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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廿二、一吻铸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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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兵经过训练,武器精良,作战能力不是普通县兵可比。加上有公主的厚赏鼓励,个个奋勇杀贼。那群刺客久攻不下,锐气已挫,被郡兵这么一包围剿杀,招架不住,溃败四下散逃。

郡兵们记得杀一个贼人赏钱五百,一个个人头看在眼里都不是人头,而是一堆堆的铜钱。一番穷追猛打,只有极少部分的刺客逃脱,其余大多都变成了郡兵腰间的人头。

桔子待醒悟过来要留活口,全场已只剩下一具具无头的尸体。看到这边血海横流的场面,她一阵阵犯恶心,心道自己居然没有吓晕过去,还真是奇迹。

慕容翎获救,惊魂甫定之余,不禁意气阑珊。此刻她已感觉自己落入反贼的殻中,若不是自己坚持赶路,意外错过驿站,又因夜雨在这荒院驻足,恐怕已遭贼人刺杀。此刻她满心想着的是赶快回京,查出要致自己于死的敌人。至于当初出京要亲查暴民的事情,则属于次要了。

她没有对桔子的矫诏作出批评,反而大大称赞了公主的大胆果断,并把清查失堤暴民的事情交给她去全盘负责,然后自己在五百郡兵的保卫下,独自回京。

桔子在晋县休息了一日,因为第二天下午在断崖下找到了受伤晕迷的胡守信。他竟恰巧落在桔子坠崖的马背上,固然把那马尸砸得肚破肠流,但他也因此保全了性命。虽然身上多处骨折,但性命是保住了。桔子把他留在晋县养伤,次晨,她执意拒绝了县官令人护送的好意,穿上青衣小帽,装扮成少年男子的模样,骑着马,孤身踏上了前往近邑失堤的道路。

桔子孤身骑马走了一段,察觉后面有人跟踪,知道县官担心自己的安全,令人尾随。她轻轻一笑,悄悄吹响金铃。

少年打扮的公主,策马穿入前面一个树林,待到众衙役追随入林的时候,只见到公主的马匹在树根下静静的吃草,马背上的贵人已是踪影不见。

此刻桔子正伏在焕之的背上,在树梢上飞掠而过,过去她总觉得武侠剧里面的大侠潇洒是潇洒,实际上餐风露宿不知多狼狈,但她现在有焕之可倚仗,只觉那些江湖风霜不过是浮云一掠,那些颠簸坎坷都不过是风花雪月了。

两人不消半刻已甩脱众人,焕之在林间牵出两匹马来,两人各乘一骑。桔子道:“焕之,这回又要麻烦你了。”

焕之道:“我也正想到郴县一行,刚好同路而已。”

这是桔子知道自己要去灾区时,跟他商量好的。她不欲过于张扬,想轻装简服出行,若有焕之这样的高手陪同,那是最好不过。焕之一口答应同行,桔子便把众人抛下,私自跟他会合,这一番行动,颇有些小朋友脱离家长监视结伴去探险的刺激和新鲜。

两人为避追踪,从官道拐进小路,奔驰一段,渐觉人烟稀少。焕之忽笑道:“这条路还真是荒僻,再往前去,恐怕连歇脚的地方也找不到了。”

桔子道:“没有客栈最好,不然又会让人盯上了。”

焕之摇头笑道:“小孩心性,这往来各色人物众多,怎地会认定官家定会盯上你?”

桔子不服气的说:“因为我们两个一看就是不同凡响。”

焕之哈哈一笑,道:“公主确实不同凡响,至于我,怎能跟公主比较呢。”

桔子道:“出门在外,不要再称我公主了。就算你不肯称我一声兄弟,至少也可喊喊我的外号,我叫桔子。”

“桔子兄弟。”焕之笑问:“既然你不肯住客栈,那么这荒郊野岭的,你打算怎么过夜呢?”

“那个,不是可以架帐篷生篝火吗?”桔子迟疑道:“这些你们江湖人应该熟练得很,怎么反倒问我了?”

