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唯一不是很快乐的是，和我享受一个待遇的还有那个小鬼。
哼，虽然‘娘娘’比‘娘亲’更加亲密，但是我绝对不要和她称呼一样，娘亲是我一个人的。
终究，这个梦境般美好的生活还是被打破了，我甚至没有办法去抓住它碎裂后的碎片，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去回忆它存在过的痕迹。
从那一天，我的眼前的世界蒙上了一层惨烈的红色，火光跳跃中娘亲安然地让我们好好活着的样子。
好吧，如果你希望的话。
说实话，祈国我真的不想接手，但是芽芽笑得很甜美地问我，你难道不想看到这个害死娘娘的男人曾经最重视的东西在它最辉煌的时刻步向灭亡时候的美丽吗。
我想。
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娘亲的人生长的地方在走向颠峰之后再狠狠地摔下来的样子，作为对娘亲的祭奠，不是再好不过了吗。
自从娘亲不在以后，我们都变了许多，尤其是芽芽，虽然是笑着，但是那笑容总是隐隐透着绝望和疯狂，不顾一切的决绝。
但是，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了一样决绝的自己。
原来，我们真的是一样的啊。
但是，这究竟是对娘亲的眷恋还是其他，我已经分不清，就算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娘亲已经不在了。
夜晚总是寂寞的，缺少了娘亲身上淡淡的让人心安的香味和有些略微偏寒的温度，我和芽芽只能互相汲取对方身上她曾经残留的气息。但是那群迂腐的大臣居然还说什么不可同居一室有悖伦常，呵呵，愚蠢。好好享受末日之前的狂欢吧。
习惯了在寂寞的时候写一些文字，芽芽的还有我的，同样的复杂和怀念，同样的感情。
“我爱娘娘。”
芽芽这样说，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嘲讽，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迷茫的自己。
“从我睁开眼睛看到娘娘开始，我就知道，我爱她。当然，那个时候还是爱着母亲一样。其实你也知道吧，我很自私，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可爱，其实娘娘也知道。我曾经以为没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除了不知道自己和别人的感情外，娘娘什么都知道。但是她还是宠着我，放任我，由着我贪婪地从她那里汲取温暖。不知不觉地，我就开始眷恋那种温暖，想要一个人独自享有那种温暖。”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那不是对母亲的爱。我是女子，那有什么，百百阿姨也是，我是她的女儿，那有什么，容海天和容碎月还是她的兄弟，更何况我这个没有血缘的女儿。这样想着的我实在太卑劣了。一昧地将自己和那些曾经给予她温暖为她奉献的人比较，自己却只知道索取。真是太卑劣了……如果……我一定会守在她的身边……她想要女儿我就是女儿，如果她不拒绝，我就是她的爱人。”
然后，芽芽的嘴角浮现熟悉的狡黠的笑容。
“你呢。和我血脉相连，灵魂相系的哥哥。”
我看见芽芽眼中的自己微笑了起来，眼底闪动着恍然大悟的坚定光芒。
“你说呢。”
好象一瞬间束缚着自己的锁链都断开了。
只要，她回来的话……可惜，没有‘如果’。
时间可以磨灭一切，但是怎么能抹去已经烙印在灵魂上的痕迹。
我们一天天长大，这个国家在我们玩笑般的领导下居然越发地富强起来。
呵呵，真是讽刺。
果然吗，除了伤害娘亲，你就什么都不会做了，对不对，祈天下。
只要再等待，等待，在它最辉煌的时刻毁灭它。
他们好象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又好象不知道。但是却始终扶持着我们将这个国家引领向富强。
看着那些大臣们谄媚的嘴脸，平和了就可以让你们心安理得地坐享俸禄却不做事了，强大了就可以让你们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来了。
一群草包！
好好享受吧，你们最后的时间。
当娘亲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和芽芽都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触动。
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充斥在心间，我小心翼翼地将那种想要狂欢的欲望压制了下去。呵呵，这一次，要好好策划。
其实，芽芽，我和你还是不一样的，你在没有办法成为爱人之后仍然可以安心地以女儿的身份呆在她的身边，我却仿佛继承了那个男人不死不休的精神。如果没有办法成为她的爱人，那么我会选择自我毁灭。但是，你舍得吗，我明明淡然却又最最心软的淡风。
所以啊，要好好策划呢。
如果爱你是一种罪孽，即使背负着全天下的诟病，我也依旧会选择爱你。
那种求不得的痛苦，我已经不想再体会了。
所以，你的选择：让我成为你的，或者，让你成为我的。
