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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第四十六章 诉衷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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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弯道,便看见东应和秦望北相对而立,似乎正在说什么。秦望北淡淡微笑,潇洒不羁;东应紧抿双唇,满面戾色。

瑞羽转过弯道的瞬间,两人都看到了她,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都复杂难明。而后,东应退开几步,左手抬高,轻轻一挥。数十名禁卫分成两拨,一拨向秦望北扑去,另一拨则卡住了通向山坡的路口。

东应将秦望北带走,不是什么阴谋,他将他带到这毫无遮掩的山坡上,等到瑞羽出现,才光明正大的下令禁卫动手追杀。他的用意,不是暗里将秦望北斩除,而是要看看在瑞羽心中,秦望北究竟有什么样的地位!

若说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外人,会比他还重要,他不相信!

瑞羽眼见东应令人动手,心中一惊,赶紧催马往坡上跑,堪堪跑到路口,便被人拦住了去路,为首者是东应的亲卫队队正胡克武,也是她昔时亲自简拨出来的忠勇之士。

“长公主殿下,请留步!”

瑞羽眉梢微微一跳,沉声道:“我要去见昭王,你们给我让开!”

胡克武对这昔日的统帅心中畏惧,硬着头皮道:“长公主殿下,末将奉昭王殿下之令,不得放您上坡。”

瑞羽再看一眼山坡上,秦望北已经拨刀反击,与东应手下的几名禁卫战在一处。她心中惊急,目光与东应相触,远远地只见他眸光幽暗,面色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蕴着一股深沉的杀意!

他是在试探秦望北对她的意义,也是真的要杀了他!

瑞羽心中一悸,低头再看拦在她马前的胡克武等人,厉声喝道:“予令你等立即退下!”

胡克武久在她积威之下,几乎就真的想遵命退开,但这念头也只是动了一动,旋即被他抛开——如同青红他们对东应十分尊敬,但只要瑞羽有严令,他们是绝不敢违令放他进去见她一样。胡克武等人也不敢慢待东应的严令,凭她一喝就真的退下。

“长公主殿下,昭王殿下令人在山坡上缉拿海盗,任何人不经他允许,不得上山。末将等人奉命在此戎守,不敢违命,殿下若要强行上坡,请从末将等人身上踏过去!”

“你们奉令忠职,很好,很好!”

瑞羽冷笑一声,更不多言,长臂摘下元度挂在马鞍旁的□□,策马横枪,厉声喝道:“那予便从你们身上踏过去!”

胡克武等人终究不敢对她拨刀出鞘,枪尖直指,只敢连鞘出刀,乱砍她的坐骑的脚。瑞羽也未摘枪囊,提枪横扫,磕飞胡克武手中的兵器,纵马直前,□□红缨闪动,快如急雨,沉如山倾,挡者披靡,骏马几个起落,已经破出围堵,向山坡驰来,扬声喝道:“东应,你还不住手!”

胡克武等人的围堵,只是东应设下的第一道试探防线,看她会不会为了秦望北强行突破。

见她果然破围而出,东应的脸色更形沉郁,对她的呼叫置若罔闻,反而转开目光,对围攻秦望北的五名禁卫道:“杀!”

秦望北本身武艺并不十分出众,只是他贴身所着软甲乃是海外异兽兽皮所制,坚韧难伤,才护住他的胸腹要害无碍。他本就支撑得勉强,东应命令一下,经过一番打斗已经摸清了他的弱处的禁卫手下更不容情,挥刀先取他的四肢。

秦望北躲开了左臂的袭击,右刀的横刀便被磕飞,侧腰再中一枪,被撞下马去,紧跟着当面一枪直刺,径取他的眉心,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心里便只生出一个念头:我命休矣!

危难之际,眼角余光里只见一骑飞来,快如闪电,如火的红缨在他面前一闪,猛然挑开已经刺到他额前的枪刃,而后在他身周翻飞舞动,仿佛一朵来自仙界的天火,漫延之处,化开阴阳生死,斩断一切向他包来的森然杀气。

一阵金戈交击的刺耳锐响过后,围攻秦望北的五名禁卫已经兵器脱手,被瑞羽以枪杆抽飞。五名禁卫还待起身捡回兵器再战,东应已经下令:“退下!”

