,他答应过君默然要说给她听的,就不会反悔。“他说,他相信,楚自相除了是个好父亲之外,还是个值得敬仰的师长,他在君默然身边帮着、陪着一步步引导他成为万人景仰的贤能君主。”

“虽只是一个文人,其实不乏正气。”他说完最后一句,仔细地审视着明月希脸庞上的神情,若是她稍稍皱眉,觉得不悦伤痛,他会在改日再说。她不说,不代表有人就可以分享她的难过。

明月希却看破了此事背后的玄机,嘴角染上些许的笑意,斑驳着,却显得平易。“他叫你在离开之后跟我说得么?”

“他希望你早日放下心中的恨意。”当然,纳兰璿也如此企盼,恨意支撑着她夺回了失去的国家,失去的身份,失去的权利,但是如今,她需要从故事之中解脱开来,方能迎得新的开始。

“这只是时间问题--”明月希轻点螓首,“虽然无法轻易抹去,但总有一天,我会尽数放下的。”

“而你,见过君洛了罢。”她倚靠在床头,神色平和地倒出一杯暖茶,身旁的暖炉冒着暖气,她的眼底依旧清冷无绪。

“我告诉他,等你回来的限期是五年,若是五年之后,你还是杳无音讯,我准备扶持君洛。”纳兰璿似乎望着眼前的景致,入了神。下一瞬,没有任何隐藏,他心中的打算,尽数告诉眼前的女子,不隐瞒,不遮掩。

她对他的心思,一笑而过,并没有当真的意思。“就算再过两年,君洛也不过是六岁的孩子。”

“六岁的,或许早已不是孩子了,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他是认真的,直直望入她的眼瞳,逼她看到另一个自己。

想起自己是在何时长大,也不过是六岁的时候,她的笑靥,映入他的眼里。她长长舒出一口气,同意他的寓意。“是啊,他是生在帝王之家,过去的朝代,七八岁就称帝登基的故事,倒也不鲜见。”

“他一定不答应。”君洛是彼此无法放下的珍宝,她的语气,居然令纳兰璿稍稍失了神,居然他们两人如此默契,而那微妙的神情改变,低垂着眉眼的明月希没有察觉。

“明家需要继承人,正如他的君家也需要皇裔一样。”纳兰璿收回了视线,最终踏出高高门槛,听从她的意思,玲珑与鹰,他都没有泄密。支离破碎的她,他看到就好,等那一日最终来临,他要还给天下子民的是,传奇中的明家公主,更是他们的主宰,他们的神话。

“左相,你什么意思?”明月希眼神一暗再暗,揣测着,他是否当真如此坚决,不自觉地扬声问道。

“这一生,你都非他不可吧。”

他不愿说破,因为再说下去,会违背他的心。

他吐出这一句话,面无表情地离开,是有缘还是无份,上天早已注定,但若要术国繁荣百年,他要割舍自己的心。

“纳兰璿。”她微笑凝视他的背影,正式唤出他的名字,温暖的笑意在她的芙颊之上闪烁绚烂,她语意深沉。“牺牲不等于结束。”

纳兰璿迈出第一步,这一步,叫做释然。

第二步,叫做放下。

第三步碎……

下一步,下下步,是幸福吗?

他微微眯起双眸,那霞光尽是洒落在他的眼底,他觉得轻松极了,其实他是喜欢君洛的,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

只是他替自己筑起了一道围墙,不愿让其他人,看透他对那个孩子的宠。

他当年,也曾这般宠溺,偶尔也觉得手足无措,对待孩子的母亲吧,那个比他小了一轮的女子,如今已经长成娉婷的美丽女子。

而他,还是要一人走下去。只是在弯下眉眼看待君洛的时候,他的心柔软的疼痛。

如果他与舞阳的孩子还未死去,也该这般大了罢。

那一声软软的“相伯”,驱散他的沉重,带来无法想象的甜蜜滋味。

……

今夜,正是周兰亭的大喜之日,也是,新后正式入宫之时。

一盏又一盏美酒,他要尽情欢娱。他微微眯起清亮眼眸,耳畔的丝乐声,令人有些许迷失的朦胧感觉,他的声音因为酒醉的缘故,听来多了几分属于年轻君王的霸道,他抬起手中酒杯,面对的方向,是那个一袭艳红色凤袍的端丽女子。

