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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第63章 终须一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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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君洛?”

低醇的声音,缓缓从身边传来,她侧转过身子,睁开清澈眼眸,望向君默然带笑的俊容,视线停留漫长时间,却最终还是班上无语。

她明知君洛就在左相府之中,却迟迟不愿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因为她的顾虑,她在君洛懵懂的时候离开,如今在他懂事之时回归。

她欠他的,是太多的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以如今的破碎面目,担负他的慢慢失望。

那,会令她的心更痛罢了。曾经的幼年过往,已然令她不想看着君洛,遭遇比自己更加复杂的经历。

“或许,我还不能见他。”她眼神一沉,抿唇一笑,扬起的弧度很小,生怕令如今的面目显得更可憎。她径自陷入沉思,心变得更加平静,似乎再也起不来任何涟漪的起伏。“在背后看着他,就可以了。”

“明日,我要赶回暝国一趟——”他默许她的考虑,但是眼底之后的踌躇为难,尽数落在她的眼底,他知道自己万万不该在重新等到她的时候就离开,只是此事紧急,他拖不得,延不得。

“你放心去吧。”她体会天子的繁忙,他已经为她耗费太长的时间,尽心尽力,亲力亲为也不过如此。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自私地无视的。就像他,再也不会要求,她放弃术国,来选择他了。

她噙着浅淡的笑意,那眼底的笑花,仿佛生出不凡姿态,令她斑驳的脸孔,增添了几分娇美神态。“我们都不要彼此再两难了,我知道你把我放在心中,就足够了,只要你想念我,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只要他转身,就能看得到她,她不会离开原地,消失在他寻觅不到的世界了。

“不早了,歇息吧。”他长长舒出一口气,长臂伸长了些,环抱着她娇柔的身子,温柔地将胸口给予她最初的温暖和抚慰。

“明日,我送送你们。”她闭上双眸,苍白脸庞之上,一丝恬淡的神色,没有流露更多复杂的情绪,她的唇边逸出这一句,就倚靠着他的身子,感受那真实的祥和。

仿佛,那是身处云端的轻柔和轻松,是她数年来,都不曾体会过的。她压抑在心中沉重,似乎在风中飘着,被那些记忆之中的彩蝶覆盖,不见任何阴霾的阴沉颜色。

君默然望着她宁静的脸庞,即使其中的细小裂痕,将她原本的美貌变得支离破碎,眼神却依旧温柔,一如往昔。

他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男子。

那三年,她活得万分艰辛,只因她的痛,说不出来。

没有她的双手相依偎,他长今的孤独,何止三年?

他想到此,觉得那么满足,淡色的薄唇微微勾扬起满意的笑意,将下颚地在她的额头,双手的力道,慢慢的,暗暗地,加重了一分,圈围地更紧了一分。

“小希,把自己照顾好,我不会令你久等——”只因,彼此都在苦苦等待之中,那其中的苦涩,他们尝过不止一回,不需要再多一次劫难。

他最终沉默了,但笑不语,那银丝无声滑落她的脸颊,惹来轻微的动容。她还未陷入深睡,在暗中,她将他所说过的话,牢牢记下。

或许,前世他是风,她是沙,才会步步紧随。

或许,前世他是蝶,她是花,才会心心相印。

……

清晨,她早早醒来,仔细地梳洗过后,目光落在铜镜之上,再一次近乎残忍地观望着另一个自己。

如果他不厌恶这样的自己,那么,她也不会。只因他愿意给这样的自己拥抱,给这样的自己亲吻。

谁都会沦落苍老,她想要的,不是用自己的绝美容颜,牵绊着他的心。

“君,是你令我重新相信,这世间还有不离不弃的誓言。”她的视线穿透过铜镜,移向还未醒来的男子身影,她的笑意在眼底绚烂,宛如天际的烟火。她心中的曲折,是他手心的温热,才可以融化的苦涩。

体内的蛊毒,是否还有挽救的余地,何时才可以得救,又有什么在乎的呢?

他的存在,已经成功地打败了,她心中真正的恶魔了。

她继续微笑,心中不免动情,泪光婆娑的脸庞,在昏暗的烛光照耀之下,居然清美的令人忽视了那细小的瑕疵。

她轻轻起身,伫立在他的床头,一袭月辉一般颜色的雅致衫袍,左侧挂着一抹丹红的流苏,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在一瞬间,炽燃了双眸,她淡淡睇着她,耐心地等着,他现在所要做的,只剩等待。

