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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十九、生命的密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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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时间,不常呆在家里。

有时候,甚至不想回去。

偶尔有空的时候,她也会百无聊赖的思考一下唐舞衣这个女人。

又高贵又狠毒。眼泪却那么美。

每一巴掌挥下来,似乎恨不得蓝子棋立刻在她掌下死去。

然而,蓝子棋每一次都清冷的原谅她。

她觉得,唐舞衣太小瞧着她了。以为几巴掌几句恶毒的话,就能令她受不了。

事实上,蓝子棋对这些早已驾轻就熟。

因为张凝然说,你要感激你的敌人,原谅她,包容她,甚至亲近她,这样你才能看低她,站的比她高,想得比她远,你的成功将拜她所赐。

张凝然用刻骨疼痛的方式来让她铭记这些。

也许她也应该把自己的母亲当做敌人来感激。

蓝子棋一边流眼泪一边笑,脸庞上的那道淤痕还淡淡存在,她跟自己说,看吧,小齐,你已经快成仙了,所以身体渐渐变成行尸走肉。

去地产局提交最后报告的时候,那道令她头晕目眩的旋转门被撤掉了,变成了推拉门。

似乎这个城市也开始渐渐厌弃华丽旋转,改而崇尚简单便捷。

这是一种进步,但或许也是一种无奈。

所有的人都很忙,所有的人都在赶时间,所有的人都想要保持头脑清醒,华贵而浪费时间的东西,只有被摒弃。

这种进步对蓝子棋而言,是一种便利。

至少她不用被透明的旋转玻璃围困,原地绕圈,走不出困境。

走不出困境。

这正是她目前的状况。

所有才宁肯亲自出来送资料,只为躲开阎允豪无处不在的纠缠。

她并非厌弃或是嘲弄,她只是恐惧。

也许仅仅因为,从未面对过一份真情,如此坦荡,又如此激烈。

当阎允豪用炽热的怀抱温暖她的心跳,逼迫她倾听他的苦闷他的挣扎他的爱时,蓝子棋也分不清自己的内心。

她的心空旷到卑微,她的无惧无畏是建立在这片卑微之上的,因为觉得自己永生不会被爱眷顾,所以有胆量承担任何伤害。

阎允豪的爱,似乎是真的。

也令她感觉到珍贵,但是因为太珍贵了,所以才太害怕。她知道自己没有爱回报,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承担。

然而更多的,她绝不相信自己可以拥有。

所以很快就冷静理智的放弃,清冷的对待着那个发了狂的男人。

“希望你早日清醒。”她淡淡对他说。

阎允豪的眼神恨不得掐死她,“妖孽!”

走出地产局,在大厅里遇到阎仕爵。

那位据说在会见贵客的地产局局长,正在和阎仕爵友好话别。

块头较大的局长,一脸温暖如春的笑,像谁家的孙子。

阎仕爵则公事化的抿着嘴,清清淡淡,神态自然。

蓝子棋绕路而行。

毕竟曾有过不愉快。她无法证明自己清白,因着种种原因,也不想去证明。

然而心里对阎仕爵隐约有一种崇敬之情,这种感觉就像是对待蓝敬铭一样。

对蓝敬铭没有感情,也从未叫过一声爷爷。

可是蓝敬铭自身散发着引人崇敬的力量。并不因感情或是血缘改变。

阎仕爵也是如此。

踩着高跟鞋匆匆的走。

结果转身就在门口摔一跤。她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倒是前台的接待员讶异的叫了一声。

蓝子棋略略尴尬的笑笑,一张脸有些发烫。

现在多少也算个公众人物,前几天才把自己的光辉形象竖立起来,这回却先跌了一跤。

爬起来急着逃走。

一双手却忽然拉住了她,“子棋。”

尔后优雅的松开,似乎怕唐突了她,“好久不见。”

蓝子棋冷静了几秒钟才转身面对他,不过没敢抬头,“您好。”声音并不热络,只等着他打发她走。

阎仕爵忽然笑道,“既然这么巧,不如一起午餐。”

“不用了,我其实……”她巧笑倩兮,准备找个理由拒绝。

“我们去La Seine,坐我的车去好不好,你的车我派人开回去。”阎仕爵温暖的笑意,像冬日暖阳。

“呃……”她笑得嘴角有点抽筋,两朵娇憨的红云。

阎仕爵异常绅士的推开玻璃大门,淡笑,“那里新推出一款冰激凌,你一定喜欢。”

