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八章(1 / 1)
忆文并不是那种没有三两三也敢上梁山的人。忆文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从小的最大爱好就是看书,看的书天文历史地理无所不及,武侠小说也会涉猎,但最吸引人的却是各种兵书。不仅对各种现代战争兵法有不错的研究,对古代的兵法更是如痴如醉,不仅熟读过春秋战国,孙子兵法,更是对古罗马的战争史有很深的研讨。对各家兵家用兵都能如数家珍。对历代的武器更是知之甚详。有时忆文和晓行对她这种奇怪的嗜好都觉得不可理喻,忆文在读这些书时总有个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总有一天自己能用上这些东西!所以一遇上这些书忆文便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些研个透彻。没想到今天果然有机会实践。
在这冷兵器时代,在敌我悬殊很大的情形下,要一转逆势,自己没有诸葛亮那种出神入化的鬼才,虽懂一点兵书,却不懂阵法,所以不能利用有效的兵力做出最大的战绩,因此只有在武器上下功夫,新造出一种威力无比的武器,靠着武器来出奇制胜。但是对于制造武器,忆文不想造比如炸药,□□那种现代化先进的武器,不是因为造不来,如果这个时空本是使用冷兵器,突然有了更为尖端的武器,这将会改变这个时代,无形中因为自己而给这个时代带来不可估量的变数,自己没有那种把握会控制好所有的事情,一旦有了枪械,杀戮更为血腥,她永远不想因为自己而给这个社会带来恶运,自己介入这场战争的目的是停止杀伐而不是制造更多的杀戳!因此,忆文细思之下已经想到了要制造的最恰当的武器。
“哦,对了,楚将军,据我观察,你们军应该是非常缺少粮食,为什么不想办法将敌军的粮晌夺过来为我所用呢?”忆文说,“你们此次阻截敌人,可趁敌军立势未稳之际将粮晌全部截获,不能全部运回也要就地销毁,不能给敌军留下一颗粮食,我想这个道理楚将军应该会明白。还有敌军来势凶猛,要避其锋芒,以虚击实,可在林木茂盛,山林要道,险峻小路上多设旌旗,故布疑兵,让中元纪元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尽量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的同时为真元保存最大的实力。”忆文对楚恒和黑白双煞讲了抗日战争时期许多以少胜多的的战例,虽然战争年代不一样,可道理却没什么区别,听得几员大将兴奋异常。
楚恒是个聪明人,哪有不明白忆文的意思,临别时慎重对铁鹰说:
“姑娘的安危就交给国师了。黑煞白煞跟我走!”
“将军请放心,铁某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姑娘有半点差池!”铁鹰说。
铁鹰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安危有那么重要吗?忆文一愣,铁鹰和楚恒话里在话。
忆文在铁鹰的帮助下几乎召集了真元军中所有的手艺军人,不仅有会木工的,而且还有会雕刻的,会铁器制作等,完全是各种手艺的杂牌军。将他们分成不同的组,然后把兵士们砍伐来的木头分发下去,令其分工负责。每组的任务不同,做的东西不同,这些东西只有忆文知道是什么,有什么用途,对铁鹰忆文也是守口如瓶,因为事前忆文不许任何人问所以铁鹰也只得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全力配合忆文的号令。忆文交待了所有的人该做的事后,就成天带着铁鹰在石羊周围四处乱逛。
“丫头,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铁鹰一大早就被忆文从被窝里抓起来,骑着马奔出了军营。
“铁鹰,你当知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我当然是踏遍石羊周围的每一寸土地,才能知道如何布军。”忆文说。
“可是,你可以问我要行军地图,你也用不着这样辛苦。”
“地图我固然要找你们要,但是我也要亲自了解周围的地形才能放心地去计划我的每一个步骤。”忆文说。
“那么,你可有什么收获?”铁鹰笑问。
“岂止是收获!石羊方圆二十里平坦,虽是天然的决战好场地,但依我军之力,我却不想凭蠃弱之师同时对抗来势汹汹的两大顽军。”忆文说,“那可是兵家大忌。”
“你又有什么新玩法?”铁鹰凭着近几日的了解知道忆文决不是爱炫耀之人。
“你猜猜?”忆文斜睨一眼铁鹰,转过头去望向前方。
铁鹰顺着忆文的眼光看去,此时两人站在石羊的东北方,这儿地势高于石羊,前面约三里路是适才两人的来路,处于石羊的正北,正是纪元军必经之路。而南面是中元军的必经之路,我军处于石羊的西方,东边更是一座天然屏障——高耸入云的一箭天。后面便是真元……难道这丫头?
