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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霜华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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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霜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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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下手好毒,拍了他一掌打得要五脏欲裂还不算,拿皮鞭打得他体无完肤,在这过程中,他没有叫一声疼,因为他心里已经被恐惧占得满满的了,数年前,他师兄也曾这样对他,他也曾看见曾经熟悉的人面容扭曲地鞭打着他。

阵阵疼痛让他不得不从昏迷中醒来,回忆起昏倒前的一幕,柳御风身上痛心里更痛,小雪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柳御风打量了一下这个牢房,牢房里充满恶臭和潮湿的水汽,寒如冰窟,呻吟声吵醒了睡在角落的囚犯,那人不耐烦地翻身起来,道:“吵死人了,叫什么叫,死没有啊!”

柳御风听了这声音惊讶得连痛都忘记了,“离痕前辈……”回身一看,灰色长衣,永不拿开的面罩,不是离痕是谁?

离痕也惊讶,“臭小子,是你?”

爬到离痕身边,柳御风道:“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臭小子,你怎么在这里?那小郡主不是你小情人么?”

柳御风苦笑一声,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离痕拍拍柳御风的肩膀,激动道:“好小子,不枉你师父教导一场,是条汉子!那女贼也够狠的,竟然把你伤成这样!”

“前辈,别这样说她。”

“小子,到这时候了你还维护她么!”

柳御风叹道:“她不杀我,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离痕哼了一声,柳御风陪笑道:“前辈,我也被打惯了,不碍事的。”

离痕拍了他一记,道:“你怪老娘虐待你是不是!”离痕以前把他打伤是家常便饭,比现在严重,小命就剩一口气的也有过好几次,但是,是别人动的手离痕心里就不舒服。

离痕打了他都会给他好好治疗,柳御风伤成这样,还被关在这种又冷又潮又脏还缺衣少食的地方,真是太残忍了。离痕把他抱在怀里给他取暖,安慰道:“这种小伤,不碍事的。”

离痕从未给柳御风说过这么软的话,也从来没有这样对他,柳御风心下温暖,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方菲菲握着小荷的手,泪眼朦胧,向身边的丫鬟吼道:“叫你们主人过来啊,怎么还不过来!”

“夫人,刚刚已经派人去请了……”

“再去一个!”

“是……”

“娘……”小荷微微睁开眼睛,刚说了一个字,喉头一甜,又呕出一口鲜血,方菲菲抹着小荷的血,又急又痛,忍不住大哭。

小荷见柳御风被带走,也不管是不是对手就和小雪动上了手,小雪心里正恼,结局可想而知。

楚星遥走了进来。方菲菲忙抓了他,哭道:“你快救救她,大夫都说内伤严重救不活了,救救她……”

楚星遥凝眉抓住小荷的手腕,小荷恍惚中看了他一眼,好俊美的男子,天神一样……

楚星遥将些真气输入小荷体内,护住她的心脉,一叠声吩咐人备药去。小雪在门外看着忙碌的人影,看着方菲菲战抖的柔弱肩膀。

牢里,离痕正为柳御风输气疗伤。锁链声响,牢门被打开,小雪走进来,将一瓶药丢在柳御风脚边。看了一眼他们亲密的样子,扭头到一边,冷冷道:“看来内伤用不着我操心了,这是外伤的药,拿去吧!”

柳御风拿在手里,“小雪……”

“什么也别说,我不想听。”想起小荷,小雪心中好愧疚,她不该拿她出气的,但是看她那个着急的样子实在是不能不让人心中有气!

柳御风叹道:“我说,小荷见不到我,一定会吵,你帮我骗骗她吧。”

小雪醋意大起,他们是什么关系?一个不怕死地和她动手,一个都快死了还关心那个丫头片子!小雪忽然有一种快意,残酷道:“不用骗了,过不了多久,她就去见阎王了!”

“什么!小荷怎么了?”

“你不知道吧,那个小丫头为了救你,竟然要和我动手,结局怎么样就不用我说了吧!”

