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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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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远远地就看见了嘉洛,此时的他显得有些陌生。

他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袖白色衬衫,下面是合身的西裤,看似规矩的打扮却不知为何就是夹带着几分令安安感到忐忑的陌生感。

这时的嘉洛静静地跪在桌子旁边,收拾着桌上的酒杯。

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低着的头让安安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看见嘉洛这般暧昧又屈辱的姿态,惊得安安瞪大了双眼,呆在原地。

若不是如此地熟悉那个英俊不凡的少年,若不是看惯他刀削般的侧脸,若不是常常被那高高瘦瘦的身躯拥入怀中,安安此刻不会认得出嘉洛来。

她用力地揉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个人,她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那人会是自信骄傲的嘉洛。

事实总是如此残忍,僵了身子的安安紧咬唇瓣,呐呐地轻声喊出:“总舵主……”

她的音量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她不是要叫嘉洛,只是自己的心在唤他,不死心地想要唤他,因为她的心不肯相信,此刻跪着的人是它心心念念的总舵主……

不知所措地,安安揉起了自己的眼睛,知道把眼睛揉得生疼,她才怯怯地再次张开双眼,带着三分绝望,七分恐惧,向他的所在望去。

借着昏暗的光线下,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侧脸映入脑海中。

从此,那屈辱的一幕成为安安心里日日夜夜纠结的伤疤,即使随着年华逝去,即使随着尘埃落定,她每每忆起嘉洛当时的每个黯淡失神的神色,都悲痛万分。

终其一生,都再忘不了,命运是怎样在她的面前,生生地掠夺去这个英俊的少年一寸寸的自尊,一寸寸的温润,一寸寸的开朗。

此时的嘉洛,苍白着脸,全神贯注地收拾着餐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餐桌上。

他倔强的眼里僵直地看着桌上的物品,吝啬地投射他的视线。

不去听,不去看,不去闻,不去碰!

但,何其可悲,本就身处在淤泥之中,又怎能幸免于被玷污的宿命?

再怎样躲避,他的耳边都能清晰地听见这些寂寞的女人大胆得恶心的调笑;再怎样躲避,他的眼前都是这些女人□□裸的充满兴味和渴求的目光;再怎样躲避,他的鼻间都充斥着这些女人各式各样的难闻的浓烈的香水味。

而他最想要听到的专属于她的绵言细语,他最想要看到的专属于她的语笑嫣然,他最喜欢的专属于她的那股清新干净的肥皂的香香的味道,全都不在。

他多么害怕,一旦沾染这些,他就会离她越来越远。

他多么害怕,一旦熟悉这些,他会渐渐忘却专属于她的一切。

每每置身于如斯难堪的局面里,他都恨不能立刻抽身而去。

待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窒息,难以自已,可是他却走不出去。

因为母亲的哀求,弟弟的安危和学业,都像是一个世上最坚硬的为他所特意打造的锁链,将他捆绑在这个丑恶的地方,让他无法走开。

收拾着东西,深陷思绪中挣扎的嘉洛微微一别过头来。

他小小的动作,却吓了安安一跳,她小心翼翼地,不动声色地朝更暗的灯光处挪去。

一双眼却是直直地,定定地注视着跪在桌边的她最爱的那个少年。

桌子边,围坐着一群打扮很是火辣,却是上了年纪的女人。

像是饥渴已久,她们毛手毛脚地,有人还不避讳地捏了捏嘉洛。

她们其中的有些人,已经揽着一个明显稚嫩的少年,而那些少年身上穿着的,是跟嘉洛一个式样的制服……

嘉洛的脸色已如纸般苍白……

安安的一颗心也不断往下沉……

也许别人看不出,但安安可以看到,嘉洛的灵魂已经游走在崩溃边缘,像是一个破碎的玻璃娃娃,只要任何人稍稍用力一推,他就会瓦解。

“总舵主……”

咬到唇瓣都渗出血来的安安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去,牵着嘉洛的手,带他离开这个残忍的地方。

可是,她不能,不能够。

要是让那个少年发现她的存在,察觉她的旁观,恐怕比那些丑陋的女人所施加给他的耻辱还要令他难以隐忍百倍,恐怕是无人能给的更加的残忍。

女人们依旧笑得过分,她们正调笑着对嘉洛说着些什么。

安安听不清,不知是距离太远,还是那些女人不怀好意的笑声太过刺耳,或者是脑子里轰隆地炸开了,安安就是听不到她们说的话。

她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嘉洛苍白得像是纸一样的脸色,自己的眼眸也渐渐失去焦距,一双乌黑的瞳孔逐渐涣散。

子晴观察着安安的脸逐渐失去血色,压抑着心中泛起的一丝恻隐,她残忍地勾起一边嘴角,给安安解释道:“因为长得好看,他在这样很多中年女人光顾的酒吧做服务生,可以赚很多钱。”

交握着双臂,子晴看着其中一个少年,他此时坐在女人堆里,正笑得讨好地搂着一个臃肿的贵妇,而那个贵妇看起来都可以做他的母亲了。

子晴冷笑一声:“看到最里面的那个男生没,如果能像他那么看得开,放得下自尊心,去讨那些老女人的欢心的话,财源就滚滚来噜!”

