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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第52章 复仇之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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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曲扇舞,身穿艳红色的水袖绸衫的十位舞姬,眼波流转,扇舞翩翩。

她们的额头都绘着精致的红莲图案,下身所着金色的绸裤,在每一个旋转,转身,低头的瞬间,闪耀了众人的眼眸。

玉臂蜂腰,那些舞动着的姿态,却不过在明月希的眼底短暂停留。

只因,那出于殿堂上的目光,迟迟没有移开她的身上,而她,也没有太多的心思放在这看似精妙的群舞之上。

那一道目光,来自幽罗国的年轻帝王,并不是十分炽热,或许他不过是曾经与他有婚约在身的女子,觉得好奇有趣罢了。

明月希转头,噙着笑意,轻轻迎上周兰亭的眼眸,眼波不闪。其实,方才走入殿堂的时候,彼此就已经打过照面。

那个男子,虽然年轻俊朗,只是左眼角的那一点朱砂痣,似乎为他添了几分比女子更胜的美丽,他的眼神平和而无害,与君默然的不同,仿佛天性便是如此,而不是绝妙的伪装。

看起来,并不是个心机复杂的男人。

周兰亭一袭红色常服,其上绣着龙形图案吞云吐雾的图腾,他金冠束发,风度翩翩,因为饮酒的关系,微薄的双唇,染上几分邪惑的红色。

他从不知,那个女子,是这等的摸样。长在帝王之家,什么样的女子不曾见过,却还是无法遏制初见的微微失神,他被她吸引的并非那绝世容颜,而是那一双眉眼的姿态。说不清为何,那其中像是无限的空间,却令人情不自禁想要走入其中。

那不是她的诱惑,确实她与生俱来的独特。

她绝非,纯良之辈,只因那一双重眸,并没有任何一分天真的颜色,而尽是满满当当无法看透的深沉,却也没有透露,太多的危险气息。她对他常常是微笑的神情,就像是如今她回视他一般,只是这等的笑意,却猝然显得疏离。

即使她对你笑着,也无法忽略两个人之间的无声距离。

他觉得她特别,却不是单纯的爱慕。他收回了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淡淡一笑,重新投入在这一场舞之中,歌舞升平之后,他还有要事相谈。

毕竟,婚约早已不在,彼此若不是因为两国的缘故,早该成为陌路。他却是瞬间顿悟,突然后悔,若是当年可以得知她的艰辛,必当会尽力帮她一把,也不必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母后曾经提起,她说自己早已有了夫君,只是环顾四周,她的身旁,只有唯一的一个侍卫。

他的目光,安静的划过鹰的面目,无论明月希走到何处,那个侍卫总是一步不离。看着鹰的时候,周兰亭淡淡一笑,心情释然,莫非他将幽罗国的皇宫,当成是龙潭虎穴了不成?

“你们都下去。”乐声戛然而止,周兰亭起身,默默观望着奏乐者与舞姬纷纷退下的情景,殿堂之上,只剩下过分的沉默。

周氏与天子平起平坐,她的目光,短暂停留在明月希的身上,她的神色自若,并没有率先打破沉默的意思,似乎是在等待他们先开口。

“你们也都退下吧。”周氏眼波一闪,冷眼看着身旁的侍女,侍女们放下手中的银色酒壶,低垂着螓首,盈盈退出宫殿。她并未将身旁的男子斥退,而是放任他留在只剩下数人的殿堂之内。

周兰亭没有开口,她怡然自得的模样,仿佛是径自陷入沉思,他不忍开口,打破她的思绪。

“明公主,接下来我们要谈的,是国家大事。你尽管放心,在我们宫内,你会安然无恙,毫发无损地回去,所以……”周氏实在是难耐,最终噙着一丝笑意,缓缓开了口,虽然语气随意,带着些许征求,却已然令周兰亭听出了些许端倪。

“母后说得正是,公主不必心存疑虑,宫内的守卫整肃,绝不可能有半点危险。”周兰亭的笑意淡然,却给人一种恳切的感觉,他身上属于天子的威仪太少太浅,才使得他如此平易近人。

