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四十三)（1 / 1）
世界上的事有时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经过这次失踪风波，为了邵奕炜而来楚鑫鑫却和郑展飞好上了。
这天晚上，独自睡在床上的宋瑜看着床头电子钟的数字一点一点地变大，心里不是没有担心的，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直到门口传来一男一女厮磨缠绵的的声音，□□轻喘，此起彼落。不遮掩的激情，如春天里疯长的藤蔓，爬上了门，翻过了墙，□□裸地钻进她的耳膜里，听得她面红耳赤，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再也不敢抬起来。好在进门后的楚鑫鑫无心顾全个人卫生，脱下衣服就关灯大吉。
黑暗中，宋瑜将被子按到头下，听着楚鑫鑫迅速变得均匀轻浅的呼吸，觉得自己真有些老土。早就认识的两个人一夜之间成为恋人，立刻卿卿我我，难舍难分，在这个年代不算什么。大方表白，毫无顾虑。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幸福就是如此简单。
第二天，大伙一起去医院看望邵奕炜时，楚鑫鑫借口身体不舒服赖在床上没有去。宽敞的病房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顿时闹得天翻地覆。郑展飞的手机是震动的，别在腰上，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收到八个追魂call，他捂着自己的腰说：“怪不得说男人要补肾，这公务繁忙起来的损伤可不是盖的！”病房瞬间安静了，三秒后全体暴笑，王凌燕走过去摸了摸郑展飞的额头说：“胖子，昨晚在湖边晃悠那么久没发烧吧？” 全体狂笑。
邵奕炜笑得最厉害，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就朝郑展飞砸去，郑展飞一个漂亮的弹跳，接过苹果，还不忘自嘲：“失言，失言，我糗死啦！瀑布汗呀！”
闹了一阵，声音太大，护士便来干预了。临走，邵奕炜亮出了新手机叫每个人报号码给他。崭新的银色诺基亚智能手机立刻引来啧啧的赞叹声。邵奕炜借机举起摄像头帮大家拍了几张照片，有一个角度仿佛按了好几次，郑展飞要抢过看时，邵奕炜将手机护在了被子里，再也不肯拿出来。宋瑜觉得她和王凌燕说悄悄话的时候，摄像头正对准着她的脸，拍她吃惊的表情。
回校的路上，郑展飞一个人开车，楚鑫鑫便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刚开始还斯斯文文地聊天，暖气热起来后，楚鑫鑫渐渐发挥其豪放本色，凑过身去，半个人靠在郑展飞身上，开始喂他吃起薯片来，完全无视于他人的存在。宋瑜见状连忙戴上耳机，闭起了眼睛。眼睛闭上的瞬间，她看到郑展飞在后视镜里警惕地瞄了她一眼。
音乐里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的歌声，车厢里是‘情多处，热如火’的真人秀。交织到一处，如火如荼。宋瑜关上音乐，嗲嗲甜腻的声音便不绝于耳，睁开眼，两口子恩爱得羡煞旁人，她这个俗世之人，无处躲藏。
几辆丰田达路特锐SUV从他们车边鱼贯而过，此起彼伏响起了嘹亮的口哨声，带着笑容的郑展飞将胳膊伸出窗外对着口哨者竖起了中指，宋瑜看到楚鑫鑫突然间冷冷地翻了竖指者一眼，一块金黄的薯片随之塞进了他的耳朵里。郑展飞取出薯片放进了自己的嘴中，有滋有味地嚼起来，腾出右手亲昵地摸上了楚鑫鑫的脸蛋。
宋瑜的心突突地跳起来，再也难以沉心静气，心如止水。
望向窗外，太阳已经落到群山的背后，薄如轻纱的云装点着暮色霭霭的天空，一幅恬静的田园美景。她想起了瑜伽沙龙时，几个姐妹淘一起讨论练习瑜伽的环境而引发的关于心境与身境，究竟谁决定谁，谁影响谁的争论。