“皇后,来,这是新酿的贵妃露,试试滋味。”

举盏一饮而尽,一身珠玉华宝的李瑞欲言又止,这种喝法不是因为欢喜,更是要伤身的。可是她没勇气,挡下王上手中的新酒。

出嫁从夫,从这一日开始,夫君,是自己的天。

她点点头,陪一杯。

身旁的琵琶弦上,几声拨弄铮铮乐声,和着清甜嗓音唱出醉人旋律。

朝阳宫外,十二对宫女或手捧香炉燃点御香或手执雉羽宫扇一对对面面站立。

亥时过后,周兰亭执着新后李瑞的柔荑,一同走进朝阳宫苑。

他呼出一口香醇酒气,望向天际的那一轮金色弯月,眼神染上一抹幽暗的颜色,最终化为释然,淡淡一笑,走入其中。

……

树梢被不间歇的雨势拍打得沙沙作响,教人无法细分屋外所有声响是否全是单纯大雨带来,抑或别有其他。屋瓦上,滴滴答答的雨声,仿佛无数双步履在上头蹑足踩过,云际间隐约的闷雷声,犹如有人交头接耳在算计些什么。

“谁说在边陲发现了三年前的叛党?”

白羽急急赶来,踏入内堂,便见一名身着黄袍的男子交叠长腿坐在主位上,毋需任何华美精致的衣饰来衬饰,一股王者之尊的气势自那双罕见的淡色眼眸笼罩其身。

堂下的几位臣子,没有一人敢发言,他淡淡睇着眼前的大臣,冷漠尽显。

其中一位大臣蒙罗终于站向前:“是臣的手下禀告,看到一个与北贡王极其相似的男子在边陲出没。”

君默然闻言,无声冷笑,不以为然。“世间相似之人何其之多?朕不相信没有证据的话。”

他起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堂面面相觑的臣子,仿佛不耐到了极点。

“陛下,别误入歧途了。”蒙罗不甘心,厉声警告,叫住了他的脚步。

“为了这件小事,纠缠朕这些时日,你们是太闲了吗?”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没有任何停留。“空穴来风,才是朕所不齿的。”

隔了三年之久,终于有了君湛清的消息了么?

他想到此,眼波一闪,俊美的容颜之上,多了几分幽暗的神色。

翌日。

“今日,立春了。”

伫立在窗前的女子,低低吐出这一句,刚从温泉起身回宫,身上的暖意还未尽数褪去,君默然离去约莫已经有十日出头,她听从纳兰璿的嘱咐,配合一切的料理。

身后的小侍女将红色的外袍替她披上,她微微挽唇一笑,望着已经恢复成往日景象的明月宫。

只见柳杏随风摇曳,带起春暖,水晶玻璃制的各色彩灯,点得如银光浪雪璀璨光辉;河中鸳鸯并游,波光粼粼,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道不尽太平景象富贵。

眼见春雨充沛,又将是一年好收成,百姓感天谢地,感恩上天降下明公主,让她为人民挣得百年平安富庶。

这是她从侍女口中听到的传闻,其实在住在明月宫之后这些时日,她的情绪愈发平静,她从未放弃过术国的政事。

她希望以一年勤政,代替之前三年的下落不明,疏于国事的结果。

“是的公主。”

大部分时候明月希对外界消息不感兴趣,毕竟即使身处高位,也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太过在意其他人的想法,才会束手束脚。

所以,小侍女不常常听到她开口,经常是侍女自顾自说,她安安静静听,偶尔神魂不在,偶尔浓烈思念转入心底。

不大的雨势,湿濡着遍地绿荫。

她执意要在花园赏景,却没想到落下淅沥沥的小雨。

湿意飘上她的双眸,她径自陷入沉思许久时间,到底是何时停下,也不自知。

她最终抬起眉眼,一柄油纸伞,遮蔽两个人,她抬起头,与执伞的他目光交会。

她微笑,神色一柔,说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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