她很快镇定下来。

阎仕爵似乎并不再追问有关资料泄露的任何事,甚至仿佛那从来不曾发生过。

La Seine这样的高级餐厅,她当然不可能没来过。但还是第一次得到如此礼遇。

行政总厨亲自出来为他们点菜,而阎仕爵则尊贵谦和的享受着一切。

蓝子棋则略略有些拘谨。

阎仕爵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她不自觉的慌乱。

而他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越发笑得明朗。

“没关系,刀叉有时确实让人用着不习惯。”他把自己那盘切好的牛柳递过来。

蓝子棋接过,低声说谢谢。有点像做错事的小女孩不敢正视父亲的眼睛。

吃了几块牛肉,喝了几口红酒,终于胃部没有那么痉挛。

等到上面缀着鲜果的冰激凌到达时,她觉得自己的眼睛简直可以发出光来,立时把紧张烦忧焦虑全忘了。

她一向擅长忘记苦痛,最近才渐渐发现,自己对享乐也有点卑微心理,每次都急迫而快乐。

吃光之后,她舔舔唇角,终于清淡的抬头看了沉默不语的上帝一眼。

结果上帝只是微微一笑,拈花不语。

她以为阎仕爵至少也要和她谈一下阎允豪的事。毕竟十二月份的新作品尚未出炉。王子正忙着失恋。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接下来的话题仅仅在La Seine的装修和格调。因为居为邻的关系,她也不是没有话题可接。

就这样友好平静的交谈了半个小时。阎仕爵非常温和,令她联想到父辈,也因此渐渐轻松自然。

偶尔有美女经过,他的眼神也随意的瞟两眼,欣赏而不猥亵。直到这时,蓝子棋才意识到,此非上帝,但也和上帝非常接近。

午餐结束后,他把她送回公司。

她的越野车也如他承诺,安然停放在负二层的专属停车位。

他下车为她开门,微笑着说,“与子棋小姐共进午餐,非常愉快。”

她也客气而真诚的回答,“谢谢您的午餐,我吃得很开心。”

阎仕爵点点头,一路把她送进电梯,直到电梯门闭合,才转身离开。

********** **********

蓝子棋转身便把这事忘在脑后。

回到办公室,看到黄任之站在门口,眼神寂静,明白过来,转身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阎允豪追出来。攥住她手臂。

黄任之往前迈出一步。

蓝子棋连忙阻止他。阎允豪的脾气,她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越是违抗,越是逼迫。

她已经决心解决掉这件事,也明白不能来得太急。

阎允豪只凛着眉角,看了黄任之一眼,就拖着她回去了她的办公室。那时候,她唯有庆幸自己穿着大一码的西装,不然一定会被勒死。

阎允豪只冷冷把她拎进去。蓝子棋走得歪歪扭扭,也一路勉强着,撞上门框,张开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

只是这一次,阎允豪似乎终于发觉自己清冷的粗鲁,拧着眉角回头看她。

蓝子棋撞上他的视线,乖乖闭嘴。并且笑了笑。

这样的场景,在三年的相处里,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这一次,阎允豪发觉了。似是也终于发觉他们毫无细节的相处,把三年压缩,不过是一场没有厚度的风花雪月。

直到此时,才终于不忍。

也许因为他从未有机会这样任意妄为的对待茸儿。

可以不必小心翼翼的牵着,而是用力攥住,可以不必担忧碰碎了,而是用心跳拥抱。

他是用激情和渴望来吻她,而不是单纯的怜惜和向往。

一切都可以只凭感觉和激情,因为蓝子棋鲜活生动,可以承受。因而令爱真实可感。

有时候,爱情也需要仪式,令我们走上绝路,无法回头。这时候,似乎才可以看清真心。

他孤注一掷的告白之后,便确定,蓝子棋是他想要的爱情。

阎允豪对茸儿是因怜惜而生爱。

对蓝子棋,则因爱而生怜惜。

他抬起她的手腕,眼神里有一丝担忧,“撞疼你了?”他的吻落在她红起来的手腕,柔而湿润。

蓝子棋眼神忽闪,急着抽出手,却被拥进他的怀里。

动作有些生硬,然而怀抱却是温暖的。

蓝子棋的眼泪落下来,“这不公平。”她说。

用温暖来诱惑她,的确不公平。

“给我一个机会。”阎允豪的声音里充满请求和凄楚。

蓝子棋明白这种声音。

她也曾在心中对张凝然发出过无数次沉默的质问。希望妈妈爱她,哪怕温柔的注视她一眼。若是她曾经犯过什么错误令妈妈失望,可不可以多给一次机会。

可是她也比谁都明白,错误就是错误,如果任由错误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带来更深重的伤害。

