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六十七章 结果(1 / 1)
金朝这几日人心惶惶——特别是早上上朝的时候,个个级别的官员都是战战兢兢的,只出了那位像是从来都不晓得紧张两个字怎么写的女人
“御史大人,你快想想办法啊,陛下这几日——”
焦虑的黄公公不晓得这女人为什么还能这样的悠哉,仿佛什么都没有一般
“陛下这几日怎么了?”
万俟眠漾却反像是没会过来一般
“陛下这几日对谁都是恨不得扒了人家皮一般的模样,大臣们都人心惶惶的——”
“陛下错杀了哪个?”
“啊?”
“或者陛下无缘无故责了谁下狱?”
“呃——大人?”
“有没有?”
眠漾却还是问
“呃...没有是没有,可——”
“还有什么可的,黄公公多虑了,陛下怒是怒,可还没有到怒得分不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地步——咱们的陛下,理智的很——”
“话虽这么说,可是——”
黄公公的话未完,万俟眠漾却越走越快,一眨眼的功夫便过了拐角,没人影儿了
却说万俟,她并非是自己没影儿的,而是——被幸缠抓了,因为她别国贵宾的身份,进出皇宫还是有可能的,一得到荀白竟然进了帝陵出家的事儿,她便急得顾不了那许多,只冲进宫里寻她来了
“那事是不是真的?!”
“你说什么事儿?”
“你少跟我啰嗦,小姐,你就行行好,别在给我打马虎眼,小殿下出家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嗯!”
“是你给他出的馊主意?让他去做和尚?!你疯了吧?!”
幸缠一得到肯定答案,整个人都快跳了起来,哪里还有那所谓风流形状
“你才疯了,怎么就认定是我了?陛下要听到这话非杀了我不可!”
"这不是你?”
像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若给人听到了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幸缠压低了声音
“不是我,但我...也算是出了点力,”
说着,万俟笑了笑,笑得幸缠一阵发毛
......
而金镇,则在同一夜,多了一块墓碑
孤倦坐在墓碑的旁边,四面散着酒壶,乱七八糟的一堆——她喝了不少——用扎娜的话说就是,她快把她们家库里存的酒给喝光了——可她还没醉
孤倦晓得自己醉不了
她也不知道理由的,可她却从未醉过
三个时辰以前,那本就只剩着些许温度的身体,渐渐变得冷,冷在她怀里——就那么走了,走得可真轻松——
揭开了盖子的壶,张着大口,被孤倦拎起,一张嘴便灌了一海口
只是忽然之间竟像是被那女帝附体一般——感受得到那种虽然像是什么都有,可实际上却什么也没有的孤独——或许,这便是那凤罗史上最伟大的帝王,却最是短命的理由——可她一点也不想晓得——她只是孤倦!孤倦而已!
为什么要给她那多的记忆,在她明明晓得自己不是那人的时候?
桑乙 桑乙 桑乙——
一把摔了酒壶,孤倦伸出手在自己面前着墓碑上死死按着,脑袋里转动的都是那少年的模样——你会甘心吗?甘心就这样死了?你不是还想要我的吗?哦,不,你要的是那个女帝——不,那位七皇子要的是女帝的爱情,桑乙,桑乙——或许要的是我的,可我如何给?
我...心头有人...
是啊...孤倦...心头,是有人的,所以,上一辈的,那个什么女帝的记忆和爱情,都与我无关的——
激烈的喘息,像是想要努力的平息自己脑中因为终于清明而激动的情绪
孤倦伸出食指,略使力的在那空白的一面墓碑上写下桑乙二字,而右下角的落脚处则——友:孤倦——落下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名字
这一世,就终止在朋友这两字上吧...
