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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所谓姐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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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永乐出了帝君的屋子,外间无人,她只得靠刚才的模糊记忆,一个人顺着大致方才走过来的路往外走。

一路上走,永乐便在想,为何帝君的态度,是那么的奇怪?

她与帝君,应该是从未熟识的;虽然厉邵齐曾说,她小时候与帝君相见过,可是永乐根本就想不起来有过这么一回事。

但今天她说话的语气,神态,似乎并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意味,倒是很亲密。

永乐摸摸被帝君碰过的右手,觉得心中有点暖暖的发痒。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总叫她想不明白。

她这个时候才忽觉,这宫中实在有太多事情,是她亲眼瞧见了,但是却怎么想都想不透彻的。

果然宫闱中,四处都是秘密。

永乐走到偏殿的门口,终于看见了辰郦。

不止辰郦,还有厉邵齐。

永乐停住脚,陡然觉得厉邵齐面上的面具很陌生。

自很小的时候起,永乐就对那面具下的面孔好奇。

小时候顽皮,趁着厉邵齐睡中觉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溜过去,当然,大半时候都会被玳瑁给逮到。

有时候运气好,戴帽不在,也无旁人,她凑过去刚想伸出手掀了厉邵齐的面具,厉邵齐就已经醒了,然后飞快地出手将她的手握住。

她问厉邵齐,为什么总不让我瞧呢?

厉邵齐笑着回答说,我生得太丑,不想被你瞧见了笑话。

这谎言太不靠谱,那面具下露出来的部分是那么美好——即使有那面具,也遮不住好看的眉目,高挺鼻梁。

任凭永乐如何不厌其烦地去掀那面具,也总不能得逞;有时候做了美梦,顺利将那面具摘下,可是等梦醒了,只记得梦里的人有多兴奋激动,再不记得那确切的面目。

久而久之,永乐就放弃了。

要去掀开厉邵齐的面具,就好像在玩一个她永远都不会赢的游戏,实在没趣;就如她后来去了集贤庄,无论再怎么用心,也在骰子一事上,将半年的零用全输给了苏名一。

做不到的事儿就该趁早认输,这日子过起来才能高兴,先生也是如此讲的。

永乐咳了一声,辰郦与厉邵齐都转过身来,辰郦先过来行礼,道:“永乐姑娘。”

她笑笑,然后往厉邵齐那走。

这是宫中,厉邵齐是国师,永乐依着礼节屈膝行礼,却没说话。

厉邵齐看她一眼,似乎有许多话想说,最后却只问了一句:“帝君殿下说了什么?”

永乐摇头:“没说什么,都是些闲话。”说这话的时候,她都不敢直视着厉邵齐的双眼,生怕被他看出来自己说了谎话。

帝君说过要她保密的,她就不能说。

厉邵齐沉默片刻,道:“那就好。”

他是何等的了解自己养大的永乐?她这样垂着头,大约是又说了些违心的话。

那些话,大约还是那个躺在病榻上的人教的。

“你……没瞧见帝君么?”永乐问他。

瞧见帝君的人,大概立刻就会发现其中异样。

厉邵齐摇头:“帝君一病,就谁也不见。”

永乐再也想不到别的话,旁边还有辰郦在等候着,她不敢造次。

很想开口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大约也不能。

可出乎她的意料,厉邵齐并无避忌,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最后轻声道:“永乐,再等等我就接你回去了,你要乖乖的。”

这语气,像极了她还是小时候。

永乐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下,然后面上的表情便开始不能控制。

她咧着嘴笑,又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就比来时轻松多了,永乐自己也未曾料到原本觉得高不可攀的帝君原来也是平易近人的角色。

而且厉邵齐总是说话算话的,方才说要带她回去,那就肯定很快就能回去。

这一路上都在东想西想,永乐还不曾发觉,就已经回到了撷芳殿。

下了车,她瞧见戌佩的身影,就知道栩乔必定已经回来了,她赶忙往栩乔屋中跑,结果却被告知栩乔并不在。

“那皇太女在哪里?”

“这个么……”

对方一脸为难的表情,叫永乐也不忍心再问,只好悻悻地敛了笑意,回自己屋中。

她住的地方在撷芳殿的偏殿内,因为刚来的时候睡眠太轻浅,特意又换了一间僻静些的屋子。

这时候推开门,窗却未开,屋内看起来阴暗。

永乐走进去,正打算要开窗,忽听一声:“你刚才去哪了?”

永乐唬了一跳,一回头,见栩乔自里间走出来,扶着门框将她盯住不放。

“你怎么在这?”永乐问。

栩乔笑了笑:“是我先问你的。”

永乐不疑有他,先去将窗打开,然后走到栩乔身边要拉她一起坐下。

可栩乔却挣脱了。

“怎么了?我去斋宫你生气了么?对啦栩乔,我今天还在斋宫遇到了厉邵齐,说不准明儿我就走了——”

这句话原本是永乐的玩笑,可是栩乔却看了她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高扬起手——

“啪”的一声过后,栩乔发现自己挥下去的手被永乐擒住了。

“你想打我?”