柳御风口呲目裂,“赵雪儿!你……”

小雪心中更痛,口中却笑着:“心痛么,那你就去死!到地狱里见她吧!”说罢拂袖而去,边出牢房边吩咐看守,“从今而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给饭他们吃!”

数日后,五个玄装男子围定一座小茅屋,屋前竹阴下对着棋谱下棋的白发苍苍的老人恍若未见,领头的男子上前行礼:“晚辈蓝正雄,拜见玉前辈。”

玉先子也不看他,冷冷道:“听说残月盟重出江湖,老朽初时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哼,没有楚星遥,你们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到江湖中现什么眼来了?”

那蓝正雄被他如此羞辱也不恼,反笑道:“那是,没有楚盟主,我们这些小鱼小虾怎么敢在玉前辈面前丢人现眼?”

玉先子眉毛一跳,口气便变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老朽一把老骨头,只会看快死的人,你们哪个快死了?还是姓楚那个杂种快死了?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中却带着隐隐的不安。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地自竹林深处行来,一个男声朗声道:“可惜,玉先子,我楚星遥只怕没那么容易死。”

玉先子脸色发白,落子的手不禁顿了一顿,哼道:“果然这世上只有恶人长命!”

楚星遥道:“玉先生今岁九十了吧。高寿得很哪。”

玉先子也不打话,随着马车越来越近,渐渐的连棋子都拿不住。

那马车行到跟前,蓝正雄忙上前打帘子,玉先子忍不住心里咚咚跳,只见楚星遥怀里抱着一个少女,那少女眉目精细,只是面色苍白,恐怕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玉先子在心中暗叹:幸好有楚星遥这个内功深不可测的大魔头在旁,不断地用混元真气喂她保住她一口真气,不然这娃娃怕早归西去了。玉先子这是职业病,见了受伤之人都忍不住查看一翻,一时忘了来者是谁。

楚星遥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荷,微微一笑,道:“玉先生是江湖中医治内伤第一人,这小姑娘受了重伤,玉先生过来看看吧。”

玉先子看了他一眼,哼道:“老夫偏不医她!”先不说他是个人人欲诛的大魔头,单这说话的语气就可厌!

楚星遥道:“你可知道她是谁的女儿?”

“我管不着!”

“初明炼。”

玉先子惊道:“她就是初小荷?”小荷的出现早搅得江湖乱成一团了,起初还听说和神剑门的柳御风碧幽山庄的白云鹤作一道,怎么落入了这个大魔头手里?也正好,这个丫头死了,楚星遥就找不到初明炼的所在了,那双剑绝对不能落入他手中。打定了主意,玉先子收了棋谱,道:“既如此,带她进来吧。”

楚星遥把小荷轻轻地放在床上,爱怜地抚了一下她的小脸,宛若慈父。

玉先子装模作样地给小荷探了一会脉,摇头道:“不行啊,虽然用真息护住一脉,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这姑娘活不了多久了。”

楚星遥一手放在玉先子肩上,道:“玉先生,她母亲还在舍下苦盼她平安回去,先生,这世上不是有百花续经膏这种东西么……”

方菲菲既在他手里,那杀死这丫头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看来初明炼的下落还未让楚星遥知道,但是,但是如果他袖手不管,方菲菲就极有可能悲愤之下告诉他初明炼的所在,这可怎么办才好?

楚星遥道:“百花续经膏用法并不难,难的是只有玉先生一人有……玉先生是要亲自治疗,还是本座让别人治疗?”威胁之意再清楚不过了。

玉先子顿时大怒,手中的羽扇看似无意地向楚星遥挥去,楚星遥扬手一挡,那羽扇来势飘忽,楚星遥那随意的一挡又怎么挡得住?眼见就要招呼到楚星遥身上,谁知还未挨身却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打落在地,喀咔一声,玉先子疼得呲牙裂嘴,他的手臂竟尔被楚星遥身上的劲气震断了。

楚星遥抓住他的肩膀不让他摔下去,嗤笑道:“玉先生,看来你已经做出决定了,倒是多年没有人死在本座手上了,好,好的很哪。”

玉先子叫道:“无耻小人,当年你是怎么答应冰雪神女的你忘了么!”

