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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乱北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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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园大街宽宽的马路两旁,鳞次栉比着金碧辉煌的娱乐城、大酒店,透过有玻璃的窗户,通常都刻了若干含糊不清的图案花纹,夜的霓虹照过去,发出暧昧的光,使过路的人们只能意会那里面的种种传说和细节。

你那张略带着一点点颓废的脸孔/轻薄的嘴唇含着一千个谎言/不经意回头却茫然的竟是熟悉的霓虹灯/在呜咽的巷道寻也寻不回你初次的泪水/就把灵魂装入空虚的口袋/走向另一个陌生

我和老狗开车上了顺河高架桥,向着“革命”圣地北园大街进发。一时竟发现,流光溢彩的夜济南还挺有看头。

我脑海里突然冒出“高第街56号”餐厅的经典广告语——“越夜越美丽”。

提起北园来,估计老济南们总有些温馨的记忆。“五六十时年代的北园号称十里荷香,从北园路往两边看,全是大片的藕池”。那儿曾经河网水渠密布,池沼湾泊众多,香甜的北园藕名声很大。

当然,也曾有过“北园穷光光,黑泥坯屋房,卖了细粮换粗粮,咸菜就米汤”的破落。随着“繁荣娼盛”时代的到来,北园人民牢牢把握历史机遇,把北园打造成了著名的“红灯区”,被老狗称为“革命”中心。

突然,我的手机哆嗦起来,一看是方芳的短信——

本•拉登说:中国是全球唯一绝对不能惹的国家!原因是这样地:基地组织曾派出几名恐怖分子袭击中国,结果——

一人在炸立交桥时转晕在桥上,被束手就擒;

一人在炸立公交车时愣没挤上去,被当盲流遣返;

一人在炸超市时,炸弹遥控器愣被偷走;

一人在政府大楼时,被表现神勇的保安狂揍,“叫你讨薪,叫你再来上访!”;

一人成功地对一煤矿实施了爆炸,死伤数百人。潜回基地后,数月没见任何官方新闻报道,遂被基地组织以“撒谎罪”处决;

一人曾尝试炸广州,结果刚一出火车站,炸药包就被“飞车党”给抢了,半天没缓过神来;

一人去炸铁岭,竟被赵本山忽悠瘸了;

没辙了,最近派了一女恐怖分子去炸河南,竟被骗去做了小姐!

另外,本•拉登曾派人带着500亿美元到中国炒A股,结果亏了499.9999亿,剩下1美元。此人在地摊上买了条短裤叉,走路回到基地。拉登感叹道:这才是真正恐怖,惹不起俺躲得起。现在俺才明白了,中国的钞票上为什么印着“中国人民很行(银行)”了,俺服了you!

我咧开嘴傻笑起来。

庞老狗酸酸地问,谁啊?

方芳,你见过啊。

是个尤物啊,绝对的“焖骚”型,你小子艳福不浅哪。老狗咋磨咋磨嘴,意犹未尽地说,还接着“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我不由得想起庞老狗、大官人和我三人之间在一次酒后,关于熟女的讨论。

老狗的理论挺花哨: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历史,是一部男尊女卑的暧昧史。明明是蜂采了蜜,却偏偏要骂花勾引了蜂。所以,唐伯虎之流有点文化的男人可以四处寻花问柳,还被吹捧为“风流才子”,武则天玩了几个男人,就要几千年背负“荡妇”的骂名。这大大地不公平!

大官人简直就是“妇女会”代言人:现代社会,追求幸福生活、享受性高潮,都是女人的权利,如果谋求权利的途径正当,当然受到法律保护。就算谋求性福的途径不正当,比方说偶尔出出墙,也不过会挨点骂,并不触犯法律。所以说,风骚更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罪名了,离“出墙”不是还有一个台阶吗?最后,大官人总结说,总之,我提倡有了高潮你就喊!

