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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三十五)(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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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晴朗的天空,浮动的云彩,宋瑜出了一会儿神,觉得有种不真实的错觉,外面的世界一切如旧,如果不是地上支离破碎的绒毛玩具记录了昨晚纷乱的一刻,她真宁愿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除了满屋的狼籍,对面床上的欧阳芸已经人去被空。

桌上有一张字迹潦草的便签,欧阳芸提前回家了。

手机里有个错过的电话,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睡得这么死,对铃响的声音一无所知。

严硕的电话让她高兴起来,她一边和他讲着电话,一边用手摸弄着他送的瑜伽女孩的软陶工仔,心情慢慢地变好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后,整个下午她不再出门。因为没有吸尘器,她必须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无数的棉絮和毛絮,花了很久时间才打扫干净房间。当她扎紧垃圾袋的时候,头开始犯疼,几乎是同时,鼻子开始不听使唤地流清水鼻涕。

真要感冒了,她暗呼糟糕,坚持着做完收尾工作,又给自己泡了一杯姜茶。略微烫舌的茶水下肚以后,倦意再次向她涌来。

多久没有生病了?她已经记不清了。母亲曾对她说,治疗感冒最好的办法就是多休息多喝水。此刻的她的确觉得有点坚持不住了,回到床上摆平睡好,不适的症状越发严重,不但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而且身体忽冷忽热,浑身上下是说不出的难受。

昏昏沉沉中,她没有安稳入睡,反而断断续续地做起梦来。

黑暗里,她陷入迷宫一般,徒劳地奔跑,胸闷气喘,腿脚抽筋,却依然看不到出口,一圈又一圈地疲于奔命,最终,她瘫在冰凉的地面上,失去了知觉……

冰凉的水泥地不知何时变成了炙热的溶岩,在四周沸腾,烤得她呼吸困难,她想站立起来,可是全身乏力,头晕耳鸣,只能牢牢地粘在上面,融化……

她想一个熟悉的字母‘S’,可这代表的含义却模糊不清……

走廊里传来零零星星的脚步声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她勉强挣开眼睛,天色早就暗了。

她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努力,迷迷糊糊回到了尚未结束的梦境之中。

一双眼睛深情地望着她,她很想做些什么,却终究归于空白……

手机响了,声音时远时近,并不真切。

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声音时远时近,并不真切。

她刚能转动一下自己的头,铃声就停了。

时空一片空白。

急促沉重的呼吸伴随着慌乱起伏的心跳,纠缠着她,纠缠着她,她感到筋疲力尽。

太累了,太累了。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她开口答应,无比沙哑的嗓音微弱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白费力气。她没有力气了。

“咚咚咚!”敲门人继续。

“等等。”她努力吐出两个字,伸出手摸索着寻找桌上的台灯开关,触到桌子边缘的时候,脑子一阵晕眩,手指一带,一个光滑表面的东西便摔落下来,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敲门声也嘎然而止,她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不确定地问道:“喂,宋瑜,欧阳,你们怎么了?”

是邵奕炜,本事大得很,居然自己就跑上来了。

不开也罢。

等待片刻不见回答后,“咚咚咚!”敲门人继续,誓不罢休。

这样不好,她挣扎着起来,踏过碎瓷片,险些摔跤。

开门的时候,她精疲力竭,幸亏对方也在用力,门“吱呀”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门口,在黑暗的房屋前驻足不前。

走廊的光线有些刺眼,她用手背挡住了面部,人有气无力地软倒下来。

透过指缝,最后的慢镜头里,她看到他和门框组成了一个‘困’字。

啪嗒一声,灯亮了,被‘困’的他冲屋中扶起了她,一脚踢上了门。

她倒在他的怀里,身轻若絮。

这样面客的场面,她很是尴尬。

手还在脸上,手心和脸一时说不清哪一个更烫,手臂垂下的时候,他已经将她放到了床上。

听着她喉咙发出的奇怪音符,他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肯定地断言:“你发烧了!我送你上医院!”

她没有动,这事不该他来做。

看她不动,他随即问道:“欧阳那个疯子呢?哪去了?”

她摇头,含混不清的吐字配合准确无误的口型,他好歹明白了:“她回家了。”

他略一思索,取出了手机:“快穿衣服,我在门口等你。”

她依然摇头。

他不耐烦了,立刻教训起来:“你这女人,生病还死撑,你以为我帮医院拉生意啊!行动快点,待会儿再进来我可要亲自动手了!”

话完,他随手拿起桌上她的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方才退出门去。

她病得的确不轻,他也是一片好心,可她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所有的骨头象散了架一样不听使唤,她只想躺着一动不动。

迷迷糊糊间,她又听到了敲门声,轻轻的。

她动弹不得,门却自己开了。

门外灌进的冷风吹得她头疼欲裂,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连被子都忘记盖了。

穿着睡衣,她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的面前―――刚才好象也是这样。

真是太窘了,真是太羞了!