所以她还是果断的挣脱了这个怀抱。

阎允豪只是一时迷失心路。她当然不会任由自己贪恋温暖。

他们之间,没有爱,什么也没有。

正视他,目光清冷,尔后嫣然一笑,“以前说喜欢你,纯粹因为觉得你帅。现在我长大了,懂得爱不能肤浅。我觉得我并不爱你。呃,”她点点头,“就这样。”

走回去办公桌,开了电脑,开始工作。

阎允豪走近,一张脸凑上来,蓝子棋条件反射,迅即移开。

这个动作让阎允豪眼里一阵受伤,“我就那么让你讨厌?”

蓝子棋本想回答,而电脑提示得到一封邮件。来自妈妈。日期在几天前。

她起身,啪一声合上笔记本,眼泪落下来,“可以让我自己呆一会吗?”

声音清冷而颤抖。

她已经很久没和妈妈联系。妈妈主动发来的邮件,一只手就数的过来。所以一点点开心也被巨大的难过吞噬。

阎允豪揪着一颗心看她决绝孤冷的眼泪,似乎厌恶他到极致。

告白之后始终悬着的心此刻更加纠结生痛。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被碾碎。他从未试过在一个女人面前卑微至此。

于是转身,离开。

那扇门在清响中闭合,像北方的鞭炮,远非剧烈,只是清空突然。阎允豪瘦寂的身影寥落的消失,淡雅忧伤。

她点开邮件。

“希望你有时间回来一趟。张凝然。”

蓝子棋全身颤抖了一下,抬起手腕就咬。

狠狠咬住,用力到颤抖,眼泪大朵大朵往下落,苦重的哀号被紧紧困在心中,只从喉间泄露几缕。满嘴血腥,顺着唇角淌,滴落到键盘上。

“蓝总。”黄任之忽然推门而入。

蓝子棋迅速抬头,手臂背去身后。

黄任之只看着一个清冷妖冶满嘴红色的女孩,清亮的眼泪,掩饰性的甜笑,“我出去一下。”

她脚步凌乱,但走的清冷镇定,迅速消失于门口。

黄任之犹豫了一下,没有追上去。

********** **********

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件事。

蓝子棋一生也没从这件事中反应过来。

她一路飙车前来,张凝然消瘦的只剩下一双眼睛。

妈妈坐在床上,披了一件灰色的披肩,似乎坐得并不舒适,身体有点抖,却又用尽了全力克制。默默的看着她。良久没有话。

蓝子棋乖乖坐在她对面,眼泪簌簌往下流。

她一边擦,一边呜呜的哭。

不知道为何,就是停不住。

“李嫂对你不好。你为什么不赶走她。”

“赶走她,也会有别人。你以为唐舞衣会放过我吗?”

“真不喜欢看你流眼泪的样子。”妈妈说,有些吃力,却一贯的清冷充满责备。

“还是第一次呢,妈妈让我回家,我以为你早就不要我了。”她呜咽。

孩子一样的一张脸,纯净渴望爱的眼神。小齐从未长大,她被张凝然遗落在破碎的童年里。

无论她怎样在人前假装坚强,也无论怎样逼迫自己直到完成工作,她的心始终稚嫩无辜。在张凝然面前,她缩小回到那个在地上爬行的婴孩。

张凝然偏过头,不去看她。

小齐便很快的擦干眼泪,努力的笑起来,很快凑上来,“妈妈,你怎么这么瘦……”

张凝然的身体一直不好。

她也从老中医那里知道,妈妈怀她的时候就过的不好,心情也不好,留下了病根。

小齐一直很内疚。却没有办法补偿。

从小就懂得照顾妈妈,然而生活实在太差,无法补回来。

妈妈对她很严格,教育更是,即使在最难的时候,也从来不准她缺过一次课。

她教导小齐的那些东西,比起老师多得多。

这个博学清冷的美丽女人就这样孤寡着一个人渐渐老去。

“妈妈。”她叫了一声,“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蓝家也没什么好的,不过房子大一些,吃得饱一些。”

张凝然背着她擦了一下眼泪,表情始终平淡、决绝。

“小齐,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要听好。”

小齐坐好,笑了笑,轻声应道,“我听着呢。”

