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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长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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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取消“五、一”长假的谣传渐渐变成真实,举国人民好像要吃大亏似的,又开始了更为疯狂的大迁徙行动。我本来想“躲进小楼成一统”,昏睡个几天几夜,但架不住家乡亲朋好友的呼唤,便在人潮汹涌中回到了故乡小城——曲阜。

多少次深情的遥望/魂牵梦绕的故乡/离开了已经很久/影子却越来越长/村口的那盘石碾/碾碎了多少美好时光/山坡上的羊群/还有天边的那抹斜阳.

“五、一”长假来临。

将要取消“五、一”长假的谣传渐渐变成真实,举国人民好像要吃大亏似的,又开始了更为疯狂的大迁徙行动。我本来想“躲进小楼成一统”,昏睡个几天几夜,但架不住家乡亲朋好友的呼唤,便在人潮汹涌中回到了故乡小城——曲阜。

承蒙兄弟们错爱,我每次回去都享受一次隆重接待,美其名曰:接风洗尘。中间常有某兄弟感叹:真是沾你的光,我们都好久没聚了!情真意切,让人感动啊。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我们这帮兄弟们的灵魂人物,或者叫召集人刘大印同志,早就给我打过电话:弟兄们都等你来了啊。我给他们都打过招呼了,再忙也得把手头的活放放,弟兄们情分要没了,人还活个啥劲啊!

我毕恭毕敬地说:那是,那是。大哥放心,我准时到。

小城流动着媚俗与忙碌。

街边小店传来庞龙的《两只蝴蝶》——

亲爱的你慢慢飞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亲爱的你张张嘴

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亲爱的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亲爱的来跳个舞

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飞越这红尘永相随

追逐你一生

爱你无情悔

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

“仰圣门”城楼下川流不息的人、车。

孔庙之南,有一段高大庄严、黄瓦红垣的宫墙。古时七尺或八尺叫作一仞,后人便以“万仞宫墙”来形容孔子学问之深厚。为表达对孔子的敬仰,于是明胡缵宗题写了“万仞宫墙”镶在仰圣门上。清乾隆皇帝为表示对孔子的尊崇,又换上了自己御笔书写的“万仞宫墙”四个大字。此仰圣门不是一般的门洞,古时只有皇帝及钦差大臣来祭孔时,此门才会打开。而今天,我则是混迹在一帮小商小贩的人群中,招摇而过。

这个时候的曲阜,像样的酒店均人满为患,而我们兄弟的聚会便在全国人民乃至世界人民熙熙攘攘的助威声中开始了。

酒店的豪华包间内。刘大印、王锋、郑义、马强、姜明、高成、孟医生等弟兄或坐或站地抽着烟,比比划划地交谈着。

刘大印同志,身阔体胖,皮肤黝黑,大背头,带着副塑料宽边眼睛,显得很老成,形象貌似伟人,派头十足。据传说,当年曾给调皮捣蛋的小同学扮演过学生家长,唬得老师一愣一楞的。因为其年纪稍长及历史形成的地位,被我们一伙奉为“老大”,并一度追捧为“精神领袖”。

一见我进门,大印哥就开口说:吆,省城的肖老板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我笑答:老大哥,你就抽你老弟大嘴巴子吧!

众人都笑。

我上前与与初次见面的孟医生握手:幸会!又专门与姜明握手:回来了兄弟。这小子可不简单,刚刚完成“单骑赴西藏”的壮举!

纷纷落座。

坐在主陪位置的大印哥招呼我坐主宾、姜明坐副主宾位置。又对王锋、郑义招呼道:你哥俩选个副主陪。

这兄弟俩,一个在税务口,一个在公安口,按酒量算基本上能入围“喝遍曲阜无敌手之十大人物”。

王锋躲向一边:我不行,我不行,昨天在酒厂检查喝多了。

郑义则一捋袖子坐在副陪位置上:喝死事小,失节事大嘛。我来,为了弟兄们的感情喝死拉倒!

他还没忘了侧头揶揄王锋:往客厅拉你,你这还往驴栏里跑!

众人又笑。

刘老大招呼服务员:小闺女,给我们上菜。

服务员偷笑

刘老大自嘲:怎么,你不是小闺女还是小伙子?