焕之正色道:“很抱歉,我虽然是半个江湖人,但是露宿乡野的事情从来没有干过。”

“……”桔子囧了一下,搅着脑汁想了会BBC的野外生存技巧,犹豫着说:“那个,只要有火,大概就能行吧。”

虽然从来没有付诸实践过,但是桔子的记忆力不错,焕之行动力一流,两人配合之下,竟然也能恰恰按照步骤一路做下来。

两人在背风处生了篝火,桔子拿着削去树皮的树枝,串着两条鱼在火上翻烤,一面说道:“等我们吃了东西,可以把火移开,在原来火堆的地方铺上干草,这样晚上睡觉就不会觉得冷了。”

焕之认真的听着,点头道:“不错。公主真是见多识广,不知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桔子楞了楞,说,“皇宫里面什么书都有,这是我从一本讲述野外生存技巧的书上看来的。”

“如此精到的技巧,非经验丰富的猎人不能为,而一个狩猎人竟有如此学识,懂得著书流传后世,还真是一代奇人。”焕之赞叹道,看样子佩服得很。

桔子打个哈哈,“奇人叫做奇诺里维斯,死了有好几十年了,你就不必太崇拜他了。”

焕之哈哈一笑:“要是真有其人,我还真想结交一番,只是可惜了。”

桔子听得他笑声爽朗,心里一动,说道:“焕之,你嗓子不错,唱歌应该很好听。”

焕之道:“怎么,你想听么?”

桔子听得有戏,急急点头道:“想啊想啊,哎,想起我们那里,大家很爱唱歌,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大吼一场就觉得好过多了。大家有开心的事情也唱,不开心的时候也唱,唱歌可是一项重要娱乐呢。”

焕之带笑道:“公主府上的人果真与众不同。”

桔子一个激灵,自己怎么又露馅啦。赶紧掩饰道:“那是因为我喜欢听别人唱歌,特意鼓励大家以歌唱来抒发感情的,呵呵。”

焕之笑道:“好,既然当此良宵,我就为公主高歌一曲,那又何妨。”

桔子大乐,“好极了,我给你弹剑击拍。”

焕之笑了笑,把他的佩剑递了过来。

桔子拔剑出鞘,只见这剑青惨惨的,剑身似乎是青铜所铸,上有斑驳花纹,看不出有多远的年代。虽然不若骊羽的宝剑那么光芒咄咄,但桔子曾见过此剑之利,眨眼间便一剑封喉,所谓锐剑无锋,大抵就是形容这种外表不显眼的宝剑吧。这剑跟他的主人还真是相配。

她把串着鱼的树枝支在地上,拿起宝剑,屈起中指,一下下弹在剑身上,宝剑发出铮铮的金石之音,又带着嗡嗡的余音,宛如龙吟。

焕之的眼神闪过一丝惊异之色,随之展颜一笑,敞声而歌。

只听他歌喉清越,音韵悠扬,唱的是:“或以其酒,不以其浆。鞙鞙佩璲,不以其长。维天有汉,监亦有光。跂彼织女,终日七襄。虽则七襄,不成报章。睆彼牵牛,不以服箱。东有启明,西有长庚。有捄天毕,载施之行。”

这句子出自《诗经.大东》,说的是:有的人能喝上酒,有人连浆也喝不得。有的人佩着宝玉,有的人连杂佩也没有。天上有条汉河,光彩照人有光无影。织女脚分开,一天七次移地方。虽说七次移地方,却不能织成布匹,看那牵牛星闪亮,用来拉车可不行。启明星在东方,长庚星在西方。天毕星弯弯,却把它布在路上。

桔子听了歌词有点不安,但见焕之面带笑容,音调抑扬顿挫,丝毫没有愤激怨恨之情,稍微放下心来。拍掌道:“唱得真好,绕梁三日,令我三日不知肉味。”

焕之听得这不伦不类的恭维,哈哈一笑:“鱼都烤成焦炭,当然不知肉味了。”

桔子啊了一声,赶紧抽出树枝,上面两条小鱼果然已经烧成焦炭,不禁很是沮丧。焕之道:“溪鱼多腥,不知那著书的奇人可有记录捕捉野兽的技巧。”

桔子听出他暗示自己去抓动物来吃,说道:“有是有,但我都没认真看。那些兔子狐狸多可爱啊,抓来吃的话太不忍心了。”

焕之道:“即便我们不捕捉它们,它们也是会被猛兽捕吃的。”