楚星遥哼道:“本座要是入了中原武林,你还能这么悠闲地在这里下棋?应该东奔西跑去救死人了。”

玉先子冷汗如雨,慌忙道:“别动手,我救,我救她……”

柳御风身上越来越热,口中说着胡话,一下子小雪一下子小荷的,离痕又好气又好笑,“愣小子也是个色种,这时候了还念念不忘那两个美人!”

已经七天水米不进了,离痕倒还好,柳御风身上有伤虚的很,又急又气,一顿好饿,竟然发烧发热起来。离痕听人说,别的还没什么,发烧最是凶险拖不得的,烧坏了脑子可就成白痴了。心急之下也顾不得了,扬声叫人唤小雪来。

那牢头道:“吵什么吵,少主现在不在,等着吧!”

再等下去柳御风可就成白痴了!离痕踟躇半日,道:“柳御风,臭小子,算你小子命好!要不是答应了你师父要好好照顾你,老娘才不管你的死活呢……罢罢罢,反正也不是我的东西,给他算了!”

说罢从嘴里拿出一个物事,离痕看了好一会子才塞到柳御风嘴里,看样子好不心疼。

柳御风模糊间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喉至胃,从胃流至四肢百骸,冲撞着他的每一个关节每一个穴道,热得他直想跳起来大叫大喊,但四肢却没有力气,柳御风只觉得像被人串在铁签里在地狱业火中烤一样,难过得只想马上死去。

过了不知多少时候,柳御风觉得似乎有点力气了,缓缓睁开眼睛,“离痕前辈……你给我吃了什么?好难过……”

离痕正没好气,“难过?多少人想难过还不行呢!”

柳御风觉得奇怪,但已无心去在意那些,离痕摸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面色也变得红润,柳御风休息了一会,觉得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出,伸出双手,“咦,前辈,怎么会这样?”

离痕只催他练功,说什么要不浪费了……柳御风只得凝伸催练内功,奇怪的是,腹中似乎有一物事提供无尽的内力,柳御风用内息将那团物事紧紧裹住,将那股力量缓缓引入正流,回归任督二脉。

柳御风只觉身上越来越轻越来越有精神,似乎也不觉得饿了,这一用功直练了三天三夜,直将那物事化为绵绵内力才收手。

离痕点头满意道:“好,才三天三夜就完成了,你小子也不错,现在是第二阶段,可恨,老娘守了几十年,全便宜你这小子了。”

柳御风道:“前辈,您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莫问,有便宜闭着眼睛享受就好了,练好了,老娘还指望你把老娘救出去呢。”

柳御风道:“这门乃精钢所制,小子就算内力再高个十倍百倍,也不可能打得开。”

听得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离痕笑道:“老娘倒有个办法……你,装虚弱的样子。”

柳御风摊在地上装病夫,离痕道,“闭上眼睛!”

柳御风刚闭上眼睛,就被人抱住了,不同于小雪的纤细柔软,是另一翻说不出的美妙滋味,柳御风大惊之下睁眼一瞧,映入眼帘的是满头的乌丝,灰白的长袍撕裂了几个口子,背上露出一大块雪白的肌肤。柳御风呆了,这,这,这是谁?

小雪看到这一幕,顿时倒退一步,大怒道:“牢头!那贱女人是谁?”

那牢头小跑着进来一看也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这牢里除了那小子和那老太婆,没有别人了啊。”

怀中的人儿呻吟道:“小风,你看,他说我是老太婆,你说,我哪里像老太婆?”说话间纤长的手指还不住地摩擦着柳御风的脖子,由颈到胸,口中不时发出淫荡的笑声。

小雪眼中冒火,指着那女子骂道:“柳御风,你,你,你这混蛋!她是谁?她是谁!”