争论来，争论去，唐迪后来居然背出了小时候尺子下记住的古诗，陶渊明的《饮酒其五》――‘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她双手合十解释道：“此所谓心灵避离尘俗，清静不求自来。啊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大姐我每天都是这么对待办公室纠纷和老娘的唠叨的！这就叫做陶夫子‘小隐隐于野’，唐大姐‘大隐隐于市’。”
宋瑜不禁笑了。
‘小隐于野，大隐于市’，身处山林是只是形式上的获得清静，而与心无关；真正获得物我两忘的心境，即便在热闹的街市中亦能排除嘈扰，自得其乐。
还有几个小时的车程，她将头靠到了一个更舒服些的位置，重新打开了音乐。心静自然凉，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忧怨杂念，轻轻松松，好心情随之而来。
……
元旦之行后，宋瑜的生活突然清净了许多。同学朋友各忙各的，只有她还是老样子。欧阳芸向系里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只回过宋瑜一封电邮；邵奕炜转院到了杭州市区的一所大医院，寒假之前都不会返校；戴嘉手术后顺利出院，住回了自己的家；范萍的□□拿到手却不敢上路，空闲时间都花在了练车上……
从杭州回来的严硕也象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忙得不可开交，除了上班，基本上都在实验室中度过。两个人不再每天见面，即便见面他也心不在焉，少言寡语。宋瑜觉得他唯一对她有热情的事情就是吻她。
心里不是不想的，但她不愿打扰他。
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就是等待电话的苦恼，铃响时欢喜的雀跃，挂上时贪心的失落……
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就是对着屏幕发呆，所有画面都浮现他的面容，所有文字都写满他的记忆……
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就是心中寂寞的感觉，心湖荡漾，全然为他泛起一片涟漪……
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就是空气中的熏衣草，素淡清雅，却暗香流动……
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就是唇边湿润的温度，人去楼空，却余韵犹存……
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就是爱情的滋味……
周六的夜晚，坐在桌前的宋瑜神思恍惚。
两天前因为手伤未愈而告假不去上瑜伽课，她就是这样坐在桌前等他，从日出红霞等到日落西山，直到月亮一点一点地爬上树梢，夜色渐渐深了。后来，房门毫无征兆地被敲得当当响，她回过神来拉开门时，便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门口的人面色憔悴，胡子拉茬，却精神亢奋，双目发光。没有太多的语言，他已经紧紧地搂住了她的后背，吻上了她还绽放着笑容的嘴角。他的吻有些急促，她还没来得及忘情其中，便感到他的双手一点一点地收紧，还不老实地在她的背部上下滑走。她伸出手来，试图阻挡他的肆意妄为，这才意识到换了创口贴的手还不能轻松握起，只好扭动着身子左躲右闪。这时她听到了他在她耳边的轻言浅笑：“你对别人那么好，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我嫉妒了！怎么办？”她又气又好笑，一不留神，他的手已从由她的腰部滑向她的胸部。她抬起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娇羞万状的自己，他的动作就这么停了，脸上也飞起了可疑的红晕。