安安回过头来,呐呐地问道:“总舵主,总舵主……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做这些事情?他不是不缺钱吗?”

“哼!”子晴没好气地冷笑一声,然后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嘉洛会不告诉你?”

安安的心一沉,不去想太多其他,她焦急地问着子晴:“他怎么了?”

子晴得意地笑着,她继续问道:“你竟然会不知道,看来,我也不用把你当成多大的威胁了。”

安安不理会她的挑衅,逼近她,关切地继续问道:“他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啊!”

“你在问我吗?”子晴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向天翻一个白眼,她甩甩双手,道:“小公主,那不是你的王子吗?你自己去问他啊!”

“我…我……”安安惶惶不安地望向依旧屈膝的嘉洛,心里是波涛汹涌,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嘉洛终于收拾完东西,站起身来。

在他转身之际,安安急忙躲入身边的大屏风后面,把自己藏起来。

那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安安死死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了那已是一脸苍白的人。

她是那地么害怕他会发现自己,因为她知道,她的总舵主是那么自信和骄傲的一个人,他会羞愧难当,会受不了的;她更怕他在为这么黑暗的人生委屈之余,还要忍受自己给他的目光的审视和洗礼。

她不要,在他悲惨的命运上加上一笔。

她宁愿他永远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已经了然他做着这么委屈自己的事情。

安安一双眼无措地四处张望着,却突然发现,许哲凯就站在自己前方几米处。

他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了然的敏锐,和安安不愿接受的哀怜。

安安别过头去。

“如何,这就是悲剧,小公主!”子晴也跟着躲在屏风后,她的音量小了许多:“知道什么叫做悲剧吗?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小公主,你看清楚了吗,看清你的王子的模样了吗?”

安安梗咽着,瞪着眼睛看她。

子晴有些疯狂地道:“他不是王子,他是和我一样可怜的人,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看到了吧!你懂了吗?可以走了吗?”

安安不理会歇斯底里的她,兀自掉着眼泪。

殊不知,她豆大的珍珠般的眼泪更大地刺激了子晴,子晴一把拽着安安的双臂,大力地摇晃她:“你说话啊!你到底明白了没有!?”

“放开她!你这个疯子!”许哲凯赶紧上前,用力拉开子晴,把安安拉到自己身后,许哲凯转过身,弯下身子,定定地凝视住安安,温柔地问道:“安安,你还好吗?”

“我,我……”安安努力地忍住因为啜泣而颤抖的身子,说不出话来。

许哲凯生气了,就要上去跟子晴理论。

安安怕生事,怕引起嘉洛的注意,赶紧拉住许哲凯的袖子,求助地道:“我没事,我们走吧!”

许哲凯却反握住她冰冷的手,摸到那几乎没有温度的手臂,许哲凯怒瞪子晴一眼,然后回头对安安道:“你这样走了,不是正中她的下怀?”

拉起安安,许哲凯道:“走,我们去找那个人,你当面问清楚他,不能不明不白的。”

“不要!”安安听了,吓得脸“唰”地白了,她使劲全身的力道拽住许哲凯,道:“不可以!走吧!快点啊!”

许哲凯不懂她的坚持,但看她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掉落,他心痛不已,握住安安冰冷异常的手,他恳切地劝道:“安安,这女人很明显就是要你看到这一幕,要你伤心,要你退出,她的居心不良,你不能逃避,要弄清楚状况!”

“哼!”子晴斜斜地靠在屏风后,妖娆地绕着自己的手指尖,道:“这些都是她亲眼看到的,嘉洛也活生生地在那里,哪个假的了?嗯?”

一挑媚眼,子晴瞪着许哲凯。

许哲凯回望她,目光强势而不容小觑。

“安安……”许哲凯低头,探看哭成泪人般的安安。

安安抽泣着,已经使不出力气,她一边抑制着自己的颤抖,一边死死地拉住许哲凯的衣服,请求道:“阿哲,走吧,求求你,不要闹了,我们走吧,快点快点啊!”

昏暗的灯光下,她眼里的泪不停地打滚着,掉下来了这么多,却还是再有,许哲凯看着就难受,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他柔和了语气,却还是威胁道:“如果你不哭的话,我就带你走,怎样?”