离痕淫笑着抬起头来,柳御风一看之下顿时魂飞魄散,眼前的女子,顶多只二十七八岁,狐媚双眼,青葱玉鼻,滴血般的红唇,不似小荷的惹人怜爱,不似殷霜霜的让人有亲近的欲望,更不似小雪般美如神灵,是那种看了一眼就有占有欲的美,这种美不需要细水长流,只在见到的那一刻,就紧紧地把你的眼你的心擒住,再也离不开!

柳御风此时魂飞天外,离痕当着小雪的面细细地亲吻他的脖子,他的剑眉,直到耳边,离痕用如蚊鸣般的声音道:“臭小子,再这样看着老娘,非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不可!”柳御风脸上大红,离痕捧住他的脸,不让小雪看见他脸上的颜色,浪笑道:“小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我二人得此奇缘,也不枉在世一场……”

小雪见柳御风毫无反抗的意思,全身战抖,指着柳御风骂道:“柳御风,柳御风!你无耻……你快推开她!不然,不然我非把你碎尸万段!”小雪说话间,离痕已吻住柳御风的唇,一颗药顺着舌尖直送到喉中,一股热流在胃中瞬间爆发,剧烈的灼热感让柳御风不自住地抓住离痕的身体,有了上一颗药打底子,这颗药所蕴涵的药力不需要如何引导就沿着奇经八脉而去,滞塞的穴道一个接一个地冲开,内力如汹涌的大河般冲撞着柳御风的身体。

楚星遥抱着小荷,吩咐道:“你们,回去告诉夫人,我带着小荷回西域治疗,请她放心。”

蓝正雄迟疑不应,楚星遥道:“怎么?”

蓝正雄抬眼看着这个令人生畏的男人,八尺高的汉子,眼中竟满是不舍:“盟主……你要回来,莫再像上次那样丢下我们……”其余四人一齐跪下。

楚星遥笑道:“原来你们怕我不回来了。我已不得再入江湖,你们跟着我也是枉然,又是何必?”

“不!盟主,求您一定要回来,不然,小的们就同您一起去西域,再不回中原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听小雪的吩咐就可……在中原我还有未完之事……”说罢起身飞去,姿势美妙至极,那五人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

小荷睁眼看着他,心道:他是谁?我莫不是在做梦?见两旁的树梢飞快向后掠去,已是初春了,蜀地的空气湿漉漉,凉飕飕的,空气中有鲜花初开的味道,小荷问:“你,你是谁?我恍惚见过你。”

楚星遥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是难得的柔软,原来他的女儿是这样的可人儿,难怪大嫂死也不让他见上一面。看这孩子骨格清奇双目如水,是个极聪慧的娃娃,要是从今以后练不得功就可惜了。

楚星遥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一定有办法医治你。”

“我受伤了……”想起失去意识前的一幕,眼中泪光盈漾:“柳大哥……我又没能帮他,小荷好没用。”这孩子心地纯善,却不像柳御风那样给他一种厌恶的感觉,这孩子这份心意,让人心疼。

玉先子为她续了被震断的经脉,性命已经无碍,只是经脉被损害得太严重,怕从此都不能再修习内功了。要彻底治疗,唯有寻到至宝霜华实,霜华实是练武之人人人欲得的至宝,据说能将人的内力提高好几十倍,只要一小点,就能修复小荷经脉上的损伤。但这种药物从来只是听说过未曾见过,一个虚无的传说罢了。

楚星遥记得师傅傅天涯曾经提过霜华实这东西,但他未放在心上。

玉先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幸灾乐祸的,似乎在说:那东西你就慢慢找去吧,最好找到死都别再回来!