等待他睁开双眼,那一刻的来临……

“你再这般看着我,我会舍不得离去……”他最终醒来,清俊笑意染上惺忪,令他俊美脸庞,显得更加迷人。他幽幽地说道,眼神渐渐炽热。

自从她回来之后,相拥入眠才是他最惬意的时刻,心也不会再痛了,也不会再麻木了。

“那就不要离去。”她顺着他的心意往下说,却只调笑的语气,她的气息一分不乱,已然取来了他习惯穿的月白色常服,低垂着眉眼,替他更衣。

如今,她早已不是他的后宫,却在最终的关口,才愿意承认自己的情意,也愿意为了他,为了自己,尝试一次。

她不想自己再后悔了。

“是说笑。”她替他系上衣襟,欲要转身,找来银色腰带系在他的腰际,却被他一把抓住纤细手腕,她不得不回头,却已然望入那一双肃然眼眸。

“是说笑?”他问,却不是因为疑惑,他清明的眼神熠熠生辉。

“不是。”她眼波一闪,那一束目光,随即变得清冷,她的笑意复而不见,却没有太多的迟疑,檀口微启。

她答得诚实,也因诚实而更显残酷。

不是说笑。

她当然想,想要他留下来。

那是三年的孤独和绝望之后,她学会的第一件事,那本是与生俱来的品性,却是在二十余年之后,第一次做得如此彻底。

这是,自私。

自私的想要霸占,想要占有,想要坦白。

君默然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柔荑,停留在那纤细的指节之上,她使剑留下细微的痕迹他触碰得到,这一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腰际,替他抵挡最深重的致命一击,也记得是这一双手,熬煮出最美味的奶羹,含着笑意望着他的温柔无双。

他默默感受那事过境迁,声音带着些许低哑,迎上她的眉眼。“我该庆幸的是,你终于学会了自私。”她终于因为他,学者自私一回。他沉迷在她淡淡的挽留之中,她并不是毫无改变,却不再陌生,相反,他们的心更加靠近。

“自私原本不是什么难事,我却花费了你这么长的时间。”她无声微笑,并没有将柔荑从他手中挣脱开来,柔声说道。“原谅我没有说。”

强行挣脱,强行放手的那一幕,她在梦中追忆了无数回。但此刻,她已然生出了勇气,面对那还未离开,便已经开始牵念的心情。

“往后,我变得更加自私的时候,你可不要厌恶。”她认真的望入他的眼底深处,眸光大盛,声音轻轻的,却宛如金石之音。

君默然微微点头,笑意在眼底闪烁光华,这一世因为她,他不寂寞。

“天冷了,怕是还要下一场雪。”她见他松开了手,她将腰带替他系上,缓缓走向一旁,将白色狐裘披上他的身子,眼眸清亮。她的指腹轻轻滑落那轻柔雪白的皮毛,重新抬起眉眼看他。

她没说的是,隔了三年重新见他的时候,其实有一些害怕,害怕他早已将那段执迷不悟的情感放下,害怕他在松手的那一刻,也彻底忘记了她。

用倔强来包裹脆弱,才能支撑着自己,将那朝如青丝暮成雪的一幕,印入自己的眼底。

为了她,他早生白发。

她的手紧了紧,揪着他的衣襟许久时间,彼此的气息近在咫尺,她眼波一闪,嘴角的笑意清浅的,柔和的,清丽的,一如往常,点亮了她的脸。

“一个时辰之后,我在山脚下送你。”

她平静地俯身,执起手中的精致七彩茶壶,壶口之中的清流缓缓汇成一波亮色,坠落,熄灭了暖炉之中的火焰。

“好。”

他清楚,她不会不来。

这一场小雪,在明月希的眼中,下了很久。

她目送的方向,是庭院之中,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君默然背对着自己,手中牵着的孩童,一身翠色锦袍,围着灰色的狐裘,她却始终无法看清楚那孩子的脸庞。

君默然撑着伞,走的极慢,仿佛是知道自己的存在,君洛低着头,望着脚下的白雪,一步一步,走的稳当。

她知道,她错过了君洛人生之中,太多的第一次。

不知何时,他第一次朝着人微笑,不知何时,他第一次蹒跚学步,不知何时,他第一次开了口说出令人欣喜的字眼……

这般想着,她的眼底,愈来愈大的黯然神色,布满一切。

“父皇,不要跟相伯辞别吗?”君洛迟疑踌躇,今早醒来之后,用完早膳,父皇便说要离开这里,回宫去。他心中满满当当的失落,毕竟,他的小小希冀,并不多,却还是在期盼着。

君默然淡淡一笑,简单竖起的银色发丝在风中飘扬,他低声说道,安抚孩子的心。“已经说过了。”

“父皇——”君洛点点头,突然停下脚步,直指喊道。

君默然无声挑眉,望着孩子的欲言又止,孩子的心事虽然坦诚在他的眼下,他却不愿意说破。

那一双清澈见底的黑眸之中,藏着一些灰暗的失望情绪,无处可遁。

“相伯说,我的娘亲,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他顿了顿,父皇从未谈及过自己的母亲只言片语,而他是真的好奇,如今,他却是真的没有把握。“父皇,是吗?”