桔子知道他说得很对,这是大自然的平衡方式,但是她还是不赞成猎食野生动物。说道:“那得看它们的命运了,只要不是死在我手上就好了。”

焕之道:“你倒是很仁厚,只是未免有些掩耳盗铃了罢。”

桔子不服气的说:“虽然我一个人的看法未必能改变些什么,但求无愧于心而已。”

焕之一怔,笑道:“抓一只兔子的小事也能扯到无愧于心上面,我还真是佩服你了。”

最后两人的晚餐是吃了野菌素汤送着干巴巴的干粮。

歇息时桔子躺在火堆烤过的地方,焕之跟她隔了有十来米。桔子晚餐吃的是玉米窝窝头,觉得胃里硌得难受,加上地面又硬又平,她翻来覆去,干草在身下发出沙沙的声音,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希望焕之能知道自己失眠,陪自己说下话。

不想焕之是睡神级别,一挨地面就变成了尊石像,动也没动过。

桔子无奈,辗转良久,终于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至下半夜,忽然她被几声长嗥惊醒了。睁眼便见远处的焕之被十几条狼围住了。她知道焕之武功高强,惊讶之下也不怎么害怕,悄悄爬了起来。忽然觉得肩上一紧,有人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热气直喷到她脖颈上来。

她大吃一惊,本能便要转头去看,忽听焕之急呼道:“不要回头!”

她一楞,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动作却停了下来,忽觉劲风袭面,一物几乎擦着她脸飞过,“噗”的一声,一蓬又腥有粘的热流喷了她一脸,后面那人无声仰面而倒。

桔子垂眼一看,哪里是什么人了,分明是一只老狼。原来老狼很是狡诈,会无声无息的蹑至人后,把前爪搭在人肩上,待猎物转头,便一口咬在他喉管上。现在老狼头壳被焕之的宝剑插中,腥血四溅,没有倒地已毙命了。

桔子见到死狼恐怖的样子,又想起刚才的凶险,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群狼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又见到同伴的死状,纷纷长嗥起来。离焕之最近的几只狼,原本是畏惧他手有利器,现在见他失了兵器,便向他猛扑过来。

桔子见到焕之袍袖舞动,把恶狼一一揍飞,但狼皮厚韧,狼性凶狠,却是一时解决不了。

她一咬牙,从死狼头上拔出宝剑,大叫一声:“焕之,我来助你!”奋力挥舞宝剑,杀入狼群。

宝剑锋锐无匹,被沾到的野狼无不血肉飞溅。桔子觉得浑身黏糊糊的,沾满血腥味,手早已软了,但仍咬着牙不停步,握紧了剑柄,瞅准一头不肯后退的灰狼,一剑剁去。那狼很是敏捷,赶紧退后,被她从狼背上削下一片带血的皮毛,惨声长号。

焕之叫道:“够了,让我来。”手腕一带,已把剑接了过去,顺势一挥,那受伤的头狼已被斩首。群狼失了首领,畏惧利锋,终于退去。

桔子伏在溪水上洗脸,边洗边干呕。

焕之叹息道:“你原是害怕的,却还这般不要命的冲进来。”

“谁说我害怕的……呕……呕……我只是恶心,恶心!”

“其实你不必过来,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狼群的。”

“我也知道啊……呕……可就是犯急……呕……脏死了……我,我得洗个澡……”

焕之道:“也好,你在这里洗,我到外面走走。”

桔子道:“别走太远……呕……我怕那些狼来寻仇。”

焕之失笑,到树林外走了一会儿,想起方才那人明明吓得脸色煞白,还是死撑着拿剑的样子,暗道,这人果真不像公主,可是有勇气得很。唉,这真正的勇气平时看不出来,还是要在紧要关头才会看到。

等了一会儿,溪水那边没有动静,他扬声问道:“公……桔子,你洗好了吗?衣服可要我替你先烘干?”