接下来的情况很是糟糕，他显得有些尴尬和窘迫，对她说：“网上说，越是深夜，女生越放得开……”原来这是个蓄谋已久的阴谋，即便是不保守不拘谨不矜持不矫情的人也要生气，她开始咬牙切齿，鼓足力气往门边推他。快到门边的时候一颗心却软了下来，他趁机用肩膀抵住门，腾出手来抱住了她，说道：“我好不容易抽时间来陪你，不用你赶，我也要走了。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她不由得松懈下来，疑惑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出什么事了？你要去哪里？”他摘下眼镜，神秘地一笑：“出大事了，你还不知道？”话音未落，他轻笑一声，已经再度吻住了她，一双手牢牢反抓住她的双手，却没有了得寸进尺的企图。
除了吻她，他没有说太多工作上的事，连风花雪月的谈情说爱也没有心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此时此刻的宋瑜在桌前沉思默想，杭州之行让她知道了严硕家长对他将来的期望－－出国留学，在海外发展，只是他本人似乎心不在此。宋瑜不知道这是否与她有关，说有关吧，他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这件事，返校后也忙忙碌碌，两个人甚至连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说无关吧，她可以对别人说不在乎，但却骗不了自己，心里仍是舍不得他飞到千里之外。自从看到欧阳芸七年恋情一个月病假的结局，她不禁开始承认距离的危害性。除了这些，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从在杭州时他送她坐公车开始。书上说喜欢女孩的男人肯为她花时间，爱女孩的男人肯为她花心思，他花心思送她礼物带她历险，却没有时间陪她说话与她交心。他终究是爱她的，只不过是太忙了而已。她一条条地分析，患得患失，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这只说明她喜欢他她爱他。很傻的念头，却没有办法控制。因为她的心已经沦陷。
爱情的进度应该是循序渐进，还是一日千里？她觉得当然是循序渐进，可现在这样，似乎更象是停停走走。
她记得在体院读书的时候，每天晨跑时，有几个男生总爱边跑边吹牛，大侃特侃从跑步过程总结出来的爱情规则。晨跑的时候，刚离开起跑线，人人斗志昂扬，兴奋度很高；跑到半中途，差不多个个意兴阑珊，按部就班练耐力；剩下一圈半圈的时候，兴奋度又被激起，一窝蜂纷纷加速朝着终点跑去。爱情的进度与跑步的过程正好相反。找到目标准备开始爱情的长跑时，总有人踌躇不前，兴奋度在患得患失中忽上忽下，耐力就在犹豫不决中磨练出来；在恋爱的行程中，你侬我侬，情到浓处化不开，激情四溢，兴奋度达到至高点；最后，爱情到达终点，个个按部就班，不是走进围城，就是分道扬镳。
当时，她这么听听，也就和范萍相视一笑；如今回想起来，倒真有几分贴切，只不过，她觉得他们好象没有时间‘你侬我侬’，她反而总在在等待中练习耐力。
正等得着急的时候，手机的铃声清脆地响起，电话那头的范萍问她：“邹桐在外地出差，临时有事周末回不来了。明天我开车接你过来住一天，顺便一起去看看戴嘉，好不好？”宋瑜犹豫不决，范萍的笑声已经传了过来：“是不是舍不得小男朋友啊？”她摇着头说：“才不是呢，他很忙的，我们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于是范萍虚张声势地打趣道：“啊～！那个小家伙居然欲擒故纵！有什么烦恼明天告诉姐姐，我帮你！” 临收线前，范萍告诉，元旦前后，H市发生了重大的商业银行信用卡信息失窃案，许多客户的个人信息，信用卡帐号和有效期资讯都被黑客恶意截获，警方正在调查之中，邹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能按时定上反程的机票而滞留外地。
宋瑜没有在商业银行开户，不过她这使她想起元旦前和严硕一起在学校西门的那家叫做蕈香园的餐馆用餐后，他的信用卡被拒收的事来，以及后来在杭州唱K时，他付款后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闲来无事，便登陆本地新闻的网站，开始查找相关的链接。周六上网的人太多，网速缓慢，好比急惊风撞着慢郎中，急也白急。看着微软浏览器窗口上彩色图标象风中的旗帜一样飘个不停，网站却迟迟打不开，她忽啦啦就把其他窗口挨个关上，可是事与愿违，彩旗依旧飘飘，窗口依旧空白。正让人无可奈何干着急的时候，手机铃再度响起，她终于听到了那个让她等了两天两夜的声音：“喂，我现在就过来。”
