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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绝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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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知用手里的柳枝轻轻抽打水面,看着涟漪一圈圈散开,心中又甜蜜,又紧张。

她在等人,等她的心上人,云从龙。

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感觉,只有爱恋中的人才能体会,别说一日,便是一时不见,心中也空落落的若有所失。

这还是云从龙第一次单独约她出来,说有要紧的话跟她说,说什么呢?凤知想着想着,俏脸晕红,低下了头去,手里的柳枝被她扭啊扭的,已经失了原本的模样。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湖,绿柳环抱,景色清幽,平常很少有人来,云从龙特意约了她来这里说话,想是要避开别人耳目了。云家是大族,云从龙的父亲又是武当掌门,家中子弟平时在人前一举一动都要谨慎小心,云从龙一向被父亲看重,差不多可以确定为将来的武当掌门,他的言行举止,自然更要慎重,绝不能落人一点口实。

凤知在等待,虽然这种行为简直像偷情了,但她正在钟情之际,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一心一意等着云从龙到来。

“凤妹。”千思万盼的心上人终于出现,凤知急忙回头,看到他玉树临风的模样,芳心乱跳,脸上不由自主就红了。虽说她平素爽朗大方,但毕竟是未满双十的年轻女子,面对自己爱慕之人,难免羞涩。

云从龙望着她俏丽的容貌,心旌荡漾,这些年来他声名日振,爱慕他的女子不知凡几,说是阅尽风流也不为过,但凤知却是第一个使他久久挂心之人,也许是她与众不同的明朗和朝气打动了他吧,世家子弟,从小受到常人无法想象的严格教养,半步不敢行差踏错,这样的生活,外人看来风光无限,身在其中的时候,种种艰辛无奈,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凤知就像连绵阴雨之后的晴阳,照亮了他的心,她明媚的笑脸吸引着他的目光,爽直的作风使他暗自心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必费尽心机,不必刻意周全,她是一个宝,一个难得的真情女子。

得妻如此,幸何至哉?

然而……云从龙微微叹息一声,眼光黯然。

凤知奇怪地望他,问道:“云师兄,你怎么了?”自从她助云从龙取得紫灵芝,救了云母一命,云家上下都对她很是感激,云从龙的姑母索性收了凤知为徒,亲自教导她的武功,所以凤知现在相当于云从龙的师妹了。

说起这件事,其中还另有周折,当初云从龙与叶思琰先回武当,因为答应了林泽仁不说出紫灵芝的来历,所以很多话都不方便说,等云母脱离了危险,全家欣喜若狂之时,云母突然提出要云从龙娶叶思琰为妻,因为她甘冒生命危险,陪着云从龙不远千里去采紫灵芝,功莫大焉。

云从龙吃了一惊,凤知未归,叶思琰竟然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并以此求得云母允婚,这……虽然他早知道叶思琰的心意,也明白从家世上说两人可算门当户对,恐怕将来免不了是要娶他为妻的,但叶思琰此举,却令他心中不快。

叶思琰十分乖巧,察言观色,立即便知惹他生气了,她也十分有手段,承欢云母堂前时,若无其事又提起凤知,说道此事凤知也出了力,协助云从龙取药,功不可没,云母不明就里,反觉得她不肯居功自傲,甚识大体,对她越发的喜爱。

不久凤知回来,云母亦谢了她,但凤知活泼率直,胸无城府,却不是云母喜爱的类型,所以她私下里交待儿子,还是要娶叶思琰为妻,这件事早在多年前两家便已商议,现在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也拖延不得。

云从龙心中不愿,他对凤知越了解,便越是喜欢她,他想要一个称心如意的妻子,陪他共度晨昏,给他家庭快乐,并不想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但身为世家公子,自己的亲事却并不能由自己决定,他思虑良久,决定还是先找凤知谈谈,吐露自己的心意,希望此事能够两全。

“凤妹,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云从龙在凤知身边坐下,一边看她脸色,一边谨慎说话。

“什么事?”凤知心头如小鹿乱撞,从前她刚见云从龙时都没这么紧张,没想到越熟悉反倒越拘谨了,真是的,她都恨自己这心态了,明明对别人都可以自然大方的,为什么偏对他越来越放不开呢?其实每一个女孩子对自己心爱之人都是如此,为他喜、为他悲,牵肠挂肚,无时或忘,一颗千伶百俐心,为情所困之时,却是身不由己。

“我……父母昨日又提起我的婚事,明年父亲就要闭关修练,武当掌门之位会传给我,但他们要求我年底之前成亲,以安众人之心。”云从龙轻轻地道,眼角余光注意着凤知的脸色。

果然凤知一听,俏脸晕红,紧张地扭着手里的柳枝,把那可怜的纤纤弱柳团得如乱麻也似。

“凤妹……”云从龙轻呼一声,凤知的脸红得像身上的红衣了,又高兴又紧张,口干舌燥——云从龙要向她求婚么?只要他开口,她一定会答应——

“我想求你谅解。”云从龙的声音异常低沉,凤知一愣,她还从未听他语气如此消沉过,怎么回事?他不是要跟她求婚么?什么谅解?

