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师母(1 / 1)
心,急速地跳动起来。
胸口,仿佛要炸开一般。
首先反应过来的修司,没有几个人看清楚他是怎么从队首一下子来到端木槿身边的,只觉得身旁凉风一闪,他就已经把端木槿从凤出云的臂弯里拉了出来,紧跟其后的是端木叶,见状他几步上前,将端木槿护在了身后,唯恐他有什么事情。
在被宝贝一样护着的端木槿只觉得心跳加速头脑一片空白,四周的声音他都听不到,只有从自己胸腔里面传出的噗通噗通的几欲将自己淹没的心脏跳动的声音。眼前的景物霎时变得模糊不清,所有的东西都在自己的视野中旋转。
突然,他对上了一双眼睛,清清凉凉的感觉。
接着,一阵黑暗袭来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哥哥,哥哥,呵呵呵……哥哥快来追我呀,呵呵呵……”女孩子天真烂漫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如银铃一般。
“小槿,别跑太快,别摔了。”
后边话音刚落,前边就响起了女孩子的哭声。
“呜呜呜……”
快步追上前去,将扑到在地的女孩扶起,拨开她她的手,伸出衣袖擦掉女孩脸上的泪珠,柔声哄道:“莫要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哭丑了,爹爹和娘亲就不认得可爱的小槿了,就会没有人要的。”
从指缝间张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用哭腔问道:“哥哥也会不要小槿吗,哥哥也会不识得小槿吗,如果小槿再哭变丑的话?”
捧着她因哭泣而稍显红彤彤的小脸,当时虽然他们不过三四岁的小孩,但早熟的南宫木早已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他摇了摇头:“不管小槿变成什么样,哥哥都会在众人将小槿识出来,那小槿呢,小槿识得哥哥吗?”
“嗯。”破涕为笑,南宫槿大大地点了一下头,扑到了兄长的怀里,“小槿会识得的,小槿会识得哥哥的温度的。”
“来。”南宫木背朝着南宫槿蹲下身来,“上来,哥哥背上槿回家。”顺带一个大大的笑。
“嗯。”南宫木一跃而上。
夕阳将两人的背景拉得好长好长。
倏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陌生的床顶,端木槿警觉地起身。
“槿。”修司的声音近在咫尺,“你醒了?”声音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担忧,“你怎么了,睡着的时候一直在流眼泪?”
此时,端木槿注意到修司的袖口处的布料明显比其他地方颜色要深一些,而自己的眼睛亦有些微疼,他抬手想揉一揉,却被修司拉住。
“不要,越揉越痛。”拉开他的手,修司凑上脸去,轻轻地替他吹了一吹。端木槿也自是乖乖地闭上眼享受修司这难得的温存。
“对了。”突然,端木槿没有预先地睁开眼,因哭泣而湿润的眼睛就在修司的面前,他一下子退开了几步。
发现了他的异常,端木槿说道:“你干嘛?对了,刚才你说‘越揉越痛’,莫不是……你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
端木槿本来就是想要捉弄一下修司,看他这个人平日里不急不缓的,还真想看看他着急窘迫的模样,不过其实他又何必这样呢,只要他自身有什么事,修司定是急成不知什么样了呢。
“我……你醒了,我叫他们进来,我……”
看到修司动用真气,快速离去的身影,端木槿捂着被子笑得腹痛不止。
不一会儿,三三两两的人进来了,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女子,看年纪也不三十五六的样子,她身着一件素麻衣,外罩一层青绿色的雾里纱,看那风韵,像极了那信笺上的女子。其后,跟着的那刚才的前辈还有便是同一队的学子。
“怎么样?”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有种宁人心神的感觉,“你哪里不舒服?”