妈妈淡淡看着她,然后平静的开口,“你12月7日生人,本名蓝子鹿,是蓝又时和唐舞衣的小女儿。你出生的时候,我也在蓝湖别墅诞下一个女儿,不过,我逃走的时候,带走了你。”

********** **********

她至今也没能明白,张凝然为什么可以这么清冷平寂的说出这些话。

她也忘了自己最初的反应,似乎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回过神来。

虽然,她们自始至终,也就是这样的相处。

听上去,那个真相,似乎也极有可能。

然而,应该感谢张凝然,在她长达二十年的教育里,给了她无懈可击的适应能力。

所以小齐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只是攥紧了手,几秒钟后,冷声问,“证据?”

张凝然淡笑,“张凝然的一生从未说谎,你直接去做DNA鉴定即可。”

小齐终于挣扎着站起来,“我不相信。”

“是不相信,还是不敢面对?”

她的眼泪落下来,冲击的眼睛刀割一般,她把一只手用力攥住衣袖下的伤口,狠狠的用力,脸色平静无波。她知道自己已经相信了。因为张凝然从未说谎。

只是突然恨透了她的狠绝。又顷刻原谅她的狠绝。

在蓝湖别墅的日子,张凝然所受的苦痛,一定超过她百倍。她已经见识到唐舞衣的手段。

只是想到自己可笑的身份,就觉得心里被戳了一个巨大的洞,忍不住要狂笑。

可怜的张小齐,哦,不,可怜的蓝子棋,你竟然有一个这么具有童话特质的身世。这真值得庆祝。你这样的生命竟然也终于跟童话牵扯了一点关系。

小时候,张凝然从来不讲童话给她听,也不允许她看任何童话书。

她也从小就被教育,那是虚幻的,是骗人的,看完了只会让人软弱。

果然如此,她现在就亲眼看到自己被安放进一个残忍的童话里,在里面被弃置的长大。

小齐仰起脸,清冷的笑笑,那笑,竟和张凝然完全一样的韵致,“我知道了。谢谢你终于还是告诉了我,虽然听上去不算什么好事。既然你叫我回来没其他事,那么我走了。再见。”

她转身,忽然被自己绊倒,摔倒在地上。

张凝然似是想要扶她,急着下床,忽然从床上滑落。

“为什么要这样!”小齐忽然尖叫,挥开她伸来的手,“反正也不是你女儿,你心疼什么!从小到大就改不了摔跤的毛病,也从来不见你要伸手扶一下!反正从来也没有打算爱过我!从来也没有!”

张凝然收回手,坐在地上,陡然眼泪崩落,无法串联的呜咽,像北方冬天的风。

这个瘦弱的女人那么苍老,比起唐舞衣那么苍老,虽然不曾细致的疼爱她,可是也曾让她相信,她们是这世界上相依为命的母女,因为生活艰辛,张凝然也曾把所有米饭省下来全部倒进她碗里,却回头埋怨她没有把米淘干净。

她怎会不知道呢,以为这是母亲粗糙不擅表达的爱。

却原来,只是对唐舞衣的报复。

这么多年惨烈冷淡的对待,忽然找到了原因,也并没有想象中难以接受。

她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着脚步往前走。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唐舞衣?”身后传来冷寂的问询。

小齐华丽转身,俯视着坐在地上颤抖的张凝然:

“你不是想报仇吗?那就应该更残忍的对待唐舞衣。妈妈,你觉得,让她知道,她一直恨不得亲手杀死的张小齐,其实是她仍然活着的小女儿比较残忍;还是让她绝望的相信,她的小女儿已经死了,她的茸儿也即将死去,即使换了肾脏,也活不了多久,她将一无所有……”

声音清冷,悲悯的淡笑,眼泪也悲悯的落下,“妈妈,哪一个更残忍一些呢?我决心完成你的遗愿,我将用更残忍的方式对待她。她将一无所有!”