明月希缓缓抬起清冽眉眼,笑意宛如炽焰大盛,她的嗓音轻柔,字字清晰,掷地有声,与娇弱无关。“宫中任何一位侍卫的身手,可比不上我身旁的这一位。我出行向来小心,又是独身在异国他乡,谨慎一点,总是好的。皇上,太后,他对我忠心耿耿,是我身边最可靠的人之一,你尽管说便是,他不会泄露半个字。”

忠心耿耿,最可靠的人?周氏的眼神掺杂了更为复杂的神情,她的笑意一分分变浅变淡,最终静默了,觉得喉间干渴异常,猛地举杯,一饮而尽。

周兰亭望着这一幕,明月希的小心谨慎,他并不觉得万分讶异,相反的是,他母后的微妙反应。

“上次是我唐突了,贸然抱着歉意,就提出了那般的请求……”周氏话锋一转,再度恢复了一般妇人模样,温和地吐露自己的情绪,她顿了顿,望向周兰亭的方向,笑着继续说道。“这并不是我皇儿的意思,虽然令公主觉得不悦,却也看在我正是想极力挽回的份上,别再放在心上。”

“我以为我说的那个理由,已经足够令太后望而却步了。”明月希耐心地倾听着,身子微微掉转过来,她的笑意在烛光的照耀之下,变得愈发迷离。

她当然知道这不是当今太子的意思,毕竟周兰亭对她的关注,没有那么深沉。

“公主不该与我这把年纪的人,开那般的玩笑。”周氏见她没有半分松懈,眼角的笑意蓦然消失,她粹然起身,语气肃然。

“我的真心话,说与太后您听,却成了个玩笑?”明月希脸上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却令周氏与周兰亭看不出虚实,却再次令周氏觉得难堪。

“就算我当真要出嫁,术国也不会成为我的嫁妆。”她的话中带刺,周氏听得清楚,不免愤恨,那不只是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而更是因为她身边那个男人的存在,令她如坐针毡。

周兰亭嘴角含笑,清俊眉眼,令人不存戒心,他站出来解释,试图化解彼此的误会。“朕的母后,只是觉得公主的身边不曾出现这等的传闻。如今,公主看上去依旧明艳动人,不似出嫁之妇人罢了,公主不必觉得恼怒。”

“觉得恼怒的人,并不是我。”明月希轻轻挑眉,无声冷笑,殿堂之内,再度只剩下冷冽的气氛。

鹰伫立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身影维持不动。他对明月希的了解,不出口的原因,那是因为清楚无论在何等的险境之中,明月希都不会让自己处在下风。

“我为何不答应的缘故,还有更大的隐情,你说是么,太后?”她的眼角含笑,像是弯月的明丽非凡,目光审视,语气之中有太多戏谑。

“什么隐情?”周兰亭觉得好奇,问下去,明月希视若无睹,直直地迎上周氏的炙热目光,嘴角的笑意愈发深沉诡异。

“你不愿答应我,不过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放弃复仇的心。”周氏不堪受辱,突然扬声道,愤怒而低沉的声音,她在昨日才得知她到底有一个何等样的夫君,她却不曾料到,眼前的女子居然可以舍弃牺牲自己,走入瞑国后宫,只身面对困境险恶,却得到天子的器重宠爱,险些成为瞑国皇后,这样的女子,到底有着多深的城府,她万万不可小觑。她无声冷笑,眼神冷厉必现。“瞑国逃不掉的,我们也同样,你的心,好狠毒。”

“母后!”周兰亭的面色也渐渐凝重庄严起来,他好些年不曾看到自己温和的母后如此戚怒的模样。其实,他并不觉得明月希拒绝这等的请求有何不对,当年主动退婚也不曾伸出援手的人,是他们,如何再指望对方必须答应这等荒谬的请求?

