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山那边有什么?(1 / 1)
故事进行了三章,还只纠缠在一夜情上,说出去人家会以为是红娘子请枪手写的烂稿子。为了维护我的社会声誉,如果它有的话,我还是得强颜推动故事的进程。
所有爱情故事总结起来,不过是,我爱你,你爱我,我不爱你,你爱我,我爱你,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们曾经爱过,现在有一方或者两方不爱了。
这是公式,不管这公式里加什么内容,但公式就是公式。
我和赵正凯的公式是,我爱你,但你不爱我,最后搞得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爱过你了。
而我和萧表的公式是:靠,天知道这是什么公式,那天我醒来,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一会儿呆,也
终于没有把我和萧表的感情公式给找出来,心里很挫败。
因为昨天喝太多的冷酒,而搞得胃疼要的命,从酒吧上的二楼下来,靠着木抚手的楼梯往下走,清晨是那么的冷冰,街道刚透着一层油纸的光亮,蒙的碎碎细细,酒吧建在一个很有情调的街上,是这个城市的小资调情集中营,整条街都能酒吧,连路铺了青石板,高大的法国梧桐,在盛夏的时候,巴掌大的叶子生长的毛茸茸,把整个路都能遮了一半。
不远处的一个早餐摊子,生意很冷清,这里很少有人吃早餐,一般都是通宵不睡的人会下楼来叫上一碗米粉,或者打包带走几个包子。
酒吧是一幢老房子改建的,两层高的楼,下面是酒吧门面,上面是两套房,酒吧现在是我,但是,房我还得租啊!
我说过,这里充满艺术的气氛,所以,在这里租着住下来的都是搞艺术的。
其实我一心里一直是暗暗鄙视搞艺术的人,感觉满脑子的不正常,但又因为自己绕来绕去都在文化圈里人,于是连带着对自己也深深的绝望了。
我下楼去,看到和我同租一层的作家正上楼来。
那个男人我看到过很多次,他经常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只有在偶尔才会打开房门,站在阳台上抽烟。
我们的阳台是相临的,如果他愿意,可以从那个半米高的栏杆那里跳过来,一点危险性都没有。
当然,我其实也不喜欢锁门睡觉,虽然有一点像北京欢迎你的味道,但是,他确实一次也没有跳过来。
我们的阳台站在那里望过去,就是个湖,湖那边是远山,有一座很高的山。
城市里有这样的山景,每平方米都可以加很多钱的。
我记得我就曾经和赵正凯相拥抱着,立在这个阳台上,望着远山,然后很东邪西毒的说:“你说山那边有什么?”
他的手沿着我的锁骨往下摸,爬过胸前的高峰,还继续滑着,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有桃花源。”
嗯,看,我选择在这个和他曾经住过房子里再继续生活,完全是因为我有自虐倾向。
你不爱我了,没关系,我也不爱自己了,我们就相对着折腾这个女人好了,看到底是你会心疼还是我会心疼。
我隔着阳台的栏杆问作家要过烟,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告诉我笔名,说他叫瞎子,我记得很多年前,我在女友上看到一个叫瞎子的作者写的美文,忙问那个人是不是他。
他笑着摇头,同名同姓的人多着了,何况是笔名。
我也已经过了追星的年代,我扬起了手里的烟,对他笑笑,然后就摇摆着进屋了。
在木抚梯那里,我和瞎子狭路相逢,有生之年,终不能幸免。
虽然情调很花样年华,张曼玉和梁朝伟在一段楼梯上总是侧身侧身,那样上上下下,就搞出了暧
昧。
但我和瞎子的情况真的很不一样,看得出他熬了一个通宵,而我才鬼混了一个小处男,而且胃疼的很厉害,就这样没有经过什么修饰的两个群众演员,忽然相遇,虽然布景很好,但是能有什么事。
我们本来是没有什么事的,但是因为我胃疼的太厉害,扶着抚手往下走,脸色也让人感觉很难看。
他明明已经走上去两个台阶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忽然转身对我说:“哪里不舒服?”
“胃疼?”
“喝酒喝的?”
“嗯”
他走过两步,挽起一个素颜无PS的现实女人,松驰的眼角和嘴角,都紧繃不起来,大眼睛也没有神,头发乱成一团,为什么要伸出手来,同情啊!现在是三月吗?就想做雷锋了?
“下面的药店没有开门,我家里有胃药,我给你拿。”
嗯!男人啊!你别管他是不是搞艺术的,也别管他长什么样,只要他能适到时机的出现在你生命里,尤其是你最脆弱的时候,他们的杀伤力怎么也达到3000值,如果九阳神功是10的话。
我顺从的听了瞎子的话,他进了我的房间,然后就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好皱眉头,你一个穷写书的,难道家会比我更整洁不成?他帮我安顿在床上,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拿了胃药。
可惜我的房间里连一口热水都没有,没办法,他只能自己动手去厨房烧水。
我听到他进了厨房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有一点恶作剧的躲在被子里偷笑,边笑边捂着胃,生病的时候还要傻乐真是没救。
听着厨房里传来响动,开水很快就烧好了,他拿着洗的很干净的杯子铁青着脸走过来:“那个,先喝了吧!”
喝了一包胃药,又喝了一些开水,整个人的感觉好了一些,一夜睡好,我先钻到了被子里,对瞎子说:“谢谢。”
这个男人,平凡而普通,但是,恨铁不成刚的看着一眼,说道:“我给你煮粥吧!你先睡。”
我就在他弄出来的响动中进入了深睡眠状态。
醒来的时候,已经近中午,他顶着一个报纸做的帽子正在那里打扫着客厅。
我从卧室里望过去,通过门缝感觉瞎子很像中男妇男,做家务一板一眼,抹布用的很到位,身边放着两桶水,一桶像是放在洗洁精,一桶是清水。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用先用沾了洗洁精的抹布擦一次,然后,于用另一块干净的抹布再擦一次。
他有一点微胖,人不高,但是努力在擦地的时候,宽宽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让人感觉特别的踏实和温暖。
我赤脚下床,发现木地板干净的像打了腊一样,我卧室里的脏乱垃圾已经不见了,什么都干净的可以直接入嘴,乱七八糟的杂志都已经放得整整齐齐,东倒西歪的化妆品了都按高低排好,连拖鞋都找齐了一对,洗的干干净净,放在我的床边。
在床头柜那里,是一碗做卖相非常好的小米粥,熬粥出了米油,黄澄澄的,边上还和着一小碗肉沫炒好的榨菜丝。
我走了几步,拉开门,对正蹲在地上抹地的瞎子说:“喂,要不我们结婚吧!”
他没有动了,蹲在那里像一个被孙悟空定住的妖怪。
我继续摆道理,讲条件说:“我有一家酒吧!可以挣钱,吃的还不多,生活要求也不高,没有名牌日子过得一样不错,一般不乱红杏出墙。”然后想想自己的实际情况,又心虚的加一句:“就是出墙也尽量不让你知道。”
“你看,你一穷写书的。”我看他没有反应,只好用金钱打动他。
然后我听到,瞎子一字一句的用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那样很标准的语气说道:“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