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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第45章 心诚则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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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并不是非要得到圆满,才能够活下去——”

鹰的视线,久久落在那终于迎来的黄昏日落,那长长的霞光,印入他的眼帘,闻言,一抹无言的感动,注入她的心。

曾经的感觉汹涌,曾经觉得非彼此不可的情绪,最终将化成那缥缈的云雾,看着多美好。

她不想,无法阻止自己去想他,更不想,因为愧疚而永远痛苦。就让自己在破晓之前彻底忘却。她无声的闭上眼眸,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宁静。恬淡的光彩,在她的芙颊之上,隐约浮现,那下颚处的浅淡疤痕,在鹰的眼底,并没有形成任何瑕疵。

她浑身的光华,令她永远都是无暇的,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互相维护,互相关怀,这样,就够了。

“如果还有遗憾,还能怎么样?”她檀口微启,仿佛喃喃自语,轻轻吐出这一句,安静的心,似乎再无一分涟漪。

拥抱着起起落落,想念的,还是他望着她的眼眸。

但,牵念最终将平息,当想念一个人,变成一种习惯的时候,才证明她也可以放下罢。

除了他之外的空白,还有谁可以替代。

这个疑惑,或许永远都找不到答案。

她睁开清丽眼眸,抿唇一笑,也不需要,任何答案。

“鹰,既然你活过来了,就不能在轻易死去,明白吗?”她抬起脸颊,直直望入那一双狭长的眼眸,语气却没有任何征求的意思。

鹰淡淡一笑,这才敢笃定,她再度回来了。

“当然了。”他顿了顿,唇角微微扬起笑意,眼角也随之挑起,他平静的加上那个字眼,一如往常。“主人。”

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言语,却带着沉重的力量。

就算她不记得了,他也会牢牢记住。这是他对她的承诺,这一生,都不会背叛。

“主人,我们都会好起来的。”他的寓意深沉,说得却随意十分。

彼此曾经被疼痛袭击的心。曾经就像是要被用力撕扯开来的身子,曾经就像是要被一片片剥落的灵魂,都最终,将痊愈。

“我可没有这么不堪一击,鹰,莫要小看我。”她牵扯出一丝笑意,眼波一闪,拍拍双手之上的尘土,站起身来,动作利落。

她的衣袍在他鼻尖翻越,淡淡的青草香气,拂过他的脸,他抬起头,遥望着她的笑靥。紧张忐忑的神情,鹰在她的脸庞之上,看不到一分。

但是彼此,却更加了解对方的心绪。

“其实,有一件事,我早就瞒着鹰在做了,却误以为来不及,觉得心生遗憾。”她沉默了半响时间,远远观望着对面的山峰,眼神幽深。

鹰的心情平静,噙着笑意看她,也随之起身,低声问道。“什么事?”

“我要还你一个身世。”在他说着那一句,“你让师傅教我习字,第一回学会的三个字,是你的姓名——”的时候,他是多么悔恨,说不定只要一日,或者更短的时间,她就可以让他学出自己的姓名,她不想他带着一片空白而离去。

早在半月前,她早就着手调查他的真实身份,只是不无困难,但是她还是执着去做,听闻手下侍卫提起,就快要找到端倪,她不想在他的明亮笑意之后,看到一分阴霾。

“我不在乎。”鹰拂去身上衣袍上沾上的新鲜青草,满足的呼吸着此刻清新的空气,神色没有一分微妙变化。

明月希闻言,其实不难猜测他的回应,她的笑意在眼底隐约闪烁,语气虽轻,却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在乎,你知道我决定要做的事,不会因为任何人而轻易改变。”

鹰苦苦一笑,望入那一双幽然眼底,嘴角的笑意没有执着,却是苍茫。“是怕我死后,墓碑上一片空白,没有姓氏,也没有真实的名字吗?”

这二十多年来,一个人,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着,若是死去的时候身旁没有任何人陪伴,听上去的确实一个万分孤单寂寥的结局。不入任何的祖坟,没有任何的身份,就像是一敛游魂,游荡在天地之间。

“就算是吧。”她没有任何软弱的退让,她沉着冷静的转身,朝着原来返回。

“我想,我应该没有任何亲人……”

“你很少提及那些过往。”他不想说,她也不会强迫去问,她清楚,如果鹰看似是个明朗爱笑的男子,那么,那是他不愿意回忆的伤口。

“在我懂事的时候,我就只是一个孤儿,不觉得可悲,似乎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我从小就在一座古庙之中生活,每一日,都听着繁琐的经文,却看不透这尘世的道理。在我十岁的时候,我还是只懂得玩闹游走,不愿遁入空门,常常惹祸……收养我的那位师傅说过,我性情顽劣,又没有悟性,到最后他便放我走了。”他说着这一席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只是其中淡淡的悲哀,她却依旧清晰地听到。