宋瑜并不赞同这个主意。欧阳芸的病假和研究生宿舍的宽松管理使他们有了一个独立相处的空间，但上一次的突发情况到底使她踟蹰不安。当她提出不如到户外走走时，他便说了：“外面很冷很冷，晒月亮的人都要感冒了。”于是不由分说，他还是要来。
这一次的严硕一进门就熟门熟路，做什么都显得从容自信。他坐在她的桌前检查了一番她电脑上幕后运行的程序，便关上了所有的窗口，拉她坐在他的身上，对她说：“今晚网虫大量聚集，我们就撤退吧。”她说：“你才是网虫呢，说，是不是上不了网才来找我？”他笑：“我可不能当网虫，要不然怎么和你这条漏网之鱼配对？”她气了，就要从他身上跳下的时候，他紧紧地抱住了她，戏谑道：“哈，漏网之鱼不听话，立刻变成网中之鱼！”
说着，不等她有所反应，他已经用吻封住了她的口。有了第一次的铺垫，这一回他毫无顾虑，干净利落地抚上了她的胸部。隔着厚厚的毛衣，宋瑜仍能感到所有的细胞都开始紧张地一起一伏，心跳的声音好象就在自己的耳边：“咚！咚！咚！”，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吻了一会，她不再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只是麻麻酥酥地有点晕，头不由自主地慢慢垂了下来，于是就伏在他的肩头轻轻喘息。他石化般一动不动，良久，她静悄悄地将他的手从自己丰满的胸部掰下来，耳边听见他声音沙哑地说道：“希望我是第一个这样吻你的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她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头低埋在他的胸口，感觉自己仿佛在融化。
动情的这一刻，噼啪噼啪的敲打键盘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抬起头，看到了他眼睛里闪着光的屏幕，还有浏览器上右上角的彩旗飘飘。
柔情似水的心突然就象充了气的皮球一样气股股的，她不声不响地从他身上滑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了想，又给他也倒了一杯，悄无声息地放在了他的手边。转身之间，他抓住她略一使劲，她就坐回到了他的腿上。她赌气地别过脸说：“是不是网虫依旧大量聚集，你继续撤退？”他不禁笑了起来，一只手上的鼠标还啪啪啪地响个不停。他说：“你看，这是什么？”
终抵挡不过好奇心，她转过头去，她小心收藏的那张坐在他身上的照片又一次蹦了出来，霎那间占满了整个的屏幕，照片中的她沉醉地凝望着他的脸，而他，正笑意盈盈地回望着她。
她把它东藏西藏，他一翻就翻到。
他问她：“是不是那个时候就爱上我了？”她的脸红极了，低着头一言不发，两只手无处可放，傻傻地搭在他的腿上。
房间里浮动着淡淡的花香，茶杯里的水散发着迷雾般的热气，静谧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得暧昧起来。他突然俯下身，将头抵在她的胸前，喃喃地问她：“可以吗？” 她的脸红的要命，使劲想着这句话，却怎么也转不过弯来。发呆的片刻，他的手毫无预兆地从腰部探进了她的毛衣里，轻轻地抚摩着她仅隔着一件内衣的背部，微微地战栗着。内衣上，在她的胸衣搭扣突起的地方，他的双手停留了下来。她害怕极了，又有些异常的兴奋。
“啪――”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让两个人都惊得面色发白，她转过身去看，白如玉、明如镜的骨瓷杯摔成了碎片，泼洒的水在地面肆意地流淌。