她拉开门,“我再也不想回来了,我们终于不必再见面。反正,你看到我也是厌恨,现在,我也一样,妈妈。”

走出去。

**********

黄任之打电话的时候,他只有匆匆追赶而至,未料到,他们会在这种境遇里撞面,凌辉来不及逃走,也不知究竟该怎样逃走,当蓝子棋这样清冷着走出来,他脸上暧暧默默的震惊还尚未散去。

找不出多余的词汇来形容,似乎她有足够的资格,独占清冷二字。

“你都听到了?”她冷笑道,用一种姣弱美妙的腔调,“忘记它。马上忘记。永远忘记。否则,我一定让你终生后悔。”

**********

她钻进了越野车,一路发狂的急驶。

一边开车,一边尖利的嘶吼。眼泪随意崩落,双臂颤抖,声嘶力竭。

知道自己还有理智,理智到让自己崩溃,所以这么清晰的感觉到痛。却又觉得好笑,尖叫之后是狂笑。

把油门踩到最低。想要飞起来。

她终于发了疯。也终于知道,原来疯狂竟是这样一种好滋味。

终于还是一路开回了蓝湖别墅。

这一次,毫无迷路的征兆。

她要去对唐舞衣说,好的,夫人,我同意把最后一颗肾脏捐献给茸儿,所以不要继续派人去折磨我那可怜的母亲了,我会在同意书上签字,你就按计划安排一场交通事故吧。你不是这样打算很久了吗?

她走进卧室,寻找那份捐献同意书。

卧室里却一点蓝光。

阎允豪坐在她的床上,旁边是她的电脑。她办公室的那一台,键盘上还落着血迹的那台,里面保存了和妈妈互通邮件的那台。

她瞬间就明白过来,毫无迟钝,拔腿就跑。

只怪天生平衡力不好,只来得及摔倒在他怀里。

像一只小鸡一样拎起,尔后被重重摔在床上,那个高贵易怒的男人倾身而上,掐住了她的脖子。

“蓝子棋,我没想到你竟然敢这么玩弄我。”阎允豪眼角湿润,逗留着一点冷冷的哀默和残忍,“多么值得嘉奖的家族精神,可惜,我到底还是移情别恋了,你来勾引我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想明白呢,竟然为自己的背叛挣扎痛苦那么久。你应该早点说,为了继承蓝家你什么都愿意做,也许我更愿意早点成全你!”

阎允豪的唇角裂开一个微笑,“我有点震惊,原来不止我的婚姻,连我的爱情我的心,都被蓝家算计着。”他的眼泪落下一颗,眉头紧皱,“所以,我想,如果我这样对待你,也许蓝家会更期待。虽然你不爱我,但是你曾经假装的那么好,现在也请配合一下吧,因为我太爱你了,蓝子棋,我恨不能撕碎了你!”

蓝子棋人生里最惨败的绝不是这一天。

但也许是从这一天开始,她彻底厌恶了男人。

当她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剥落,当她的哭喊被炽热的吻堵住,她只是明白,这是惩罚。

只不过恨自己无法放弃挣扎罢了。

那一刻,她甚至问自己,张小齐,你要是个人物,至少也放弃了挣扎,诚恳的面对惩罚。

结果她太害怕了,只顾声嘶力竭的哭喊。

阎允豪狂乱的吻最终也停止在她□□的颈部,她觉得那里的皮肤被眼泪灼伤。

高贵的王子最终还是让低沉的哭泣湮没了自己。

他被自以为是的爱情击败,溃不成军,进退维谷。

狼狈的张小齐,在他身下颤颤巍巍,断断续续的哭。

阎允豪抱紧她,不知道该安慰自己,还是该安慰这几乎被强暴的女孩。

他只是觉得无路可走。

“既然不爱我,又为什么把电脑的密码设成我的名字?是为了提醒自己么,为了让自己时时刻刻的内疚还是时时刻刻的骄傲?你怎么这么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蓝子棋没有回答。

她被彻底吓坏了。

抖得像一缕飘絮。

阎允豪则如绝望的死灰,替她整理好衣服,起身而去。

**********

凌辉站在门口。气喘吁吁,似是刚刚赶来。他的视线落在房内,疼痛的一窒。

他们同时向对方挥出了拳头。

也许都需要发泄,所以格外狠而激烈。

蓝子棋从床上滑下来。

手机响起,她梦幻了无数次的号码。是妈妈。

她嘲笑自己,还是爱着张凝然,心底里还是只把她当做母亲。无论她说的那些是不是事实,此生,她也只有一个母亲。

她的妈妈曾深深爱着她,没有看清妈妈的爱,是她自己的错;她自己看不出来,是因为她水准不够。

她一直这样深深的相信,永生都会这样相信。

那些残忍的话,她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那个悲苦的女人,她的女儿看着她一生艰难,最终却只说了些冷酷不孝的话。

“妈……”她凄厉的叫了一声。委屈,难过。

“子棋小姐,”李嫂说,“你走后,夫人就一直看着门口,说你回来了,我跑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夫人就……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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