“你是想将敌军引至这落霞坡?”铁鹰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你再想想。”忆文很欣赏铁鹰的敏锐,说,“你看看咱们脚下是什么?”
“我知道这儿是落霞坡。”铁鹰说。
“落霞坡下面是什么?”
“当然是落霞谷啊。”
“是啊。落霞谷贯穿整个落霞坡,而落霞谷的地理却非常特殊。我没想到你们真元人的运气能有这么好,连老天都帮助你们!看似不利的地形却又藏着绝妙地杀着!你看,这下面的落霞谷宽不过五米,刚才咱们也看过了,越往里走越狭窄,到后来也不过两米;你再看两旁的山势,咱这落霞谷口坡度虽不大,越往里走,山势却越陡峭,前面可说是一道天然的守关屏障,我们如果从这边将敌军引入这落霞谷,只需在前面谷口上面埋伏下兵力,伺机放下巨石、擂木等将落霞谷另一端的去路堵死,敌军将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这落霞谷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布口袋!”听着忆文尾尾道来,铁鹰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中元纪元。
“可是,这落霞谷怎么可能容得下几十万大军?”铁鹰说,“中元和纪元军总共可是六七十万人,他们没有退路,就会拼死与我们一战。”
“谁说我要将他们全都引进这个布口袋?”忆文眼一白,“你忘了西南方还有一处地势低洼之地,那儿可是败兵的又一个好去处!”
铁鹰蓦然一悟,想起前日忆文看着那片洼地的狂喜神情,“我想我们是不是该感谢那池湖水!”
“不错,那低洼地固然好,可是没了上面那个天池,那儿根本不具有威胁。到时将中元大军引入洼地,然后再放天池之水一泻而下,胜败无需多说。但是真元军不能同时与两国开战,我们要想办法将我军与中元纪元的对垒错开来,因为时间紧迫,在半月之内无法做出更多的战车。我们目前要考虑的是如何先将立足未稳的中元军引入这洼地,先结束与中元的一战,而后再与纪元开战。不过连续两场鏖战,这对真元士兵也是一项巨大的挑战。告诉楚恒和黑白双煞让他们将中元和纪元军到达石羊的时间拖到错开,否则我们腹背受敌功亏一篑。”忆文说。
“有了你,真元的百姓终于将不会再水深火热。”铁鹰感叹着。
且说楚恒带着六万大军抄小路急行,只一日便要与纪元军相遇。楚恒突然想起忆文所说的断其粮草之说。以往战事之中虽偶有劫粮之举但都不常为之。这一次事态危急,必然得下心力一定要尽取其粮。又得知纪元先头五千精兵护卫着大军半月粮食正往石羊而去。当下拔了五千快骑饶到纪元军背后令其在纪元军背后时时骚扰,同时令人在丛林中故意弄出响动,让敌人疑惑。纪元兵果然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却带着二万兵直袭当先粮草。得手之后迅速将粮转移至高壑深沟,再陆续运回石羊的大营中。
纪元军账内。一个个子略高面容清秀,但隐有戾气年约二十的男子身着明黄服饰立于大账中,另一个银袍铠甲的伟岸男子侧立于旁。
“南宫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军为何停住不前?”明黄服饰的满脸怒色。
“皇上,我军的先行粮草都已被真元军劫去,后军又不时有敌军骚扰,待探明虚实再进发也不迟。”银袍铠甲的男子说。
“军中粮食可支撑多久?后面的粮草要什么时候才到?”皇上问。
“需得三日后第二批粮草才到,目前军中粮食还可供十日。”南宫拓道,“我军没了粮草更需得谨慎。依为臣之见,当静待探来的真实消息再作决定不迟。”
皇上沉吟半晌道:“这儿距真元也只不过三四日路程,想那真元军长年饥饿,虽是劫得一些粮食,却也支撑不了多久,已是强弩之末,朕想将军何不趁机大举而进,在我军粮草已尽之前将真元一举拿下!”
