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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永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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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前往斋宫的时候永乐一直心情忐忑,撷芳殿离斋宫遥远,宫内车马走得又极慢,这一路上都是煎熬。

可是行到半路,还未到斋宫,车马便停了下来。

永乐狐疑,掀了帘子问:“怎么回事?”

“前面是凤君鸾轿过来了,照礼是该避开的,若走上去,姑娘还要下车请安。”

“那就过去请安也无妨。”

众人听见,也只好如此。

永乐走到凤君的鸾轿前,未卿在旁掀了帘子,永乐屈膝行礼:“给凤君殿下请安。”

凤君坐在轿内,随口问道:“永乐不必多礼,这是去哪?”

“斋宫。”

凤君抬起头,笑道:“斋宫?”

他吐出这两字,语调轻缓,仿佛是在玩味一般。

永乐不敢说话。

凤君转而问未卿:“斋宫近日有什么新鲜事?”

未卿恭敬答道:“听说帝君近日身体不适。”

“那倒是了,”凤君点点头,又道:“凤阳阁有什么上等的补品之类,叫人送往那处去。”

说完又对永乐道:“那你快去吧。”然后就吩咐上起轿回凤阳阁。

永乐不知怎地,心中还未想明,先叫了出来:“凤君殿下——”

凤君抬手,众人便住了手。

“怎么?”

见他温和的笑容,永乐忽然不知所措起来。

她到底是为何忽然要叫住凤君?

她到底是为何刚才忽觉心头一颤?

永乐最后只得唯唯道:“既然帝君陛下身体欠安,凤君殿下何不与永乐一同前去探望?”

未卿刚要说话,就被凤君阻拦。

永乐偷眼瞧周围人的面色,虽然没人倒抽一口凉气脸色大变,但是大伙面上的表情似乎都不大好看。

她想了又想,似乎还是选了一句错话来说。

正担心被斥责,却听凤君道:“永乐替我去瞧了,回来告诉给我知道,也是一样的。”

他还是那么温声细语,永乐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恭敬地目送着凤君的鸾轿走开来。

然后叹了一口气,怎么回事?这短短片刻发生的事,竟像块石头一样,压得她差点喘不上气来。

侍奉她去斋宫的宫女见那一行人走远,才过来对永乐道:“请永乐姑娘上车吧。”

永乐扶着她的手上了车,正要将帘子放下,却听那宫女轻声道:“永乐姑娘。”

“怎么?”

那宫女瞥了一眼周围,才用更低的声音道:“请永乐姑娘以后在宫中再别说出方才那样的话。”

永乐一愣。

方才的话?想想也只可能是那句邀请凤君一块往斋宫去的话。

她原本只是词穷,也不知道怎么地鬼迷心窍就说出那话来。

这也是咄咄怪事,身为凤君,却要别人提点才知道帝君的身体不适;知道了也只是那么淡淡的口吻,全无半点要去探望的意思。

寻常人家也不是这样的作派,可是这些事却偏偏是那温柔又通情达理的凤君做出来的,怎叫她不心生疑惑?

那宫女道:“永乐姑娘,您怕是不知道,自凤君殿下入宫以来,从来帝君与凤君都是不相见的。”

永乐大惊:“这也是宫中的规矩?”

那宫女苦笑:“当然不是,可宫中规矩也并未说,凤君与帝君必定就要见面说话,所以帝君陛下与凤君殿下,十四年间都未曾相聚过。”

其实难怪面前的人吃惊,她们做宫女的,也觉得很奇怪。

帝君与凤君即使不是夫妻,但是在这宫城中,凤君之责可不就是辅佐帝君么?凤君是那样标致的人物,待人无比亲善,可就是这样,说不出来究竟是谁在避忌着谁,整整十四年间,绝无相见。

所有人都在奇怪,所有人都在猜测,可是永远没人知道真相究竟为何,渐渐的,众人都看惯了,也就不再多想了。

这件事,便成了宫中的一个迷。

永乐到了斋宫,一下车便觉得斋宫似乎比上回来的时候还更多了几分肃穆的气氛。

这是最令永乐觉得不自在的,不过那些宫女们还是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带她进入殿阁中的竟是在凤君那里见过,叫做辰郦的那一位。

按说宫中这些掌权的宫女们的名儿也标致,似乎是按照一日十二个时辰来的,别具匠心。

因为打扮也相似,永乐总觉得她们的面貌也都差不多。

“永乐姑娘请往这边来。”

她行了个礼,就引着永乐往里走。

这次去的却不是上次的正殿,永乐松了一口气,这地方越往里头,似乎越为幽静,明明外头春光正好,里头却不见多少阳光,身上的衣衫也像变薄了一般,叫人觉得骨头发冷。

永乐跟着辰郦往前走,忽然想起别的事:“厉邵齐也在这里么?”

