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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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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陪着孩子们一起,进行一次奇异之旅,让孩子们的好奇心能持续一生。

那将是孩子们的幸运,那将是人类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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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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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极过几个节,是事先就知道的。春节快要来临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没有了报纸电视,自然也就没有关于春节晚会的各种传闻及躲躲闪闪的预告;没有了红绿灯和步行街,自然也就没有了铺天盖地的商家广告及怎么过年的候选菜单。但到了1月22日我们打扫卫生时,春节的气氛便悄悄地弥漫开来,像雾一般漫进了心头。当医生林清将大红的窗花贴到一扇扇窗口时,当三四副对联各就各位时,春节便叩响了我们的南极之门。

长城站春节的一项传统节目,就是组织全队分几批到智利站去打电话。这是每年春节的重头戏。站里与智利站说好,那部电话1月23日上午——此时正是国内亲人吃年夜饭的时分——归中国队员使用。大家还在银行换币、买电话卡时,周教授已捷足先登,拨通了他妻子的电话。以往每次大家聚在一起打,电话亭的门不怎么隔音,他总是欲言又止,有一次急了,对着话筒跟他的爱妻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听得我们都有几分心酸。这一次,他显然是有备而来,独自一人——旁边也可能有智利队员来来往往,不过绝对听不懂——把最想说的话说了。我们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努力在控制他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喜悦,笑容满面地放下电话了。第二个打电话的是大厨老张,他要赶回站上操持午饭,所以站长一早就宣布他先打。老张这一个电话真值,打过去时,一家老少都在,他挨个说了话,乐得整张脸都在颤动。他和周教授开了这么好的头,大家以为电话也学会照顾中国人过春节的心情了,可是没想到,接下来一个比一个不顺。我等到第一批队员都打完了才开始打,第一次通了,"喂"了一声就断了,第二次通了,"喂"了一声又断了。磁卡上显示,我这两声"喂"价值1000比索。第三次,总算说上了话,可是心里却揪得紧:妻子每天都要冒着寒风上医院打点滴!

午饭时间过了很久,打电话的队员才陆续返回。通电话时的一些有趣的情形被演义了一遍又一遍,大家像亲人一般分享着快乐。可是老徐、老周等队员始终没有打通,一个上午的折腾换回一份沮丧,与其他队员的喜悦一比,更显落寞。我的心情比较特殊,所以我更能体会他们的落寞,我用很轻松的方式安慰了他们。

下午4点,全体队员聚在一起包饺子。我这才真切地感受到,这个节没有与亲人在一起过是会心痛的。这一夜,我喝了不少,继一小杯茅台酒、一小杯五粮液之后,是一杯又一杯的二锅头,还有葡萄酒与红酒。平时我就与队员们相处融洽,与几位爱喝几杯的队友更是有来有往,此时他们都过来敬酒,我也一一回敬,并向每一位队友都敬了酒。酒精将乡愁暂时驱散,使我们都兴奋起来,且歌且舞。向来不敢开口唱的我,也为大家唱了一首歌。我估计,那调子该要跑到爪哇国去了!第二天,一位战友说,原来阿正的本色这么开朗明快,还算可爱嘛!我无奈地笑了:生活要求我们涂上种种伪装色,而我天生笨拙,先是固执地不肯涂色,待到不得不涂色时,又涂抹不当,反将自己善良、谦逊乃至有几分怯场的天性给掩饰起来了。可悲呀,为什么我们不能够以本色示人呢?可当你以本色示人时,那些疑惑的眼光甚至会逼使你怀疑起自己来。

早上起床后,我发现大家都在屋子里聊天,而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想了很久,仔细回放过去过春节的记忆,才回过神来——正是春游时分,怎么能缩在屋里呢!我招呼了大家几句,都说风大不愿出去。我便披挂停当,独自向自己喜欢的那片海滩走去。风的确不小,大约在8级以上,阵风则更大。我走了不远,就听到一阵"呼哧呼哧"的声音,停下来又听不到了,再走几步又响起来,而且声音更大更急促。我摘下避风镜仔细看起来,这才发现,右面六七米处,一只海狼正支着前肢迎着我。它立在一片岩石丛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显然,是我打扰了它的休息,它警告我别离它太近。我笑了,小心地从左侧的海水中涉过,让它好好休息——以往,我们在长城湾从未见过海狼,今天这一只,是来春游的,还是海狼家族派来"打探情报"的?

