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化身激情狼(1 / 1)
月已黑,风已高。
深宫一处偏静的后花园里,绵延着几棵郁郁葱葱的老树,树背后几双眼睛透过叶缝小心翼翼地偷窥着,眼放狼光。
此时已到初夏,熏风池荷,琼珠清泉,破碎地映照出岸边的两个人影。
两人衣衫半褪,相拥而吻。
缩在树后的宫女太监们无不捂着嘴巴,目光直直,甚至已有人流下了两管温热的鼻血。
宫中向来是个规矩繁复,礼教严谨的地方,这些久居深宫的宫女和太监从未有机会亲眼见识如此火辣辣的场面,而且是两个男人相吻的场面。
他们心中既艳羡又嫉妒,恨不得冲上去拉开那双搂着公子絮的手,取而代之。
狼光凶狠,几个宫女和太监窥探着,一动不敢动。
眸中闪动着动情的炽焰,肌肉从瞬间的紧绷到亢奋,惊风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虽然这种感觉在面对公子时不止一次,但今晚的夜色特别得暧昧朦胧,制造了他与公子偷情的好时机,身体上最原始的反应来势汹汹,根本来不及掩饰。
他曾经也有过年轻气盛的冲动,眼高于顶的傲慢,这还是在遇见公子之前,跟随公子的这五年时间里,这个 “曾将”两字伤感地道出他是如何被公子深深压迫着——
因为年少轻狂,他第一次顶撞公子,就被她夺去了他曾经美好遐想过和心仪女子才能有的初吻。之后,他再也不敢反驳公子的话。
因为狂妄傲烈,他第一次和公子打赌,就被她设计下了媚药。后来,他再也不轻易和公子做任何约定。
因为一匹汗血宝马,他第一次存下可以买马的私房钱,却被公子以充公的理由没收,命他一夜挑灯查完未央楼里所有的账簿。之后,他再也不敢存私房钱,即便是存,也是偷偷地存。
他第一次偷看姑娘的美色,公子招来花楼里所有的姑娘来调戏他。之后,他再也不敢觊觎任何人的美色。
他第一次醉酒,被公子五花大绑在床上,被撕碎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赤身躺了一夜。之后,他再也不敢喝一滴酒。
他洗澡,第一次被公子偷窥后,就再也不敢在深更半夜净身。
他赌博,被公子关进装满白花花的黄金屋里,活活饿了三天三夜。
……
无数个第一次,却遭到公子每时每刻的打压,渐渐地,他学会了男人该有的沉稳,时间长了,他越来越沉迷于公子叫着他名字时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越沉迷,他就越会隐忍,丝毫不敢露出对公子的半分想法,就连公子唤他“朽木”,他也甘之如饴。
朽木就朽木吧,反正也只是公子的朽木。
压迫就压迫吧,反正已经被公子压迫习惯了。
可是五年之后的今晚,他决计不能再被公子压迫了,他决计要挑翻背负在身上五年的这座大山,翻身为主人,将公子掌握在手心。
所以,今晚的惊风举止特别狂放,情绪特别激狂,胆子也特别放肆。
月更黑,风更高,偷情的气氛早已高调。
在数双如狼似虎的眼睛下,在风絮絮惊颤抽气声中,惊风终于直起了身子,挑翻了身上的那座大山,一把抱起他的主子,大步走向寝房,粗鲁地踢开紧闭的房门,翻身为主,将主子压倒在了床榻上。
一回生两会熟,上次他只是一只会亲吻的发情猫,这一次他将那本春宫秘籍中的精髓学得惟妙惟肖,化身成为一只激情狼。
红烛高烧,暖帐低垂。
在人性最原始的欲望□□中,他守了二十多年的第一次也给了主子。
欲望高涨,思绪恍惚中,惊风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他俘虏了公子,还是公子俘虏了他,只知道被公子压迫了多年,他第一次尝到了美妙的滋味。
以至于到了第二日的早晨,他也想和那个姓谢的妖男一样,得寸进尺地想要一个他和公子的娃娃。
惊风觉得很庆幸,公子并没有像对待那个谢妖男一样把他踢出房间。在艳阳高照的时候,他和公子两人一直缠绵床榻。
惊风望着帐顶,心想,这样是不是表示,和那个谢妖男相比,公子比较喜欢他?