孤倦想,然而却也无法承诺下一世的爱情——她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其实他也有清醒的时日,每每醒着,便只是望着自己,眼里的光一寸一寸败去,可他却还总是望着
孤倦晓得他是在寻求自己的答案,那日他在那地底的位置说出的,他愿意等,一直等到自己会爱上他的那一世,那一世,再相见——可是,她却给不出答案
直到三个时辰以前,瘦得只剩下骨头的人却忽然之间不晓得从哪里来的气力,在自己怀抱里挣扎了,竟吻上她,继而笑言——等你——
便再未醒来,逐渐变得冰凉
她抱着那身体,怔愣的竟忘记了,人,死后是该入殓的——若不是扎娜敲了她,或许此刻她还抱着他的尸身在那愣着
那小丫头问她是否该给这少年一个葬礼,可她终却只是让她帮着弄了个棺材,自己埋了他
孤倦望着自己指尖带着泥土的血,竟感受不到疼——人不都说是,十指连心的吗?为什么她却没有感觉?
山顶的另一端,初生的红日晕起一圈的橙红,自中心处散开的艳色,向外而变得浅,四周的黑暗却在这橙色里逐渐变得清明,天空的湛蓝与云的白,原先的墨色就恍若是被吹散了,而他们透出来——天,亮了
孤倦浑身一软,身子像是松了一般
却站了起来
可是站起,却再未忍耐住体内翻滚了的气息和血,因为固执而并不愿意张开的嘴角,缓缓溢出鲜红的液体,或许还带着酒气...
她本孑然一身,她——本是孑然一身——的——
站立起,摇摇欲坠
孤倦晓得自己这是因为连日来不断输入内息而导致的,可没有时日再去静养
脑海里有无尽的情绪,升腾、翻滚、热闹的冒着泡,像煮沸的粥一般——可她有去处的,她想去寻那人——其实那日离开,方离开,她就已经后悔了,后悔为什么会那样生气的说话,那样生气的对他——后悔,心疼,想要回去——可是,怀抱里极低的温度,却让她哪里也去不了
现在那傻瓜少年又会在做着什么呢?
她想着,脑海里便自然的升腾起那夜他浑身颤抖,说着‘不是他’的样子——心口抽搐着,便再也克制不了的一口血水喷出——
......
待到醒来,身边的人是扎娜
“孤姐姐,你醒了?”
浅浅点头,孤倦有些不想说话,继而便又合上了眼
“那个,有些话我不晓得该不该说,可是...或许是我多管闲事吧,不过,孤姐姐的身份,那次你的那位丈夫的身份...嗯...我不是故意打听,可是,前几日受到探子传来的消息,说是那位十三殿下昨日大婚了,虽然孤姐姐现在是...”
扎娜的话还准备东的西的不晓得会说到哪里,但原本躺着,根本不愿意张开眼的人却忽然之间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
一把伸手抓住了扎娜,五根指头用力甚猛,几乎要扣到她肉里
“呃!”
扎娜吃疼,闷声
“对不起,但是你方才说——”
连忙放手,可问话的句子却愈发是——焦虑
“那位十三皇子...昨日大婚,”因为距离遥远,扎娜的消息来源还未等到最新的,并不知道荀白在大婚当夜进了帝陵剃了头发做和尚的事情,只当是昨夜完婚,得了新夫人
可这样的话,听在孤倦的耳朵里,一霎那便犹如擂鼓声鸣,重重一击便敲碎了耳膜,别的什么,便再无法听得见了
...
五日,夜
一道墨色的身影快若闪电,自罗宅而出,融于黑夜
宅子里,两道伫立的人影相依偎
又三日
御史府
刚下朝回到卧室,罗伦正在为她换着官服,万俟眠漾懒洋洋的伸展着四肢
“大人,十三殿下在帝陵也有些时日了,你说孤将军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罗伦的话说道‘底’字的时候便断了下来,傻愣愣的望着门的方向,万俟眠漾本是背对着门口,却忽然听到为自己换衣服的男人不说话了,又见到他那模样,便轻笑了出来
“阿倦,终于回来了?”
并未转身,却道,并支使了罗伦
“你先下去,”
罗伦应言退下,临出门,却忍不住多看了那站在门边的女人一眼——的确是那位飞将军没有,只是,神情怎有些不太对头?