郑义起身去拿酒:尝尝我带来的极品“孔府家”酒!

众人说:吆,咱们地方上的“五粮液”,这个酒好!

刘老大边拿热毛巾抹他的大胖脸边说:你看,你看,又让郑“局长”破费了!

郑义朗声一笑:没事,这也是腐败来的。前两天因为一个小民事案子,帮别人和了个稀泥,人家送的!

郑义说完便呵欠连天。

王锋笑他:昨晚是不是又抓嫖创收去了?

郑义假装正色道:咱这可是全国精神文明县市,哪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弟兄们?

众人都笑。

郑义疲惫地说:哎,还不是那“城管事件”给闹的,昨晚有几个人要到北京去上访,被我们跑到兖州火车站给抓回来了。稳定压倒一切嘛。

众人无可奈何地摇头。

我一头雾水地问:什么“城管事件”?

郑义以警方发言人的身份向我陈述道:城管人员在清理小商贩乱摆摊时发生殴斗,致使一名商贩被车轧死,从而引起上千人围攻市委、市政府。现在被网上一传播,全世界都知道了!

在市旅游局供职的马强插话说:别提了,那天我正好去市委办点事,推倒的围墙把我的摩托车都给砸烂了!

刘老大安慰他: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服务员陆续上菜。

刘老大环顾四周,清了清嗓子说:这两个热菜上来了,咱们开始吧。除了我们医院的老孟(拍拍其肩膀)初次,其他都是多年的亲兄热弟。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难得聚在一起,今天的主题就是给肖剑、姜明两位老弟接风!肖老弟在省城高就,轻易不到小地方来了;姜老弟呢,骑摩托车独行几千里赴西藏的壮举,也是个了不起的事!

我咧嘴尴尬地笑。

众人点头附和:那是,那是!

刘老大说:我带6个酒,郑“局长”4个,咱先喝个“十全十美”,这第一个酒都干了!

众人举杯喝光。

我好奇弟问:姜老弟,你怎么会有这么个非常了不起的举动?

姜明: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太沉闷了,总觉得这30几年白活了,专门给自己较劲吧!

我又问:出去那么长时间,你工作不丢了吗?

姜明:那个鸟工作早干腻歪了,大不了重头再来!

我点头称赞:还是你活得潇洒,再苦再累,我们也就是骂骂娘罢了。

姜明:当你脚踏青藏高原时,望着皑皑雪山,什么功名利禄、什么人情事故都成过眼云烟,不值一提了!

大家都若有所思地点头:佩服,佩服!……

酒过数巡,众人交叉进行,互相开着玩笑。

刘老大:姜老弟,改天再搞环游世界我也跟你去!咱也找个洋妞开开荤。

姜明笑:好,好,先干为敬!

高成:孟医生,我敬你个,改天找你看病去,这阳痿好治不?

孟医生笑:好治,好治。老弟在法院高就?离婚打官司就去找你。干了!

王税务,有个亲戚开了个酒店,能照顾照顾不?我给王锋开玩笑。

王锋正色道:只要在我害(辖)区里,该免的免,不该免的咱也免!

郑义:老刘哥,咱正副主陪喝个,人家不是说,要想大家喝好,副主陪得先把主陪喝倒!

刘老大:你个熊玩意,枪口对着我来上了!

郑义:你这个人事干部还整天忙着找小姑娘谈心不?听老孟说,你们医院的人都说老刘很忙,简称“老流氓”!

孟医生抿着嘴偷笑。

刘老大拍了孟一把:老孟你尽在这里败坏我!又指着郑义骂,你个小子,没大没小地,自残一个!

王锋掺和过来,作端酒灌人状:对对,冒犯刘老大没有好果子吃!

王锋逼着郑义干完酒,又揶揄他道:你那帮把兄弟们最近又喝了吗?

郑义叹道:哼,“把兄弟,臭狗屁,操完仁兄,操仁弟”,整天狗撕猫咬地没正事。都是“用着你朝前,用不着你朝后”的主,和咱弟兄们的感情不一样。

我会意地和王锋、郑义单独加深一个。要说关系最铁,感情最深,非我们兄弟三人莫属。

喧嚣声中,刘老大环顾一圈:吆,除了孟医生是转业军人,咱这些人都是戴眼睛的大知识分子呢!咱可都是70年后的吧?也该着咱这批人掌权了!弟兄们得加把劲啊!