他要是知道此时他所说的奇物正被柳御风拿来当饭吃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

小雪打开门进来,扬手要抽离痕,离痕毕竟不是铁打的身子,饿了十几天早就发软了,柳御风此时又到了关键时刻。当年神剑老人将药给她的时候说过用法,第一第二颗一定要接着服用才能发挥奇效,第三颗却要慎用,不到一定的程度不可轻服,恰在这节骨眼上小雪来了,离痕此时毫无反抗之力,只得静等那一巴掌落实。

那一巴掌却没有落下来,柳御风攫住了那只手,此时柳御风神功初成,手上的力气自然不比往常,小雪疼出了眼泪,心里更疼,他竟然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如此对我……

柳御风道:“小雪,你要打就打我,不许动她!”说罢推开她,抱了离痕径自往外走,那牢头欲拦又如何拦得住?小雪在牢中满带哭腔地吼道:“让他滚让他滚!柳御风,你今生,再也别想见我……”

方菲菲听得哀呼之声,出来见柳御风满身污秽地抱着一个站都站不稳的女子,吓了一跳,柳御风急道:“伯母,小荷呢,她怎么样了?楚星遥在不在这里?”

方菲菲摇头悲道:“他带着小荷去西域求医去了,不在此处。”

情况似乎比想象中严重,柳御风还当小雪为了气他故意说得过分些,小荷一个小丫头又没惹她,她应该不会真伤她的,没想到这女人的心肠竟然真这么毒辣!柳御风握紧了拳头,对方菲菲道:“伯母,您是不是知道出口在哪里?和我们一起走吧!”

方菲菲指给他去路,道:“你们走吧,我不走了,我要在这里等小荷回来。”

柳御风再三说了不听,只得带离痕先行离去。方菲菲一生的心血都在初明炼和小荷身上,初明炼不知所踪,她唯一的依靠只有小荷,小荷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要活了。

出口处是一座假山,柳御风不得不佩服出口设计之妙,不但不易被人发现,还易守难攻。转出假山来,眼前的景物极为熟悉,是七王府的后花园。一个丫鬟看到柳御风,惊叫一声,柳御风来不及多想,抱了离痕拔地而起。

冲进将军府,殷无名吓坏了,道:“御风,我还以为你和离痕前辈走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这女子是谁?”

柳御风道:“她就是离痕前辈。”殷无名张了半天的嘴,柳御风道:“饿坏了,快给我们准备吃的。”

怪不得殷无名如此失礼,柳御风初见时也吓坏了,七年前离痕从神剑门救他出来,那时候她在江湖中已经极有名望,和玉泉山庄的苏青凤,碧幽山庄的方剑笙,神剑门的神剑老人并称当世四大高手,如果当年她才二十出头的话,那几十年前她那些传说又是谁在扮演?

柳御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难怪她总是穿的严严实实,难怪她的声音总是不男不女不老不少,武林中人要是知道离痕前辈是个二七八的女子会是什么表情呢?

殷霜霜看着她熟睡的脸庞,羡慕道:“她好美,她真是离痕前辈吗?”

柳御风笑道:“你要是敢在她醒来的时候说这话可有你受的。”殷霜霜吐了吐舌头,离痕于她虽有半师名分但却没有拜师,所以还是只称前辈。

离痕醒来看见他们,有些不自在,恶声恶气道:“你们看着老娘干嘛!”

三人吓了一跳,这样的话从一个活色生香的美女口中说出来真是有着说不出来的奇怪。殷霜霜忙叫丫鬟给离痕准备洗澡水和衣服食物。

问起离痕的关于年龄等事,她顿时拉下脸来,不许他们再说,离痕要殷霜霜去准备一身她以前穿的那种衣服,殷霜霜吐舌暗道:从此江湖上少了一个美人,多了一个老太婆,好可惜呀。

离痕打听好楚星遥和小荷的事,道:“那小子对小荷那丫头倒好,总算他还有良心,把初明炼害成那样,也该好好补偿了。”顿了顿,对柳御风道:“小子,你现在内功远胜于我,不必再跟着我了。”

柳御风道:“前辈……你要去哪里?追楚星遥和小荷而去么?”

离痕顿了顿,道:“西域……倒是多年没有回去了,去一趟也罢。”

“不可,前辈,遇到了楚星遥可不是好玩的!”

