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1 / 1）
“爸爸的意思似乎是想给我接替他的位置。”关严小声说。
“现在楚相有自己的公司，他对金融不敢兴趣。钟姨肯定是希望你接手华羽，楚相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儿子，钟姨在你爸爸心里分量不小，你爸爸根本不用犹豫。我猜不用多久，如果你想坐上总裁的位置，你爸爸会选择退到幕后。”
舞曲将毕，寇天鸣带她离开大厅。
房间内摆有鲜花，桌子上有蜡烛，红酒，点心，耳旁有歌声回响。关严讶异地迈进一步，停下来，回头望站在身后的寇天鸣。
寇天鸣的瞳孔里映着她的影子，温情脉脉。
关严踮起脚尖缠绵地亲吻他的脸。
十八岁的时候，她就开始想，自己何时能够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内心快要盈出来的渴望，纠纠缠缠的思绪，她已经可以做到为了他奋不顾身。即使没有结果，她也不在乎。主动离开他的那段时间，她没有后悔，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爱情已经圆满，世上没有太多完美的结局。她不奢求太多。
十九岁的时候，她丢失所有记忆，寇天鸣不存在于她的感情需求里，人生变得安然满足。直到再次遇见他，既想接近他又害怕接近他的矛盾，她没法预料寇天鸣会怎样改变自己的生活。如果没有再次的相见，她或许会继续做高颜，简简单单地和姨妈一起生活，然后嫁给一个普通的男孩子。
曾经希望自己快点长大，不要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到的小姑娘，她不想永远保持仰望着他的姿势，所以她一直努力地使自己接近他。
如今，她快要成功了。
寇天鸣抱她到沙发上，在她耳边柔声说：“生日快乐。”
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她开口想说的话，寇天鸣拿出手机挂断，停了片刻铃声继续，他按下接听键。她明确地感觉到他拿手机的手在颤抖。
寇天鸣挂断电话，把一枚钻戒戴上她的无名指，说：“我出去一会，等我回来。”
女人天生的敏锐感告诉她，今晚寇天鸣不会回来。
关严轻轻点头，唇边带着从未有过的灿烂笑意，说：“好。”
这一夜，她独自睡在满是鲜花的房间里，终于想起来车祸那晚她为什么会离开寇天鸣自己走掉，是不是想起来得太迟。
一出酒店关严就打电话给楚相，问他何惜惜的后台是不是寇天鸣。像何惜惜这种称不上颠倒众生的长相却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混入娱乐圈并爬到二线的影星，没有个把后台基本不可能。
楚相说，是。
关严立刻去买报纸，各大娱乐报纸都用特大加租的字体写着头条新闻的标题：著名影星何惜惜在家中自杀，连渝老总寇天鸣惊现。
一切仿佛轮回一场，兜兜转转又回到原来的轨道。
关严回楚家立刻动用楚彦盛收集信息的人，调查何惜惜和寇天鸣的来往。她意外地接到江荷的电话，江荷说：“关小姐，当年如果不是你帮我弟弟，他可能已经死在牢里，我很感激你。我知道你在查什么，我手上有你想要的照片，下午四点在河谷私人会所见面，有问题吗？”
“好。”
她的手机没有亮过寇天鸣的名字，有些事情，她会自己查到。
四点关严准时到达河谷私人会所，江荷在雅间里等她。
关严坐下来，露出一个疲惫的笑，说：“没想到，事隔一年多，我还是需要你帮我查同样的事情。”
江荷看着她牵强的笑静默，眼睛表达出心疼的感情。这些年她一直关注着关严的消息，最近才知道进了连渝公司的高颜就是她，难怪寇天鸣会如此在意两个刚进公司的新人。她也算是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过来，参与了他们的感情纠葛。
“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是学校里单纯的小女生，老实说，连我都心疼你。这些是你想要的照片。”江荷从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倒出里面的相片。
关严抿着嘴角，一张一张地拿起来，每张照片上都有寇天鸣。
茶馆，餐馆，影片发布会现场，何惜惜的家门口，这些都不能说明什么，直到看到他们接吻的照片。
关严咬着唇，照片上的地点似乎是一家宾馆，何惜惜的手扶在寇天鸣的肩膀上，她的红色裸背装的后背搭着寇天鸣的手。
“照片哪来的？”关严的语调不带丝毫感情。