小溪那边无声无息。

他微觉不安,暗道莫不是遇险了?但这方圆数里,有何变故又怎能瞒过他的耳目。他忍不住远远望去,却见她趴在溪岸,似乎睡着了。他犹豫了一下,大声说道:“我先把你衣服拿去烤干,你尽可慢慢泡。”一面说一面走近,桔子还是毫无动静。

待他走到桔子跟前,桔子还是那副趴着的姿势,动也不动,露出水面的肩背,月光下泛着银子一般的光泽。

焕之道声:“多有得罪。”伸手飞快抓住她手腕,触手只觉她手心冰冷,脉息微弱。

他大叫不妙,抓住她双手便拖上水来,峰峦触目,他都不敢去瞧,一瞥而过,却见她秀巧足踝处有三个红点,乌青一直沿到膝盖,整条匀称的小腿都泛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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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子醒来时觉得光影一霎,随即觉得无边黑暗。她想起自己在溪中泡澡,溪水冰凉,她草草洗完正想离开,忽然觉得脚下溪水急流涌动,自己脚踝有样滑滑的东西一缠而过,她以为是鳝鱼一类,没有多加留意,不想才要爬起,忽然一阵晕眩,竟然失去知觉。

现在醒来,身上都是干干的,定然是焕之救了自己。啊,糟糕!她忽然想起自己晕迷的时候正在洗澡,身上未着寸缕,可都让人家全看了去。她脸颊通红,悄悄垂头往自己肩窝处埋首,忽然又想起,这黑里妈漆的,天还没有亮,想来还不是很吃亏的。壮了壮胆,唤道:“焕之,焕之。”

“我在这里。”焕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离她很近的地方,触手可及。

“我是睡着了吗?”桔子红着脸道:“一定是太累了。”

焕之的声音有着一种恻然,“你是让一种剧毒的蛇给咬了,不过现在已无大碍了。”

桔子唉了一声,把头又往肩窝埋了埋,好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一样,低声道:“我真是粗心大意,又拖后腿了。”

焕之不语,心里说不出的内疚。

桔子又轻轻道:“我睡了多久?怎么天还没有亮呢?”

焕之心一沉,伸出手来,递到她面前,慢慢道:“快了,你看到了什么没有?”

只见晨光之中,她双目睁得大大的,原本莹润生光如宝石般的眸子此刻只是茫然,她瞪着焕之的手,说道:“黑乎乎的,怎么能看到呢。唉,看来我夜视能力很差劲,肯定是缺少维生素A。”

只听到她说第一句,焕之的心便沉到底,他猛然站起,道:“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桔子想起要独处在这黑暗中,很是彷徨,急忙双手乱抓,想抓住他一片衣角,嘴里叫道:“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焕之的声音已在几丈开外,他淡淡道:“你且先歇歇,离天亮还有好些时辰呢。”

焕之走了,桔子目不能视,在黑暗中觉得分外孤单难熬。她蜷起身体,缩成一团,试图让自己重新入睡,但是过了很久还是清醒得很。一些刻意不去想的事情渐渐都不受控制的泛了起来,令她觉得越来越沮丧,越来越不安。

独自面对陌生环境陌生人的孤寂与彷徨,身不由己的压抑,性命受到威胁的恐惧,无可依靠的凄惶,都在这孤独的时刻一一涌现出来。她试着哼歌,试图驱散这些不良情绪,然而她才唱了一句,就听到了嗡嗡的回声,把她自己给下了一跳。

她往旁边摸索了一番,终于知道自己身处一处石洞之中,说话的声音只要够响亮,就会引起回声。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转移到这山洞来了,大概是晕迷的时候吧,但是她连这些近在面前的岩石都瞧不见。

她突然涌现一个奇怪的想法,也许这里不是太黑了,而是……自己再也看不见了。

这个想法蚕食着她的心脏,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越来越冷,她用手臂环着自己,试图止住颤抖,但是无济于事。泪水慢慢泛起,开始淌落脸上,终于,她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咽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脚步声在远处响了起来,她赶紧用衣袖胡乱的擦了几下脸,颤声问:“焕之?是焕之吗?”