屋子里是剩下两个女人,罗伦临走还带上了门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帝陵?什么十三殿下?荀白不是应该...”
万俟眠漾转过身,略有些诧异——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女人这种模样——慌张!
在她记忆里,孤倦是个从来不会慌张的人
继而有些想笑——果然这女人,也是动了情的
“阿倦不知道?”
却故意逗弄她,看她面色骤变,不耐烦到了极致却隐忍不得发作
“知道什么?”
“知道小殿下做了和尚啊!”
笑笑的给她一颗炸弹
“......”
孤倦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那少年另娶了旁人,她已做好了即便是如此也要掳了人离去的想法,可结果——
“小殿下大婚当夜,乘着身边的防守人员警惕性降低,跑了去帝陵,在里面的寺庙剃度做了和尚,”
继而又说得详细了些,却并没有说出那少年是为了等她,不得已而出此下策并不是真断了念头——而那寺庙里的和尚头子,被自己抓了把柄,若然,那脑袋固执跟石头似的和尚头子,哪里会为个六根未尽的少年剃度?
想起那和尚竟然也有故事,不免想笑
还欲说些什么,可万俟眠漾再望的时候,自己面前那人却忽然之间没了影
——性急成了这样?!——
惊讶的望着孤倦的举止,她笑得灿烂
孤倦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做了和尚?!做了和尚!做了和尚!做了和尚!——
这样的四个字,不断不断在她脑海里颠来倒去的重复,让人难以思考——却让她不得不去想着,是不是这一次,那少年真被自己伤透了心,断了念头——遁入空门,这确是他会去做的事情,不是吗?
脑袋无法思考,但是身体却比这些日子以来的任何一天都要主动——待到孤倦反应过来,她已经立在帝陵外围
只一停下,孤倦便发觉这里的守备竟然比皇宫还要严实,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而且个个守备的实力皆属上品——即便是皇室人员出家,这样的排场也实在是,让人不得不起疑——丝毫不像是保护,若说是看守,反倒是容易让人相信些——这样一想,孤倦竟有些晓得了,那呆在这寺庙里的少年,是被人看守了起来
也对,金帝的性格自然是容不得反抗的,荀白不娶妻却反而...他自是不会允许他再出现任何会超出他掌控以外的行为...想着,却不免有些心疼起来
可是,提起气息在自己身体行走了一整圈——孤倦无可奈何的感觉到自己此刻若是冲进去,莫说是带人走,怕是连人都不可能看得到便会被乱剑刺穿而死——她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此刻不过只有一半,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在这种严格的守备里闯进去的
面色有些难看,因为心头是那样的急切
“喂!”
浑身一颤,孤倦速度极快的回头——可是,这人是什么时候摸到她身边来的?!她竟不晓得?!
“是你?!”
待看清了来人,孤倦倒也能够理解自己没有感觉到这人的到来的理由——是凤幸缠,她与自己的功夫不过是在伯仲之间,而此刻自己只有一半的功力,感觉不到她的到来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是我,怎么,现在想到他了?”
从万俟那边得了信,幸缠便直接赶了到帝陵这边,果然便看见她在这里观望——也感受得到孤倦的内息似乎有些紊乱
“不关你的事!”
第一次的,孤倦对人有了些敌意——因她想起了这女人之前——对荀白…
“不关我的事...”
妈的,这两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还是凤幸缠上辈子就该了他们?总是得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可,眼前这讨人厌的女人,是自己的姊妹——妈的!
自从认识这两人起,她的风流潇洒就再无从找起!
“你不想进去了?”
懒得理会孤倦气死人的话,幸缠耐着性子
“你能让我进去?”
也无需多言,自己的状况这女人一定晓得——孤倦望着凤幸缠
“除非你求我!”
她却道
孤倦瞟了她一眼,懒得再理会,纵身一跃
“笨蛋!回来!”
