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他真想扁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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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东摔门而出后,便驾车离开。离开，却不知道去哪里！
他漫无目的驾车行驶在这个城市窄窄的街道上，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起，无言的宣泄着他的怒气。
幸许是怒火让他感到有些热，季向东松了松衬衣的领口，随即又将车窗打开。十一月的风已有些冷了！从车窗里猛灌了进来，带走了些许心中的躁热，他这才觉到好受一些。
抬眼不经意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马路两旁曾经青绿的梧桐叶子已变得枯黄。一阵风吹过，有的叶子在风中随风飘荡，有的落在地上被过往的车辆行人碾压，有丝凄凉！
凄凉？！季向东扯扯唇角。该感到凄凉的人是他吧！她会感到凄凉？别做梦了！！
几天前，陈默还在取笑他，他说，季向东这真不像你的作风啊，我第一次看你对女人这么好！
是啊！他这二十几年里，还没对谁花过心思没对谁这么耐心过，连他老妈都没有。唯一那个能让他放下身段的人，却避他如洪水猛兽，毫不领情。
他也真是犯贱！从小到大，一直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真是…真是犯贱…自找罪受！
可是那又怎样，下次碰到她，他还是会百般讨好！
她在自己心里，一直是那么特殊的存在！这种特殊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也许因为她是第一个看他不顺眼的人，也许因为她是第一个不买他帐的人，也许因为她是第一个在他最害怕时伸出双手的人……
他和她相识，要追溯到很多年前了。那时，他未满七岁，她，大他半岁。
□□年的春天，突然有一天父母告诉刚从幼儿园回来的他，他们决定把他送到乡下奶奶家里。他在家里大哭大闹，撒娇撒泼，绝食搞抗议，死活也不愿去乡下！一向疼爱他的父母和爷爷却仍然不为所动，铁了心把他送走。两天后，他被前来接他的小姑姑带回乡下父亲的老家。
小时候的他一直不明白，爸爸妈妈为什么突然把自己送走，而且一送就是好几年。那时候他天天哭，总以为爸爸妈妈都不要他了！直到后来他长大，在书上看到“□□□□”这四个字时，才明白过来当时家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父母才会把他送到乡下的。当年的□□运动影响了很多人，也改变了很多人一生的命运，包括他的家人，也包括他！
他跟着姑姑坐了火车又转汽车，经过整整二天二夜，才到达父亲乡下的老家。
父亲的老家在中部某省的一个偏远乡下，全村大部分人都姓季。他曾祖是早年的进步革命家，曾祖奶奶在曾祖遇害后带着他祖父避难到这里，隐性埋名跟着村人改姓季。这些年下来，大家早当他们一家是季氏一脉了。他父亲更是村里人的偶像，他是恢复高考后村里第一个考入军校的大学生。那时候大学生是什么概念？是比熊猫还珍贵的珍稀动物！全镇十里八村好几年也难得有一个人有机会进入大学！即使在事隔十多年后的今天，季胜利仍然还是村子里老一辈人教导子孙好好念书的榜样。同样，对于他的儿子季向东，村人更是爱屋及乌，偏爱有加了！
但仍然有一个人很是瞧不起他。这个人就是季庆春，大人小孩都叫她冬冬！
那天，他刚到老家不久，屋子里就涌进不少人。彼时他正被奶奶抱在怀里，慈爱的奶奶安慰他不要哭，说爸爸妈妈工作忙，等忙完了就会接他回家。但他还是觉得很委曲，在奶奶胸前不停抽噎。大家看到他，纷纷称赞他长得好看。大人们的称赞，让他很不好意思，尽往奶奶怀里躲着。
这时，一个小朋友的声音传来，“他一点都不好！刚刚还好哭得好大声！”然后，有大人哄笑，也有大人斥责，“冬冬，你怎么乱说话？这是咱家的亲戚，你要爱护他！”
他从奶奶怀里抬起头，他想看看到底是谁说他不好。然后，他看见了那个叫冬冬的女孩子。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小女孩，和他差不多大，正鼻孔朝天的朝他翻白眼。
她穿着粉红花布的罩衣，脚上穿着双布鞋，他觉得她真土！
或许她发觉到他在看她，她不大的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嘴巴瘪了瘪，圆鼓鼓的脸蛋发出一声轻哼，“这么大了还要大人抱！哼！”然后，她很拽地在众人的注目下离开了奶奶的屋子。