“何惜惜的经纪人是我的闺蜜，那张吻照没有公开过，你到网上查一查，应该能够查到这些照片其中的一部分。放心，照片都是真的，我没有理由弄假照片糊弄你。当年我也说过，寇天鸣一直忘不了何惜惜。”江荷的眼光瞟到关严手上的钻戒，讶然惊呼：“他向你求婚了？”
“没有。”她的声音淡然无波。
“现在的男人哪个没有一点风流史，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像你哥哥楚相一样，专情浪漫得让大批女人羡煞你嫂子。你大可以装作不知道，何惜惜不论是外貌还是家世背景都比不过你，寇天鸣没有道理舍弃你找一个二线明星。”江荷拿过那张吻照，轻蔑地瞧着照片上性感的何惜惜。
“昨晚何惜惜自杀的原因呢？”关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越是遇到这种情况，她越是平静得出奇。
江荷再翻找包包，口中说着：“不知道。本来有一样东西我不想拿出来，但是又不想你被蛮着，这张纸也是我闺蜜搞来的，她迟迟不公布就是想等待时机帮何惜惜提高身价。”
医院的怀孕鉴定书的复印件。
关严拿着纸张的手一抖，“孩子谁的？”
“连我的闺蜜都不知道。不过很可能是寇天鸣的。”
“江荷姐，谢谢。”关严垂下眼皮，她突然觉得很累。
“我还要谢谢你帮了我弟弟，如果当年我弟弟出事，我妈妈会被逼疯的。只要是我能够帮你的，我会尽力。”
关严从带来的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江荷：“这是十万的支票，相片和复印件我要拿走，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些东西值这么多。”她知道江荷的妈妈得了癌症，需要钱。
江荷没伸手接，过了良久才接过支票。
出了河谷私人会所，关严拨通寇天鸣的号码，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当初在医院里何惜惜滚下楼梯，她就知道寇天鸣对何惜惜很在意。其实，本来他们就是曾经在一起过。
“寇天鸣，我们见面谈谈。”
“我想你是知道了罢，惜惜自杀了，我现在在医院，走不开。”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我待会在市一医院旁的茶馆等你。”各大娱乐报纸铺天盖地地写着何惜惜住进了哪家医院，连渝寇总伤心欲泪。
她拦出租到市一医院旁的茶馆里，静静地坐着等他。
所有的人都知道何惜惜自杀，寇天鸣一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如果何惜惜的目的就是让寇天鸣不离开她，那么她成功了。
当年关严发生车祸，又有谁陪在她身边？那时的寇天鸣，大概还在担心着何惜惜的腿还能不能走路。寇天鸣，是不相信她的吧，以为是她推何惜惜下去。
每当面临选择，为什么寇天鸣都会回到何惜惜身边？难道她关严就不会难过？还是说，她的心，低贱卑微。
当年被何惜惜算计了一回，如今的自杀，谁知道是不是阴谋。
关严喝下茶杯中的茶，满口的苦涩，当年没有听到他的答案，在他心里，她是不是从来只会任性，所以何惜惜从头到尾都应该是在第一位的位置。
在她情最浓的时刻，被泼下一盆冷水。
昨晚她想对他说，寇天鸣，我爱你。
可惜没有说出口。
寇天鸣终于姗姗而来，精神不好的样子，落座在她的对面。
关严从包里拿出刚刚从江荷手中得来的东西，摆在案几上，不打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和他相安无事地在一起。
“寇天鸣，有解释吗？没有就分手。”她的声音平静异常。
寇天鸣紧锁眉头，拿起案几上的怀孕鉴定书的复印件，缓缓抬头注视她：“孩子不是我的。”
关严不说话，拿过案几上的吻照推到他面前。
寇天鸣往椅子后面深深地靠下去，缄默良久，微弯下上身，执起她戴有钻戒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照片我没有办法解释。但是请相信我。”
“那么现在你们是情深不悔，旧情复燃？孩子不是你的？你用得着从昨晚到现在寸步不离地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寇天鸣，何惜惜在你心底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她一点一点的抽离被他拉住的手，另一只手的指甲用力地掐着茶杯。
“她现在需要我。我没有办法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