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七章(1 / 1)
雷凤宇大惊,漆玉龙不知就情,雷凤宇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只听得雷凤宇:“文儿,快下来。”一面急欲扑上去。
“雷大哥,我没事。”雷凤宇只见忆文端坐在紫笛的一处枝节纠结处,伸手可及那枚鲜红的果子,将其握在手中紧接着便眼见手中果实由红转紫,只听得忆文咯咯笑道:“紫儿,
雷凤宇更是大惊,几百年来,无人能近得紫笛身旁,更何况飞身上树了,那是因为紫笛会放出能迷昏人的紫雾,可是今日,文儿不仅能近得紫笛身旁,而且竟然可以将那枚朱果捏在手中,难道文儿就是紫笛的有缘之人?心下一定,就对忆文说:“文儿,你看那朱果有什么变化?”
“雷大哥,它已经变成紫色的了,是不是快到脱落了?”忆文问。
“文儿,你看能不能将那果实摘下。”雷凤宇说。
“好,我试试。”忆文将紫果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拧着果蒂,半晌纹丝不动,“雷大哥,不行!还是不能摘下来。”
雷凤宇拧着眉也想不透是什么原因。但树上的忆文发现果实已经在手中变软,好似已经熟透般。看着那诱人的果实又有些垂涎欲滴。不管了,紫儿,我就在这树上将你吃掉哈。想罢,将嘴凑近果实,呜!真香,正欲张口咬上一口,那果实好似灵性之物,当忆文将嘴对准张开时,果实突然从中裂开,鲜香滑嫩的果汁自动滑入忆文口中,一滴都未撒落。
树下的雷凤宇和漆玉龙见此情形恍然大悟:原来这果子不得脱离紫笛,只是不知道小文吃了后会有什么异样。两人急问道:
“文儿,快下来让我们看看,你可有什么不适?”
“三哥,雷大哥,放心,我觉得很好。”忆文说,“可惜了这果子不能与两位哥哥共同分享呢,两位哥哥不会怪罪小妹吧。”
“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原来文儿便是紫笛的有缘人,不过为了文儿的安全,你快下来让大哥看看你有什么异样没有。”雷凤宇实在不放心。
“是啊,四妹,快下来让三哥看看。”漆玉龙也是担心。
“唔,两位哥哥放心,我只是想睡一觉,在紫儿身上睡觉很舒服,等我睡醒后再下来。”说罢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躺在紫笛的树杈中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雷大哥,难道果子有毒?”漆玉龙担心道,“我们上去将妹子抱下来。”
雷凤宇点点头,自已的直觉非常准,虽然感觉不到紫笛对忆文的伤害,但是毕竟不放心,于是两人几乎同时飞向紫笛,可是当两人刚接近紫笛身旁,欲伸手将忆文揽入怀中时,紫笛竟然放出一股强烈的紫雾,两人马上觉得头昏目眩,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跌了下来。待二人稳定身形,只得回到地面。
“雷大哥,怎么办?四妹有危险?”漆玉龙更是担心。
“漆兄弟,你看当文儿飞身上树时紫笛并未释放出紫雾,可是当我们去救文儿时,紫笛却有反应,你不以为这紫笛非同寻常,它对文儿并没有伤害之意吗?我想它现在好像是不想让我们动文儿,难道因为文儿食得那朱果,不宜回来?”雷凤宇说。
“雷大哥,此事确实有些蹊跷。”漆玉龙说,“看紫笛对四妹的确没有什么恶意,那么我们只有静等四妹自己醒来。”
雷凤宇和漆玉龙坐回院中慢慢对饮,却丝毫不敢大意。
“不瞒漆兄弟,我雷家世代居住于此是有原因的。”雷凤宇说。
“大哥这话怎么说起?”漆玉龙不解。
“说起来令人不信,连雷家堡的人也都以为那只不过是传闻,可是据今天的情形看,应该有几分真吧。”雷凤宇轻叹一声:
“到底是什么时候已经不可考证了,大概据今有三百多年了吧,当时天下只由一个君王。我雷家先祖遭人迫害,被一姓丹的女子所救。当时这儿只不过是一个偏僻的蛮荒之地,丹姓女子将我先祖秘密安置于此,并教会先祖制作铁器的手艺后离开。几年后,丹姓女子去而复返,从怀中掏出一个鲜红心形的种子种在这儿,并告诫先祖,当种子长成了树,树叶自然而落可将落叶溶入铁水,那时雷家的铁器更会闻名于天下,不过这株树任何人不得损毁,否则定会遭报应,就是这株树自然死亡也会立而不倒,真有倒的一天,那时雷家就可以随便处置它。如果一旦结得慧果,应静待有缘之人来吸取,但雷家人绝对不会是那个人。所以我的先祖才定下不得为难有缘之人的这条规定。”雷凤宇道,“雷家在此生存了几百年,这几百年来靠着此树得了如此诺大的好处。为了对丹姓女子的感激,雷家后人也在此守候了几百年,今日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原以为只不过是传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雷大哥,要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我真不相信一株树也可以是如此灵物。”漆玉龙感慨,“只不过不知道四妹食了那果子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我想当日丹姓女子应该料到这种结局了吧。”雷凤宇说。
“唉!等了几百年,终于等来了你,也不枉我在这儿寂寞了几百年。”女子淡淡的叹息声传进忆文的耳里。没有一丝兴奋,有的只是好似原本应该如此般。
“是谁,谁在那儿?”忆文想睁开眼睛看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脑中念头刚闪过女子好似知道她的意思般:
“我就在你的心里,你只需在心里感受我就行了。”女子还是平静无波,语气也没有丝毫波澜。
忆文不想挣扎了,只是又问道:“你到底是谁?我是在梦境中么?”
