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前唐旧事1（1 / 1）

“你还敢回来！”

午后，看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身影，我暴喝一声。

“这里是我家！为什么不敢？！”汉子不甘示弱，把我吼回去。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这……男人的事，女流之辈管不着！”汉子咬牙，“你五行欠扁了你！”

身后一女子则紧紧挽住我：“啄鱼，别跟你爹斗气了，乖！”

“青楼女子到底有啥好！”

“啥都好！”

“岂有此理！”我甩开娘亲的手，拍案而起，“家里好不容易有个小钱，你就拿去召妓！信不信我把你切了，拿来做壮阳肉包子卖？”

“这种主意你都敢打？！”

“就怕你那玩意太小，做不了几个肉馅，还浪费我面粉钱！”

“你你你你这个忘本的丫头！”老爹气冲冲地，“没有它，哪能把你生得那么聪明伶俐！”

“我忘恩负义，过桥抽板！”我斩钉截铁。

“啄鱼，你好好一个姑娘家怎能这样说话！”

“就是因为你我才会生得那么彪悍！”

“彪悍个头！你明明闭月羞花柔情似水小鸟依人美不胜收五光十色……”

一场骂战忽然转变成鲜花般的赞美，老爹，你太狗腿了。

“……清丽无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还没念完。

“哦？”我挑眉，“比青楼女子强？”

“这是当然！”老爹一拍胸脯，力挺自家出品。

“好！既然你把召妓行业说得那么无懈可击，前程似锦，我又具备这么优秀的条件，我这就当□□去！”我发狠。

爹娘不约而同地膛大双眼：

“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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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困，一般是因为两个理由：世袭，或是没落。我属于后者。

我那时还小，觉得没什么，倒是我体弱多病的娘，自此便是一病不起。我爹当时呼天抢地，大喊“十八年后又一条纨绔子弟”，差点投江自尽去了。

由奢入俭难啊。

爹娘还在床上睡着，我梳好头，找了最好的一套衣服穿上，天还没亮呢，就自个儿出发去花街了。去到花街，才发现来得太早，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真好呐，上班时间这么晚，□□这职业实在太高尚了。我在心里想。

我坐在石阶上，傻傻地等了一个上午，街上才零零落落有人开门。看见离我最近的妓院门开了，我赶紧爬起来，跑到那年轻人跟前。

“干吗了你？”那人不耐烦地，“别又是来找爹的吧，去去！”

我揪住他的裤脚：“我来卖身的。”

那汉子愣了一下，忽然在我面前蹲下来：“娃，你别傻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干啥也比干这个强啊。”

“既然干啥都比干□□强，”我大声发话，“那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干□□？！”

本来已经开始热络的大街，忽然又静了下来，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那男的额上明显有一滴汗。“……你那么彪悍，谁干你。”

“又不是你干。”

“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妮子！”他作势要打我。

“不要！”

喝！我赶忙护住宝贵的小脑袋。闭眼等了许久，责罚却没有如期而至，我睁大眼，才看见有个宏伟的背影挡在我前头，而那个年轻人早就已经收了手。

“老……老鸨！”年轻人的脸“刷”一声青了，“你、你这么早起来了？”

欺善怕恶的家伙！我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这么吵哪能睡得着啊，”老鸨的声音倒是很温柔，大概是位顶好的美人吧？“一下楼就看见你要打娃娃了。”

“都怪这孩子，白眉赤眼儿的说要卖身……”

“哦？”听了这话，这位老鸨转过身来，面向我。

这下子，我忽然明白为什么那年轻人的脸会“刷”一声青了。

因为我的脸也“刷”一声青了！

“小丫头，想来卖身么？”她的声音依旧温润。

只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拥有这把温柔好嗓音的女人，生得魁梧这点就算了，竟然……竟然有一张形同面瘫的“俊脸”？！

噢，我看见星星来敲我的脑袋瓜了。

于是，我两眼一黑，就这样硬生生地被吓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