见状,幸缠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追了上去——妈的,她开个玩笑都不行啊!那小子是怎么喜欢上这种死德性的人的啊!
一把扯住孤倦,幸缠晓得若是按照她此刻的状况冲进去,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两人殉情——
“你找死啊!”
一拉一扯,两人便在那些守备们还来不及反应的过程里消失了,仿若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
夜里
树林里一片寂静,连带着那隐藏在树林里的帝陵,亦格外的安静了起来,只有那里边隐隐的灯火,显示了人的存在
荀白在寺庙里并没有得到任何的优待,相反的,因为住持是被迫为他剃度的,而他本就不是诚心,方丈对他到是有些严苛,于是,虽然是夜里了,他却独自一人打扫着偌大的院落——其实本该是明日辰时才做的事情,但是因为明日他还有别的事儿得做,所以,便只得此刻
荀白埋着脑袋一门心思的扫着院子坠落的叶子,没一会儿便收拾了老大一片,可他却累了,握着扫帚停了停,站直了身子
自己果然是娇贵得一点用处也没有吗?荀白苦笑,连扫个地不一会儿便累得不想动弹
无奈的眼睛望着漆黑的夜空,今夜的月亮似乎被云层遮掩了,半丝光亮都无,若非是院子里还留有一星半点儿的烛火,怕是此刻他连打扫都不能
与那夜,那皎洁的月,完全不一样的晚上
思绪不自觉便忆起了那日,她背对着月光,那样冷漠的望着自己的模样,荀白觉得心口有些疼,像被什么东西密密的啃咬着,一点一滴的疼
于是便根本没有注意到在院子里某棵树的后面,一道深深的视线,一直尾随着他…
却说下午,孤倦被幸缠拉着走开,结果被告知眠漾那边早早就已经为了今天做好了准备——
叹了口气,荀白不再看天空那颗月亮,却忽然之间浑身颤抖起来——
“谁在那里?!”
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嗓子眼在发着抖——树影的后面,一道纤长的人影走出——他以为是那人的——他感觉得到
可是——
“殿下!”
一袭劲装的带刀护卫,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略弯下身子,道
不是她!
荀白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脏骤停,恍若死一般
“殿下去歇着吧,属下是陛下派来的,这些事情便让属下来做吧,”
荀白不理他,默默垂下头,继续扫了起来
而那人却只是望着,带了一股格外犀利的视线,却只是望着
气氛有些诡异,荀白却忽然之间放了扫帚,复又望了那人一眼,继而转身离开
虽然寺里的主持不是太喜欢他,可是因为皇子的身份,他却还是能够单独拥有一间禅房,荀白回了房,便退去外裳躺到了床上
夜里很静,安静得就连屋外偶尔吹过的风声,就像是能被放大了百倍一般响在人耳边…荀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他猜想应该有一个时辰,可他却觉得恍若过了一辈子
房间的门被人轻易从外间打开,继而合上
有人走进来,走到自己床边
冰凉指,带着些许的寒气,触碰着自己的脸,可是不一会儿的,那冰凉的指尖却传来暖意——荀白很熟悉,他很熟悉这种传递过来的暖意——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会对他,也只有那一个人会被自己允许对他做这样的事情——
荀白觉得自己心脏已经停止
他刚欲张开眼——可仅只是一瞬间,一瞬间——他张开眼,面前,却什么也没有
一切,都恍若不过是他的一个梦
怔怔的,落下泪来
……
接下来的好几日,夜夜皆如此,荀白已经开始以为这一切真是自己的一个梦了——若非,若非——若非是每日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总有人做好,而自己每日的三餐,总会出现不适合寺院僧人该有的食物——他便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梦了
这夜
触碰着自己的指,竟被那冰凉的唇所代替,荀白闷哼一声,便再不合着眼任她揉捏——黑夜里,那般明亮的眼睛,灿若星辰一般
望她
纵使她的面上,是一张根本不属于她的脸——
一瞬间忽然便涌上来的液体,吧嗒一声,滴落在那人来不及撤回去的手背上,让她几乎是被烫着了一般缩回去
却又更柔了,摸回到自己面上来
孤倦叹了口气,俯身吻去那些泪水——心头软得不可思议——她本以为,自己只要每日能够看着他,便好了的,毕竟现在的她,还不能带他离去——
可他却认得自己,哪怕是全然不一样的面孔——她觉得不可思议,却不得不说,满心欢喜
“呜…”
不知道是因为伤心或者喜悦,少年的泪,落了不停
孤倦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是那越落越多,竟落在少年唇边的眼泪,或者不过单纯是欲望的驱使——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吻,越落越下面,而自己怀中的人,却软得瘫在自己怀里,恍若自己对他作出什么,也都无所谓的模样
摸着少年瘦得几乎没肉的身子,她有种甚至想把这身子的主人揉进自己身体一般的冲动——再不让他疼,再不让他苦——可——她没有把握——因为似乎,他所有的疼与苦,每一项,都是自己造成的
荀白任由她吻着,却死命的不让自己发出声来——若是被发现了,她会死!——其实最好的方式是推开,推开她,不要陷入这样的激 情里——可他怎么能?怎么能够抗拒?!