“你果然聪明,需知人生如梦似幻,是梦非梦,又何必去追究自己置身何处呢?一切凭命运来裁决不好吗?”女子又是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声,轻不可闻,可是忆文却能清楚地感觉到。
“我想看看你到底是谁?”忆文说。
“好。”马上忆文脑中浮现出一个绝美的女子,红如枫叶的衣衫,一盈一握的纤腰,脸若桃腮,唇若樱桃艳红欲滴,小巧挺鼻,眉眼含春,这绝对是一个世间最美的女子,可是那双眼睛为什么那么熟悉,那种灵动清逸,是谁呢?
“你不知道这就是你吗?虽然几百年来身体经过几世轮回,你忘记了自己原来的真面目,可是那双眼睛是怎么都不会在轮回中消失的。”女子好象特别爱叹息。
“我是很有自知知明的,我怎么可能与你相比。”忆文不以为然,自己哪能与这般娇美的女子相比。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么?”女子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忆文皱皱眉,实在是很受不了女子的叹息:“唉,你的叹息我听了很不舒服也。”
“这几百年来你不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小块吗?那是我在三百年前将自己的心封印起来的缘故。”只听女子轻挥衣袖,以手抵在忆文额前,一幕幕画面就浮现在忆文脑海里:
清脆的笑声肆意响彻在田野山间,所有的人都满含溺爱地望着无忧无虑的光着脚丫在田野间、山林里奔跑着如精灵般的小女孩,小女孩尤如天使般的容颜博得众人的特别喜欢,而那善良勇敢的心更是征服了所有的人民。小女孩渐渐长大,惹来了多少男子的碎心爱恋。可是这样一个天之灵地之魂却只能为轩辕家开。十五岁时,热闹的花炮将女子迎进了深墙大院,新婚之夜……
洞房内女子不安的双手绞着衣袖,突然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进来的不是醉醺醺的新郎——天下最风流的轩辕氏继承人,而是一群美极娇艳的女子。
“哟,传闻丹青枫天下第一美女,也不过如此。娇不若柳妃姐姐,艳不如辰妃,弱不若李楠妹妹,美不过紫玉妹妹,呵,丹姓,如果不是丹姓女子,这轩辕家的主子会由让你来当吗?”一个极美的女子满含愤恨的眼神,似要将眼前的女子杀了般。
突然一杯酒顺着头顶倒了下来,酒液从头发上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青枫眼神一凛,感觉到了院中大树上那人一脸鄙视地看着自己,青枫一动不动,如木偶般坐在床上让愤怒的女子们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殴打着自己的身体,心愈来愈冷。待那男人自觉无趣离开后,青枫一下子将所有的女子摔到院内,站在廊檐下,冷冷地望着这些丑陋的嘴脸,如果与这些女子共同侍奉一个男人为夫,那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哪怕天下只有他一个男子自己也决不与他有丝毫瓜葛!对着俯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女子们,青枫淡淡地说:
“那个男人留给你们吧,我不稀罕。你们去告诉他,他如果不想他的江山分离,从此以后不许踏入这个院门一步,否则我离开此地再也不回!”转身不再看一眼这些女子就走进屋内。
只是当女子走进屋内却做出了一个决定。她深知世间最是难懂便是情之一事,也是人最不能控制的。为了以后不再受今日之辱,女子拿起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向自己心间刺去,一股鲜血流入一个青色的圆形珠玉瓶中,同时女子喃喃而语。自此女子足不出户,每日都会将指头划开滴一滴血在珠玉内,如此反复,只见其内的血液逐渐长成一个小心形,越长越大,等长到拇指般大小时,女子便将其取出,只见其色泽鲜红,却坚硬异常。这日夜深,女子趁无人之际怀揣种子一夜之间奔行八百里,来到一个蛮荒之地亲手将种子种下,拜托当地人看守这株种子后,便又回到了那个小院。
