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1 / 1)
寇天鸣会怎么想呢?她低头摸着指甲,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跟他解释,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那时寇天鸣在电话里听到沈军说喜欢她,过年那几天她打他的手机,都是转接到Lin手机上,她猜想他也许有些不高兴,大年初五他却奇迹般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撇嘴自言自语:“我堪比情圣了。”跟寇天鸣在一起的时候全心全意地喜欢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桃花都没有,考虑他的感受,适应他的恋爱方式,分手了还给他煮饭。谁让自己那么喜欢他?
回到家里,关严按捺住心里的小焦虑,寻找他的身影。转了良久,却找不到,摆放的鞋子说明他已经回来了。卧室门关着,他在里面吧?关严站在门外偏头寻思,要不要进去?进去说什么?
算了,她气馁。
夜里下起暴雨,雷声轰隆,大雨赶在夏日的末尾冲刷城市,A市的夜间繁华消退,雨水洗去纤尘。闪电照亮夜空,下一瞬被黑暗替代。
房间里的窗户打开着,关严在半夜里被风吹醒过来,爬起来关窗。收回手的刹那,她的心跳加快,如果夜里打雷,寇天鸣会从睡梦中醒过来。这是她有一次在夜间突然醒过来发现的,雷声不断时,她睁开眼睛,看见寇天鸣侧身半开着眼眸望她,鼻尖快要抵上她的。然后她小声问:“你怎么不睡?”寇天鸣闭上眼眸,把头埋进她的脖子,低声说:“每次打雷,我都会惊醒。”
关严赤脚走出房间,落地窗的窗帘高高挂起,雨滴打在玻璃窗上,蜿蜒成一股股水流向下滑。闪电照亮地板,铺了一地的银白色。寇天鸣的指间夹着香烟,烟雾使他的脸有些看不清晰。
心脏一抽,她见过他生气的模样,漫不经心的模样,开心的,烦恼的,甚至深情的,却没有见过这样的寇天鸣,沉寂而显得落寞的他,如同一株生长在森林深处不见阳光的植物。排山倒海的情思充斥在脑袋里,她悄无声息地走近,跪坐在他身边,伸出拇指和食指把香烟从他的指间捏出来,丢到烟灰缸里。她现在才注意到,里面都是烟头。
又一个闪电,照亮他的脸,眼眸里有深深的迷惘。
在寇天鸣面前她一向比较奔放,害羞和扭捏不是她的风格。只花了几秒钟来考虑,她直接爬进他的怀里。
她是那么喜欢他,如果他是生长在森林深处永不见光的植物,她愿意做纠缠这株植物的藤蔓,陪他一起永不见光好了。
寇天鸣的双手托住她的后背。
外面暴雨持续,她听着接连不断的雷声,情动,嘴里嘟囔:“我已经20岁了,我想跟你结婚了。”
一直以来她都抱着将来要跟他结婚的目的和他在一起,她最美的年华全部用来喜欢寇天鸣了,很早很早之前她就想,她要占有他的下半辈子。但是发生了太多的事以后,心已疲惫,奋力追逐的东西不一定就能得到。真要放手,她又不甘心。
雷声太大,压过她的声音,她扭动了一下身子,使自己坐得舒服一些。
寇天鸣低头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地问:“你说什么?”
