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绝对意外(1 / 1)
吃饭的时候,苏锦才明白为什么幸枣的个性如此。
明明很活泼的一个小姑娘,就毁在他这个“不解风情”的老爸身上了。
“幸枣,可乐多喝会咳嗽地。”
“幸枣,披萨吃多了胃会涨地。”
…………
苏锦继他的无限道谢后,又一次放下了刀叉。
“焦墨,我们需要谈谈。”
那边焦墨还拦着幸枣去拿冰激淋,看着苏锦严肃的表情为之一愣。
无奈一笑,她拿了把新勺子将冰激淋从杯子里挖出来,放在幸枣盘里。“幸枣只能吃一个球哦。”转过头来继续看着焦墨。
“关心则乱,你这样教孩子虽然不会错 ,可是对她的天性没有好处。”
焦墨眼神一跳,沉默不语。
“你说的那些句句都对。”书上都没你全,苏锦自己在心里想。“可是女孩子嘛,只要不过分,娇惯点也是有好处的。”
他们的目光都关注着吃得正开心的枣语。她继续说道:“我也长大过,知道童年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可贵。”
被人宠,被人捧在手心里不受一丝伤,不是长大后能在别人身上体能到的,或者说承担得了的。
“你是个正直的人、诚实的人,不代表对孩子有一些善意的谎言就会带给她虚伪。”
枣语已经吃完那一颗球,嘴里裹着勺子看他们说话。
又将半个球放在幸枣盘子里,看着她惊喜的目光,装作偷偷地说:“我偷偷给幸枣半个。”
拍拍她的小脑袋,她苏锦轻轻开口:“更何况,她本来不就是你的公主么?”
焦墨若有所思地看着枣语,好像在考虑这话里的内容。
苏锦拿勺子悄了悄杯沿,那里面原本就装着半瓶水,这一声清脆入耳,叫醒了他。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小朋友可以吃两个球量的冰激淋。”
自这以后,苏锦每天除了忙着店里,又多了一件可以忙得事——帮着幸枣准备比赛。
焦墨有时上午或下午趁咖啡店不忙地时候带着幸枣过来,渐渐地孩子就与苏锦熟了起来。小可、小萧忍不住感叹苏锦的母性磁场实在是强大,连这么个外冷内热的好苗子都被她发现了。当然,这也是他们发现枣语为了吃蛋糕对她们无所不用其极以后得出的结论。
而焦墨,看着女儿一天天增多的笑容,回家以后与他渐渐增多地交流,打心眼里感谢苏锦。原来不是孩子孤僻,是自己用错了办法,让她死板过了头。
有时候她们在店里研究幸枣比赛的服装,一屋子女孩子好像比自己挑婚纱还谨慎。
幸枣在这里,会大声叫着姐姐,会大声叫着锦姨,会大声的说爸爸我不想喝蜂蜜水,她是那么的灵动可爱。
就像一个瓷娃娃,慢慢有了生机。
而他就像匹诺曹的爸爸一样,终于等来了仙女赐福。
可苏锦,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没有存在感而又安逸过了头。
每天,可以看到海;每天,可以看到可爱的孩子;每天和单纯可爱的人一起工作;每天,可以不用在乎明争暗斗。
把自己从记忆里释放出来绝对是件好事。
和小可小萧一起在店里,忙得时候仍是马不停蹄。闲下来,三个人说说话、看看书,还有就是研究一下枣语的比赛节目。
焦墨给枣语搬来的电子琴就放在楼梯拐角下,看着她那么小的手下划出清脆的音符,她有时帮枣语打拍子,有时候帮她一页页翻着琴谱。
一派惬意,让人分不清生活和梦境。
独独缺了的,就是消失了有小半个月的程晓苏同学。她开始考虑,是不是要主动联系一下。
“锦姨!”回头一看不是小卫,是枣语。
她爬上苏锦的腿,看着她说:“锦姨,爸爸今天忙,只送我到门口。”
“哦?爸爸呢?”平时,焦墨都会把孩子领进来,忙的时候至少也会来交代一声。
嘟着小嘴,枣语摇头。
“小可姐姐,我还没吃饭呢!”正在磨咖啡豆的小可一听这话就像响起了雷达。
“小枣,你别说今天又要吃我的蛋糕。”
“我想吃蛋糕。”可怜兮兮地声音。
“好吧。”冲枣语招手,将她领进了小厨房。
外边的路人增多了不少,她打算出门把门口的“准备中”的木牌拿下来,换上“营业中”。苏锦走到门口,看见远远地站着一个女人。
面容上有一丝的风尘,对她来说已经算得上狼狈。
竟然是李暮阳。
本以为迟早要过叶方晨那关,谁想到先找来的竟然是她。
“叶太太进来说话吧,海边风大。”苏锦换下牌子,请她进来。
告诉小可二楼先不要上客,苏锦端着一杯牛奶上了楼。
李暮阳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山色,眉眼如画。
精致的女人总让人赏心悦目,她以前以为自己长得可爱才总能讨巧。但是看到李暮阳,也发现美原来还是有距离感的。
将黑陶杯子装着的牛奶放在桌子上,她站在桌子另一面唤她。
“叶太太,喝点东西吧。”
苏锦等她走回来坐下,才在李暮阳的对面坐下来。
她不看苏锦,端起杯子勾出一抹笑“苏锦,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你不喜欢我可去换,只是看你有点累不适合咖啡。”
“你变了不少。”
“我们本来也不熟”
李暮阳,我们唯一的联系不过曾经爱过同一个男人。难道你这样聪明的人,也会因为这个惺惺相惜?太过胡扯了吧。