女子自此过着白天在小院,时常晚上到外面除强扶弱,施药救伤行侠仗义的事情。一日,女子心情高兴,作诗赋词、情不自禁轻歌曼舞起来,动听的歌声引来了正在宠幸妃子的男子。当男子站立于小院看着那舞之精灵,男子只觉得自己的世间才突然充盈起来热血开始急速沸腾。自此男子如失了魂般日日来纠缠女子。女子当日种下的就是自己的情种,情种一旦离了自身,此身将成为无半分□□之人,任是那男子百般疼宠也不能打动女子分毫。这日男子恼羞成怒终于强占了女子。女子不甘受辱从此逃离开去,更是远离了那男人。
战火纷飞,百姓疾苦皆起于二人的情孽。当女子醒悟因为自己而给百姓带来多少苦难时,天下已经分崩离析。
脑中掠过一幕幕残酷的屠杀,忆文感到痛苦万分,好似这些屠杀都是因为自己就是那个罪愧祸首般,心中痛苦万状,只觉得全身开始扭曲。
女子见状用手再次抵其额头,轻轻叹息一声道:
当初亲手将情根种在这雷家堡,就是等待你来吸取,等了这几百年终于等来了你,也不枉我的一片苦心。当日我为天下百姓带来疾苦,今日将心归于完整,至此你当将百姓带离苦海。自此丹家女子所有异能皆现于你身,当你母亲的封印全部打开时,自然就会豁然而开,不过当年我将情根深种,你此生也会遭受到七情六欲的淬练,届时,希望你细细思量,切不可再将情种脱离于自体。轩辕湘南的几世轮回也会与你相遇,这世是否能圆满端看你的心意了。
“啊……”惊叫一声,忆文跌了下来。
雷凤宇快如闪电般扑过去在忆文未落地前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四妹,四妹,怎么了?”漆玉龙见忆文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神却空洞无物,不由得心内暗暗焦急。
“文儿,醒醒。”雷凤宇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是哪儿?”半晌忆文喃喃道,眼光却还是没有聚焦。
“文儿,这儿是雷家堡,记得雷大哥我吗?”
“四妹,我是三哥,你还记得吗?”
“哦,雷大哥,三哥。”忆文终于想起来了,眼神慢慢变得清灵起来,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大哥,三哥,我好怕。”
抱住雷凤宇和漆玉龙大哭起来:“呜,好多的尸体,好残忍的战争,都与我有关!都是我做的孽!呜呜……”
雷凤宇和漆玉龙面面相觑,又是摸不着头脑,只得将她抱在怀里任其痛哭一场。
良久,忆文抽噎着说:“大哥,三哥,我做了一场恶梦。”
然后将梦中之事给二人大致讲了一下,隐瞒了自己是真元国女王的事实。然后看着二人问是不是有些蜚夷所思。
雷凤宇说:“如此说来事情倒有几分真,那果实是情种,只不过不知道紫笛以后还会不会唱歌?”
“雷大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其实你们雷家的铁器制作已经根本不需要加什么紫儿的叶子,以后这紫笛只不过就是平常的一株树而已,与其他树相同,它的叶子每年都会全部换新的。不过你们可以将它的叶子收集好来酿酒,我尝出来那迷恋中添加的就是紫儿的叶子。”忆文不免觉得遗憾,“雷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文儿,它本来就是为你而存在。”雷凤宇恍然大悟,原来路逍在十年前偷得了紫笛的叶子来酿酒,难怪尝不出味道来,难怪有一年本该能收到紫笛的落叶而没收到,原来是被路逍给捷足先登。
“好,只要你没事就行了。”漆玉龙拉着忆文说。
一丝灵光闪过忆文的脑海,忆文好似看见了将要发生的事情。拉住雷凤宇和漆玉龙说:
“大哥,三哥,我这一觉睡得太长了,我今天带你们去看一场好戏如何?”忆文调皮地朝两人一笑。两人只觉得今天的忆文与往日更是不同,多了一丝慧诘,多了一丝清幽,对世事仿若洞查秋毫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