关严心里吐血,他居然没有听到。她盯着他的眼睛闷声说:“没说什么。”
下一刻,寇天鸣将她轻轻推倒在地板上,不忘用手护住她的后脑。他倾身把她紧紧压在地板,拂开遮挡着她耳朵的头发,他的唇快要触碰到她的耳朵,呼吸声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关严全身都酥麻了,吃力地把手搭在他的脊背上,眼神斜瞅着他的短发。
雷声突然停了,只余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声响,寇天鸣慢慢地说:“严,我听到了。”
关严起了其他的心思,动了动身子,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我说什么了?”她不怕死地嚅软着声音,挑逗他。
他不答,唇压过来。关严把手伸进他的衣服,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趁他分神的刹那翘开他的牙齿,湿软的舌尖探在他的口中。难得她肯主动一次,寇天鸣放弃主动权,顺应她的节奏。
她哼哼两声,想要翻身在上面,翻了半天身翻不上去,气恼地把舌头退出来,瞪他。哪有这样的,只肯嘴上给她占一点便宜,都不给她处在优势的上面。她不爽,不动了。
见她没有了动作,寇天鸣柔柔地吻她的嘴角,她身上的睡裙已经被他捞到胸前,手在她的身上抚动。
她又哼唧两声,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心里还在叨念着想要在上面。
寇天鸣以为她躺在地板上不舒服,脱掉她的裙子,手滑到她的膝盖,将她抱回卧室。
喧嚣远去,唯有爱欲深入骨髓。彼此深爱,却都焦虑隐忍,想得到一些东西,同时害怕失去一些东西,可以为对方倾尽所有,但担心那不是对方真正想要的。她想要不被打扰的人生,他就把烦恼吞下,然无法对她不再产生想法,胸腔里冲撞的强烈情爱,是自私贪婪的源头。
约4点,她安稳地趴在他的身上,全身疲乏,终于可以睡去。
睡到6点多的时候她睁开眼睛,发现寇天鸣的眼眸亮晶晶地望着她。内心柔软,她撑起身子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吻,柔声说:“天鸣,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寇天鸣搂紧她的腰,使两人柔软的身体相贴。他亲吻她的耳侧,对她说:“如果下一次再敢跟我提分手,我就把你关在家里面,要你天天给我做饭,哪里都不给去。”
听着他些许幼稚的话,她抿嘴笑起来。
一直睡到中午12点多她才再次悠悠转醒,寇天鸣穿着衬衫坐在她身旁看文件。
她可怜兮兮地抱住他的胳膊:“我肚子饿了,有东西吃吗?”
“只有三明治,你想吃什么,我叫人送上来。”
关严想到昨晚寇天鸣可能看到齐泽抱她的事情,蹭了蹭他的胳膊,讷讷地问:“昨晚你看到了齐泽没有?”
寇天鸣淡淡地答道:“看到了。”
“我跟他没什么,就给他抱了一下,可不像你和何惜惜。”
寇天鸣放下文件:“如果我和惜惜还有可能,你认为我还会花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吗?我说过可以给你解释的,你现在还想不想听?”
关严扭脑袋:“不听了。”她恶狠狠继续,“喏,就算你和她真有什么,从此以后只能喜欢我一个,明白没?”
他摸摸她的脸,“嗯”了一声。
下午楚相打来电话,让她晚上回楚家吃饭。
寇天鸣说开车送她回去,被她拒绝。
出门前寇天鸣问她:“晚上回来么。”
关严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回啊。”
回到楚家,她笑吟吟地和楚相打招呼:“哥哥,嫂嫂也回来了吗?”
楚相上下打量她,说:“薇儿在和钟姨聊天,姑姑也在楼上。”
关严笑意不减:“我上去看看。”
“和寇天鸣和好了?”
她顿住脚步,回头把脸调成面无表情的状态,一本正经:“谁说的?”
楚相打了一个响指:“去照照镜子,你的脸告诉我的。”
关严的第一反应就是检查衬衣的领子,脖子露出痕迹了?
“妹妹,不是脖子啊,你遮得很好,是脸上表情,笑得跟朵花似的,”楚相转了转眼珠。
“有么。”关严云淡风轻地答一句,上楼了。
欧戚薇坐在钟柯宜身旁,轻轻摸着肚子说:“一点感觉都没有。”
钟柯宜笑道:“现在才几个月,以后肚子真正大了,你就有感觉了,恐怕你还会嫌肚子大,不好走路呢。”
欧戚薇温柔地望着肚子微笑:“是吗。”
关严也微笑,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和她们一起说话。
开了晚饭关严才看到了姑姑,姑姑坐在楚延盛的右侧,风韵犹存的脸带着些许冷淡笑意。
楚延盛给关严介绍姑姑,楚相淡漠的表情被关严捕捉到。
“月纱,你还有哪些地方想去的?我为你安排。”楚延盛说。
楚月纱缠绵地望着自己的亲哥哥:“只要有你的地方,都可以呢。”
钟柯宜表情都变了,眼神像是要在楚月纱的脸上打上一个窟窿。
“月纱,别乱说话。”
关严不动声色,心里冒出一个词语,乱伦?姑姑表现得太明显,她就不担心招来闲话?
楚月纱可以把对楚延盛禁忌的爱默默地藏在心里,也可以不顾世俗,大胆地表现出来,如此看来,她选择后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