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 小鬼长大了(1 / 1)
知道什么比一个喝醉酒的女人更难搞定么?
那就是一个喝醉酒的会武功的女人。
“摔郭~要摔锅~”烂烂在床上乱滚,双手抡圈。这其实是某个族群特有的拳法,俗称王八拳,烂烂在幼儿园学艺时偷学而大成,双拳一抡,方圆一米无人可以接近。小学毕业以后,我已经多年没看她施展了。
我很庆幸,在烂烂的二十二年生命中,由于我的紧迫跟随,她没有触发什么隐藏模式,没有什么武林高人手捧秘籍说骚年你天赋异禀巴拉巴拉的,这让我在毫无内力基础的情况下挨了她的醉拳也没有重伤吐血经脉具裂保得一条狗命。
烂烂的本名叫丁灿,自从我学会“灿烂”这个词语开始喊她烂烂以后,这个名字的使用频率直线下降,基本只出现在各种官方记录中。
她有很神奇的体质,俗称“一杯倒”,不论大杯小杯,反正一杯就倒。能比她更神奇的,大概只有传说中的“一口闷”了,对,没错,就是字面意思。
在我自强不息的和醉酒女人搏斗的时候,身后飘来了句:“韩尽欢,她怎么了?”
我回过头的时候正看见丁冕手握着门把,皱着眉一脸不解的瞪着烂烂。
小子其实长的很养眼,头发软软的覆在额上,眼睛很亮,微微抿唇时候,左边嘴角会出现很可爱的梨涡。可惜这小子持久性冰块臭脸,完全浪费了这美好的萌物。
唉,比我的梨涡可爱多了,能换多好。
“小弟,经常绷着脸面部神经会早死哦,笑一笑,笑一笑。”
卿本佳人,奈何面瘫。
我本着一颗善良的心好意的提醒,结果他丝毫不领情。
“不要卖弄你那不知道哪个次元的医学常识,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
他口中的“这个女人”其实是他亲姐,从这句话中,我们完全就可以看透,在这个小子身上完全没有尊老这个美德,所以对于他对我的不尊敬,我也就能用“他连自己亲姐都不鸟”来自我安慰了。
“喝醉了啊,每年过年你不是都能看上一次么?”
“谁问这个。”他瞥我一眼,目光中有这浓浓的对我智商的担忧,“喝醉怎么和男人扯上关系了?”
骚年,你太年轻了,你完全理解不了这个年龄段女人的需求啊。
“大一娇,大二俏,大三醉着叫,”我指了指现场版的醉着叫,“没听说过啊?看人家卿卿我我,被刺激了呗,这都大三了还没男人……”
流行真是个坏东西。我们高中的时候刚好流行《花季雨季》,用现在的眼光来看,是一本很寡淡的小说,也不知道是怎么流行起来的,或许就因为里面有朦胧的初恋?
具体说什么的基本上都忘的差不多了,偏偏里面有句话当名言流传了下来,“20岁之前没有初恋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在这句话的阴影下,我等没恋爱过的女人痛苦的挣扎过20岁,然后是21,22,人生不完整的非常惨烈。
他这时懂了,双手抱胸靠在了墙上,抿了抿唇,嘴角又出现了那个浅浅的梨涡,嗤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对我们纯纯少女心的嘲弄。
后面半句是我YY,我要真能别人笑一下就知道人家笑的是啥,我就不会经常被讽刺迟钝到全身上下装的是山顶洞人的神经了。
“那你呢,也刺激的不清吧?”
我真的受刺激了!!!
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在为他的老姐服务,还得承受这个比我小三岁,也不知道有没发育完全的毛头小子的嘲笑?她会是什么心情?