若比拳脚上的功夫,居于宫中的栩乔,却不比在集贤庄学武时三天两头偷懒耍赖的永乐好上多少。

她这话栩乔并无回答,栩乔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

“啪——”

这声才是巴掌着肉的声响,比方才清脆多了。

栩乔道:“本殿还有一只手呢。”声音说不上是得意,只是很平静的。

永乐将她的手摔开,退开两步。

她不能打栩乔。

永乐此时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皇太女,这天底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不能为了她一时意气,受了屈辱,就对栩乔动手。

可她在这宫里的那个朋友,不是皇太女,而是栩乔。

栩乔道:“你对凤君说了什么?”

“你什么都知道……”

真是奇怪了,她一句无心之言罢了,也值得为她动怒?

“我说过很多次叫你不要去见凤君你难道还不明白?”栩乔问。

“你什么时候说过?”

“我是没说过,可你不是全天下第一的聪明人么?你怎么看不出来?”栩乔讽笑:“是,人人都赞你聪明,凤君也赞你聪明,帝君也只见你一个,我拿什么比你?可……我才是皇太女,你算什么东西——”

永乐呆愣愣地看她。

“你会做的东西我不会做,但我也有用心,可是怎么会不如你的?我会的那些……你会么?我到底有哪里不好?你们人人都要在背后瞧不起我——”

人人都对她有期盼,人人都望她成为天下第一,人人都希望她将来有帝君的风采,人人都以为……那天下第一的人,本来就该是做什么都手到擒来。

可是并非如此,要做天下第一的人,原是比众人更有才貌,还有更努力百倍千倍。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荣耀与名誉,是那么轻易就可得到?

这个宫廷那么富丽堂皇,却是太多人,太寂寞,太荒凉。

自栩乔出生,便日日有人提点,将来要做怎么样的人物。

不能哭,不能说笑,笑的时候永远只有一个姿态,每次欢笑过后总有人会来提醒她,皇太女殿下,下次再不能如此这般。

她这个皇太女,到底将来要做的是什么,莫非只是这宫里最完美无缺的人偶?又或者只是为了满足天下人的冀望?深宫里的一只鸟,也比她自在好过。

为什么必定第一,为什么必定要坐拥天下……为什么要她自那莲池里生出来?

她跟这天底下的寻常人有什么不同?一样的脉搏跳动作息生活,她实在是不知道做一个完美无缺的人有什么乐趣。

原本那些话,听过了就算,可永乐来了就不一样了。

宫里的人称赞她活泼热情又聪慧,连凤君都对她另眼相看。

她也想像那样,完完全全地,就只想着享乐与欢喜,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不顾,等着喜欢的人,有一天接她出宫去,然后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

偏偏只有永乐可以,她却不行。

永乐这才明白栩乔的心意:“我并没有……”

她想安慰暴躁的栩乔,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

“等这个春末,围猎过后再到万安寺进香,帝君……若是有什么不测——”

“栩乔……”

“我不想登基,我也不想做帝君,我不想凤君走——”

她说到激动处,眼泪就滚下来了。

她若成了帝君,前任帝君的凤君就会出宫前往社稷坛,再不入宫。

而她择要挑选自己的凤君。

那些人她从未见过,也从未熟识,只凭一面相交,就要前来这宫廷中,做着跟以往凤君同样的事。

如果不是之前撒娇对凤君说出不想让他出宫的话,凤君大约不会生气,也不会自那天起,凤君就对她是那样不着紧的态度。

皇太女将来就是帝君,而帝君……爱这天下,爱这天下众人,却不能只喜欢一个人。

“栩乔……”永乐犹豫着上前,想要抱住她安慰。

她来这宫里一年,自春到冬,都仿佛有无数的乐事。

春暮的时候,紫藤与琼花盛开;夏日,坐在屋顶上仰望天上繁星;秋天来了,又有十五满月,冬日一到,大雪纷飞,满地银白。

还偷听过侍卫们的闲话,作弄背地里说她们调皮不成样子的宫女。

那些事情,都历历在目。

她一靠近栩乔,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扔了出去,腰正撞在案几的一角上,剧痛之下永乐顺势跌到了地上。

永乐曾经无数次看到过她有这样的力量。

在凤君的园子里有颗桔树,秋天结满了果实,她们俩穿得层层叠叠无法爬树,栩乔指尖一点,那桔子落下来,掰开平分,结果却是又酸又苦,叫两人牙齿发痛。

可是哪里比得过现在相比?永乐的眼一红,也流出泪来:“你这样算什么姐姐……你见过什么姐姐会这样打人的……”

她以往在集贤庄,跟苏禾一起去临近的村庄赶集,卖绸缎那家铺面里有对姐妹,那做姐姐的年纪与她一般,做妹妹的年纪尚小,时常就见妹妹的缠着姐姐,那当姐姐的再忙再烦,也就是轻轻地拍她几下,见她哭起来又忙着哄劝。

永乐看了,觉得有趣,又很羡慕。

她扶着案几的一角站了起来,却见栩乔抹了眼泪,然后表情平静地走了出去,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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