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1 / 1）
“嗯。”关严笑得有些不自在。
“以前你还是一个叛逆的小姑娘，总是让楚相头疼，失忆以后变化很大。”
“那你如何认出我的？那时我一直否认自己是关严，整件事听起来还是使人觉得不敢相信。”
寇天鸣轻摇高脚杯，玫瑰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彩，薄唇张开，说：“在包厢抱过你，跟以前的感觉没两样，你一紧张就捏手，说话的口气也没变。”
舞台亮起灯光，音乐声几乎同时响起，台上走上来一个穿紫色连衣裙的女子，一头卷发披肩，很安静的模样。她站在舞台中央握着话筒开始唱王菲的流年。
关严被她的歌声吸引，托腮凝望她，舞台光线昏暗，依然能看出她的眉眼精致漂亮。寇天鸣无奈地瞧着她不再搭理自己，饮了两口酒，视线看往舞台。
“你觉不觉得她……”寇天鸣看出了一点不对劲。
“什么？”关严回神。
寇天鸣再看关严，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
“她和你，很像。”
关严眼眸一亮，仔细观察舞台上的女子的长相，声音轻轻浅浅：“高颜？”
关严起身，被寇天鸣拉住手腕。
“去哪？”
她低头清浅一笑，眼眸有水波粼粼，答：“上台送支花。”
酒吧服务周到，卖花处摆有很多花种，关严挑了一支玫瑰，在纸条上写了一行字。
舞台上的女子看到送花的是一穿紫色裙子的女子，不免多看了关严几眼，分神了片刻。
唱完了酒吧任务的歌数，她小心走下舞台，朝着关严所在的方向走去。
“高颜？”关严问。
“你认识我？”高颜惊讶。
“嗯，”关严点头，继续说，“先坐下，我把事情慢慢跟你说。”
关严把自己失忆，被误认为是高颜的经过慢慢说给她听，在最后关严望着她说：“明天晚上我带你回去见姨妈，姨妈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醒来的时候有一个女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马上离开A市，我并不知道姨妈要收养我，当时想，反正只剩我自己一人，去哪里都一样，也没想太多就拿了钱走了。我不知道你会被误认。”
寇天鸣听完眸光一闪，误认也许不只是意外。
“你会继续留在A市吗？”
“等我见了姨妈再做打算吧。”
“嗯，也好。”
“我们，为什么会那么像？”
关严侧头看了一会寇天鸣，问他：“你知不知道？”寇天鸣摇头。
“可能真的只是巧合。”关严说。
出酒吧前她们互留了手机号码，关严拥抱了她一下，我用你的身份生活了一年七个月，占有了不属于自己的亲情，背负了你的过去，我已经成了另一个高颜，可我还是必须做回自己，给那些关心爱护我的人一个交待。
晚上寇天鸣直接带关严回自己家，姨妈对她的管束根本不严格，她打了电话给姨妈说要出差。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大半个A市，寇天鸣抱着她坐在木质地板上观看夜景，盛世繁华的都市，每天上演无数剧情，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还没有遇见你的时候，我常常梦到有人在我耳边唱歌，却总是看不清他的脸。”话音一落她扭头轻轻吻了一下寇天鸣的脸颊。
“我和楚相把整个A市翻过来还是没法找到你，开始我以为是钟姨在暗中操作，后来发现钟姨也一直在找你，才猜测你是自己离开的。”
“车祸那晚发生的事我还没有想起来。”她隐隐约约好像记得见过何惜惜，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自己拦出租走掉了，才发生了车祸。
她为什么会离开寇天鸣自己走了？
她努力把思绪整理一遍，很多记忆还是连不起来。
此刻岁月静好，她不再多想，靠在寇天鸣怀里哼起流年的歌。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寇天鸣，叫人给我送套衣服上来。”想起她的裙子就一阵扼腕，昨晚寇天鸣没有耐性，直接把她的裙子撕烂了。
“什么。”显然他还没睡醒。
关严在被子下面踹了他一脚，改变主意：“我说，你赔一条一模一样的裙子给我！”
寇天鸣被踹醒了，用了几秒钟反应，眼睛危险地半眯起来，翻身撑在她的上方，凉凉地说：
“没问题。没想到你还挺有精神的嘛，力气也挺大。”