我已经出离愤怒了。
当我出离愤怒的时候,我就会鬼上身,就像现在这样。
“你、你干嘛?”他狐疑的看着我的靠近,原本闲适的靠在墙上的背,也绷直了起来。
我状态全开,一脸淫笑的勾住他的脖子。
请注意,这个动作其实难度很大。我既要勾他脖子又不能依偎在他怀里,而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高出了我20公分,这20公分让我做这个动作好似在拉伸做瑜伽一样。
我得HOLD住,我强压下自己老胳膊老腿被拉伸时的不适,持续淫笑,还抛了个媚眼,嗲着声说:“亲爱的冕冕——”
我靠,这声音太到位了,我自己都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好好说话!”他显然也吓得不轻。
“冕,你难道现在还不懂么?言情小说里,弟弟一般都是嫁姐姐的死党的,我等你长大等的好辛苦好辛苦。还好我的辛苦没白费啊,你现在出落的真是,嘿嘿嘿,清水出芙蓉啊。”我边笑边学电视里的花花公子,伸出手指去勾他下巴。
结果我一整套动作没有完全,就被他一把给推开了。
“疯女人!”他的脸迅速的涨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还是憋尿憋的,狠狠的抛下三个字就摔门而出了。
啊哈哈哈哈哈。
我仰天长笑啊,调戏这个年龄段的别扭小男生神马的最有趣了。
我甩了甩胳膊踢了踢腿,调戏高个子果然是个体力活。真是的,没事长那么高,浪费衣料还抢新鲜空气。
还记得以前都是用俯视的目光看他的,怎么才一小会儿就长那么高了呢。
最初的印象似乎是一只腊肠狗,流着口水说着需要翻译的婴儿语。那时候他才3岁吧。然后就一直生活在我和烂烂的魔爪之下。
比如:
我和烂烂贪玩不小心把水倒翻在床上。
“快快快,把小弟抱上来。”造成尿床假象。
我和她偷吃蛋糕过头干光光了。
“快快快,涂点奶油到小弟嘴上。”就说是他偷吃的。
…………
基本上,我们就是靠这招混过了无数次本该遭遇的严刑拷打。当一个犯案分子年纪过幼的时候,执行官们也会无力的。
现在看见六岁的小孩的时候总觉得很难想象,当年的我和烂烂怎么会是那么的阴险?还是其实那些表面看起来可爱懵懂的小孩子内心里都藏着真正的怪兽?
世界真可怕。
那时候的光阴似乎是以乌龟爬的速度前进的,可是回想起来的时候,就只能看见短短的片段。
原本自己还是祖国的花朵,一转眼,就要去和别人说他们是祖国的花朵了,嗷,容易凋零的花朵啊,
男生的成长让人感叹,似乎就是在一夜之间完成的,昨天还可以随便拍拍他的头,今天我的眼就只能平视他的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了,
真的只能看见纽扣,这个小鬼是惜肉如命的,即便是夏天也将衬衫最上的扣子扣的紧紧,真不懂得造福社会。
我和烂烂当然不会被他虚长的身势所吓,继续无止境的压迫他。
家有一弟,如有一菲佣,特别是和烂烂看小说看的昏天暗地的时候,零食和饮料都不会出现短缺就要归功于敏阿姨无视计划生育生下了这个小鬼,虽然每次他都是板着脸,放东西的时候也会放的很重,却从来没有罢工示威过。
唯一对我们生气的那次,是三年前我们发现他床上有不明痕迹,兴致勃勃刨根问底的追着他拷问,到底是梦见了哪个女生。他黑着脸把我和烂烂一起推出了门外,摔上门之前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拜托,虽然痕迹是我发现的,但是是烂烂研究出是什么东西的呀,干嘛只瞪我!我只是笑的比较大声而已啊,这是天生的!天生的!