男女之间,他相信的是缘分,而不是利益的结合,更不是勉强在一起。

“太后,你此话重了些。”明月希的声音清冷无绪,仿佛是从天外传来,她徐徐放下手中的金杯,面色自然低说道。“瞑国的确是覆灭了我整个术国,焚烧了整座明月宫,抢尽了所有珍贵宝物,将术国沦为术地。说穿了,我的复仇,再合理不过。那是因为所有的术国子民需要我,为他们争夺到不必被人看轻的命运。”

周氏闻言,却从她那么平静的花语之中听出来,她对当年灭国的遭遇,到底有多沉重的介怀。她怎么可能不介怀?

她微笑,眼神一柔,将复杂的情绪装饰的更加巧妙。“我实在是不懂,我的复仇,与周家有何等的关系?”

“你又在装糊涂了?”周氏清楚,却无奈那个男人在场,她无法讲话挑明,她的眼底粹然闪过怒气,直直地指向鹰的方向。

“我只听她一个人的命令。”鹰面无表情地说道,避开这句话,若不是明月希坚持要来赴宴,他早就想带她离开。

明月希浅笑吟吟,周氏的怒意,周兰亭的疑惑,她都看的清楚,明白周氏不想让鹰知道一切,但她却不想错失这个机会,她要亲耳听到,一切真相。她想到此,眼神一黯,苍白脸庞上只剩下四两拨千斤的自如神情,调侃着。“他怕我被发怒的太后视作不得不除的敌人,才不愿离开。”

周兰亭低声安抚周氏,却实在是不清楚,为何明月希越是泰然处之,母后却越是介意,似乎不只是为了无法结亲这般简单的原因。

“太后口口声声说我要对周家复仇,要报复幽罗国,莫非,对不起明家,对不起术国的人,还漏掉了你们吗?”明月希垂眸一笑,檀口微启,这一席话说的极慢极轻,却轻而易举地落在周兰亭与周氏的耳畔。

那仿佛是出自一种试探,或者,只是平静陈述一种事实而已。

周兰亭的脸上,再无任何一丝温和笑意,他心中的不详感觉,愈来愈甚了。那是不知来由的不安忐忑,带着一丝丝的寒意,渗透到他的肌骨之内。

他转身,望向周氏的方向,周氏不堪其重,却苦于无法发作,只能忍受着,承受明月希那虚实难测的探问。

“公主,我们没有任何敌意。”周兰亭微笑着看她,眼神淡然,语气却缓和许多。他清楚地嗅到,这两个女人之间,隐隐约约的硝烟味道。

“在太后的眼中,有敌意的人,心怀不轨的人,蓄意阴谋的人,是我不对。”明月希毫不退让,她的执着在周氏的眼底,已然成了刺目的鲜艳。

“公主误会了,请你前来,不过是为了致歉而已。当年的往事,你不必再介怀了……”周兰亭简单以为,那是因为前尘往事的缘故而已,却忽略了明月希眼底的深沉。她蹙起眉头,猛地起身,不再打算要迂回,打断了周兰亭试图调解的话,直截了当地说道。

“周太后果然是老于世故,看人这方面,从不会出错。”

周氏心头一紧,原本对她到底了解多少还存在着不足的把握和疑虑,才迟迟不说出口,如今从这句话上才看到,她居然已经成竹在胸。

明月希的语气不善,她可以让自己从一无所知,到真相尽数袒露在她的面前,不是难事,她太熟谙人心了,知道如何要周氏将实话说出。她的笑意轻忽,仿佛瞬间的功夫,就要消失彻底。“皇上,周太后说的没错。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不只是为了解开误会修和而已,我可不是轻易放下仇恨的人。”

“公主,你的玩笑似乎过了头。”周兰亭听得出她的寓意深远,身旁母后的粹然静默,竟然让他的不安,转变为紧张。

“瞑国的仇,我已经报了,接下来,只剩下你们周家了。”周氏在害怕的,她已经捉摸透了,明月希的眼神之中,尽是犀利光芒,即使说得轻松,也令人不禁觉察到几分寒意来。

周氏冷哼一声,再也无法继续忍耐下去,既然她已经知道一切,就没有必要继续隐瞒。“我早就知道,你打得是这样的算盘!”