“家母执意要与雪山派结亲,父亲也同意,我……我自己做不了主。”

凤知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凉了个透心,惊讶地转过身来,直直盯着云从龙。

“凤妹,我对你的心意,这么长时间来想必你也能感觉得到,我真心喜欢的是你。”云从龙也正面看着凤知,深情款款。

凤知有些糊涂,他真心喜欢的是她?那为什么要娶叶思琰?

“婚姻大事,需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我爱的是你,但现在事情由不得我做主,只怕……”云从龙叹息一声,神色惆怅。

凤知眨着大眼睛,默默看他,一反常态的没有急着说话。

云从龙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黯然道:“凤妹,我知道你陪我一年多,对我情深义重,云从龙不是木石,岂能无感,我心中亦爱你极深。”

凤知垂头望着他的手,身体微微颤抖,心想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肯娶我?

“与雪山派的联姻,是两大门派的共同需要,我责无旁贷,只能服从,凤妹,世家子弟亦有难言之隐,你明白吗?”

凤知呆呆地望着他,心中乱七八糟的,不知说什么好,她心思单纯,喜欢就是喜欢,想嫁他就是想嫁他,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么,扯上那么多复杂关系做什么?

“思琰是个识大体的女子,她只求我立她为正室,今后的事,她是不管的,我也不许她干涉。”云从龙淡淡地道,他并不讨厌叶思琰,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相知甚深,叶思琰身为世家之女,为人处事八面玲珑,做为掌门夫人,她是绝对胜任的。

“凤妹,为今之计,只能请你委屈些,再等我一年,等我坐上掌门之位,第一件事便是娶你入门,虽然只是二夫人,但我真心喜爱你,必不辜负你的一片情意。”云从龙含情脉脉地凝望凤知,千般柔情,只为她一人而发,自古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凤知是美人,并且是难得的至情至性的美人,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有她在身边,他的生命一定会焕发出灿烂的光彩,她会使他幸福,对此他深信不移。

凤知已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仔细审视云从龙,见他神情坚定,并非做伪,不由得大为奇怪。

“你是说你要跟叶姐姐成亲,然后让我做二房?”

“是,但在我心中,你跟她并无轻重之分,我爱你胜过爱她。”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她?”凤知认真地问。

云从龙苦笑一下,就知道她不会懂,她出身平凡,性子又直,完全不了解世家大族那些错综复杂的背景。

于是他又耐心给她解释一通,凤知听完,还是固执地问:“若你真心爱我,为什么不直接娶我?如果你将来要冷落叶姐姐,为什么不干脆跟她说?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夫君,你怎么能害了她一生?”

云从龙哭笑不得,凤知毕竟是凤知,在这种时候还为叶思琰打抱不平。

“不是冷落她,而是……”云从龙颇觉头痛,凤知怎么就不能容让一些呢?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寻常,他真心待她,多疼宠她一些,不就行了么?叶思琰的出身决定了她必需要求名份,而凤知不过是小家碧玉,能做武当掌门的二夫人已是高攀了,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凤知当然不明白,她的母亲出身小康之家,又只是峨眉派的挂名弟子,性格活泼快乐,父亲是个闲散隐士,靠着家里留下的数亩桃园度日,性格温和,不求显达,每日里琴棋书画诗酒茶,好不潇洒自在。当年母亲意外遇到父亲,被他吸引,自然而然就成了亲,组成了幸福的家庭,育有一女三子,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一家人衣食无忧,其乐融融。

凤知生长在这样的家庭,自来就以为夫妻和睦、家庭幸福是最重要的,一个男子只能有一个妻子,也是毫无疑问的,怎能理解得了云从龙转弯抹角的心思?

让她做二房?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这怎么行!

爱情是唯一的,夫妻间必须互相忠贞,凤知无法想象一家里有两个妻子的状况,她根本无法接受。

云从龙心中确实爱她,不想放弃这个可人儿,耐着性子对她晓之以理,怎奈好话说了一罗筐,凤知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最后他无奈地道:“凤妹,你是真心爱我么?”

“当然。”凤知坦然承认,她对云从龙的爱慕由来已久,她也根本没想隐瞒,所以差不多算人尽皆知了。

“为了我你就不能委屈一点么?虽然名份上只能做二房,但在我心中,你其实是最重要的。”云从龙放低身段,动之以情,专注地望着凤知的双眼,满腔柔情不信打动不了她。

凤知疑惑地望着他,是的,她相信他的情意,他是爱她的,但爱她不就应该娶她、全心全意地待她么?为什么他又要先娶别人?为什么他想鱼与熊掌兼得?她低下头,心乱如麻,她不是不想嫁他,但前提是他必须只娶她一人,退而求其次的婚姻,她不要。