总体来说,我和烂烂对他还是满意的,唯一的遗憾就是小鬼不可爱,个性有点阴沉,这个遗憾让我和烂烂看蔷薇之恋时对小葵流了一桶口水,流完口水就流泪水,执手相看泪眼啊,咋我们家小冕没那么可爱呢,
唉……摇摇头,咋就那么大了呢,依稀记得好像还可以用政府宣布要枪毙第二胎恐吓他的,咋的一不留神,就恐吓不了了呢。
我甩开对于岁月的感叹,跑到床边,就烂烂大杀四方的体位进行多方研究,最后得出“我要是睡她旁边明天起来肯定是在地上”的结论。
看来只能另寻出路了。
推开门走出去,客厅的灯已经关了,于意须背对着我,摊着双手仰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是我大学最铁的哥们,没有之一。
他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T恤,配着他白皙的肤色,显得很贵气。大概是听见我的脚步声了,他回过了头,桃花眼里是盈盈的笑意:“韩尽欢,你又欺负小弟弟啊。”
“我哪有。”
他笑笑,举起双手夹住我的脑袋,扳向阳台方向,让我看那个孤零零吹风的背影:“小冕明天都要回去了,你还不放过他。”
我想想也对,小鬼读高三,要是被我吓得心智失调大学没考上,那我就罪过大了。
说实话,两天前小鬼突然电话告诉我们说在我们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和烂烂都大吃一惊啊,还以为他高三读书读的心里失衡搞离家出走,结果打电话回去才知道,纯粹是小子读书读闷了,出来晃一晃。
啧啧,见过几个高三读着读着出来旅游的?高三连做梦都在做卷子好不好!
全市第一了不起哦?全市第一就可以读书读着读着出来玩哦?他有想过那些不能出来玩的孩子的心里感受么?最讨厌这些读书跟吃白菜一样简单的怪孩子了。
记得小冕幼儿园明明打架超猛很有校霸的感觉,怎么会长歪长到资优生的路上?成长路线也太诡异了吧。
我从于意须手里把自己的脑袋夺了过来,用力搓了搓。熟归熟,他这样捧着我脸,我还是会小鹿乱撞的有木有?
我也是人类,我的荷尔蒙会捣乱,我也没办法啊。
“今晚是不是不回去了?”
一个夜晚,一个长的很帅的男生对你这样说,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好吧,其实他什么意思都不是,因为就在沙发的后面,还横七竖八的睡了四五个男生。如果你硬要弯成群P——骚年,你太邪恶了。
我不能回去的原因只是因为时间过了12点。
住过宿舍的大家都知道,12点是个magic_time,女生宿舍的大门就此紧紧关闭。如果你想叩开它,你必须经历地狱三头犬……好吧,我串场了,必须经历的是看门的阿姨。
阿姨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有猎犬的眼睛,后娘的脾气,大部分有厚厚的镜片和怀疑的眼神,似乎晚归的女生都属于出去卖的那种,从她这样的眼神下走一趟,一层皮是绝对会脱掉的。
我已经够苗条了,就不去挑战这事了。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点被我们班的人称为“淫乐窝”。不要被它的名字骗了,只不过是于意须、玻璃还有小淫三个人在外面租的一个大套房子罢了,日常用处也就是打打牌看看足球,谁家来个同学就过来蹭睡,唯一对的上它的大名的也就是一群男生一起看看A片了。
其实对于最后一点功能我一直很好奇,男生为什么对聚众看A片津津乐道,有生理反应难道不尴尬么?这大概会是我这辈子的十大不解之谜啊。
淫乐窝是三室一厅,意须的房间现在正睡着烂烂,玻璃的房间给了小冕,我晃到小淫的房间去看了看,单人床上小淫和玻璃两个人睡得整酣——看来我想霸占一间房的企图破灭了。
于意须扔了卷草席过来:“给你吧,VIP。”
靠之,这哪门子VIP,VI在哪里?我也就只能心里念叨念叨,为了能早点睡觉,还是老实的找了片空地把草席摊开了。
来蹭睡看通宵足球的男生特别多,所以淫乐窝里草席供应量很充足,我想着人家能睡我也能睡,视死如归的躺了下去——好吧,我真不能睡,这TM放脑袋的地方也太硬了吧?