瑞羽一击得手,提枪立马,横在秦望北身前。

春风拂过,她鬓间的朝阳五凤翩然欲飞,凤口所衔着的珠串颤颤摇动,被她额间坠着的红宝石映得分外鲜艳,这是极动的风姿,但她凝立的神态却是极静的沉稳。

秦望北想对她笑一笑,却发现在她这样肃静沉稳的目光注视下,他根本无法多做思考,连浅浅的勾魂一下嘴角,也是不能。

他一直知道瑞羽是四海之主,□□最尊荣华贵的长公主,但因为他初见她时,就是水师受了他的恩惠,她因此对他格外的礼遇优待,没有以身份骄人,所以他虽然因为她的风华气度而倾心,却从未感受过她凌驾众生,统驭千军万马的威严而权势。

直到此时,她一怒挥戈,立马临山,简简单单的一立一望,那刀裁似的鬓角眉眼,柔美起伏的五官剪影,他才知道什么才叫倾倒山河,执掌社稷的天之骄子。

这样锋利绝伦的绝色,这么风华烈艳的骄傲,上天竟似把他所有的用心,都放在了她身上,才塑造这样一个占尽人间光芒的女子!令人不敢平视,却又不忍不看,一颗心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似要从喉头崩出来,一口气深深的屏着,唯恐惊动她分毫。

山坡上一片寂静,良久,她才轻唤一声:“秦望北!”

秦望北喑声回应:“殿下!”

她放下手中的□□,翻身下马,繁复华丽的襦裙裙尾一层层的洒在碧绿的草地上,仿佛一朵华丽富贵的花朵,迤逦开到他的身前,在那令人目眩神驰的丽色里,他听到她清朗净澈的声音说:“予以四海之主,靖康长公主身份,赦免海外秦氏百年的海盗之罪,凡在翔鸾旗所佑之地,秦氏子弟劫掠非我□□人氏所有或参与的商船,官府不予问罪!”

他怔了怔,踏前两步,在她面前深深的俯首,道:“海外秦氏,拜谢长公主大恩!”

东应以海盗罪名缉拿他,她便赦免他的罪名,让他从此以后再不受这个罪名所累,不惧官府借此机会为难。

东应对她赦免毫不意外,拂袖令所有禁卫都退下山坡,才望着她徐徐问道:“即使明知秦氏百年来就是海上剧盗,劫掠商船,杀人放火,仅因为他是你所悦的人,你就要法外开恩,赦免他吗?你是参与制定律法的长公主,却无视律法的规则约束,以喜怒践踏律法,怎能使治下臣民敬畏律法,遵守规则?”

“海外的生存环境,与陆地大不相同,不可以陆上律法独断。且秦氏在海外所为,并未损害□□利益,秦望北又有大功于水师,我赦免秦氏,于理于法,并无不当!”

瑞羽抬头凝视站在山坡上的东应,鸦青的鬓角下,俊眉斜飞,漆瞳清亮,眸光洁净如冰锋雪刀,冷然反问:“更何况,你要杀秦望北,难道真的是因为秦氏在海外累世为盗?”

来自于她的强大压力,足以令秦望北屏息心悸,但他面对她的质疑问难,却没有闪避退缩,而是挺直了肩腰,双眼与她平直对望,冷冷直承她的指责:“不错,我要杀他,不是因为秦氏在海外累世为盗,我只是,需要一个遵守规则的借口杀他而已!”

这只是一场由于嫉妒与憎恶而引发的争斗,罪与非罪,都只是一层掩饰,不能更改其本性。然而,即使是秦望北,也万万没有想到东应会直承其非,不禁吃惊的看着他。

瑞羽闭了闭眼睛,涩声问道:“为什么?”

青天碧地,春光掩映,他身姿俊挺,长风吹动他的广袖,翻开他腰间的蔽膝,,金红色的典章礼服猎猎飘动。玉洁的额下,他直眉浓黑,眸光幽幽深遂,墨不见底,嘴角却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当然是因为他竟敢对你怀有不轨之心!”

秦望北冷笑:“长公主风华绝代,丽色无双,秦某倾心爱慕,自然而然,却不知这‘不轨’二字,从何说起!”

“草虫之属,竟敢妄图与鸾凤相偕,见笑大方。”东应轻嗤一声,淡淡的说:“她与孤同生天家,十几年来相依相持,共图复兴我华朝盛世,日后也必然携手君临天下,直至百年后合葬皇陵。”

瑞羽只疑自己会错了他话语中的意思,骇然问道:“你说什么?”

他调转头来,凝视着她的容颜,眉弯眼弯,唇边的笑容似是苦涩,又似欢喜,仿佛叹息一般的说:“姑姑,我也是,倾心爱慕你呀!”

他的声音不高,但瑞羽听在耳里,却直如晴天霹雳,震得她连手指都不自禁的颤抖起来,足下连退了几步,许久涩声道:“我是你的姑姑!”

“那又怎样?”他抿了抿唇,墨黑的眼眸仿佛无际无涯的夜空,深遂得能将他目光所及的人整个收纳进去,重重束缚,无力挣扎。

他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再重复了一遍,却没有丝毫犹疑,而是一句肯定:“那又怎样!

在青天白日之下,绿水青山之中,所倾慕的女子,和所憎恶的情敌面前,他终于将他多年隐忍深藏的心事,轻轻的说了出来。

对着昭昭天日,对着朗朗乾坤,他毫无畏惧,轻问轻答。

姑姑,我对你,也是倾心爱慕,即使伦理羁锁,人言可畏,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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