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镖局(1 / 1)
当天黄昏,端木一行人便到达了凤宁的繁华地段,那儿不仅聚集了应该有的地方政府,也聚集了所有的江湖势力,广、禄两家就是在这里的。
洗去一身的仆仆风尘,他们在当地的一家客栈里住了下来,吃好饭后,端木叶就上楼去了,虽然他不说,但从他的瞳仁中,她可以看出颜色是越来越淡了,坦白一点说,他的毒素又深入了。
当晚,端木槿熄了灯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不一会,她就听到隔壁端木叶的房间有开关窗户的声音。端木叶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那样,他对所有的事情都有着敏锐的观察力,更何况是他自己的身体,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只是,那毒,端木鸿有说过,别说是一般性的望闻问切了,就算是以银针试血也是察不出来的,所以他这次出去定是白去了。
如她所料的那样,大约一个时辰以后,端木叶便回来了,手中拎着几贴草药,想必是些固本培元,滋补药品吧。
凤宁的广、禄两家在江湖上享有的声誉并不低于以前的御剑山庄,可以说是这一方的霸主,虽然是这么说,因为是两家分配的,所以就单而言,力量稍显薄弱,不过也就是因为有两家存在的关系,一家有难,另一家便会支援,所以虽然也有对他们图谋不轨者,也都化解了。
次日。他们先行上门拜访了凤宁广家。
广家的当家是个中年男子,四十过五的样子,典型的练武之人,有一副精壮的好身子。
他们只是以端木家的身份前去的,并没有提及御剑山庄。
在袅袅的茶香中,二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只是,他们并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线索,本来他们就没有报太大的希望,于是也不怎么停留就直接往四条街之外的禄家。
本来也是,天下人脉最广的不是皇帝又是谁,这些谁都知道的信息他的人手怎么可能会查不到。
和广家当家如出一辙的口径,禄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只是,禄家人稍显精明,离别时还不忘说上几句好话,看样子,这广、禄两家也并不像以前那么关系形同唇齿了。
不过,从他们口中,端木槿倒是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他们同时提到了十几年前当地最大的一个镖局--凤行天下,没有考验过可靠性,那镖局的所有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失了踪影,就是因为当年接下了一支镖--残首琴。
当今天下,觊觎无尾残首两琴的人不在少数,有人说得琴者可得敌国财富,有人说两琴内各有一半藏宝图,又有人说那是端木皇家留下来的绝世武功秘籍,众说纷纭,就这样以一传百的,两琴被传成了纸秘宝。
如果那凤行天下镖局当真是揽下了这块烫手的山竽,没有招来利欲熏心之人的抢夺那才是真正的奇怪呢!
不过,再说回来,能够在一夜之间,不是杀死,能够将一个镖局的人全部都给弄没有,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到底是谁有这样的人力与能力呢?
当然,这些事并不是端木槿他们要追究的。
在几番打听之下,三人终于是到了目的地,不知道这镖局周围原本就是如此了无人烟还是事发之后陆续搬走,不过如果以前就是这样的地理环境的话,真有大批人马来不被人知道也不足为奇了,因为算这镖局在内的连着三条街根本是一户人家都没有见到呢,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还真不相信凤宁竟还有这样的地方。
就像常见的那种人去楼空的房子一样,镖局的大门早已褪去了朱红色,未剥落下来的门漆一块一块的结在门上,斑驳的绿色的铜锈布满了两个门把,一个门把还半脱落开来。
端木槿看着门匾上凤行天下那四个字,想像着自己乐砂的御剑山庄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副样子,不由的心中感慨万千,鼻子也有点微微发酸。
端木叶环顾了一下门口的状况,虽然正大门上已经是被长年不扫的落叶积满,但他却发现,偏门的门轴显然是经常开动的样子,不然的话最底下的户枢怎么会不像正门的那样长满苔藓。
用眼神示意其余两人,他们见到这情况自然也是奇怪了一下,随后便推门进了去。
门内,一个大庭院,最引人注目的是,两排石槽上排着一些年久的兵器,从刀到剑,从棍到枪,却也因风雨的侵蚀而失去了他们原本的样子。
冬风一吹,庭院内落叶被纷纷扬扬地刮了起来,那情景确是凄凉,连向来面无表情的修司也偏过了头去。
因为刚才的事情证明,这里很有可能还有人,所以他们并没有分开行动而是三人一点一点的搜寻过来,越往后面,地方就越显干净,而且越来越有人生活的气息,而这一切让他们心中多了几分希望。
只是,当他们绕过石门时,看到一幕让他们失望万分的情景:目测一下,大概有二十乃至三十个乞丐,成堆睡在太阳下,有挑着牙齿的,有替别人挠头的,也有一手枕着手,一手挠着背的。
该怎么形容现在他们的心情的,或许浇上了一盆凉水会很合适吧。
被人打乱了清静,他们自然有些不愿意,却也可能是乞丐的惰性使然,他们没有起身,只是目光都聚焦在了进入他们领地的三人身上,并不和善。
大大出乎意料的是,三人中最先发作的会是修司。他没有说什么话,几步上前,就将头枕着园中一个花盆的乞丐几步踢了开去,极力地克制着却深深地喘着粗气,杀气毕现。
照常理,被修司这么一踢,那个看似没有几两肉的乞丐就算不吐血,也会在地上哼哼半天吧,但他似乎是一点事情也没有,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兄弟,你是来抢地盘的吗?”
“给我滚,离开这里。”这一路上,这句话怕是修司说的最长的一句了,其中有着难以压抑的怒气,如果说是因为没有找到想找的人,这个理由也未免在过牵强了吧。
“老子就好这地儿,你能把老子怎么样?”那乞丐说着,稍有挑衅地将头对看修司,一挑眉。
一时之间,两人的视线仿佛是能够燃出烈火一般。
修司,你是怎么了,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激烈了?
就在端木槿如此想着,伤脑之际,一个身影从后门跑了进来,边跑边喊着:
“兄弟们,我打听到有昨天有三个西茅来的人进入凤宁,其中有两个端木姓的,怕是那个狗皇帝不死心,又派人来了。”
他走到端木槿面前就刚好把这话说完,而原本躺在地上的一群人在听了他的话后一扫刚才的样子,缓缓地站了起来,眼中的精光中尽含杀意。
看来,这下事情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