枕头啊,我要枕头啊——
我揉着眼睛拍地板的动作大概很能娱乐人。
反正于意须笑的很开心,手一撑,从沙发背上帅气的跳了过来,踢掉鞋子随意的侧卧在我旁边,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肩膀:“我就日行一善,借你靠靠好了。”
借着电视的光,能清晰的看见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哼哼,又来跟我比脸皮厚么?不信我敢靠,我还不信你敢让我靠呢!
在不要脸这条路上,我比其他女生要走的远一点,所以我挑衅的回了他一眼,脑袋一搬就靠过去了。
当然,我是留了力的,动作也慢,一是随时准备好他闪开的时候我不会因为靠空而脑袋落到地板上,二是要给他反悔空间我才能大声嘲笑他脸皮薄,如果我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的就靠过去了,我还嘲笑个头哇?
结果是,我的脑袋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硬,更不软,结实的蕴涵着内敛的力道。
我是在不要脸的路上走的远了点,可是在淫荡这条路上,我还刚起步,所以和适龄男子的任何身体接触让我很不知所措。
脑子胡乱的可以,理性思考部分是一片空白,而感性思考部分在闹闹喳喳的不知道在乱念叨——
我现在该怎么办?马上挪开?不行吧,那就是我被他笑了。
不挪开?难道真的在他臂弯里睡一夜?太超过了吧?
喂喂,你快开口说点什么啊浑蛋。
我呼吸都快停了,只能感觉到他温温热热的呼吸轻柔的喷在我的头顶,他的胸膛蕴着心跳诡异的起伏。
“韩尽欢!”
有股外力迅猛的拉我起身,
脱离方才的窘困有些轻松又有些失落。
那股外力继续拉着我离开厅室,穿过小淫的房门,直冲小淫的床铺旁,按我坐下。
“韩尽欢!”
OK,OK,我投降的举手过耳,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听,也没必要这样一直叫吧?人生得意须尽欢,霍霍,我不是,我是得不得意都尽欢。呃,好像扯远了。
丁冕就站在床前,指责的看着我,好像我罪不可赦,可是他依然有些青涩的轮廓做起这样威严的动作实在给不了人多少压迫感。
“韩-”
“小弟。现在的高三学生只会念别人名字吗?读书读呆了?学校的灌鸭教育真是恐怖。”我忙打断他的话,避免他的嘴里再吐出那三个字,搞的跟复读机似的。
“现在的大三学生都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呀,会反击了耶,看来是脑子清楚了。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豪迈的摆摆手。对自己的气势非常满意,可惜没有录象,不然该是非常帅的吧。
“江你个大头。”他终于受不了我的无厘头,敲了敲我的头。“你睡床,我睡外面。”
有床睡是不错啦……可是,我揉揉被他敲的地方,还是觉得不爽的一定要敲回来:“丁冕同学,长辈的头是你可以乱敲的吗?”
他轻松的制住我报复的手,瞄瞄我的身高,讥笑:“哪里长了?”
“年龄!”大他三年的米看不是白吃的,
“我向来用智商来评论长幼。”他嗤了声。
啊!居然侮辱我智商!虽然我平常不大用它,可是也不是随便就能让人侮辱的。
我高仰下巴定定的看他,我又出离愤怒了。
“干吗。”他被我脸上泛起的笑意吓到,明显有阴谋的样子。
“冕。”我柔柔的叫。
“干……吗……”他越来越警惕,声音有些抖,似乎明白眼前的一切是不正常的。
我的笑都快溢出来了,光看他害怕的样子,方才的挫败就已经赚回了,嗷,不过做人要有职业道德,挖坑要填满,演戏演全套。
“你刚才那么紧张,是不是吃醋啊,”我拉着他的手,装纯情的边摇边问,呕死,憋的快内伤了,“死相,喜欢人家就要说嘛,不说人家怎么知道类。”
“神经。”他打开我的手,脸上却已爬上可疑的红潮。
我追回,继续:“既然我们两情相悦……”
“懒得理你。”他又抓狂了。
我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这个年龄的小男生就是纯情,不会开玩笑,要是我们班那票狼男,哪有那么好欺负。
目送他夺帘而出的身影,才发现门外的墙上斜斜倚了条身影。于意须莫测高深的看着我。
我询问的挑起眉。
他亦挑了挑眉。
他没有再说什么的,站正,双手插袋,走人。
……太能装帅了吧。
第二天是我一个人送小冕去的车站。
烂烂还在床上起不来,只有可怜的我惺忪着双眼来送君千里了。
“上课要认真听讲哦,要乖乖听阿姨的话哦,吃饭不可以剩下,尿尿完要洗手……”我扳着手指一样一样的交代,感觉这一刻被5000年许许多多的贤淑女性附体,母爱爆棚。
“好了。”他有些不耐的打断我,“别发神经了。”
喂,我倏的瞪大双瞳,说这样的话,太伤感情了吧,难得我那么入戏!我气鼓鼓低下头的拒绝和他说话,死小孩,坏小孩,没良心的东西。
开始最后的检票了,小冕背起他的黑色包包,摸了摸我的头,“我走了,你自己保重,要乖。”
什么跟什么啊,我居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到宠溺,这个家伙疯了,我是他老姐不是他宠物哎!