那么漫长的时间,他缺少的,太多太多,一下子成熟的背后,隐去更真实的自己。

“所以,你也没有任何迟疑,就离开了生活的古庙?”她低低地问,眼底染上了几分更加暗沉的颜色,她的发丝在清风之中飞舞,她不顾其他,淡淡笑意,最终褪去。

“没有任何才能,却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在城内每一条小巷之中行走,结识了在常人眼中同样不受教的那些少年——”他对自己的一切,并没有任何遮掩的动作,原本的不安,如今变成了开阔的心。他迎上明月希洞察的眼眸,弯起嘴角的弧度,残存的日光,还留在他的眼里,还有着一丝丝的温度。他不难陷入追忆,过去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他不想推翻,也不是他想,就可以推翻的。

没有认识她之前,他或许是个是非不分,黑白不分的可怜人,但如今,他不想再过重复的生活。他享受着此刻的安详,聆听着她的呼吸气息,眼看着她走下山的身影,跟随着她前行,浅笑着继续说下去。“就这样,偷窃着,挨打着,被辱骂着,不挨饿的时候,就逍遥过活着,偶尔也觉得无所谓。即使明白自己没有任何前途,看不到自己的性命,会在何时终结,却还是如此浅薄的活着,可耻的活着。直到,我在那个特别寒冷的冬季夜晚,来到了那个军营……”

明月希闻言至此,身影微微停顿,缓缓转过身来,她的眼底,并没有任何的同情,毕竟,他也不想看到世人投注怜悯目光,他虽是错过,却还留着骨气的坚强执着。

她,只是平常一般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旁。

鹰不想继续被这般关注,只想一句带过,他尴尬地干笑出声,笑声在空荡的山谷之上,形成最无法忽略的回音。“哈哈,到后来被军中人抓到,虽然手里抓住的不过是一块最平常的芝麻油饼,却在深夜,被吊起来打。”

他努力,不想看到她轻鄙的眼神,就像是在师傅眼底看过的一丝失望。他知道自己曾经是无可救药的,但不想听到她这么说。

他,当然无可饶恕。

却,愿意改过自新。

她沉默着,回过头去,没有在小径上停留太久的时候,他们已经出来半日时光,必须赶在夜色降临之前回宫。只是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久久停留在她的脑海,说话的人用着极其清淡的声音,所说着那一段过去,太多的痛苦,从只字片语之中感受不到,但她的心,却还是微微撼动。

她的手,无声拨开拦路的树枝绿叶,低下头,走向前。她此刻可以做的,便是安静的聆听。

鹰的脚步,踏过清澈小溪,他长长舒出一口气,神色自然。“在浑浑噩噩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若是我挨不过饥饿,或许就这样在明日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断送了性命,来到军营冒险一把,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那正是懂事与懵懂的界限,十一岁的时候,他曾经因为退缩,而退出了平常人家的木门。虽然只要他安静地带走一点米粮,睡得死沉的农家人,不会有半点察觉。那正是最大的一场瘟疫来袭幽罗国的时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突然觉得踟蹰,在将手伸向那微乎其微的米粮的时候,内屋中婴孩的哭声,幽怨地传入他的耳边。

他离开了。

只为了一道哭声,有时候他想,或者那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失去了双亲而这样活着的他,已经没有权利,使得上苍垂怜了。

他若是在那一夜死了,也不该有任何怨言吧。

明月希突然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深色莫辨。“挨打的时候,后悔了吗?”

他微怔了怔,不曾想过,她问出这样的疑惑,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便是死不悔改的混世魔王,即使被人打得爬不起来,也会大言不惭,强颜欢笑地活着的。他稍稍顿了顿,眉宇之间,浮现一抹更加复杂的神色,只是转瞬即逝,那一道流光,没有任何人看到。“我们这样的偷儿,被所有人都厌恶着,憎恨着,挨打其实是小事。但我的确是后悔了——”

她问:“因为什么?”

他说:“因为与我同行的伙伴,在我面前无法承受,将士的鞭子特别厉害,他们也都是不留情面的人。我们多少有些武**底子,平日受惯了拳打脚踢,身上旧伤新伤无数,却从不在意……只是……这皮鞭的味道,倒是第一次尝到,真的不好受……”

明月希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不明为何他突然沉默,猛地转身,却看着他并没有紧随其后,而是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她。然后,用很缓慢的语速,宁静的声音,吐出那一句。“我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他才十四岁,比我大了整整三岁。”