考虑停当,凤知抬起头来,咬着嘴唇,大眼睛亮闪闪的,神态坚决。

云从龙就喜欢她这种率真的样子,心中荡漾,便想将她搂在怀里亲热,在他想法里,能够嫁给他这样的如意郎君,凤知没有理由拒绝的,他给了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让她从小门碧玉成为名门夫人,身价百倍。

凤知轻轻闪过云从龙的手,认真地道:“云师兄,自我初次见你便爱上了你,此心从无改变,能嫁给你一直是我最大的心愿,也是我最大的幸福,但是我要你只能娶我一个,今生今世,不能移情别恋。”

云从龙心里一凉,满腔□□化为乌有,叹了口气道:“凤妹,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凤知眼中浮上泪花,倔强地问。

云从龙见她偏着头、含着泪的娇俏模样,心中不舍已极,柔声道:“我的身份决定了我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决定自己的婚姻,这是我的责任。”

“只能这样吗?”凤知问,晶莹的泪光越聚越多,宛如一汪清潭,将她黝黑的眼眸隐藏起来。

“凤妹!”云从龙心中怜惜不已,凤知固执地又问一遍:“真的只能这样吗?”

云从龙点了点头,心中满是无奈:“我将接掌武当派的掌门,与雪山派联盟会对我们大有助益,这是不得不为之事。”

“那如果你不做掌门呢?是不是就可以娶我而不娶叶姑娘了?”

云从龙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不做掌门?他连想都没想过,他的一生顺风顺水,自出生起,每一步路都已被安排妥当,他从小到大已经习惯这样的地位权势,从未想过放弃,况且他向来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出人头地、建功立业是必所当为之事,儿女情长是生活中的乐事,但为此放弃身份地位,则属大大不智了。

凤知期盼地望着他,然而看他脸色从犹豫到坚定,再到歉然,终是失望了,眼泪再也忍耐不住,扑簌簌滑落下来,伤心已极。

云从龙好生不舍,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凤知紧紧抱住他,放声大哭,她此生第一次铭心刻骨的爱恋,竟然得到这样的结果,怎不教她伤心欲绝!

云从龙却是别样心思,凤知爱他极深,他自是知道,她平素绝不肯哭的,更别提倒在别人的怀里哭得天愁地惨,看来她是真的痛苦,她舍不得他,那么……她一定会回心转意,同意他的想法,如此一来,他便可坐享齐人之福,幸甚至哉!

凤知一哭便哭了小半个时辰,眼泪流干了,嗓子也哭哑了,精神委顿,云从龙耐着性子哄她,看她娇美如花的脸儿哭得失了血色,好不心疼,轻轻给她擦泪,温柔地道:“凤妹,我爱你之心天日可表,终我云从龙一生,绝不负你!”

凤知呆呆地看着他,似是没有听懂,云从龙心下怜惜,缓缓凑过去想亲吻她,凤知却扭头避过了,推开他的拥抱,转身面朝湖水。

“凤妹?”云从龙犹疑不定。凤知不回头,轻轻地道:“云师兄,凤知爱你之心也是苍天可鉴,但我不要委曲求全的亲事。”

云从龙一怔,凤知回身望着他,清晰而坚定地道:“你有你的责任,去娶叶姐姐吧,好好待他,我……我祝福你们。”说罢她转身就走,云从龙愣住了,直到她走出数步才回过神来,闪身追了上去,拦住她道:“凤妹,你……”

“我不嫁你了,再也不会来缠你,你好好成亲去吧。”凤知神情哀痛,语气却没有半点犹豫。

“可是……”云从龙张口结舌,再也想不到凤知竟然如此绝决。

“相缝即是有缘,缘分有长有短,你我缘尽于此,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我不会忘了你的。”凤知淡淡地道,她虽然多情,但心性极刚,自不屑做那苦苦哀求之事,云从龙若爱她,便当只娶她一人,若不能,便不再纠缠,虽然现在会心痛,但总比痛苦一生要好。她本是个豁达大度的性格,处事绝不优柔寡断。

云从龙对她不是不了解,但总以为她一介小小女子,难免为情所困,为了爱情做些退让,也是顺理成章,不料凤知偏不肯低头,竟是要与他一刀两断,这……这却教他如何舍得?

“凤妹……”云从龙还待劝说,凤知冷冷地道:“云师兄,请你让开,从前就算我看错了人,今后咱们男娶女嫁,各不相干。”她最厌恶口是心非之人,从前只因情之所衷,对云从龙百依百顺,只看得到他的优点,看不到他的缺点,现在心中冰冷,眼前就像揭去了纱障一般,能够以平常心看待云从龙,斗然发现他种种自私自利之处,不免更冷了满腔热情,虽不至于因爱生怨,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毫无理由地爱他了。

云从龙看她神色,便知大势已去,也中也自凉了,虽仍不舍,但他毕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微笑道:“既然如此,只能怪云某福薄,凤妹,望你保重。”

凤知点点头,纵身而去,云从龙望着她越走越远,那一抹亮红身影,转眼间消失在林深之处,忧从中来,眼中亦浮起伤心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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