坐在海边,我想起小时候的春游。那是一年中最高兴的日子。换了新衣,吃过长寿面,揣了压岁钱,装上点好吃的年糖年饼,再装上一口袋的鞭炮,然后向父亲讨了几支烟——用它点鞭炮方便而安全——出门招呼上一大群小朋友,就开始四处游荡。乡下就那么点大地方,走不了几步就能碰上一群人。我们交换着吃的东西,不时地点几个小鞭炮往女孩群中扔,然后在她们一阵惊呼的躲避中放声大笑。待到有凶一些的女孩冲过来,我们就往不同的方向逃,逃开了就喊:你追呀!女孩们也不是真的生什么大气,笑骂几句便走了,我们挨了骂,心里竟然隐隐地觉得更加高兴,有几分满足——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还觉得莫名其妙——这样的春游,我从七八岁开始,重复到十三四岁,还是乐此不疲。快乐有时是很简单的,而简单的快乐却留给了我几十年不灭的记忆。

这片海滩我十分喜欢,一坐又是半个小时,待我回忆完童年的春游,寒风已吹得我浑身发凉。返回时,那只海狼已不在了。也许它是去向它的伙伴们报告我绕道而行的事呢。在此后的一段日子里,长城站区天天有海狼光临,有时能同时看到几小群,没准儿是我的友善起了作用呢!

下午,站上组织大家到智利站的室内体育馆去打球。在那儿,我们与乌拉圭队员打了一场半篮球,接着又与后到的俄罗斯队员打了一场排球——在这个小地球村里,动辄就是"国际比赛"呢!我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不擅球类,只能当当替补队员,中间插空打了一阵羽毛球,还偶尔有一两个漂亮的扣杀,算是安慰一下自己。在北京,我有一群志趣相投的球友,我们的召集人,是一位很可爱也很美丽同时还很具才情的女性,她是我们的女王,又是我们的小妹——当她很妩媚地说"我和我的三个哥哥"时,我们都很开心。而最开心的那位"哥哥",也十分珍惜这份友情,令我们这些"灯泡哥哥"当得十分松弛。

回到长城站,"唐老鸭"四十岁生日的重头戏开场了。这只病"鸭子",要在南极来一次洗礼,下海游泳!葛教授提前试了水温,滨鸿、何教授和我准备了被单。为防不测,我悄悄穿好了游泳裤,表面上则大大咧咧以让大家松弛一些。"鸭子"很勇敢,也很明智,他没有试水温,只稍稍作了一点运动,就一下扑入冰凉的海水中。葛教授在岸上喊"快上岸",同时提醒鸭子要埋下头去——要不怎么叫洗礼呢!

其实唐老鸭生日的开场戏是在这一天的上午。那天他心血来潮,要到对面刚空出来的房子里去写作。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他刚进去不久,就大喊葛教授,说自己出不来了。我以为这家伙又搞什么怪名堂,就安坐桌前。不料他越喊声越大,而葛教授在洗手间又没听见,我便出门,一问乐坏了:他关上门后,发现书带少了,想回屋取书,可门怎么也打不开——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了!我们每个人都试了一回,连擅长开锁的周教授都没辙了。葛教授怕鸭子着急,要从门缝里把书塞进去,让他"安息一上午"等待救援,但连一本小薄册也进不去。本来"鸭子"在屋子里呆一天也不会有事,可一旦是被"关"住的,他就一刻也受不了。我让"鸭子"别着急,并请站长派周新赞师傅来开锁。而"鸭子"早就忍不住了,他在里边拆起锁来。周师傅背着工具箱赶来了,一查,说只能拆了,便里外配合一起拆。不一会,锁被拆下了,"鸭子"透过锁洞向外张望,一副重见光明的模样。门开后,问"鸭子"拿什么拆锁,他拿出的,居然是一个衣架,他就用衣架的那个勾拆了大半个锁,真是本事不小。事后,大家说,这是"鸭子"在南极重演了一次出生的过程——他40年前的这一天就因体重过大而招致医生动刀剖开了他母亲的腹部。

"鸭子"生日的第三场戏完全是意外的:他在桌前漫不经心地一抬眼,就发现远处有一丛巨浪扬起,犹如一座冰山一般。敏感的他脱口而出:鲸鱼!然后飞快地通知大家。我赶到窗前看了一会儿,果然每过一会儿就有一丛巨浪平地而起。"鸭子"和我连忙抄起家伙,飞奔出去。十多分钟后,我终于穿过长城湾右侧的那几丛岩石,站在了一块岩石的上面,"鸭子"则一口气爬上一座小山,站在山头喘着粗气。我们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候着。宽阔的海面上,鸥鸟在飞,企鹅在嬉戏,海豹不时地从水中探出头来看看我们,就是没有鲸鱼的动静!这是我第二次远远地望见它"兴风作浪",却始终没能一睹它的真容。

当晚,唐老鸭成了主角,这位四十岁的"寿星"今天特别高兴,他举着酒杯,念念有词:"我三十岁生日是在耶路撒冷度过的,那是世界各种关系最复杂的地区,我喻之为'地球的大脑',那时天上飞着'飞毛腿',是最美的生日'礼花';这儿是地球最偏远的地方,我称之为'地球的屁股',现在我就坐在'地球的屁股'上,由兄弟姐妹们为我过四十岁的生日,我今天下海进行了洗礼,望见了鲸鱼,大厨还为我做了这么一个大蛋糕,有这么一个生日,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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