“太后还真是英明呢。”明月希一步步走向鹰的身旁,居然如此小的动作,看的周氏胆战心惊。她虽不曾指名道姓,却已然说破了明月希的猜测。

“你留着那个祸害,为的就是要一把扳倒我们,他对你言听计从,连性命都可以不顾,这周家的天下,在他眼中,比鸿毛还不值一提!只要你想要,他可以将它双手奉上,当成献给你讨好你的礼物,你的计谋,比我想得更加周详。”周氏气愤难当,一下子从温和妇人模样,蜕变成精明世故的集大权者。她自知称不上最有心机之人,但是在后宫二十多年,她为了保住自己的皇儿,什么都可以做,包括杀人。

“不用一兵一卒,周家的江山,就可以握在你的手中,你的野心还真是不小!”

明月希嘴角的笑意,愈发深沉了,她并没有罢手,在鹰的身旁低语一句。她的声音细如蚊纳,只是鹰依旧听得清楚。“仔细听着,不要错过任何一个字。”

“我们母子忍辱负重,一步一步,如此艰辛,才走到如今的境地。你却想着,如何轻易地毁掉我们手里的一切!”

“母后,你失态了……”周兰亭不知周氏口中所说的“他”到底是谁,神色一变,一把按住周氏的手,才发现她居然止不住轻轻颤抖。

“明月希,你果真是明月的女儿!”看来对周家最大的敌人不是项云龙,而是这个藏在深处的隐患明月希!她直直指向明月希的方向,怒气相向。

“我在等这一句,很久了……”明月希粹然转身,目光幽暗,徐徐道出一句。

“你,你!”周氏幡然醒悟,突然词穷,而明月希身边的鹰,只是面无表情地相望一眼,就让她无法遏制心中的怨恨。

“你被激怒了,才会说明一切,这才是真相。”明月希的眼神平静无波,她或许太激进,但如果是伤害的话,迟早都要来的。

“什么旧时相识,什么无话不谈的故人,都是你说的谎。”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等的默契直觉,看到周氏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一分欣喜。她的不喜不怒,在旁人眼里,近乎冷漠,她吐出这一句,眼里藏匿着暗潮汹涌的情绪。“就算不是敌人,你,还有周家,也不回是明家的朋友。”

“你如今看到站在我身旁的人,还是想隐瞒下去吗?”

鹰想要开口,为何明月希要将自己牵扯进去,若是当真幽罗国也是亏欠明家的罪魁祸首,他自然毫不犹豫,会站在她那一方。

“鹰,好好看看,这一个是你的母后,一个是你的兄弟。”她的眼睛含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她的声音毫无起伏,却一眼看透周氏的惶然和周兰亭的惊愕,以及,鹰的默然。

“我是要帮你找寻的身世,还有你的姓氏……”她冷冷观望着周氏的表情,目光如炬。“你姓周,至少血脉无法否认,你就是这周家的人。”

“我们走。”他清楚她不会将自己当做嘲笑的对象,所以她说得,自然就是真的。他不明白突然涌上心头的,到底是何等的情绪纠结,只是淡淡吐出三个字,草草结束。

“皇帝,你当真要放虎归山不成?”周氏冷眼看着鹰抓过明月希的手就想要离开的身影,一旦他们如愿以偿,往后要卷起的风浪,或许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

“我说过她会毫发未伤的离开,母后,一言九鼎。”周兰亭的眉峰微微蹙起,面色冷沉,看不出更多的神情变化。他的目光紧紧锁在鹰的身上,不难在他的脸上,看到与先帝相似的种种痕迹,只是他不得不承认,他依旧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一旦他承认了,后面还会有更大的残忍真相,在等着他揭开。

他不想知道,到底他的母后,在暗中操纵了一些什么,自然是因为他清楚,母后所作的一切,完完全全都是为了自己。

“好,你就放他们走吧!”周氏怒气攻心,身子压向了身后的位置,呼吸不稳,她的回应,已然是默认了,周兰亭薄唇微启,淡然说道。

“慢走。”