清醒的意识很快模糊起来,昏昏欲睡中,她感到他笨手笨脚地在给她套毛衣,想着下面的时候,他将被子裹在她的身上,轻而易举地抱起了她。

缩在他的怀里,她不敢抬头,到处都是认识的同学,不成体统。好在他速度极快,她飘飘欲仙。

宿舍楼门口停了一辆车,深色的商务车,他抱着她钻进后座的时候,车子毫不耽误地启动了。

充溢着暖气的空间里,她不自觉地又昏睡起来,朦朦胧胧中,她感到有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拂去脸上的碎发。

她不敢再想下去,不知者不为过,睡吧,睡吧……

她从来没有打过吊针,护士用酒精棉消毒手背的时候,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护士临走时嘱咐道:“看好了,小心跑针进空气。”

“我会小心的。”他的声音。

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输入滚烫的身体,她觉得自己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插针的手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她立即痛得“哎呀” 一声睁开了眼睛。

他“嘿!嘿!”冷笑了两声,见机行事地固定住了她输液的手腕。

“你还是回去吧。”她有气无力地催促他走。

他硬是不肯,理直气壮地说:“逞什么能,你以为我喜欢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听你乱叫一气啊?回血怕不怕,嗯?我才懒得管闲事呢。”

想到血,她有些害怕,顿时语塞。手既然无力挣脱,只好眼不见为净地装睡,全身肌肉倒是紧绷起来。

按着她的手,一动不动。她微微张开眼睛,警惕地偷偷看他。

他正玩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发话道:“紧张什么?这里没人要劫色劫财。Christmas Party 一个人都敢玩到深更半夜,不怕遇到色鬼,现在倒神经兮兮起来。”

她被讲中心事,同时触到痛处,一时哑口无言。

他按兵不动。

很安静,很舒服,她有些倦了。

液体滴得过快,针下肿胀无比,她悠悠转醒,不禁呻咛起来。

不知是谁调节了吊针架子上的旋纽,她很快就忘记了疼痛,渐渐进入梦境。

这一次的梦境来得十分唯美,纷纷扬扬的细雪中,她和他手牵手,一同漫游雪中西湖。

轻盈的雪花飘飘扬扬,随风舞动,清而不寒,迷蒙的湖面上,银白一片,望不到边际。踏着松软的的雪泥,穿过被压得欹欹倒倒的枝桠,脚下频频传来清脆的声音,如同浪漫派的奏鸣曲,曲幽意远。

他拉着她,指点着一幅幅江山美景。

雪褥下,银妆素裹的湖堤铺琼砌玉,皑皑如链。湖岸层叠的山岭如同绮丽写意的水墨画,几道模糊的薄影封锁于在缥缈的雾气之中,仿佛蓬莱仙境……

宁静而纯洁的世界里,置身于尘世佳景,他们倾心相偎。

小时候,她听父亲说过,‘西湖之胜,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母亲却说,西湖最美是春天和秋天―――‘春江花月夜’,‘秋水共长天一色’。

她仰头看他,天空中的细雪晶莹朗澈,她忽而觉得父亲的话更有道理,‘独钓寒江雪’―――和他一起享受雪湖与众不同的美。

不,不是‘独钓’,应该是渔翁和渔婆一起垂钓雪湖。

梦里,她甜甜地微笑,一个温暖的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眉心。

她并不满足,淘气地仰起头,贴上了他的嘴唇。

他的唇,绷得很紧,同样的温度,不一样的触觉,她开心一笑,他的舌尖便轻巧地滑入她的唇间。

他从来没有这样吻过她,她感到陌生和疑惑。须臾,这帜热的吻和狂热的索取就让她觉得胸闷气短。张着嘴,她轻轻地喘息起来。

有人笨手笨脚地给她擦拭着嘴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靠着他的手,她害羞地低下头,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之中。

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邵奕炜伏在她的床上睡着了,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刚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来,他就猛然地惊醒了。

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

他伸手试她额头的时候,她扭开了头。

“我去喊护士。”他说着就离开了。

她到底身体素质好,一夜下来,不但烧退了,精神也好许多。

环顾四周,她发现这是个单人病房,和戴嘉的一摸一样。学生的医疗卡不能用的,她有些怨他的多此一举。

他走后就没有回来,她再度见到了护士小玫。

小玫说:“哎!瑜伽老师,还记得我吗?”

“当然,你是小玫。” 宋瑜笑了,此时此地见到熟人,真是高兴。

小玫说:“一直都没机会谢谢你让戴嘉转交我的那些瑜伽教学录像,没事跟着练练,感觉睡觉都熟多了。我好几个朋友都拿了去复制,当见到宝贝了。”

“不用客气,你能坚持练习的话,会感到它的好处越来越多。”

“我会的。多谢你了。” 小玫高兴地说。

宋瑜问:“戴嘉怎么样了?”

