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ˉˉ袁心棐回到畅情园,脑袋开始有些疼痛,袭来的软弱让她爬不上阶梯，：/
ˉˉ桑小语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跟在他们后头，这下她恐怕是闯下大祸了。
ˉˉ带袁心棐上PUB开开眼界也就算了,还怂恿人家喝酒，最严重的是撇下她一人，让PUB老板有机可乘……
ˉˉ岳衡尧一把将心棐抱起，朝小语道：﹁这笔帐明天再和你算，你先想想我该怎么处罚你比较公平。﹂
ˉˉ桑小语缩缩脖子,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等明天表哥气消了点再说，哪怕是强词夺理，也好过今晚捋虎须,自讨苦吃。
ˉˉ岳衡尧和袁心棐上楼后，桑小语到厨房为自己煮了一壶咖啡，正要回房，宿敌曾非凡走近与她面面相觑。
ˉˉ﹁别对我说教，我没耐性听。﹂她先发制人。
ˉˉ﹁你太不懂事、太贪玩了。﹂他说。
ˉˉ她想顶撞他几句，又怕他得理不饶人，只得作罢迳自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ˉˉ﹁做错事还这么理所当然，像只骄傲的孔雀。﹂
ˉˉ他在她的背后发言。
ˉˉ﹁心棐在家里闷，我陪她到热闹点的地方散心也错了吗？﹂桑小语反驳轻吼，她本来什么话也不想为自己辩解，要骂就让他骂吧！可他不该讥笑她是骄傲的孔雀。
ˉˉ﹁你不该放她在一旁而独自去偷欢。﹂
ˉˉ﹁我没有偷什么欢，我只不过是去跳舞而已。﹂她最恨被人冤枉，尤其这人是曾非凡，她转过身，就战斗位置。
ˉˉ﹁你带她出门就该照顾她。﹂
ˉˉ﹁拜托好不好！心棐不是未成年少女，人家怎么说也已满二十岁，智商或许还比我高出许多，还需要人照顾吗？是你和衡尧表哥太小题大作了。﹂桑小语不服气地道。
ˉˉ﹁心棐涉世未深，是个无邪的女孩，不像你就算身处龙蛇混杂的地方也可以应付自如。﹂
ˉˉ﹁我就这么可怜，不需要别人照顾，怪只怪我涉世已深是不是？﹂桑小语大叫。
ˉˉ﹁你嗓门小一点，现在是凌晨二点三十分，下人都睡了，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想把下人们全吵醒是吗？﹂曾非凡捂住小语的嘴，怕她又要吼叫。
ˉˉ桑小语咬了一口曾非凡的手指，很用力的。
ˉˉ曾非凡痛得叫了一声，立刻放手。﹁你是小猫吗？翻脸不认主人。﹂
ˉˉ﹁少自抬身价了，你是哪门子的主人？为什么不让我扯开嗓门大叫？我倒要请下人们评评理，二十岁的女孩到底能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ˉˉ﹁你真是无药可救，不知要认错。﹂曾非凡叹了口气。
ˉˉ桑小语仍嘴硬。﹁就算要认错，也不是向你认错。﹂
ˉˉ﹁今晚好在衡尧不放心，非要到丛林PUB去接你们回来，不然，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ˉˉ﹁若有什么事我会报警。﹂她说。
ˉˉ﹁你舞跳得正疯，哪里注意得到有人正在欺负心棐！﹂
ˉˉ桑小语似乎被抓住了罩门，只能做垂死的反抗。﹁PUB里人山人海，我不相信没有人站在正义的这一边，自然会有人英雄救美，何况心棐可以大喊救命。﹂
ˉˉ﹁这年头你以为谁会愿意管闲事惹麻烦？自扫门前雪的人永远比雪中送炭的人多。﹂
ˉˉ桑小语不想再争辩下去。﹁我累了，请你闭嘴。﹂
ˉˉ然后，她带着咖啡壶回房避难去也。
ˉˉ曾非凡摇摇头。算是沟通失败。
ˉˉ袁心棐蹙眉轻颤，天亮了吗？
ˉˉ透过窗外的光线，她想要坐起身，昨晚在PUB里所发生的事突然之间全往脑海里浮窜。
ˉˉ﹁酒醒了吗？﹂