“臭小子,他还不到敢杀我的地步,要杀早就杀了!”说罢忽然揪过柳御风,低声道:“小子,你要跟他们说你冒险的故事可以,但是你要是把牢里那一幕说出来我就咬死你!”柳御风隔着面纱看着她模糊的双眼,脸上蓦地红了。

柳御风忽然想到一事,问道:“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兵部侍郎石大人府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殷无名道:“巧了,你失踪的第二天,石大人府上就被查出了通敌的证据,现在石大人已被抄家落狱,诛连九族。”

柳御风大惊,巧合,太巧了,小雪出现在石府之后就发现了证据,小雪还莫名其妙地幽禁他,这到底代表了什么?殷无名玩笑道:“柳兄,你怎么满脸的冷汗,难道,石大人一家是被你陷害?”见他满面忧虑,肃容道:“怎么了,御风。”

七王爷府内。

柳御风摸到小雪的闺房前,同从前一样,轻敲了敲小雪的窗格,半日不见回应,柳御风呼唤道:“小雪……”

“小雪,你在么。”推门进去,满室的灰尘,铜镜里容颜寂寞。柳御风轻抚铜镜里自己的脸。

春天早来了,杨柳依依,游人如织,衣冠仕女,春衫单薄,衣带飘飘,柳御风一眼就瞧见了光彩照人的小雪,一心一意地向她走去,小雪忽然探手拿住一个人的手腕,那边闹将起来,柳御风的视线被行人挡住了。

那个小贼竟然是个女的,魏靖云道:“竟敢偷到本少爷头上来!你好大的胆子!”说话见手指直点那女贼的脑门,那女贼挣不开,只得低头听他训斥,旁边的人不住地指指点点。小雪道:“不必说了,派人扭她到衙门去,莫叫她搅了我们的兴致。”

柳御风见了那女贼的脸,急道:“住手!”

那女子见是柳御风,头埋得更深了,原来她就是假冒小雪的女贼。柳御风见她衣饰寒酸,面有菜色,恐怕时常是三餐不继。柳御风心中不忍,道:“这位公子,只不过是几两银子,况且又没有被偷去,不如就此罢了。”

小雪道:“偏不,养虎为患,这样的人就该打入大牢,好好的给她个教训。”说罢拿眼看着魏靖云,魏靖云哪里还管自己姓什么?连连点头,摇手要手下过来。

柳御风上前一步,乘魏靖云回头的刹那在小雪耳边轻道:“算了吧,放过她。”说话间小雪只觉得手腕一麻,那女贼已经落到柳御风手里,柳御风笑道:“郡主果然是宽宏大量,在下就代这位姑娘谢谢郡主了。”

大街之上,小雪郡主之尊不好动手的,微哼了一声。魏靖云回身见了,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郡主!”

柳御风嘻笑道:“小人不敢。敢问公子是哪位?”

“本公子乃是今科的状元,当今……”

“哦,失敬失敬,小人还当是郡主大人的随从。小雪,你身边多了这样一个走狗,怎么不早告诉我?”柳御风看那浪荡公子不顺眼,如此猥琐的人物,恬着脸皮赖在小雪身边,怎么看都是鲜花和牛粪的关系!

魏靖云气得脸色发白,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小雪不禁莞尔,柳御风上前一步,道:“郡主,还请借一步说话。”

小雪道:“大胆!你是个什么东西!”

柳御风无奈道:“我有事情想……”

柳御风说着说着手上不禁松了,女贼小雪见有空档,甩手就跑,柳御风赶忙去追。

小雪抱住一根柱子不肯走,“你带我去哪里?我不走!”

柳御风道:“去将军府吧,无名和霜霜都很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是死是活你们也管不着。”

柳御风笑道:“现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听我一句也不辱没了你。你可知道,到了牢里,不脱上一层皮哪里出的来?”小雪又是极讨厌她的,一声吩咐下去,她还不生不如死?

小雪在那边忍不住掉泪,谁的事情他都关心,惟独对她……难道她连个认识没多久的小贼也比不过了么。魏靖云在旁手足无措,心疼得不行,恨道:“柳御风!殷霜霜代兄应考,罪当诛九族,敢惹郡主生气,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当夜,将军一家正在酣睡,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将众人吵醒,只见火光冲天,开门的老仆见了来人奇道:“各位官爷,深夜造访……”

“废话少说,杀人凶手柳御风在哪?”也不等他回答,拎着他的衣领往内走。边走边吩咐道:“将四面围定,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柳御风虽不惧怕他们,只是不想连累秦家,秦慕云和妻儿,殷氏兄妹出来拦道:“他犯了什么罪?凭什么抓人!”