那些人说,他们这些小混蛋,生与死,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差别。

那些人说,他们这些害虫,活在人世间,也不过是吞吃多些的米粮。

那些人说,他们这些偷儿,若是死了,那不过是为民除害。

那些人说,他们这些罪犯,留着双手便是偷窃,即便砍断双手,也不会悔改。

他们说……

他不想再去回想,第一次,那么沉重的恐惧,比夜风还要寒冷,比刀剑还要锋利,那些欢笑和骂声,混合着皮鞭击打在皮肉之上的声音,是多么的喧嚣。

他很想,闭起耳朵。

却,看到伙伴比他更早一步,体会死亡。

之后,他在那一堆人的眼底,看到了一个脸上留着疤痕的男人。他是那么不同,他的眼中没有任何嘲笑的意味,也没有旁观看好戏的冷淡,那是一种……很莫名的情绪,仿佛他找到了一个,与自己万分相似的人。

便是,项云龙。

他将他从皮鞭的惩罚之下救出来,训练他习武,训练他成为一个无情的杀手。

算是恩人罢,他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其实没有想法,挽回什么,既然这些都已经发生,他无法回避的。

明月希的双眼温润,她听着他的故事,却像是看到了另一个孤独的灵魂,她的胸口一暖,朝着他走去,一把抓过他的手,笑望着他。

温暖,从她的手心处,度过他的手掌,他明白她的安慰,便是最好的谢礼。

“我的故事没有任何新奇的情节,寥寥数句,就可以讲完我的一生。”他还记得,那一夜的星空,那么平静,他便想着,若是他当真死在鞭刑之下,或许,也会有一颗星,无声陨落。他想到此,狭长而清明的眼眸,染上满满笑意,他朝着明月希眨眼,故作神秘,不让人看透他眼底的哀伤。“所以,我不常对别人讲。”

“那是你人生的最大包袱,把它留在这灵山的最高峰,不要继续背负了。”她挽唇一笑,直视着他的眼眸,嘴角勾扬起的美丽笑容,像是绽放的兰花,清幽迷人。“你要重新开启一段人生,当然,偶尔回顾往事,可以激励鞭笞你前进,但无需为此迟疑后退。”

“他虽救了你一命,却将你推向比偷儿更加无法饶恕的深渊,这样的人,不是你的恩人。”她一眼看穿鹰微蹙。“他死了?”他昏迷了好几日,只因为一下子承受项云龙的两鞭子,若是不是的话,他才可以彻底放下那些沉重誓言,不在畏惧他的威严。

“如今还活着……”明月希避开他的视线,径自走向前去,悠远的声音,比时光还要漫长。“但是时日不多了。”

鹰说不出一个字,安然地跟随着她,走下原路,直到山脚下的时候,远远观望着她的倩影,那些类似感谢的情绪,他不会说。

或许,他只是找不到更加恰到好长的词汇,来形容对她的感情。

当然,那不只是心仪和感恩而已。

而明月希的眼神,却投靠在不远处停下的一辆华丽马车,她警备地眯起双眸,粉唇紧抿,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她与鹰来灵山,不过是临时起意,不曾告诉任何人。

那么,其中的有备而来的人,又是谁?

鹰见她止步,神色冷沉,伫立在她身后,既然她没有暴露身份的意愿,他也不想惹事生非。

明月希神色自若,越过那一辆马车,只听得那一道温暖的女声,缓缓传来。

“听闻这灵山,心诚则灵,可是个情愿的好地方。”

这一句话,像是自言自答,充当车夫的人,站在一旁,年轻的面容之下,无法隐去的是武者的警惕和对主人的恭敬情绪。

似乎没有哦听到的安宁,明月希没有停顿,继续朝前走。

“你说是么,公主?”门帘被一只手撩开,从声音上分辨,虽然是个约莫四旬的妇人,这一只柔荑却是保养得宜,或许,不是一般的妇人。马夫伸出手,扶着她小心翼翼下了马车,鹰的心生出抗拒和警备,他相信,只要一有任何动静,他会立刻挡在她的身前。

不会,要任何人伤害她。

明月希轻摇螓首,示意他不必太过紧张,摸摸转过笑脸,迎上那一张陌生的妇人面孔,眼神没有半分闪烁。

“看来夫人你,为了见我,劳碌奔波,倒是诚信的紧。”

“你与明月公主,可真像。”

妇人端详了半响,眼底的一丝深沉转瞬即逝,她再度恢复了原本的神情,淡淡吐出一句。

明月希闻言,眼神一闪,冷眼看着她,半响,没有任何回应。

“不知,能否与公主单独谈谈?”

妇人的视线,掠过伫立在一旁,却神色凝重的鹰身上。原来以为不过是一般的侍卫,所以目光并未太多停留,只是看到他的眉宇之后,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再度望向鹰一眼。

鹰冷淡回视,下一瞬,她像是刻意避开双眼,维持着笑意,征求着明月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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