ˉˉ她这才发现岳衡尧正站在床尾打着领带。
ˉˉ﹁头还疼不疼？﹂他叹息一声走向她。
ˉˉ﹁好多了，我不知道酒那么容易让人醉，我喝得并不多哩！﹂
ˉˉ﹁你酒量不好，当然喝一点就醉，以后不许喝酒了。﹂他粗嗄的说，语调里透着某种莫名的情绪。
ˉˉ她点点头，﹁酒很难喝，好苦。﹂
ˉˉ他笑了，﹁知道就好，小语不该鼓励你喝酒。﹂
ˉˉ﹁凡事都得自己尝尝，像我从来没醉过，经过昨晚之后，我才能体会喝酒之后真的很难受。﹂
ˉˉ﹁不只难受，甚至连防御的能力也会被酒精给销毁掉。﹂他的表情担忧而复杂，伸手轻抚她的脸颊。
ˉˉ﹁我不是存心要喝的。﹂她忍不住又要解释。
ˉˉ﹁我不能忍受别的男人对你无礼的调戏。﹂他醋意十足，那种感觉新奇又微妙，不曾有过。
ˉˉ﹁那位先生大概也是酒喝多了才会语无伦次逗着我。﹂她慢慢低下头，享受他手掌的温度，摩挲她脸颊的力道既温柔又舒服。
ˉˉ﹁你差点把自己推向危险的处境。﹂他又说。
ˉˉ﹁我……只是……﹂她嗫嚅着。
ˉˉ﹁说下去。﹂他不放松的追问。
ˉˉ﹁只是心烦。﹂她记起伍壹火的最后通牒。
ˉˉ﹁烦什么可以让我知道。﹂他瞅着她。
ˉˉ真相是她难以启齿的。
ˉˉ她的沉默让他臆测为她想离开他，而这是他不允许的事。冷不防地，他扣住她的下颚，恶狠狠地道：﹁留在畅情园，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知道吗？﹂
ˉˉ她仰首凝望扣住她下颚的男子，心底浮现无数无奈的情绪，盈水双眸中有断线的珍珠掉下来。
ˉˉ﹁为什么哭？不高兴我强迫你是吗？﹂他霸道地问。﹁不要忘了，你父亲把你卖给我，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ˉˉ他垂首，俯身吻去她颊上的泪水，灼热的烙痕往下搜寻她的菱唇。
ˉˉ﹁这多情的泪珠也属于我。﹂他说。
ˉˉ这算什么？买卖？交易？也该有个期限吧
ˉˉ﹁什么时候才能终结这不平等的合约？﹂她提心大胆追问，总要有人起这个头。
ˉˉ一道冷冽的目光立刻射向她的芙颜。﹁看着我。﹂
ˉˉ她被动的凝睇他阴鸷的眸子。﹁我们之间没有梦只有欲，妄想纠缠一世，不是很奇怪吗？﹂
ˉˉ﹁你说得对，这是一份不平等合约，我岳衡尧竟然砸下三亿七千万买下你｜｜再高贵的处女也不值这个价。﹂
ˉˉ﹁我并不想缠着你一辈子。﹂翦水秋瞳，欲语还休。
ˉˉ﹁想离开我？等我用够你之后吧！﹂他推倒她。
ˉˉ﹁什么时候才够？﹂
ˉˉ他利眸中闪着凌厉。﹁不知道。﹂
ˉˉ然后他迈开步伐离去。
ˉˉ袁心棐下楼用早餐时早已过了和伍壹火相约的时间，她没有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伍壹火逮到。
ˉˉ袁心棐啊袁心棐，到什么时候你才能觉悟呢？你再也不会像两个多月前那个约了男友勇敢私奔的自己了。父亲美其名是到日本度假，其实是去避债，最快也得等衡尧替他摆平一切、局面稳定后才会回台湾。
ˉˉ她呢？困在畅情园，不爱她的男人只想得到她的身体，多么可耻的行径啊！
ˉˉ无论她想怎么改变现况都是徒劳无功。
ˉˉ整个大房子除了下人们正在做清洁工作，安静得像什么似的，她好怀念从前的生活，父亲虽严厉，但至少她还可以利用放学的时间到怀仁的球队走走。
ˉˉ休学后的日子，她变成有钱人豢养在华屋里的宠物，人家喜欢你的时候亲亲你的脸颊；不喜欢你的时候则一脚踹开。
ˉˉ反常地，伍壹火竟然一整日毫无动静，漫漫长日过去｜｜
ˉˉ他死了吗？被黑社会的混混杀死了吗？
ˉˉ不可能，她看了晚间新闻，没有这则社会消息。
ˉˉ她静静吃完晚餐，待在书房看了两个小时的书，走回卧房，泡了个精油澡。
ˉˉ快十二点了，畅情园的夜归人没一个回来，这是第二件反常的事。睡神终于来拜访她，她不再多想，先睡了再说。
ˉˉ约莫凌晨三时许，她翻个身，醒了。