那领头的哼道:“秦慕云,现在还抡到你说话!来人,把秦家人给我拿下!一个也不许放过!”

殷霜霜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殷霜霜,你代兄考举,如今事情败露,你还有什么可说!”

殷霜霜惊道:“你,你说我代兄考试,你有什么证据!”声音都哑了。

“有什么话等到刑部公堂再说吧,带走!”

殷无名道:“等一下,请问,柳御风犯的是什么罪?”

“他涉嫌杀害宰相公子,今科的状元魏靖云!”

“什么!柳大哥不可能杀人,你们一定弄错了!”

此时的殷家大院已是满屋狼藉,官兵门乘机将殷家看得见的值钱物件洗劫一空。殷家二老和一些亲族五花大绑押解进京。幸好殷家人丁单薄,并没有连累太多的人,但是都是养尊处优的老爷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哭的哭喊的喊,一路将殷家骂个狗血喷头的,好不凄凉。可怜殷家二老一世行善,拜两个小家伙所赐,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境地!

还有两日就到临安,这天日当正午,一行人哭哭闹闹地挨着步子,忽然一个叫花子挡住了去路,那叫花子满身恶臭,拦住官差,嘻皮笑脸道:“官爷万福,赏口吃的吧。”

那官差哈哈大笑:“臭要饭的,敢要到我们身上来,好大的胆子,不知道大爷我们是只吃不吐的吗,滚开!”说着将手推开,那乞丐看似不经意地扭了一下身子,手肘一带,那官差摔了个嘴啃泥,众官差大笑,嘲道:“连个叫花子都打不好,够没用的。喂,快起来!”

那人却一动不动,说话那人伸手去碰他,那叫花嘻嘻道:“不过是摔了一跤,打什么要紧。”说话间腿影闪动,那官差也倒在地上了。

众官差慌忙抽刀出鞘,大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妨碍公务,不怕死么!”

叫花忽地满面傲气,喝道:“无名小儿!可知老夫是谁!老夫不管殷家犯了什么事!殷家对我有恩,今日老夫是救定了,识相的给我立马滚蛋!”

“老子管你是谁,给我上!”

那叫花身型瘦小,却敏捷如猿猴一般,那些官差又是顶着个官帽为非作歹的无能之辈,不一会就全趴在地上哼哼了,那叫花揪住一个人的衣领,恨道:“龟儿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不杀上一两个当老夫没见过人血是不是!”说罢屈起两根手指要往那官差喉咙上戳!”

“先生请慢!”殷老爷开口道:“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情非得已,还请先生勿伤他们性命!”

那叫花笑道:“殷老爷心肠倒好,嘿,这起黑心的官差,抄家的时候哪个不落个满肚肥油?这些可不是官家交代的吧!也罢,殷老爷既说情,就饶你们狗命!”说罢伸手揪下一只耳朵,那官差杀猪般叫唤。叫花不慌不忙,那些官差一人一个,毫无反抗之力地揪了一个耳朵下来。殷家二老看得心惊肉跳,殷老爷一头冷汗地向叫花行礼:”多谢先生相救,殷氏一门感激不尽。”

那叫花挥手道:“殷老爷客气,当年要不是殷老爷,老夫早就饿死了。”

殷老爷再问,那叫花不过说了些某年某月的旧事,殷家行善无数,哪还记得那么多?殷老爷解了族人的绳索叫他们自逃生路去了。空中落下几个人,将众人吓了一跳,那叫花看得真切,喜道:“白老儿,钱老儿,你们也来救殷老爷一家?”