无缘无故赞美她有精神？关严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等待下文。
寇天鸣低头漫不经心道：“不如我们再来一次？”
“去死……”昨晚她已经很尽量地满足他的欲望了。
两个有起床气的家伙……
早餐和衣服都是叫人送上来，关严当然没有真的要求要一条一模一样的裙子，吃完早餐寇天鸣送她去学校，自己再去连渝。
在学校见到嫣然，关严把自己身份的事情告诉了她。
“简直太曲折离奇了。你确定不是在编小说？”
关严愤怒地转身走回教学楼。
晚上关严拨了高颜的号码，带她回去见姨妈。姨妈见到两张几乎一样的面孔，惊诧得说不出话。
解释完，关严对朱珠说：“姨妈，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长的时间，虽然我不是真的高颜，但是我会一直把你当作亲人。”
朱珠眼里有泪光，拉着关严的手半天没说话。
把这些事情都弄清楚，关严问：“你们会留在A市吗？”
“颜，你有什么打算？”朱珠问高颜。
“我跟着姨妈。”
最后朱珠决定回县城经营超市，高颜帮忙管理。
结果在预料中，朱珠来A市是因为当初关严来A市读书，现在身份变了，朱珠虽不舍关严，却也明白她会有人照顾。
关严很配合医生的治疗，半个月来她已经慢慢想起了很多东西。事情重复曾经的轨道，她决定从寇天鸣那里搬出来，回楚家。
楚相说得对，她太依赖寇天鸣，假如有一天她没有了寇天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恢复记忆后第一次在楚家的豪宅里吃饭，楚相，欧戚薇，钟柯宜，楚彦盛一起坐在桌前，气氛很融洽。楚相和欧戚薇只是偶尔回楚家住，他们外面还有房子。
“严严，听楚相说你在连渝做总裁秘书？”楚彦盛放下碗筷。
“嗯，爸爸，如果你觉得不妥的话我就离开连渝。”关严大概猜到他的意思。
“是这样，替连渝做事不如来帮爸爸，我现在正缺一个助理。不过你若想专心学业，爸爸也会支持。”
钟柯宜别有深意地看了关严一眼，说：“既然严严在连渝工作过，学业方面也没落下，没有道理不帮爸爸的对吧？”
关严微笑，“对。明天我就辞掉连渝的工作。”
和连渝签约的名字是高颜，即使寇天鸣想不答应也没办法。
5月28日楚家给关严举办生日派对，目的当然不只庆祝她的生日，还告诉了外界楚家的大小姐找到了。
水晶大吊灯从二楼的中空垂下，宴会厅宽敞明亮，这是酒店多年以来承办的最奢华的生日派对，这家酒店也是欧戚薇家的产业。
楚彦盛给关严一一介绍华羽的高层，关严一直保持笑容，虽然自己后台很强，但是在华羽能否站得稳脚还靠自己。
走了一圈下来，终于可以放松脸部表情，关严望了望宴会厅的人群，希望能够找到嫣然。
转到一楼的小花园，她发现了齐泽。
“有没有看到嫣然？”关严走过去。
齐泽正在对着一朵牡丹出神，听到声音转过身，眼底露出一丝温柔，“没有。”
“齐泽，关于我身份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没有要欺骗你的意思。”她就在齐泽眼前，他却一直不知道。
齐泽谅解地微微笑着，“我知道。我们还是进去吧，说不定嫣然在里面找你。”
“好。”她跟在齐泽身侧进入大厅。
大厅里的背景音乐变成华尔兹的乐曲，灯光被调暗，渐渐有人来到中央跳舞。楚相和欧戚薇无疑是全场焦点，周围的人笑看着鼓掌。
关严倚在窗边面带浅浅笑容看着他们，心里可惜着没有能参加他们的婚礼。
“亲爱的公主殿下，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
寇天鸣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在她面前伸出手。关严莞尔，搭手上去。
楚相强制性给了她一条白色晚礼服裙，闪光缎的面料，蕾丝花边，给她化妆的是楚相的影视公司里一等一的化妆师，楚相要给她打造出公主风格。关严反抗无效。
“怎么有点不像你的风格？”关严踮转脚尖，配合着寇天鸣。
“没有情趣才像我的风格？”寇天鸣的眉微微一挑。
关严失笑，长长的睫毛轻微颤抖。寇天鸣从来都做不到每天数次长长的通话，每通电话里说出大量肉麻的词汇，经常想出各种方法哄女朋友。她前五分钟生气，后五分钟寇天鸣可能就要进会议室。不要奢望他能够花上半天的时间哄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