ˉˉ望向空无一人的大床左侧。
ˉˉ他还没回来！
ˉˉ小语和非凡呢？同样未归吗？她有点不放心。于是她下床，赤足往门外走去。
ˉˉ小语和非凡的房间在三楼，而在楼梯回转处的起居室却传来阵阵淫声浪语……
ˉˉ熟悉的男声夺去她的呼吸，袁心棐冻在原地无法再向前行，很清楚的，那是一对正在享乐寻欢的男女发出的□呻吟声，那低嗄的男声里夹杂着女人娇滴滴的吟哦……
ˉˉ丰腴□的女体紧紧地攀附在古铜色壮硕的体魄上，伟岸身躯的主人竟是早已刻在她心版上的那人。
ˉˉ如今那人取悦的却是另一具比她更有女人味的胴体。
ˉˉ无数个夜晚，她与他裸裎交缠的影像和现在眼前销魂的视觉酷刑相较，是何等大的讽刺啊
ˉˉ她呆望着两人嬉戏调情的模样。
ˉˉ只见女人光裸着身子求饶：﹁我快不行了，好心人……快点进来吧……哦……哦……﹂
ˉˉ他裸着上半身，长裤仍好整以暇的穿在他身上。
ˉˉ女人背对着她半坐在地毯上，整个起居室充斥着女人叫喊的声音，女人的丰胸在他的手掌里像个玩具似的被揉弄着，呻吟声益发更大……他的嘴埋入女人的乳峰，女人大叫……
ˉˉ泪水骤然模糊她的视线，她不知道这一幕男女交欢的影像会令她如此痛不欲生。
ˉˉ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ˉˉ但她有什么资格心碎？太好笑了，她和正在吟哦的女人角色有何不同？同样只是岳衡尧发泄的身体。交易之初他便已言明，这是无爱的结合，她的泪水只会引来﹁不懂事﹂的责难。
ˉˉ倏地，他从女人乳房里抬起眼，阴沉的黑眸与她的泪眼相锁，美色当前，他竟然还能如此自制！
ˉˉ她丢给他一抹含恨的目光，转身离去。
ˉˉ不用探索了，小语和非凡显然并没有回畅情园。而下人全睡在隔幢的洋房里，偌大的畅情园只剩他们三人，他才敢肆无忌惮的在这里上演活色生香的限制级戏码。
ˉˉ望着袁心棐离去的背影，所有的挑逗戛然而止。
ˉˉ欲火焚身的女人不情愿的大喊：﹁我要你，你不能做一半就撤退，我受不了！﹂
ˉˉ岳衡尧没事人似地站起身，往身后沙发一躺，优闲的模样令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在一分钟前他才让一个女人欲仙欲死的求爱。
ˉˉ﹁受不了也得受，看你是要自己解决还是想另外找个男人，游戏已经结束。﹂他点燃一根烟，吞吐着云雾。
ˉˉ﹁你很棒，我想要你。﹂女人露骨的说。
ˉˉ岳衡尧大笑，﹁谢谢你，可惜我不要你。﹂
ˉˉ﹁我的弹性很大，什么姿势都做，保证让你不后悔。﹂
ˉˉ﹁你走吧！手提袋里的现金应该够你撑几个月了。﹂
ˉˉ﹁我不要你的钱，我把钱还给你，我愿意免费为你服务，不戴保险套也不要紧。﹂女人掏着手提袋。
ˉˉ岳衡尧好笑地看向数着钞票的女人。﹁这可不是做生意的方法。﹂
ˉˉ他走向她，扶起她，替她披上外套，看着她丰满成熟的乳房，和一对很诱人的□。
ˉˉ可惜不能挑起他太大的性欲。
ˉˉ他迷上的是另一个女人的身体，荏荏弱弱的；连轻软的呻吟声都能撩拨他的感觉。
ˉˉ女人突然抱住他的腰，踮起脚放浪的吻他。
ˉˉ他推开她。﹁我说了，游戏已经结束。﹂
ˉˉ﹁你有没有玩过三个人的游戏？﹂她提议。
ˉˉ他摇摇头，一脸绝然。﹁我宁愿伺候同一个女人一夜，也不愿做那档事时有另一双眼睛在一旁观看，令人作呕。﹂
ˉˉ女人难掩失望的表情。﹁看不出来你这么古板。﹂
ˉˉ﹁我有我的原则。﹂
ˉˉ她抚摸着他的胸膛。﹁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
ˉˉ他拉住她往下进犯的手，嘻笑地看着她。﹁我的女人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了。﹂
ˉˉ女人长吁短叹一番。被男人拒绝对她来说可是头一回，可惜不知究竟是败在谁之下。