那两人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殷老爷惶恐道:“老夫何德何能怎敢劳动几位。”

那姓白的道:“是苏公子唤我兄弟二人来解救殷老爷的,想不到让你这个死叫花占了先。”

那叫花奇道:“苏公子?能请动你们两个老厌物的苏姓公子,难道是玉泉庄的人……十几年不见玉泉庄的人,老夫还当都死光光了!殷老爷好大的面子,连苏家都要出面。”

殷老爷一头雾水,那姓白的又道:“殷老爷,苏公子已为二老安排了去处,着我二人保护二位的安全,两位请!”

一个满身贵气的妇人指着安平王的鼻子全身发抖,怒道:“安平!你好大的胆子,为了那胆大妄为的姑娘,竟然不惜暴露身份,你想让我们下地狱么!”

安平王道:“没有了霜霜,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

“你,你说什么鬼话!你忘了你们的命是谁救的!如今你却要我粉身碎骨!”

安平王道:“这十年来我们母子二人顶着杀头的罪名为你骗来的富贵荣华,也足抵当年那一饭之恩了!”

“你,你闭嘴!”

此时门外走来一名妇人,道:“行儿虽有不对之处,安人这么吵闹,只怕更易惹祸上身。”

那贵妇人走后,安平王道:“娘……”妇人制止他说下去,微笑道:“我儿行事为娘的一向放心,当年要不是为了救你,为娘的也不至于答应这荒唐的事情,害得我儿今日为难。”

安平王道:“娘,您放心,就算真出了事情,孩儿也能保两位娘亲周全。”

那贵妇人就是当年的静妃,十年前辽军攻破开封,静妃带着小王子逃出京城,小王子流乱中被强盗杀死,静妃一度精神失常,恰在此时苏家惨遭灭门,苏景明之妻欧阳莫兰带着苏行云仓皇逃离,当时天下大乱,欧阳莫兰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其苦可想而知。一日母子两又冷又饿的相拥而泣,被流落民间的静妃瞧见,那孩子那眉那眼,像极了她死去的孩儿,静妃正要赶赴新都临安,但没有了先帝的血肉,就算皇上念在她皇妃之尊,也不过给她一口饭吃,哪里还能有往日的尊荣?

欧阳莫兰无奈之下只得同意,苏行云摇身一变成了皇孙贵纣,欧阳莫兰以他奶娘的身份呆在身边,十几年来,静妃教他皇宫礼仪,并将小王子从前之事一件一件的告诉他,要他记得严实,千万不可漏了马脚。他对小王子幼时的朋友殷无名如此亲热,实在是心中有虚。

苏行云出身武学名家,又是苏门仅存的血脉,欧阳莫兰将苏家的绝学教给了他,苏行云凭着一身的好武功,满腹的经纶和妥帖的性子深得当今皇帝的喜爱,本可以凭着天上掉下的机缘安稳风光一生,如今为了殷霜霜,苏行云不得不拿出尘封已久的玉泉庄的信物,号命豪杰解救殷家。

柳御风三堂会审后不在场的证据确凿,又有苏行云当靠山,不久就出来了,除了宰相暗中命人折磨他一顿外倒也没吃什么苦头。那魏靖云临死前虽口口声声说是他下的毒手,还将他知道殷霜霜代兄考试的事情当做杀人动机,但柳御风有十成的不在场证明,宰相也拿他没有办法,关了几天就放了出来。

秦慕云买通的那检身的官员已经全部招认,容不得殷家再做狡辩,他本来全推在安平王身上,说他贪慕殷霜霜美色所以放她过关。苏行云进去和殷霜霜叙旧除了那官员倒也无人记得,苏行云来个死不认帐,那皇帝又是极爱他的,别说只是七分嫌疑,就是罪状确凿,也要维护几分,几场酷刑下来,那官员不招也得招了,皇帝大怒,当下下令拿了殷家九族,押上京都斩首!逼得苏行云不得不冒险动用苏家的信物。

此时,刑部大牢正被十数名黑衣高手袭击。

欧阳莫兰对苏行云道:“行儿,为娘的想让你帮为娘的一个忙。”

苏行云道:“娘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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