焕之的脚步很是轻捷,不似来人这般沉重,她应该能分辨出来的,但也许是她太渴望焕之回来,是以完全忽略了这个区别。幸好,焕之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桔子,我回来了。”

他沉重的脚步随着这句话重新变得轻捷起来,他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清朗自信,似乎世上没有事情能够难倒他。

桔子喜不自胜,她忍不住站起来,迎着声音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迎上去,她脚下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绊到了,人往前直扑,幸好扑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焕之无奈的叹道:“抱歉,看来我去得太久了。”

桔子靠在他怀里,头挨在他的肩窝处,鼻端充满他身上浓烈的气息,心里那些负面的情绪忽然间都烟消云散了。她现在才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有着这么巨大的影响力,自己竟是如此依赖着他,甚至会因为这难得的一刻,竟然有几分庆幸自己的眼睛看不见,才能这么样大胆的张开双臂拥抱着他。

焕之低低叹了两声,手臂护着桔子,搀扶着她缓缓的坐了下来。现在桔子变得很是敏感,从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中察觉事实离自己的猜测不远,自己看不见不是天亮不天亮的问题,根本就是自己眼睛出毛病了。

她苦笑了一下,却仍装出不知情的样子,“瞧”着焕之道:“你去哪里了,我自己在这里可担心极了。”

她想焕之不想让她知道伤势,就是怕自己难过,既然这样,自己干脆就装不知道好了。只可惜,终究不会永远不天亮的。

这个山洞不深,外头的光线可以照射进来,焕之见到她小脸上还有未擦净的泪痕,失明的眸子盛满伤心和无措,但那表情却是在平静的微笑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竟已坦然的接受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转而竟想反过来安慰他了。

他暗暗握了握衣囊内那鼓突突的东西,心里说不出的庆幸,若是寻不到此物,自己怕是会对这女子负疚终身了。

他道:“我去找了样好东西,桔子,你相信我么?”他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忐忑,像一根线,一端系在对方即将吐出的答案,一端牵动着自己的肺腑。

桔子心想,是了,他终于要告诉我残酷的事实了。唉,听他这么小心翼翼的,如果我表现出难过的话,他一定会比我更难过。她暗暗吸了口气,脸上笑容更盛,她大声而坚决的说:“焕之,我当然相信你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

焕之听到这样的回答,也不辨心里是何滋味,他慢慢从衣囊内剥出一个鸡卵大小的东西,握在掌心,缓缓递到桔子面前。

“桔子。”他柔声道:“我找到一样好东西,对你的身体大有益处,只是有点难吃……你敢吃下去吗?”

桔子想不到他不是告诉自己噩耗,反而是让自己吃东西,有点意外,心道,我都这副样子了,还怕吃什么怪东西么!

点了点头说:“好,我吃。”

焕之犹豫了一下,又说:“可是这东西有点怪,你不能咀嚼,要直接咽下去。”

桔子爽快的说:“没有问题。不过,这东西有多大?”她摊开手,示意焕之把那东西放在她掌中。

焕之说:“有点大,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咽下去,只要你放松些,我保证,一定不会噎到的。”

“那好吧,我试着吃吃看。”桔子仍旧摊着她的手,等待焕之把那东西拿来。

但是焕之没有把那东西交给她,而是直接递到她唇边,“张嘴。”他说。

桔子觉得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那东西竟还是熟的。她张大了嘴,一件热腾腾的东西就进入了她的口腔,足足有鸽蛋大小,火烫无比,她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被燎得起泡了。

“不要停留,快咽下去!”焕之大呼。

桔子艰难的把那东西往喉咙里吞,喉咙一热,忽然那东西动了动,往她喉咙撑了一脚,她“哇”的一声,便要呕吐出来,焕之不假思索,凑过去,两唇相抵,他舌头直伸进来,把那东西直直推回桔子喉咙。

桔子喉咙发出“呃呃”的声音,眼角憋出泪花,几乎没有被噎得断气,过了艰难无比的十几秒,才觉得嘴里一空,自己又能呼吸了。她喉咙发紧,俯身连连干呕,却没有呕出什么东西,那怪活物终于是被她咽下去了。

她喘息了一会儿,拿衣袖擦了擦嘴。忽然间动作在嘴角旁凝固了,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焕之,焕之他……

呃呃,他是亲了自己吗?不不,他是拿舌头帮忙自己……咳咳,那个那个,算是深吻吗?

桔子因为这个后知后觉的想法,脸上一下子红烫起来。

对面响起焕之很不自在的声音,“你先歇息歇息,我去去就来。”便听到他脚步缓缓的离去。

桔子捧着自己火热的脸,一个挽留的字也吐不出来。她在努力回想方才的感觉,偏偏是在那么一种辛苦混乱的情景下,呃,她跟焕之的初吻呐……竟然,就这样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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