惊讶的抬头,看见他未褪尽青涩的俊美脸庞上,略长的刘海下掩着的眸子里竟然有些我温柔,呆了,真的呆了。他向来是暴躁的小鬼哎!
他检票,回身,挥手,然后消失。
那之后许久我才意识到自己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大嘴巴的痴呆动作。
那种感觉很微妙,仿佛是一个自己可以捏圆搓扁的小面人忽然和你一样高,甚至高过你,再过些时间轻松就可以压制你,惊讶期待恐慌,种种感受都一起熬成了一锅面糊,粘稠的让你无法思考,甚至开始怀疑以前稳操胜卷的种种是否幻觉。
这样粘稠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上午的后两节课。
于意须首先注意到我的反常:“这么安静?”
“啊?”我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和我说,掩饰地举了举手里的作业,“忙着呢。”
也只有这种要交作业的课才可以看的见我们的身影了。
因为要过来才有版本抄,一直一起的一票人是没一个会做作业的。说到copy,我算是班上第一快手了,可是我的作业向来不会被人copy。因为是被批判的realplay版,浓缩之外还画面模糊,质量不够好。
意须向来是知道我即便copy也不会一句话不说的,但没有多问,只哦了一声,也埋头开始copy大业。
“好了没啊,好了扔本过来。”
“快点啊!”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
类似的话倒是此起彼伏。
很奇怪的现象,我们班即便是在这样的阶梯大教室上课,也大部分是坐成一片的,中偏后的位置,靠窗边,久而久之就成了我们的专座,其他班也不会有人插进来。
呼,终于搞定,我甩甩有些发麻的手,这个老师布置起作业有够变态的。无聊的看了看窗外,真的不是好天气。早上起来天还有些泛白,才到了中午,又阴霾的化不开了,有种雾重重压在心头的感觉。
坐在右手边的瘦的跟杆子一样的小淫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我郁闷。”
这是正常的,我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告诉:“我小学时候有看过书,天气和情绪有关,所以雨天离婚率特别高。”
没想到这么一句小淫居然来了精神,一下坐直了身子:“这就让我不禁要怀疑你小学看的都是什么书了。”
“金瓶梅。”我满不在乎的回答。和这票人混多了就明白个真理,不要钱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呢,靠,怕更不要脸的。
一圈的人都笑了
“后面的不要说话,要我说几次!”声音从讲台上传来。
“靠,烦的跟娘们似的。”小淫低下头低咒了声,又引起一阵低笑。
讲台上的讲课声嘎然而止。
我们几排也迅速收声,一个个都低下头翻书,很忙的样子,然后从唇逢里挤出话语:“上面的在看哪。”
我壮起胆看了眼讲台,哦哦,没有想象中的怒目相对,他的视线投了另一个方向,大喜,顺道安慰周边兄弟:“安啦安拉,看的不是我们。”
警报解除,在老师觉得瞪够了之后,又开始他的讲课历程,我们继续我们的copy和聊天。
经过方才一番,压在心头的粘稠感觉倒是消了,大为爽感。
前排的的两男生在讨论游戏,有人拿了本cs书在研究,有人继续他的天花乱坠,有人在给他不知道第几个女朋友写情书……
小淫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问我:“欢姐,你毕业了做什么啊。”
他们都喜欢叫我姐,因为大一的时候我骗他们我大他们2岁,叫习惯之后发现被骗已经改不了了。我喜欢充大,诡异的爱好。
做什么?说实话,从来没有考虑过,满迷茫的前途,往前看只觉得一片白茫茫,所以就干脆不看了。倒是曾经希望过开个书吧,不过只是想想,家里也不大可能同意。
我捅了捅意须:“毕业去你宁波开店如何?”