弯臂里,她沉沉睡着,那张雅秀的脸靥泛着诱人的红润,皓雪纤细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惊风低下头去,在风絮絮的睡颜中沉迷,他忽然感觉到她柔弱得像一粒水,一触即碎。
人有贪欲,得到之后,便想得到的更多。即使他是一块不可雕的朽木,但也是一块活生生的木头,也有贪欲和痴念。
惊风那双一层不变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像星星一样的光芒。
其实,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过得既凄惨又辛苦,和以前当公子哥的时候天差地别。
然而当想到这个让他时常咬牙切齿的主子时,他叹息,谁让他是公子的朽木?大哥曾经说过,在幸福来临之前,老天爷必定会极尽所能摧残他,凌虐他。
惊风搂着熟睡中的风絮絮,心中默叹,伺候非凡于常人的公子,他当然要过得比别人辛苦。
他的主子似乎在他怀中动了一动,挂在他身上的手很不安分,触感的酥麻密密麻麻被撩起,惊风忽觉喉咙一阵干涩,搂着主子的手不由紧了一紧。
怀中人更不安分了,除了动手,也加上了脚的动作,在他的腿上磨磨蹭蹭,酥软的麻意从脚底直窜腹部间。
惊风黑眸一沉,觉得此刻即将应验大哥的那句话:幸福来临之前,老天爷必定会极尽所能地摧残他,凌虐他,折磨他。
怀中的人手脚并用整个人都扑在了他身上,却不曾醒过来。
惊风黑眸更沉,深受公子的压迫,他有了成年男人该有的隐忍和沉稳,凡事都能忍耐。此刻,他又一次在主子的压迫下深受煎熬,却再也不能忍耐了,他一个翻身,将睡梦中的主子压在身下,一双黑眸沉沉地盯着她。
可是当看到他的主子连睡觉都在蹙眉头,似乎非常疲倦,惊风心中既歉疚又不忍,昨晚和今天早上他将五年来所受的苦都用在了公子身上,倾尽精力地劳作,使得公子到现在都没能醒过来。
惊风极力压抑着贪欲,翻身躺在了她的身侧,尽量离她远远的,但只是过了没多长时间,他逼不得已下了床,穿戴好衣裳,出了房间。踏出房门,又折身回来,走到床前为主子盖好被子。
在回廊的道上,惊风碰到了谢妖男的小义父。不同于他的神采奕奕,谢妖男的小义父显得疲惫不堪,如同一缕游魂,步履漂浮在道上。
两人正要擦肩而过的时候,谢妖男的小义父忽然停下了脚步,端着反于常态的恭谨态度道:“少主何时回沧血宫?”
惊风也停了下来,并未作答。
“少主,沧血宫不可一日无主,少主已在宫外五年,时间太久了。”不知道是不是修炼了《菊花宝典》的原因,谢楼沙的声音略带嘶哑,“少主难道已经忘记自己背负的血海深仇了么?”
“我不想当少主,五年前不想,现在更不想。”惊风冷声。
“可是少主必须当沧血宫的宫主。这是老宫主的遗愿。”
“就当我不孝。”惊风准备抬脚离去。
谢楼沙却不以为意,忽然凑近他,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惊风极为震惊,就连谢妖男的小义父何时离去都没察觉。
神思恍惚了一阵,他反身回到了公子的寝房,一直神情莫辨。
床上的人极为疲累,侧着身子躺在那里沉睡。雪白的丝被,雪白的帷幔,雪白的褥毯,睡梦中的人宛如置身碎羽,漂浮云端的神女。
惊风朝她俯下身来,伸手探进被子里,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眉宇间隐隐有些忧虑。
“公子……”
这章也修了,括号里的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