选择吧，我亲爱的娘亲，我挚爱的淡风……
此去经年应无悔
一切，都自然得好象柳淡风从来没有离开过，好象他们一直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
只是，柳淡风明白，那些岁月，毕竟还是在他们之间发生了变化，产生了改变。
没有一个人的等待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一份感情是可以只依靠一个人就支持的下来的，
从前，柳淡风不知道。
所以，他离开了。
现在，柳淡风明白了。
所以，不会再让自己重视的人在忐忑不安中期待着自己偶尔的暧昧不明的回应。
不管是爱情也好，亲情也好，还是友情。自己重视的，就要永永远远地在一起，谁都不能分开。
这一次，就让自己任性一次吧——柳淡风看着自己在乎的他们，微微笑了起来。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她的笑容中带了从来没有过的羞涩，让看惯了她的淡然的他们都不禁楞住：暗影将茶杯递到嘴边的手僵硬了下，然后微微颤抖了起来；容随月的眼眸中折射出星光的璀璨，不可思议的笑容在唇边隐忍着却仍是泄露了出来；容海天温和的眼底燃起了灼热的光芒，握着茶杯的手指僵持着，不敢用力；弑直直地盯着她，眼中是希望的光芒然后被自己否定，却又在下一刻重新汇聚；花想容第一次在面对她的时候失去了邪魅诱惑的笑容，嘴角有些轻颤，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脸上慢慢汇聚起红晕显现出少女的羞涩的她，“我，很在乎你们。或者说……我爱你们。”
她的眼神坚定，澄澈一如湛蓝的天空。
有的时候，真相，只要知道一部分就够了……
“乒呤乓啷”
一片混乱。
稍微黯淡了下脸色，柳淡风的神情有些落寞和惆怅，还有浅浅的悲哀。
她将视线投向窗外，眼神有些迷茫，似乎看到向了不知名的某处。
“果然……此去经年……也不过如此吗……”
“不是的。”
暗影沉稳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直在等你。我，还有我们。”
一双骨节分明的带有薄茧的手将柳淡风的眼睛蒙了起来。好象小时侯每次看见她露出这样寂寥的神情时用他和她一样稚嫩的手遮起她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姐姐不哭’一样。
“不要这样，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表情，我，还有我们都陪在你身边，怎么能允许你再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容海天温文的声音里似乎夹杂了一丝焦急和害怕，“淡风，此去经年，纵使良辰美景，一如过眼云烟，为了再次相逢的等待，我们都不后悔。”
弑的声音有些别扭，“刚才，刚才只是……太高兴了……我以为，以为……”
花想容很自然地接了过去，“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说了呢，本来都已经决定了，就这样一直陪伴着你，即使你不会对我们产生我们想要的感情……现在……呵呵，这怎么能不让人惊讶呢～～真是太高兴了啊～～～”
柳淡风的嘴角浮现了狡黠的笑容，“我知道啊。”
她轻轻拉下容碎月罩在她眼睛上的手，子夜般深邃的眼眸闪现出喜悦与兴味的光芒。
“刚刚，你们不觉得很有趣吗。”
她微微歪过头，面容恢复了一贯的冷清，眼底却折射出变换的星芒。
被耍了……
被淡风耍了！
齐刷刷的大字铿锵有力地出现在众人的头上，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是开心还是生气，居然还有小孩子一样的委屈和赌气……
原来，改变，也不是都是不好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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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淡风走在皇宫里，这里变得陌生但是又奇异的熟悉，这里的每一处地方自己本来就不是怎么熟悉，更不用说是十几年没有回来过了，但是现在这里每一处细微的地方，都显露出自己喜欢的那种淡雅和简约，应该，是芽芽和随风做的吧。
一路走来，出乎意料的是，不论是侍卫还是太监宫女，都没有对这个明明没有任何身份背景通传或者特赦的自己视若无睹，甚至，态度都有些恭敬。
‘你，去看看芽芽和随风吧，他们……很想你。’
海天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些诡异，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又好象放下了什么。
“吱呀——”
随手推开自己曾经的寝宫。基本上没有变化却在自己离开了那么久依旧一尘不染的房间。
唯一的变动，大概就是那张在角落里胡乱堆了张有些凌乱，被卷成一团的被子还有整整齐齐叠放在它边上的平整的被子的原来还大了许多的床，还有堆满了散乱的奏章之类的纸张的桌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