“我是来看小修的。”她从前无坚不摧的脸上闪过一丝黯淡。
“他是你带大的,看得出来你对他很好。”
“我带他从来视同亲生,看着他走路说话学画,越长却越像他爸爸。”
“还有你,你不知道他看人的时候跟你一模一样。”
她虽然没有了成为一个母亲的权利,但是现在苏锦相信她是真的伤痛。千里迢迢来看孩子一眼,在陌生的城市找到过去的情敌诉苦,只是种发泄吧。只是点到为止,不要为了抚平你的伤疤就来接我的。
她一个人言之切切,“苏锦,你不知道也不会了解我的痛。”
“够了叶太太。”苏锦冷然出声。
“我不了解也不需要了解,但是你也要明白,我莽撞地怀孕生了孩子,却根本没有能力和准备去当一个妈妈,这是我曾经的失败也是现在我深深记着的教训。”
“我愧疚的只是孩子,不是对你和叶方晨。”
“如果你来这儿,只是告诉我你想把孩子的墓迁回北京。”苏锦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是因为孩子,还是只是不想看我得偿所愿。”
“我会放手第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
况且第一次我以为自己可以给他美好的生活,却中途夭折。这一次,你做的事未免太过份。
“即使是个孩子,也请死者为大。”
苏锦起身背向李暮阳,不想再看她。
刚迈出步子还未走近楼梯,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把她顶着向前扑去。她撞到了墙角栽着虎皮兰的花盆上,一瞬间天旋地转。
醒来时,触目的是满眼蓝色。苏锦待到醒过神来,才发现是医院里隔着病床的帘子。
想从床上坐起来,她挣扎了一下却觉得有些晕。听见有脚步声靠近,苏锦放弃了努力撩起帘子找人帮忙。
怎么不该出现的人都商量好一天出现?
她看着正拿着一筐水果的人直发愣。
“你怎么会在这?”
许徵看见苏锦发愣地样子,玩心大起。却又想起大夫说苏锦要住院观察一晚上,这么让她呆着也不是个办法。将水果放在柜子上,他把苏锦的枕头竖起来,扶她做好。
他身上还有一丝烟草的味道,苏锦许久没有这么靠近一个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脸可能要起反映了,她急忙掩饰。
“你怎么会在这?”
“你店里的女孩打给我的。”
“怎么会?”
“怎么不会?她们说打不通什么苏姐的电话,焦墨的手机关着,就只有找我了。”
苏锦一想,自己出了这样的事儿,肯定把她们吓坏了。都还是孩子,想起来找人也就是下意识反应。除了小苏和焦墨,他们见过的也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许徵了。
“别费脑子了,大夫说伤口不需要缝针。”她摸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有纱布抱起来的厚厚一块。庆幸幸亏不会留下疤。
“不过大夫也说,怕你是脑震荡,要留院观察一晚上。”
苏锦在额上覆着的手僵硬地放下,好像在辨别这话的真伪。
忽然想起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许徵。
要想以后不再徒增烦恼,这或许是个机会。
“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哪?”
“我让你的两个店员都回去了。”
“不是她们,是把我推下来的女人?”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沙发上小睡,来电显示竟然是苏锦,还以为是朦胧中的幻觉。谁知接了电话,才知道是她的服务员办住院手续时发现没带够钱,向他求救。这女人怎么一有了麻烦才回想起他?
他交代秘书下午的日程都交给副总,就从公司急急忙忙赶来时,苏锦还在昏迷。
不像从前公事是那么温顺,不像拒绝他时的脆弱易怒。她安安静静的地躺在那里,额角有好大一块擦伤。
两个女孩三言两语的告诉他,好像一个女人来找苏锦,两个人一起上了楼。没过多久不认识的那个女人就急急忙忙跑下来,她们担心苏锦,上楼一看才发现她倒在地上。
“她跑了。”
“跑了?”她表情迷茫,看起来及其费解。
为什么李暮阳会突然这么奇怪,把她推到地上然后逃跑?
“是你招惹到什么人了?要报警么?”苏锦摇摇头。
许徵从篮子里拿出个香蕉,皮拨的一丝不苟,每一边看起来长宽都很均匀。
“我不想吃。”苏锦看着吃的东西觉得自己实在没胃口。
“想得美,这是我自己的。”她一句话被噎住,眼睛瞪得滚圆。
“我一下午没吃东西,出去转了转什么也没有了。”
她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多钟。商店多半都已经不营业了,这筐水果怕也不好找。
“就这筐水果,还是我在门口跟别人买的。”
苏锦斜睨他,那眼神明确地表示“亏你想的出来”。
“不过大夫说,你今天不能吃东西,只能看着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