鹰眼神一暗再暗,不知自己为何居然开始留恋,他再三回首,却眼看着周兰亭不动如山。

走出宫门,鹰侧转身子,将她扶上马车,薄唇轻撇着笑意恢复。“这下就算死,也无憾了……”

“其实你远远不必这么做的……我不必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你口中的鹰,便是我,何必多此一举?”他轻轻的埋怨,眼底的黯然伤神,却没有逃得过明月希的目光。

“如今给我安上这样的身份,我反而不知如何自处了……怎么会,那如何是我这个人的身份呢……”

他扬起手中的马鞭,鞭子无声落下,马车徐徐开动,他久久沉吟不语,喜怒难辨。

一开始,明月希都不再说话,她看着鹰的时候,只觉得沉沉的夜冗长而寂静。

“这是天意。”她隔着厚实的帘子,喃喃自语,清楚鹰听得到。

否则,她不会在无意间,遇到周氏,更不会顺藤摸瓜找出鹰的真实身份,就算她没有率先开始调查,周氏也会先下手为强。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抗拒的了命运的走向。

“我很感谢。”他的目光停留在马车前头悬挂着的一支灯笼之上,在颠簸之中,低低吐出这四个字,至少知道他属于何地,来自何方,那些被埋没隐藏的故事,渐渐地被掀开重写。

“你怎么不问我,是否将你当成利用的棋子,只为了周氏口中的复仇呢?”明月希见他终于回应了,掀开帘子,望着他的背影,低声问道。

鹰闻到此处,一抹浅笑,流露在狭长眼底。“你不会那么做。”

明月希知道他对自己完完全全的信任,挽唇一笑,随口说道。“一想到你还在世间,在我的身旁,可能随时会东山再起,反扑一口,想必那些有关争权夺位无形的恐惧,对周氏来说,已经够了。相反,我更担心的人是你,知道了真相,你何时才可以释怀。”

“我不是一个习惯想太多的人,我并不觉得,如今的生活有什么不如意,有什么不知足。”鹰轻笑出声,他的笑意,替明月希驱散夜间的寒意,她裹了裹身上的黑色披风,眉眼之上,尽是温和。

“如果他们知道鹰是个什么样的人,会觉得自愧不如的。”明月希长长舒出一口气,垂下眉眼,轻轻地放下帘子。

有的人,心底没有一分贪恋和争夺,偏偏被视作如狼似虎的噩梦,那是真正的不公平。

鹰安静地听着她说得最后一句话,那已然是对他最大的赞美,就算整个世界对他都有偏见,他也不在乎了。

他只想活得,更加自在一些,为了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还有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在今日之前的二十多年,他没有亲人,一直是一个人,如今,那些亲人,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没有任何人会陪着他,他也不会陪着那些亲人。

他的诺言,会为了她一个人,继续履行下去。

“呵,马儿,你再走快些,可一定要在破晓之前,赶回去——”鹰隔着帘子,嘴角逸出一句话,在黑夜之中,他的神色无人看透。只听得出,他的声音异常低沉,也异常的……温柔暖和。“你闭上眼歇息一会儿,很快就到家了。”

即使阻拦了她,她还是趁着自己熟睡之后,离开了。

他在半夜之中醒来,夜色依旧深沉着,君默然起身,望着空荡荡的身侧,那温暖人形曾经停留的地方,如今却不再有她。

君默然在那瞬间,并没有暴怒,也没有不悦,唯一的反应,居然藏式苦笑连连。

她胆识过人,只身赶往幽罗国,实在是不令他放心。

他眼底的柔情蜜意,吹乱了云间,也吹乱了自己披散的黑色发丝,让唇间慵懒却又融合着安然的轻笑隐蔽在浮动的鬓发之下。

即使是最后一日,他还是安心在这里,守候着她。

直到最后的一刻,他们完结彼此的誓言。

突然,他听到了,屋外传来的脚步声,轻盈宛如蝶飞,他又笑了,笑得深沉而莫名。

她,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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