那表情，那语气，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些儿时的事于她可能早已忘了个干净，于他，却难以忘怀。
就像他们不久前重逢，他满是惊喜，像个孩子一样恨不得把自己所有心爱的玩具与朋友分享，找她出去玩，带她去见自己的朋友。她却要么拒绝，要么爱理不理，从不理会他的想法。
就算是和自己上床了，她第一时间不去计较她失身的事，却记得问他有没有戴保险套她不想染上AIDS。今早她眼里的惊愕后悔与懊恼，让他都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很不堪的花花公子。
难道平时，她就是这样看他的？
昨天他接到她同事打来电话的说她碰到麻烦了，他立刻从父母家里一路闯红灯飚车到了夜放，生怕她出了什么事。他看到她时，她满面潮红倒在休息室里。看到他，她说，“季向东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我刚刚还在想你会不会来呢？”然后咯咯直笑，那副得意的样子很欠扁！
半搂半抱的将步履不稳的她带出夜放，他忍不住责备她两句，“季冬冬你有没有脑子啊？不能喝酒还逞什么英雄？你晓不晓得在这种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他已听她的同事说了，酒里有轻量的□□。
他的话引来她的哈哈大笑，“季向东你不知道今天那个猪头有多过分！如果不是他动手动脚的小美怎么会把酒不小心洒在他身上？他却借这个理由让人家小姑娘喝那么烈的酒，个猪头他以为他有钱了不起啊！个死猪头！真他妈的欠扁！”
听到这，他又是担心又是火大，“季冬冬！我看你才是欠扁！幸好别人没找你什么麻烦，要真找你麻烦，我看你怎么办？到时你怎么死的你也不知道！”这个城市里多的是罪恶的手段，有钱有势的人要对付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平民是易如反掌。
他的话让她笑得更大声了，她睁着那双染过酒意而更显晶亮的凤眼斜倪他，“难道你让我看着人家小姑娘被那贱人欺负而不管？我说你怎么老这么胆小啊？季向东！从小到大一点改变都没有！真没用！”
他气得脸都黑了！他担心她，却被她当成胆小鬼！
谁知她这时又凑过来盯着他的脸说，“季向东我发觉你生气起来的样子很帅啊！”
淡淡的酒气带着一股潮热扑来，让他颇感不自在。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塞进车子里，帮她系好安全带准备发动引擎，她突然伸手粗鲁的扭过他的脸说，“季向东，你说我这人有什么好的啊！我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好，你干嘛老对我这么好呢？”
然后，她红艳艳的唇就压了过来，贴上了他的唇。她的唇齿在他的唇上啃咬，带来一丝异样的感觉。他命令自己要推开她，她喝醉了。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僵坐在那里，丝毫无法动弹。当她的小舌如灵活的小蛇般在他的口腔里乱窜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接下来，就发展到越来越失控的地步。
他好不容易才驾车带她回他市中心的公寓。送她回房间，他却听到她说，“季向东我发现我不讨厌和你接吻啊！和你接吻的感觉不错！”
后来，她又说季向东我跳舞给你看，然后开始歪起扭八的跳起舞来。当她开始撕扯衣服，说她的电脑里存了不少片子，他才察觉到她很不对劲。
被酒精和药效烧掉理智的她，没了平日里冷静淑女的样子，她清醒后肯定不会说她电脑里存了很多□□问他要不要看，更不会说她想当□□女王，更更不会说她要在少林寺对面开一家脱衣舞夜总会的弘大志愿……说这些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比那色大叔还猥琐下流。她的动作又无比性感妖媚，轻而易举的就勾起了他的欲望与冲动。
让他更意外的是，年纪也不小的她还是个处。迷失心神的她热情又浪荡，和他做了一次又一次，根本让人察觉不到这是她的第一次。可是，清醒过来的她却让他有杀人的冲动。
他真想敲开她的脑袋问问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话里隐藏的懊恼与鄙夷，让他连说出“负责”的勇气也没有。
她说她不想得爱滋，这让季向东刚平静下来的心火又烧了起来。
他愤恨的捶了捶方向盘，脸上一片扭曲。
为什么，她总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心没肺到让人想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