安安汪汪着一双红红的像小兔子一样红红的脸,一边拽着他,一边努力地强忍住颤抖,用力地点头,抽泣着道:“…好……”

许哲凯却不放过她,低下头,他认真地察看她的神情,望着她一双被泪水迷蒙了的眼眸,许哲凯不甚满意地摇摇头,道:“不行,你还在流眼泪。”

然后,他作势要拉着安安又向前走。

“啊!”安安立刻拽住他,望着他却说不出话,只能使劲地摇头,目光中尽是恳切。

许哲凯望着这个样子的安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舍得继续拿他的那套哲学来对她。

林安安构造奇特,不能拿哄其他女生的那些套路对付,不适用于她。

况且,他也舍不得。

看她哭,他会心痛;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现在一直为别人不停地流眼泪,他却生不起气来。

许哲凯望着安安,有些举手无措。

安安却仍旧在努力地调适着自己,忍住抽泣,生怕许哲凯又要拉她前行。

只见她大大地深呼吸一口气,缓过呼吸来,然后拿了袖子,就不顾一切地往自己的脸像抹桌子般抹着。

许哲凯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心疼。

他七手八脚地扯开她粗鲁的两只手,尔后,他用自己一双修长的手,温柔地给她拭去眼角的泪,投降道:“好了,不问就不问,我们走吧,不要哭了。”

“唔……”安安咬住唇瓣,点了头,就低着,任由许哲凯牵着自己前行。

许哲凯护着安安,一边向外走,一边带着警告意味地看了几眼子晴。

子晴倒也不怕,交叠着双臂,就要挑衅地走向前。

衣着火辣的欢姐得到服务生的通知,赶紧上前来,拦住子晴,道:“你别给我惹事啊!那是我们的国舅爷!”

“什么!你说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子晴难以置信。

欢姐瞥她一眼:“你可别小看我们国舅爷,我们店里亏了他,才不用倒闭!”

子晴点起烟来,不屑道:“你少唬我,他不过就跟你们许大老板一样,仗着爸妈有钱,干什么都可以啦!”

许哲凯牵着安安的手走出酒吧,驾轻就熟地带着她穿街越巷。

安安一直低头掉着眼泪,不敢看过路的人,像个盲人一样任由他牵着。

许哲凯的手和总舵主的不一样,他的手薄薄的,很修长,足以包裹着自己的手,而且很热。

他手心烫烫的温度传入安安纷乱的心中,热热的,暖暖的,慢慢抚平着她慌乱的意识。

低着头,敏感的安安能感受到,他牵着自己渐渐走出了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渐渐远离了那些五颜六色的灯光,渐渐听不到人们的嬉笑打趣声,讨人厌的香烟味和酒味也渐渐在鼻间稀释。

而眼泪,似乎终于也能控制住了。

走到一个似乎很安静的地方,安安藏住感谢,不客气地大力地抽出自己的手,和他重新拉开安全的距离。

拿出纸巾,她抹着眼泪,扁嘴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带你去卖掉。”许哲凯无所谓地收回自己空了的手,玩笑道。

“不好笑。”安安故意不给面子道。

“好啦!”许哲凯最怕女生哭:“那你这副样子,我能带你去哪里呢?”他做苦思冥想状。

安安最怕麻烦别人,连忙道:“不用了,刚刚真的很谢谢你,你带我去地铁站,然后我就可以自己回家了,你再回去玩吧!”

许哲凯一愣,苦涩地笑笑,很快又展颜,询问意见般歪着头,看向眼前的人,道:“肥安,要去地铁站就一定得经过刚才那家酒吧了喔?”

“啊?”安安猛地抬头,有些愣愣地,眼泪又开始哗啦啦地道,抽泣着,她努力地用正常的语气问道:“那,那巴士站呢?”

许哲凯见她一副怯怯地模样,不忍再捉弄她,便指向面前露天停车场里的车,道:“走啦!我姐的车就停在这里,我送你一程。”

安安看看那边,呐呐地又想开口说些什么。

许哲凯不想再你推我让的,连忙抢先道:“诶!我只给你两个选择啊!要么像那些爱慕崇拜哲少我的女生一样,开开心心地,无比激动地坐上我的车,让我保持平衡而且大量的心态,好好地把你送回家;要么就继续苦瓜着你的脸,继续客气着,自己一个人回去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可怜兮兮,茫然地找回家的路去!”

说完,许哲凯不在意地转过身,走进停车场。

按捺住丝丝忐忑,许哲凯竖起灵敏的耳朵,仔细地听着背后的响动:

一步,那个笨蛋没有动静;

三步,那个笨蛋居然还是没有跟上来;

五步,终于传来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七步,许哲凯如自己所料般听到她着急的脚步声,而且步速的频率一直在加快。

随后,耳边如预期般听到她清清泠泠的声音,带了丝丝鼻音,道:“等等我……”

许哲凯的嘴角飞扬,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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