“回永乐姑娘的话,是在的。”

这时候她们到了一间屋的门前,辰郦轻轻扣了一下门,然后就听里头道:“进来吧。”

是帝君的声音。

辰郦便推开门,请永乐进去,自己却没进去的意思。

永乐回头看她,她点头笑笑,示意永乐可以进去了。

永乐只好自己往前走,这间屋极大,屋内的装饰并不堂皇,反而十分简单随意,那案几上还搁着纸笔。

她留神一看,原来写的是一篇《思旧赋》。

屋内有张白玉大床,垂着层层的帐子,因开了一扇小窗,阳光照了进来,微风轻拂,吹得那飘渺的纱帐如梦似幻。

“给帝君陛下请安。”

似乎帝君是在床上休憩,永乐便隔得远远地屈膝行礼。

好半晌,都没人回答。

永乐便又说了一遍。

正以为不会有人回答,只听一声长叹,一只素手撩起纱帐,里头的人道:“过来。”正是帝君的声音。

永乐踌躇,最后只得站起来,往前了一点。

帝君又道:“到这边来。”

永乐走过去,只见帝君自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身上批了一件深红的纱衣。

这里四面都是素净的颜色,她这样的打扮,好似在床头处绽放开一支红艳的花。

帝君仍旧是很美的,可是脸色却不大好,看得出来,十分憔悴。

这样无损她的美感,却越发叫人怜惜起来。

她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息也减弱了几分,永乐想起之前柳懿说的话,禁不住眼圈一红。

这没能逃过帝君的眼睛,她笑道:“永乐,过来这里坐着。”

永乐道:“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呢?”帝君拉着她的手,自己往里处挪了些,硬拉着她坐在床沿。

又看了她几眼,帝君道:“叫你来也无别的大事,你来替朕把脉。”

说着便把手递过来。

永乐不敢去碰。

内宫中有训,帝君贵体抱恙,需太医院中两位院判,四位院士汇同悬丝诊脉,一同商讨药方。

帝君道:“无妨,你就看看。”

永乐只好替她把脉,把完之后皱眉道:“帝君殿下,请您张开嘴。”

看察过舌苔的颜色,永乐道:“陛下的脉象……”

“怎么?”

“陛下您……三部脉举之无力,按之空虚……”

永乐说到此处,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样的脉象,证明面前的帝君,已是重病,脏腑气血十分虚弱。

永乐不明白这是何故,怎么会有帝君重病至此而无人知道,若是在别的官府人家,不知道会有多少大夫围侯着多少人无比牵挂。

“这脉象不好么?”

永乐摇摇头,又点头。

“呵,这就罢了。”

帝君收回了自己的手,静静地看了看窗外,忽道:“去年永乐到这里来,可是春天的时候?”

真问题可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是。”

那时候是春末了吧?不像现在这时节桃花的花苞结了一树却还未开,那时候她在家中,桃花已开得很好。

“永乐觉得宫里好么?”

“很好。”

“真的么?”

帝君扭过头,一双星眸盯住她,永乐就说不出违心的话来了:“不能回去的时候不大好。”

这是实话,她并不觉得陪伴栩乔有什么不好,只是时常想着厉邵齐。

帝君道:“我时常却觉得这里不好呢。”

她不再自称朕,而是“我”。

永乐大气都不敢出。

“你喜欢栩乔么?”

永乐道:“喜欢的。”

“那……你喜欢厉邵齐么?”

永乐的脸涨得通红。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竟是人人皆知的,连帝君都知道了,这可叫她怎么回答是好。

“是喜欢吧……”帝君掩着唇,轻轻咳了两声。

嗫喏了半天,永乐也说不出话来。

说喜欢或不喜欢,好像都不对,只能点头。

帝君又问:“你喜欢凤君么?”

永乐不知道帝君为何要这么问,但是她还是点点头。

帝君又是好一阵咳嗽,才道:“这样啊……”

她看着永乐,笑着摸了摸她的脸。

永乐的模样,不消说,跟她并不算相像,跟栩乔也不算像,大约相似的,只是那周身同样年轻鲜活的气息罢了。

“别叫人知道我这脉象,”帝君道:“然后你就去吧。”

最后一声,自她口中说了出来,像是轻轻叹息一般。

永乐只得告辞。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帝君陛下,我不会说的。”

然后又行了个礼,离开。

帝君笑了一阵,忽然大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能平复。

看这春日的景色,又看看自己的手,帝君忽觉自身,不过是这天底下极可笑的一个人物。

因为人人都知道,所谓的帝君就是天下第一,模样,性情,才华,君临这天下的觉悟以及手段,每一样,都早有了一个模板,再不能逃出两样。

就想花一般,含苞待放时候是美,连凋零的姿态也要同样美貌。

就算死,都敌不过这个魔障。

她忽然想起来,方才忘记告诉永乐,她的名字……是个好名字。

因为那时候大家都期望着,有这个名字的那个小姑娘,也永远快快乐乐,一路无风无雨,不会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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