“开什么?”他咖啡色的晶亮眸子睨了过来,笑的不怀好意,“鸭店?”
“哇,众望所归啊,欢姐,”小淫更来精神了,“想想你的名字,你家人也肯定希望你往这方面发展,尽欢阁,尽欢轩,怎么听都是这方面的店啊!”
“鸭店?好啊好啊。”后排的玻璃也撇开那边的人来参加这边的谈话,“那咱哥们就都有工作了。”
“我要当红牌!”小淫已经开始竞争地位了,好像我真的已经开了那个店,狂汗的。
“行不行啊你,”玻璃鼻子里哼哼,“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这可是体力活。”
小淫甩甩他长长的刘海:“粗人就是粗人,我可不是体力派,我是技巧派的,让人欲仙欲死的那种。”
不要脸的男人,我掌不住的笑了起来,这样的笑话当着女生说失之粗俗,却是男生群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
“只有10秒你技巧个P啊。”玻璃继续打击他。
我受不了啦,哈哈哈,顺手掐了做在前面看小说的一个男生一下,发泄下要爆发出声的狂笑。
意须却只是淡淡的笑着,伸出手拍拍我的背,顺顺我有些岔了的气。
原本讨论游戏的某个男生被我们的笑搞的莫名其妙。转过来问我们:“什么什么?”
“问你是什么派的。”我好不容易才正常了点。
他被我们的问题带动,轻咳了声,非常得意的宣布:“我是实力派的。“
晕倒,又跑个派,后面的人已经笑的不行了。
“你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还是意须敏锐的发现他被我们笑的很狐疑。
“不是说打游戏吗?”他搔了搔头,很不解,游戏的实力派值得笑成那样吗?
玻璃总结:“欢姐你想不发都不行,有实力派,体力派,技巧派,还有,”他指了指头发天然卷曲,轮廓深的有些混血的另一个男生,“这种波斯进口的,真是什么客人都可以接啊。”
“去死。”该男生骂了声,自己却也忍俊不禁。
好不容易笑的平缓了。忽听一直看小说看的聚精会神的某男发出惊呼:“啊!”
“怎么了怎么了?”看小说也可以看这样激动?
他转过了身:“谁掐我!”
受不了了,中了迟钝拳也不会那么夸张吧,掐他好像是3分钟前的事了。又引的诸人大笑。
基本上我们的日常生活就是在笑闹中度过的了。我们是统招里的异类,走读生。班上男生虽然个个活宝,外号也取的乱七八糟,什么玻璃猴子包子淫棍的,长的倒是人五人六的。
总有外班的女生感叹你们走读的男生都满高满帅的。
哦,其实是胜在气质而已,我们班男生并不是非常帅,会穿衣而已,我总是这样谦虚一哈,心里却得意的笑个不止,好像在夸我长的帅一样,这样莫名的集体认同感到底哪来的哇?
其实也真的只是还好啦,不过比起4个走读班级的另一个信3,就差多了,那才是美男大集合。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大一第一次和信3一起金工实习被他们班齐刷刷走出的帅哥震的流口水,哦,不过不可以和我们班男生说,不然一定被扁死。
男生,都是臭美到极点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