小玫说:“挺好的,但是你现在不能去看她!”

宋瑜吐了吐舌头。

小玫量完体温打趣道:“男朋友好卖力呀,片刻不离地守着你,两个人就象连体婴一样。”

宋瑜的脸立刻红了,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是我男朋友。”

小玫愣了一愣,随后笑道:“男孩子人不错,可以考虑考虑。”

宋瑜不再辩驳,一抬头,就看到邵奕炜提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口,也罕有地红了脸。

早点是粥,很清淡的粥,他从那个她曾经为戴嘉买粥的店里买来的。

舀粥的时候,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也一样在偷看自己,两个人彼此都是一惊,目光不约而同地同时跳开。

有些暧昧。

自从那个朦胧的夜晚之后,这种情绪若隐若现,她小心地躲避,却并不能彻底摆脱。

吃过早饭,他就走了,说是给她拿东西去。

她被他裹在被子里就抱来了,连外衣都没有,何况钥匙就在他的手上,她抢不回来。

她在床上刚刚歇下,小玫又拿来点滴液。她一看就有些怕:“我不是退烧了吗?”

小玫抿嘴笑道:“这袋下去,你就完全好了。特殊照顾哦。”

打吊针还叫特殊照顾?她蒙了,又不好辩驳,闭上眼睛等着挨针,心里感到奇怪。

“放松,放松就好些。”插完针,小玫调了调点滴的速度,步伐轻快地离开了。

她放松不了,全身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点滴液下去,手渐渐肿胀起来,很疼,看着胖胖的冰凉的手,她想家了。

人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虽然这是个熟悉的城市,但亲人们都不在身边,一个人呆着,孤零零地。

她想她的男朋友。严硕回杭州去了,隔着遥远的距离,不能来陪她。他和多年未见的堂兄重逢,玩得正不亦乐乎。此时此刻,如果他能陪在自己的身边,那该有多好。她幻想,洁白舒适的病房里,他安静地坐在她的病床边,握着她被点滴液冻僵的手,神情专注地对着他的笔记本,时不时侧过脸,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她想她的女友。范萍要上班、要结婚、要兼职,很忙碌,不能来陪她。每次范萍亲热地搂着她时,帮她解答各种各样的难题和困惑时,她就感到友情的温暖和温馨。如果这个时候,范萍能来看她,刮刮她的鼻子,逗逗她说话,即便打再久时间的吊针,她都可以忍耐。

她想她的室友。欧阳芸为情所伤,回家去了,不能来陪她。欧阳芸是个笑话大王,只要欧阳芸一开口,寝室里便充满了咯咯咯咯的笑声。多开心,多热闹啊!

可惜,他们都不在。

在她最需要关心和帮助的时候,她身边只剩下一个人,邵奕炜―――她应该保持距离的人。

打完吊针,她坚持要出院,他不干,争执不休的时候,小玫带来了医生,同意出院。

天真冷,她从来不怕冷,可生病后到底虚弱多了。等出租车的时候,风一吹,她连打了几个寒噤。

他看在眼里,脱下自己的皮夹克递过来,她没有接。

“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过河拆桥啊?”他说。

她不好意思起来,“没有,连着两天麻烦你,我都有点过意不去了,是要好好谢谢你!”

“怎么谢?”他挑眉一笑。

怎么谢?请客送礼?都不合适。她没话说了。

他半真半假地说:“啊,是不知该怎样谢我,还是不想谢啊?”

“该怎样谢你?”她连忙问他。

他半真半假地答道:“请客送礼就不必了,以身相许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他到底说了,尽管是当成玩笑话说的,他毕竟还是说了出来。

看着他的笑脸,她觉得自己的喉咙被生生堵住,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这个时候,出租车来了,给她解了围。她抢着坐到前面,一路默不作声。

他很知趣,没有再来烦她。

走进校园,他开了口:“你明天还上课吗,要不要我替你请假?”

第二天有羽毛球选修课,学生主动替助教请假,这倒是新鲜。

她摇头,“不用了,我都好了。”

他说:“我怕你病着去不了杭州,我们订了车子旅馆,要亏本了。”

这话不对,因为郑展飞说过,交的钱是不退的。他们两个精明的人,能亏什么?

她白了他一眼道:“你上次练球把陈靖搞得手腕扭伤,我们的司机没了,怎么去?”

球场如战场,受伤乃兵家常事,不能全怪他,她的话说重了。

他看着她突然拉下脸来:“你放心,我包你去得了。陈靖受伤了,你们都想咒我是不是?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抱着她的被子,他低着头踏上通往研究生宿舍楼的小道,几步就将她抛到了身后。

他好心没好报,都是她的错。她对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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