明月希的眉头轻蹙,就连自己,也不曾料到当这一句童言被冷风送入自己的耳畔时刻,心底的起伏,居然那么强烈。

她逼自己转过身去,寒风顺着她的背脊,一寸一寸往上爬,她无声抚住自己的心口,久久沉吟不语。

“你相信吗?”君默然俯下身,拉近君洛与自己的距离,他直视着孩子的眼瞳,那是与自己不同的黑色眼眸,与她的那么相似。

君洛闻到此处,无声点头,那么坚决。

“相信你所相信的,这就是父皇给你的答案。”他的双手,轻轻置于君洛瘦小的肩头,嘴角牵扯着一抹深沉笑意。“往后,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是真相,只有你相信了,那才是真实。”

“那我……”君洛的眼中,突地生出了鲜明的颜色,他毫不犹豫地说出藏在心底已久的心愿。“相信娘亲还活着,相信她还回来看我,就可以成真吗?”

“当然。”君默然的目光,越过君洛的身子,望向那早已没有身影的空空窗边,吐出者一个字眼,眼神平静。

那是当然。

“走吧。”他收回了目光,笑着轻轻说道,抱起君洛的身子,而君洛已然将散从他的手中接过,君默然并没有忽略,那一刻的温暖蔓延。

君洛的心中满是欢喜,虽然父皇不曾告诉,到底何时才可以见到娘亲,至少,还有希望。

君默然半晌无语,抱着君洛,走出左相府的正门,君洛的双手,紧紧执着伞把,懂事的撑起一片干净的天空。

马车颠簸过后,终于在山脚下停下,君默然告诫君洛不必下车,便径自走下车去。

“我这儿有件东西,要交给你,把他带回暝国皇陵。”她披着银色披风,伫立在风中,亲手将一个白色陶瓷瓦罐,交予君默然的手中。

“这是?”君默然不解,压低声音问道。

她微微眯起黑眸,还依稀记得那一日,她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眼睁睁看着大火将老人的尸体吞噬干净彻底。

“这是……暝国的勤王。”她眼波一闪,却不愿再说太多,即使她不说,一招君默然的性子,也会将当年之事,查的一清二楚。“我在谷底遇到的人,就是他。”

勤王?

先祖皇帝的皇室宗亲,先祖皇帝的同胞兄弟?

“回见。”她挽唇一笑,眼底的轻柔,像是在风中轻舞飞扬的鸿毛,令人觉得有一分苍凉和怅然。

君默然眼神一沉,转向身后的侍卫,眼看着侍卫将瓦罐接过去。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他回以浅笑,笑容很是迷迷蒙蒙,在纷纷飞雪中显得模糊。

下一瞬,她的身子,被拉向他的胸前。

他抱得更紧了,似乎因那句“回见”而慌了手脚,完全没留意到他的力道已经抱疼了她。

或许,仇恨才是引起他们心动的祸端,虽然这是世人无法理解的,但,荒唐的是没有半分遗忘,随着每一日的流逝,更加深刻。

小小的雪花,无声无尽地飘落,带着破碎的安宁,弥漫着这一段路途。

他的手,握不住他的心疼。

他的心,拥不住她的安然。

“一路小心,君。”她轻笑出声,在他耳畔送来这一句温暖的话语。

君默然最终松开了手,分分合合这么多回,若是分离为的是下一次的团聚,他不会紧抓不放。

她笑,轻颤的笑颤牵动着他,君默然满足地眯细眸听她说。“下次,我给你做奶羹……”

君默然与她相视一笑,心中的默契浑然天成,仿佛彼此,是对方的另一个自我。

明月希目送着他重新走向马车的方向,眼看着他坐入车内,她无声的转过身子,坐入身后不远处的红色马车内。

“回宫。”檀口微启,她朝着侍卫吐出两个字,门帘安静地垂下,隔开了两个世界。

那两座马车,朝着不同的方向,用相似的速度,越过彼此的距离,最终擦肩而过。

“父皇,我方才听到了什么声音,轻轻地,可是听着好难受……”他的心口,闷闷地,那是从未有过的感受。君洛将手掌送入君默然的手中,见他最终沉默。

末了,君洛的掌自君默然的手中,将手收回,用白帕子将君默然湿透的双手拭净,慢慢走到君默然身边,往他身后躲藏。

君默然任由君洛倚靠着自己的后背而坐,什么都不说,却已然给他最好的安慰。

他们,终于离开。

那坐着的纤细身影,衬着忧伤的夕阳余晖,将那道孤影拉得好长好长。

明月希扬起唇角,察觉到身后的熟悉脚步声。纳兰璿望着她的背影,低低说道。“等了三年,总算可以卸下这心头大事。”

明月希回首,与他有默契地互看一眼,缓缓吐露彼此心底最真切的关怀。

“是呀,好长的三年呀。”

纳兰璿眼神一沉,清明眼底,浮现一些复杂的颜色。“要治愈你身上所有的伤,或许有点痛苦。”

“我无所谓。”明月希的笑意转瞬即逝,她的回应,却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倔强。“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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