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舞剑觅琴音（1 / 1）

翌日一大早，我随着上官文烨和玉儿到了一处清幽竹林，林中有一片旷地，立着一个凉亭，亭匾上写着“赏竹阁”。三字，用黄金绘制，在朝阳照射下，格外耀眼。早听玉儿说上官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财主，果然名不虚传，连一处僻静之地的凉亭匾字都要用黄金啊。

一切准备好后，我举起手中的“帛柔”舞起来，似行云，如流水，萧落的竹叶在我的剑尖打转，呼啸的凉风在我的耳畔翻卷，一套剑术一气呵成。

收了“帛柔”，只见上官汶烨和玉儿瞪着眼睛望着我。上官汶烨低下头也不理不睬，半晌才慵懒地说：“这剑是学不得了，看着妹妹那么自如做出一连串的动作，我怕是不行的。

“汶烨姐，我先教你几招基本动作。看着，这一招叫‘刺’。”说完，我便拔出“帛柔” 向前直出，力达剑尖，臂与剑成一直线。扭头，身后的上官汶烨笨拙得使着木剑，而一旁的玉儿早已笑得花枝乱颤。我强忍着笑，帮她纠正动作，可怎么纠正怎么觉得不对劲，总感觉娇媚有余，刚劲不足。

一早上，就为这一个简单的“刺剑”动作，忙得我和上官汶烨焦头烂额。“啊呀，妹妹，饶了我吧，瞧我拿剑的胳膊抖得不成样子了。”几缕淌汗的青丝挂在上官汶烨红扑扑的脸上。

我见那可怜样，便说：“汶烨姐姐，今日就到此吧，我们明日再练。”

上官汶烨赶忙放下打颤的手臂 ，舒了一口气：“阿弥陀佛。玉儿，快快替我准备沐浴换洗之物。我要回去歇歇了。”

……

午饭过后，来到上官汶烨的房间，她早已坐在琴案边，准备授课，容颜未乱，看不出早上她吃了多大的苦。她示意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让妹妹见笑了，身子柔弱，不比妹妹硬朗。”而后，续道，“弹筝演奏一般采用右手的大、食、中指拨弦，此三指的作用是弹出旋律，掌握节奏。指法是托、劈、挑、抹、剔、勾、摇、撮。” 说着，她用这三根指头拨出几个简单的音律。

“那左手的作用呢？”

“用左手在筝柱左侧是来控制弦音变化的，以润色旋律。指法是按、滑、揉、颤。”又一连串音律倾泻而出。这次是左手配合着右手，音色果然饱满丰韵许多。

我思量着，筝与剑，虽是一文一武的器具，但也有相通之处。一是都有招数，像筝的指法一样，剑有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二是都需左右手互相配合。

兴许真的是我领略了筝与剑的相融之处，或是失忆以前的我也会弹古筝，只一个晚上我便将筝的基本指法牢牢记住，玉儿说我堪比她家小姐学筝时的冰雪聪慧。

接连几天，上官汶烨的右手臂酸痛难忍，于是暂停学剑。而我却对筝的喜爱更加浓厚，很快便能简单弹奏一首曲子。往后的一月，我们相处越发熟稔融洽，情谊一日似过一日。期间，我夜探侯府过一次，去练功房找寻我心中日夜挂念的萧何。

那日，还是一个月黑风高夜，照例子时一过，街道凄清之时，我便动身去了侯府，因上一次走夜路的经验，这次很快就到了侯府。练功房里漆黑一片，我刚一推开门，听见沉闷一声响，像两块巨石摩擦之声，才知道里面有人，慌忙一跃身跳到屋顶，俯下身子，不敢出声。

“汶嫣儿！”一声焦盼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紧接着潘翎飞从屋里箭步冲出来十几米。我俯于他身后练功房的屋顶，心中说：你可千万别回头看哪。

“汶嫣儿！”再一声，隐没于黑夜之中。潘翎飞缓缓坐到了地上，将头埋在胸前。

“汶嫣儿！”这一声，化作沉沉呜咽，如泣如诉，“我知你那晚来过。”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块用剑削掉的衣角。就在这时，前方，一处树木哗哗作响，潘翎飞快速站起来，跃身而去。

呵，看来老天都不让你我再相见了。也罢。也罢。

……

这一月以来最终上官汶烨因自己体质不够扼腕放弃学剑，我却与她的琴艺不相上下了。今日，我照例来到上官汶烨的房间，抚琴玩乐，只是这样然然自得的日子在今日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