泪水越流越多,胸口的喘息越来越强烈
被触碰着的身子几乎没了一丝自我的意思,他想被拥有——被纳入她的身体,被她怜惜——便不自觉抬高了腰身,忙茫然不知所措的追逐她的身体
一双迷离的眼睛,一双那样迷离的,漂亮的,让人几乎想要坠在里面的眼睛——望着自己——若非是理智还在脑海里残留,孤倦觉得自己怕是会忍不住的猛烈需所——
可她却只是抬高了他的一条腿,而自己却骑在他另一条腿上,置身其间,再含住那微启的唇,顺势纳入那早就兴奋了的羞物
“呜…唔…”
被堵住唇里,仅只有极细微的声响溢出,孤倦已经分辨不出这样的声音是自己的或者他的,可她停不下来的死命索取——她想要的,想要到再不放开!
漆黑的夜里,仅只有屋外偶尔的微风,伴着屋子里这些许的□□——一夜很快便过去了——
次日清晨醒来,身边并无半个人,曾经残留在屋子的那样浓郁的欢愉味道也仿若不曾存在一般——荀白身子一僵,难不成昨夜只是自己一夜春梦?
神情迷乱他猛的坐起身
——唔——疼——
身子恍若散架了一般的事实,证明了昨夜的确存在过,可——
吱啦——
门被人忽然从外间打开,有人走了进来——那日夜里那个侍卫——她!
心头一喜,双眸里骤然之间升起的火焰鲜活得让人看了便无限的热爱起来
走进屋子的人,眼神不自觉便柔软
“殿下!”
搁下端着的水盆,她走进,却真如侍卫一般在他床边跪下
“殿下昨夜受了风寒,属下已经通知了寺里主持,今日无需早课,殿下好好歇着吧!”
荀白一愣,面上却窘迫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跪下,或者因为她的体贴又或者是因为不大明白为何——
“阿翔,今天不是该我当班么?你怎么又来了?”
门外却响起某个男人的声音
“昨夜不是我的班么,早上看你没来我便先帮你给殿下端了水来,”
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忽然站起走出去,荀白还来不及反应便看着她离去,某个与她一般装扮的男人走了进来
“谢了!”
“殿下,您怎么样了?听阿翔说您昨夜受了风寒…”
临离去,孤倦转回了头,望了屋子里那少年一眼,望得见他满眼的爱恋——唇边露出一朵笑花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她只在隔日到来——原来,金帝真的是派了两个御前侍卫到他这里,只不过,其中一个早早便被御史大人掉了包——
这是夜里,她抱着自己时告诉他的
荀白却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于是不言,只是更紧的抱着她,无言的说着自己是那样的欢喜——那样的,爱她!
又一月
夜黑风高
……
金朝历 广元二十八年 金帝无惧十三子白,遁空门,月余,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