ˉˉ﹁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女人好奇地问。
ˉˉ﹁我想你应该不会有机会认识她。﹂
ˉˉ女人穿回自己的衣裳，依依不舍的离去。
ˉˉ岳衡尧捻熄烟，他并不打算解释什么，至少不是现在，让她有点时间检视自己的感情也是好的。
ˉˉ方才，他看到了泪光，这表示她开始在乎他了是不？
ˉˉ不用她开口问，桑小语即主动将昨夜未归的原因摊开说得透明。
ˉˉ﹁我很可怜，快下班表哥才指派我到高雄出差，更夸张的是让非凡和我同行。﹂
ˉˉ﹁非凡也去了？﹂她问。
ˉˉ﹁表哥明明知道我和非凡话不投机半句多，真是恨死了，还不准我当天来回，哪有这个道理。﹂桑小语双臂交握于前，气嘟嘟地嚷道。
ˉˉ﹁或许……衡尧想制造一些独处机会让你与非凡和好。﹂
ˉˉ桑小语嘀咕：﹁这是我最火大的部分。﹂
ˉˉ﹁非凡呢？﹂
ˉˉ﹁一下飞机就直奔台北分公司，我累死了，今天请半天假。更惨的事还在后头哩！表哥下个月回美国总公司，留下非凡和我管理台北分公司的杂事。﹂
ˉˉ回美国？他要走了？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已经厌倦她了是吗？她心跳加速地臆测着。
ˉˉ﹁很好啊！你和非凡若共事久了，自然有机会发现他的优点。﹂袁心棐强颜欢笑。
ˉˉ﹁我呸咧！他会有什么优点我们昨天从高雄到今天回台北，一共说不到二十句话，没办法啦！永远水火不相容。﹂
ˉˉ桑小语只顾着自己的情绪无处宣泄，哪会敏感的察觉到袁心棐的异样。
ˉˉ大家各就各位了，她呢？天涯茫茫，她能投奔谁？
ˉˉ纵使如此，她还是得走，畅情园本就不是她可以久留的地方。这样也好，推自己一把，让自己早点下定决心。
ˉˉ桑小语边打呵欠边说：﹁不行了，我好累，想睡了。昨夜我在高雄的大饭店里翻了一夜就是睡不着，大概是认床吧！我到新的地方都会这样。﹂
ˉˉ桑小语上楼后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ˉˉ平日她很少接电话的，响了好几声，下人大概全在忙吧！
ˉˉ﹁喂？﹂她轻声问。
ˉˉ︵他妈的！我说过昨天带钱来见我……你居然敢害老子枯等三个小时，差点被条子给盯上。︶口气不好的伍壹火在电话的另一端叫嚣着。
ˉˉ她直觉地挂上电话。
ˉˉ电话铃声又响起。
ˉˉ她拿起话筒又挂上。
ˉˉ响起、挂上；响起、挂上……连续做了十余次，直到电话铃声停止。
ˉˉ她不敢相信，竟把自己逼到死境。
ˉˉ如今唯一能帮助她的，只剩下怀仁了。几番深思熟虑后，她还是放弃惊动怀仁。她不该利用他，他和她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岂能让他付出太多？何况伍壹火是个不在乎多杀一个人的杀人凶手，帮助她等于是和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她不能让他陷入险境。
ˉˉ电话铃声第Ｎ次响起，下人阿笑姨提着一篮菜走进来顺手接起电话。
ˉˉ﹁袁小姐，找你的。﹂
ˉˉ︵他妈的，你敢挂老子的电话！︶
ˉˉ阿笑姨站一会儿，又到厨房忙去了。
ˉˉ袁心棐为了不让阿笑姨发现她的异常反应，只得和伍壹火虚应一番：﹁收视率调查吗？我们家目前没有看电视哦！﹂
ˉˉ伍壹火哪里明白她的苦心，火大的破口大骂：︵贱女人！在玩什么把戏少耍花招，小心我把你的姘头给杀了，只要一颗子弹，脑袋立刻轰得开花。︶
ˉˉ﹁是的，我们家白天很少开机。﹂她持续痛苦的鸡同鸭讲。
ˉˉ︵我管你开不开什么﹃火鸡﹄，老子今天就要钱，下午三点我等你。︶
ˉˉ﹁哦，不客气！﹂她颤抖的将电话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