“皇上高见,俗话说狗急跳墙,逼势太急,真元人定会奋起反抗,我军如果与真元先行碰面,即使打败真元,若是后面被中元断我后路,将不堪设想。”南宫拓道。
“卿家所言有理,”皇上沉思片刻道:“我军就先行歇息三日,一面派人相约中元,约定同时进攻真元,一面故意拖延我军进程,若是如此,当不废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哈哈!”
想到得意处,不由大为得意。南宫拓心有不齿:真是幼稚,哪有战场上不废一兵一卒就灭得一个国家的战争?这皇上不仅小人,而且其心术不正,只怕是对付这个皇上也未必有对付敌人来得容易。当下并不劝阻。
且说黑白双煞亦分领六万精兵这日亦与中元军碰面。看着周围山高密林,黑煞说;
“老大,这一带密林掩映,极利于我们作战,咱们不妨利用这一带先打中元一个措手不及如何?”
“老二这个主意虽好,但不够完美,你不觉得那位姑娘的提议非常好吗?那位姑娘说了咱们此次是拖延中元军行进的日程,要保存实力,以待来日会战。”白煞说。
“老大,你就相信她会令我们打赢这场仗吗?”黑煞说。
“老二,”白煞正色道,“国师和大将军是如何神机妙算,他们都如此信任于她,我们二人为何不姑且相信让她试一试!何况在这深山林坳内打仗本来就是我们的长处,我们只需安心在此与中元鏖战,如果能尽量将中元的粮食尽数劫来,若是那位姑娘真的能一仗平定战乱,粮食对我们来说也是大为有利。若是不能尽劫也要尽毁!”
“好,就依老大之言!”黑煞道。
二人计议一翻,各自领了一半兵力分头行事。
中元军中。
“报告王爷、耿将军,先头五千军马被真元军伏击!”
“传令下去,暂停进军!”燕翼南说。
“王爷,与纪元已经商好,说好于五日后两国大军会面于石羊,共同拒真元!”耿武元说。
“耿将军且放宽心,在敌情不明之时一时躁进,我军自然吃亏,耿将军自然明白战场千变万化的道理,或许是老天有意帮我,将进军日期延后,若果是纪元先到,必先与真元开战,到那时我军再以精锐之兵战真元之疲弱之残兵,何不愁真元尽归我襄中!”燕翼南道。
“原来如此,王爷高见,小将不能及之万一。”耿武元道。
“报——真元一满面漆黑的大将率大军尽数劫去我军后面的粮草……”
“什么?”耿武元大惊,中元大军远征,粮草何其重要,故尔将其放在大军最后,没想到还是被劫。看来真元军此次一定是有备而来。
“将军休要惊惶!粮草被劫,何不我们借此机会按兵不动,只待第二批粮草到来之时再行前进。反正此地距石羊不过三五日路程,咱们只需派人一面打探真元兵情,一面打探纪元兵情,再作决断。”燕翼南道。
至此两国大将之间的不谋而合更为忆文的胜战创造了条件。
两军各自走走停停,一日之间竟不能行得二三十里路程。三日后,南宫拓并未等到粮草抵达的消息,于是只得拔出一批精兵前往接应。待第五日才得回报,第二批粮草早已被真元人夺了去。南宫拓不敢隐瞒,只得将实情拒实相报:
“皇上,粮草不能接济上,目前需得停军不动,进攻真元非一朝一夕之力,不若派得力干将督导粮草。”
皇上沉吟道:“朕却以为不然,当前自应加紧行军,何不趁此时机加紧行军当先夺得真元也未必不可!”
“皇上,臣预感,此去定会遭到楚恒的视死抵御,我们当小心为上。”南宫拓隐隐觉得不妥,一时之间却又道不清。
“真元两次劫我粮草,却并没就地烧毁,将粮草大费周章地搬走,必是走投无路,饥极而行,更加证明已是强弩之末。”皇上说,“既然朕此次亲征,卿家就不用多说!”
南宫拓暗自摇头。派出去打探真元中元的暗哨无一而回,定然已被真元所掳。这次进军以来,发现楚恒的战术竟然比之前更加诡秘。不仅劫粮,更是埋伏于山林之中,时不时的偷袭纪元军,只要军中士兵稍有懈怠就会被袭。当下更是下令全军严防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