孟医生笑道:就是,当官就是好,咱市里那个X死播音员的副市长,打官司也没怎么着他,人家又异地为官去了!

高成说:怎么能这么说人民公仆呢?人家那是在床上谈工作,因劳累过度疾病突发,纯属意外!

刘老大吐口烟圈:老孟,要不怎么说你没文化呢!当官就想着裤裆那点事?!

众人哄笑。

郑义:这事还没完。那播音员的老公要索赔54万呢!操,一顶绿帽子也那么值钱!

众人又笑。

刘老大:去去,我说正事呢。要是弟兄们都提拔起来了,把持着咱市的方方面面,我朝这儿一坐,啊,那感觉!啊,谈笑间咱就把常委会开了!再有肖老弟在省城罩着,啊!

姜明:那刘老大你就是咱市的党政军一把手了!

刘老大稳重地点点头:我盼望着这一天早日到来啊!来,来,弟兄们干个,一块升官发财啊!

众人起身,群情激昂。

王锋叫声:不成功便成仁!

众人大笑,庄严肃穆的气氛一下子没了……

我有点腾云驾雾地回到家里。退休在家的老父亲正听老戏曲,一副严谨的样子。

老父亲问我:又跑哪喝得这个样?

我含混不清地答:没办法啊!爸,你的心脏最近没事吧?

老父亲拍拍胸脯:没事。我每天早上到山上溜达一圈,好着呢!你也得早起锻炼锻炼!

我则哼哼叽叽地说,哼,哪有空,等退休再说吧。

我把买的药从包里取出来递给老父亲:按时吃,别忘了。

老父亲看了看我,用半商量的口吻对我说:抽点时间回老家看看你姥姥吧,老太太刚动了大手术,没几天活头了,整天念叨你呢!

我有点不耐烦:忙成这个样,哪有空!再说,你和我妈不是去看过了嘛!

老父亲不乐意了:那代表的意思不一样!姥姥当时多疼你,咱不能让人说忘了本,再说,你多久没回老家看看了?

我脖子一梗说:看啥,还不是那样,能给我带来财运还是官运?

老父亲明显火了:你这个熊孩子净胡说!我们的根在那儿,什么时候也不能忘!

我沉默不语。

老父亲疑惑地打量着我。

我腾地站起来:我这就回老家一趟!

老父:这就去?对了,别忘了绕道去你爷爷奶奶坟上看看,我昨晚上又梦见他们了!

我怔怔地接过老父亲递过的祭祀物品。

车子在一个镇上停下来。适逢大集,来来往往的人。

我在一个摆满琳琅满目商品的店前选点礼品。

我摆弄着假伊利牛奶等商品,问老板:你这除了香港的就是国际的,有没有真点的!

老板笑笑:就你识货!我这里就这样的,卖的都挺好。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走出店面,我被一阵敲大鼓的动静吸引住。

咿咿呀呀的民间艺人;神情各异的看客。

叼着香烟的我似曾相识地看着这一切。

农家院。

颤颤巍巍的姥姥抹眼泪,也让我一阵心酸。

我有一搭无一搭地与小舅吸烟聊着。

今年收成怎么样?

小舅说:现在化肥、种子等农资都涨钱,能够本就不错了。现在取消了农业税负担轻点了。要不是你姥姥拖累着,我也出去打工挣钱去了。

我叹气道:外面也不是遍地是钱,竞争压力大着呢。我说不定哪天干烦了,回来跟你种地呢!

小舅楞了:回来?回来活受罪?你在那多好,吃着公家饭,风不吹面,雨不打脸!

我麻木不仁地笑笑。

小舅:你表弟明年就大学毕业了,你得操心安排安排。

我可没这个本事!让他自己在北京多活动活动吧,大城市机会多。

小舅叹口气,沉默着。

我一看表,与姥姥告别。小舅把花生、大葱往车上搬。上车前,我塞给小舅几百元,小舅推让了几下收下了。

庄稼地里,草丛中若隐若现的坟头。

我拿出纸钱、白酒,在坟前点燃。

望着跳跃的火苗,我感觉自己离开这个地方,仿佛已经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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