理智终于清醒过来，她挣开了他，蹲下身子正打算拾起瓷杯的碎片，他抢先一步挡住了她。他举起一块光洁的瓷片，对着灯光的方向看着说：“打了你这么好的杯子，心疼不心疼？”她说：“心疼呀，要你赔！”他的手在杯底形状的碎片处停了下来说道：“红玫瑰，从来没听说过。这不是景德镇的瓷器吧？”她说：“产瓷器的地方可多了，要赔我的话，就要自己用心去找。”他顽皮看了她一眼说：“这么一点小事还想难人，但是我恐怕难找到一模一样的，怎么办？” 她就说了：“那就赔两个，算便宜你了！”他笑道：“啊～！一对杯子。这么快就想嫁给我了，连彩礼也计算起来了？”她无语凝噎，握拳就要打上去，却被手伤疼得哼了起来。他接续捡着碎片，不紧不慢地说：“看，老天爷都帮我忙，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随后的时间，两个人就坐在桌边聊天，他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就按一下鼠标，查看着什么。她侧身坐着看他的眉眼，问他：“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什么？”他没有看她。“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她不甘地重复了一遍，声音却低了八度。“什么太快了？”他转过头不解地望着她。她噘起嘴，脸不自觉地热了起来。他这才恍然大悟道：“太快了？没有啊！循序渐进，这是网上高手写的恋爱进程攻略，我还没时间逐一实践呢！”
她站起来，用手背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他装做被打疼的样子捂住头说：“啊哟！啊哟！别把我吃饭的家伙打坏了，其他地方吧，你随便挑！”她哭笑不得，兀自坐了下来，姑且不去理他，一心等他来安慰她。屏幕上的钟一分一秒地跳过，他却没有丝毫动静，而且登上了一个陌生的网站，自顾自忙碌起来。
世上没有完美的男人，他就这样扔下她不管了。
宋瑜暗自叹息，却按捺不住地回头看他。
此刻的他眉尖微锁，神情专注，略带血丝的眼睛熠熠生辉，镜片里倒映的是他心无旁骛的虚拟世界。
她忽然间觉得，专注的男人是多么的有魅力，他认真的样子显得那么迷人，那么富有吸引力。才刚那些小小的不顺眼似乎转瞬即逝，她喜欢这样的他。
她抬起手，轻轻地拣起他脖子上自己的一根长发，他却有点不耐烦，连声说道：“别动！你别动！”“啊～？”她小小地委屈起来，手就僵在他的耳朵边。
虽然话说得这么硬梆梆，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不一会儿，推开鼠标，侧过身，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说：“完了，我要走了。” 她的表情一定是恋恋不舍，所以他不失时机地马上追加了一句：“同意我今晚留下来，不走了？”
她张口结舌，挽住他的手臂就往门口拖，他就装腔作势地喊疼。
走到门口，她取下挂钩上他的外套说：“明天我去范萍家，晚上也不回来了。还记得范萍吗？我的大学同学。” 他说：“人家新婚燕尔，你怎么好意思当大灯泡？”她说：“什么呀，她老公不在家嘛！”他说：“看他半夜回来抓你们！然后把你扔出去。”她叫：“哦～！讲的这么猪血，恶心死了！”他说：“想起来了，你可真要吃点猪血，猪肝，猪下水什么的补一补，你说你不偏食的，就别恶心啦！”她笑了：“我知道！再见！”他抵住她的门，深情地看着她说：“宋瑜，小瑜，Take care！”
宋瑜合上门，关上顶灯，静静地靠在门后，独自微笑。她沉浸在他的声音里，很长时间，无法自拔。满心的爱意如暖暖的泉，在心间弥漫。
打开笔记本的音乐播放器，熟悉的旋律动听依然，桌上的台灯温暖如昔。
隔着洒花的窗帘，窗外的月色正好。
她回忆起秋天的菊，花坛中的花团锦簇，月光下的他，梦里的笑颜，徐徐的清风。
空气中的花香淡了又浓了，浓了又淡了。她想起在家摆弄和钻研干花时父亲说的话来。
小瑜，你知道世上最珍贵的香味是什么吗？它不是名贵的花香，而是你心中幸福的感觉。
罗曼•罗兰有句名言，‘幸福是一种灵魂的香味’。没有一种花香会比幸福更加美好，因为幸福源自于爱，我们的爱。
我们的爱，奉献的同时获得，施予的同时拥有，这就是幸福的感觉，这也是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