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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杂志社,我蔫了好几天,像得了禽流感的公鸡似的,头发都耷拉了。
病怏怏哼唧了几天,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半夜,我给闵娜写了封电子邮件。
不用当面说,我胆儿肥了不少,像写旅行日记似的把我对她的感觉都说了。结果等了一个礼拜,也没见回信儿。
就在我的心喀喀嚓嚓碎得七零八落、想出家剃度告别红尘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她的回信。
闵娜在信中说:“虽然我怀疑过,但我也做过梦。我从小就有个梦想,就是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在大草原,感受它的辽阔和宽广,让整个世界都知道,我们的爱情可以一直延伸到天际。我还要和他坐那种古老的绿色火车,看沿途满地金黄的麦田和向日葵。
“这次去内蒙,是我临时决定的。因为我毕业了,下个月就要出国深造,可我还没有等到那个对的人,所以只有自己去,看看草原,也算是寻找一个梦吧。
“然而,一切居然就这样发生了。莫名其妙地遇见了你,同去了草原,又坐同一辆火车返回。整个行途中,你的细心和敏感,你的幽默和乐观,都让我惊喜,让我不得不相信这是上帝的安排。可是,你什么都没有说。本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这几天我刚拿到了签证。我……想见见你。”
就这样,我和闵娜拍拖了。
她没有出国,而是进了一家服装公司做设计师。我们俩感情的温度升得很猛,热恋期时燃烧到了沸点,再也不能满足仅是每个周末见面儿了。于是,我们把我这几年存的钱,和她外公给她准备留学的钱合在一起,办了商品房按揭贷款,把这笔钱用来做了房子的首付。
这两年多来,闵娜的变化非常大。
起先她和我在一起时总是话不多,心情也不是整天都很明媚,甚至有一阶段她还时常怀疑过我对她的感情。
我比闵娜大四岁,而因为年龄的差距,我的朋友这边都不太看好我们。用蒋大彪的话来说,我这是侵犯少年儿童。
他老是说:“这丫头这么小,你们怕是长不了啊。她还没进社会,性格和观念方面都有很大变数的,你就不怕又像读大学时跟那个谁似的,处了几年又跑了?”
但我一直很坚定,因为我知道,一个懂得告诉自己去相信的人,是会被真挚的爱情改变的。
果然,在我的影响下,她变得越来越活泼了。因为我时常在她身边搞笑兼表演,日子久了,她居然也有了点幽默感。
其实我知道,闵娜本是天真单纯的,只是她的这一面被那些过往的伤害隐蔽掉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