“不过,这哪有人这样的,睡觉时只认一人在旁,害得我们在外面干着急。”
“我不要紧的,只是几日赶路,舟车劳顿,一时体力不支而已,让大家担忧,实在是不该。”
接下来,她就自己作了一番介绍,听得众人直张嘴,不甚怪哉。
那女子正是这个书院的院长夫人,姓沈,名雁初。说来也奇怪,这年长之人哪会在一见面就对你报上自家姓名的,不过这奇怪的山水自然也养出了奇怪的人,一来二往,也就见怪不怪了。
“娘亲,娘亲,我听说那木头到了啊?”人群之外传来银铃般的声音,一个小小的头从人缝间挤了进来,然后便是一身红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少女口中的木头--修司,然后便是端木槿。
原来来人正是在清风楼上嘲笑修司的那个红衣少女,她伸过头去凑到端木槿面前,而后回过身来,吃吃地笑道:“我还以为是那个木头不济酒劲倒下了,原来是端木公子啊。原本还想嘲笑一下那木头,现在就不必了,真没劲哪!”说着以手轻哈嘴,打着哈欠,末了又加了一句,“我的醒酒药很好用吧,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
这么说还不是想让修司来道谢,端木槿对修司使了使眼色,修司立马抱拳一躬身:“多谢姑娘。”硬生生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
那红衣少女倒也大方,只是甩了甩手:“不用了,不用了,不用谢我。”说完乌黑的眼珠子一转,右手支着下巴,左手下抵,作思考状,“不过若你真要谢,也不难,只需买上几捆上好的干草,好好去慰劳一下我家的轻雪就好了。”
不知情的人,听那话会以为轻雪是个帮忙制药之人,去感谢一下也无可厚非,只是要那干草做什么。
“哈哈哈……”看众人一致点头的样子,一旁的李锡终是无法再忍住失声笑了出来,“小师妹,你就不要再整修司兄弟了,嘴上便宜,少占为好。”
见此情形的沈雁初虽自己嘴角也略带笑意,仍是厉声道:“翎儿,你不要再闹了。”于是面向着众学子:“这是我的小女儿殷翎,年十二,让我给娇纵惯了,修司兄弟,你不要往心里去。”
但那殷翎哪肯就此放过修司,不顾母亲的警告,说什么是让大家熟悉校情,接着讲:“你们不知道吧,轻雪可厉害了,就因为它跑起来很快,日行千里,身轻胜雪,所以才叫轻雪。”
众学子中人不信,质问道:“哪有人能日行千里的,再厉害的轻功也不至于此,又不是马!”
“咦?”殷翎马上摆出了一副疑惑的样子,“我刚才没有提到过轻雪是一匹千里马吗?”
听闻此言的人就更是好奇了那马能帮上什么大忙呢?
“你们知道吗?这白云书院的醒酒散集各种精贵药品于一身,最重要的一味便是轻雪早上的第一次的那个。”看着众人不解的神情,又看到修司铁青的脸知是他定是已经明了,“就是那个嘛,嘘嘘的那个嘛。”
于是,立马,众人笑作一团,连端木槿也被驱散了刚才梦留下来的不悦情绪朗声笑了起来。
“是吧,好笑吧?”殷翎几乎是一瞬间将脸凑到了端木槿的面前,突然就伸出手触碰端木槿的脸,羡慕地说:“哇,你的皮肤好好哦,水水的,滑滑的,比我的还要好。”
修司脸上的阴云更重了,而端木槿则不着痕迹地偏过脸去,而他们的反应全被一旁的沈雁初收入了眼中,一抹精光在她眼中闪过,接着,笑又重新浮上了好的唇角边。
“殷姑娘,在下不喜别人碰触。”
“想不到这年头,得这不亲近人的毛病的人还真是不少,但,端木三公子,你还是好好习惯一下吧,因为我们这白云书院太小,是二人一房制的。”微一思索,“我决定了,为了同时可以治你们两个的这个毛病,你就同凤出云一房吧。”
“师母,我……”向来巧舌如簧的端木槿竟也有失语的一天,“我……只是那凤公子不知如何,我不知如何相处。”
“不要紧的。”一旁的李锡说,“那凤公子便是刚才救你的那人,只是,你刚才应该是没有看到吧。看他那样子,像是个不错的人。”
救,我,的人。
那人……
(注:师母沈雁初是穿越过来的,以后会有专门的文来写她和她老公的,这里她只是一个配角,起一起指点迷津的作用。所以文中有出现像“校服”之类的比较现代化的词也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