我则认为,女人可以风骚,但并不是一定要风骚;风骚是女人的一个选项,但不是必选项。中国古典小说里有云:“嘻嘻哈哈,莫沾莫惹;面孔狠狠,一问就肯。”意思是说,那些表面上风骚的女人,实际上不容易勾搭,反倒是一脸“焦点访谈”的女人,内心狂野得紧。

接着,庞老狗发表了著名的《风骚论》——

最低级的风骚是“干烧(骚)”。这种女人把火开得太旺,一股子油烟味扑鼻,一副饥不择食的亢奋状,恨不得把“欲望永动机”几个字写在脸上。其实,过犹不及,往往难遂所愿。男人都是天生胆小的,发现有被女人当成饭票的危险,他都要脚底抹油,何况被当成药方?哪个男人愿意做药渣?更不用说跟你一起烧成锅巴了。

有点儿层次的风骚是“吊烧”。不管你内心多么浮华迷乱,肢体却不可胡言乱语,顶多是眼睛带钩,顾盼含春。把个骚字含在眸中,不要写在脸上,曲线尽可以凹凸有致,波涛最好不要前呼后拥。要想吊男人,先要吊自己,若是打熬不住跌落炉中,不又功亏一篑、回归干烧了吗?

最高层次风骚呢,就是“焖烧(闷骚)”。闷骚族当然得有些文化底蕴,具备一定的审美品位,不是谁都骚得来的。骚给谁看、如何骚法,都有自己的标准和要求。所谓先予而后求,性欲的需要不可谓不迫切,但什么叫气息化的性感?就是不在一个重量级上,你味都闻不到。所谓“大骚无色,闷骚无形”是也。“出门像贵妇,回家像贤妇,上床像荡妇”,听上去容易,没点儿修养、没点儿技巧是做不来的。

我们最后的一致结论,借用刘晓庆大娘的名言,那就是:“做女人难,做一个上档次的风骚女人更难!”

老狗问我,叫大官人来吧?

拨了号码竟无法接通。

北园大街宽宽的马路两旁,鳞次栉比着金碧辉煌的娱乐城、大酒店,透过有玻璃的窗户,通常都刻了若干含糊不清的图案花纹,夜的霓虹照过去,发出暧昧的光,使过路的人们只能意会那里面的种种传说和细节。

整个北园路在双层BRT快车道恰到好处的遮掩下,更给人一种神秘感。

我们轻车熟路地在“大西洋夜总会”门口停下车,顺着“咣里

咣当”的电梯直接到了5楼。别看这里条件稍逊,可是服务、价位都挺好,被我们几个确定为据点之一。

等我撒了泡尿进了房间,老狗已安排妥当,正在给两个姑娘逗乐,文绉绉地朗诵诗歌呢。

“姑娘,我初到贵地游览了趵突泉,听听我作的诗怎么样?”

趵突泉,泉趵突,

三个筒子一般粗,

冒起水来汩汩汩汩,

汩汩汩汩汩汩汩。

俩小妮被逗得直笑。我一看老狗引用军阀省长韩芙蕖的糗作糊弄人,忙说,我也来个:

大明湖,明湖大,

大明湖里面有蛤蟆,

一戳一蹦达,

鬼呱——

就见两个小妮面面相觑地看着我和老狗,心里肯定想:这是来了两个么人,神经病吗?

我和老狗哈哈大笑。

两个小妮刚要很敬业地扑过来腻歪,老狗很清醒地推开说,你俩先唱几首歌助助兴,领导们商量商量奥运会开幕式的事!

老狗点上支“泰山”,把大背头一捋,示意我说:“把老葛的冤情讲讲吧。”

我一看人家庞老狗如此敬业,哪敢再怠慢,忙把老葛的事鹦鹉学舌了一番,并重点向他展示了法院的判决书,当然,也捎带着说明了对方据说也有点背景。

老狗沉思了一会说:倒是契合目前高院整治“执行难”的大气候,判决上老葛也占理,台里内部审批应该没问题。制作费用二万就行,给你五千。

我说,老葛也不容易,我那块就不要了。其实,我心里是想让老狗再压压价。

老狗愣愣地看着我,骂道:刚才那厮三万少一个子都不行,你没看见吗?傻逼样,谁容易?你说谁容易?你不要就拉鸡巴倒!

我讪讪地溜出去给方芳回了个短信。

再回来时,老庞已疯狗似地追得两个小妮花容失色了。

心里惦记着与方芳的约会,老葛的大事也有了眉目,我也就无心恋战。

我犹豫了一下掏出500元塞给两个小妮,拍拍老狗的肩膀:“庞台长,失陪了,两个“干骚”都归你了。”

“滚蛋吧,你个重色轻友的玩意!”老狗不耐烦地把包扔给我,“哪天也给我介绍个方芳型的!”

“哼,闷骚型的?你只适合在这个阶段混了!”

我刚出门,就见身后房间里的灯唰地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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