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番外之纯属意外(上)(1 / 1)
番外之纯属意外(上)
刚走出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人,聂容不禁有些惊讶,问道:“怎么是你?”
于时骞接过她手上的行李:“你哥临时有事,让我来接你。”
聂容不由撇了撇嘴:“哼,我让我哥少插手我的事情,他干脆把这差事交给了你。”
于时骞笑了笑:“你好像很失望,那你更希望他找谁来接你,喻彬还是阿远?”
聂容面上波澜不惊,似是对他的调侃毫不在意,说道:“我其实更希望是你,不过就怕一会儿某人不乐意做我的车夫。我想先去趟融久,给简歌和少安都带了礼物。”
果然是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他刚才是小看了女人的报复心思,于时骞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似是顿了一顿,也没再多说什么,便朝着融久的方向驶去。
聂容故意忽略那骤然降温的气氛,继续泼冷水:“听说你的婚约取消了。”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是啊,未婚妻都跟别人跑了。”
“少来了,谁不知道你们别有内情,明明就是你自己在她的腿上安了马达,还好意思说是人家跑了。”
聂容说的没错,他和他的未婚妻其实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罢了。她想争取更多的时间去等一个别人都说等不到的人,而他也可以借机让简歌释怀,安心嫁人,还能趁早让于岱心彻底断了念头。
约期是两年,如果那个人不回来,他们就顺其自然,结婚生子。结果她等的人到底还是回来了,简歌的孩子也早已十个月大,和平分手的那一天,她对他说谢谢,他说祝你幸福。她笑了笑,这是一年多来她笑的最真的一次,然后说你也是。
无可否认,这些都是肺腑之言。
这么久的相处,虽说没有爱情,可感情却是不淡,他们都希望彼此幸福。她已经拥有了她的幸福,而他的呢?
到了融久楼下,聂容问他:“要跟我一起上去吗?”
他面上不动声色:“不了,我在下面等你。”
他觉得车里有些闷,就把车窗摇了下来,外边的热气一下子冲进了车里,只得重新关上窗,索性下了车去,刚掏出火机准备点烟,就看到自己的不远处,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很不幸地被一个从天而降的沙包砸中了脑袋。
那人像是愣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头,接着就捡起地上的沙包,转身,对准了还没来得及溜之大吉的那个罪魁祸首举起手来,可是还没来得及让手中的沙包在空中飞出抛物线,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会砸疼他的。”
低缓温和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际,让她不自觉地转过脸去,那张英俊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她有些不服气:“不用你管。”虽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可再回头却已经不见了那个孩子的踪影。
于时骞用的气力并不大,可她的手腕还是被捏得有些生疼,再对上他那张漠然的脸,几欲发作,就见一身材高挑的女子朝这里走了过来,来人见了这阵仗,眉角微微挑起:“怎么了?”
于时骞放开手,转过头去淡淡地说:“没事。”然后一边走回自己的车旁替聂容打开车门,一边问了句,“这么快就叙完旧了?”显然已经将刚才的事情抛诸脑后。
在车子发动机的声音里,聂容依稀听见混杂着背后那女子略带气愤的声音:“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
聂容笑了笑:“刚才那小姑娘的确挺漂亮的,不过你也不至于这样当街实行性骚扰吧。”
于时骞紧抿的唇线松了松,吁出一口气:“哪的话,不过就是出了点小意外而已,你犯得着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吗?”
在办公室里坐得有些乏,于时骞按了按眉心,将文件搁在桌上,下了楼去。经过前台,就听得小孩的哭声,那孩子也就十来岁左右,他面前的女子将房间钥匙狠狠地摔在了吧台上,一副很是凶悍的样子:“到底是谁允许你来这里订房的?”
那小男孩哭得更为厉害,呜咽地说着一连串韩文,于时骞精通多国的语言,自然听得真切,可那女子却有些迷茫,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不许哭,韩铭宇,你妈没教你说中国话吗?“
那孩子这才止住了哭泣,扬起头对着她,满脸的不服气:“是你先骗人的,你说你住三室两厅的房子,你说有个疼你又有钱的男朋友,爸爸妈妈去日本的时候才会放心让我住到你家的,结果,就那一间潮湿阴暗的破屋子,你让我怎么住?”
“小鬼,我哪有骗人啊,我男朋友正好去外地出差了,至于房子么,前不久刚好把它给卖了。你只住半个月而已,将就一下不行么,有必要这么奢侈来住这种六星级酒店吗?”
“妈妈让我带来的钱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说不要不代表让你花,那是要你回去以后原封不动地还给她的,走,现在就跟我走。”
“我不走我不走。”那男孩干脆开始耍赖,死活不肯挪动半步,女子拖不动他,心里窝火,将气撒到前台小姐身上:“你们什么酒店,学过法律没有,这样的孩子根本没有民事行为能力,也没有身份证,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房间开给他?我要投诉你们,你们经理呢?”
前台小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面露难色,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于时骞,仿似如临大赦一般地喊了一声:“总经理好。”
于时骞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去,沉声说道:“小姐,这位小朋友是韩国公民,我想我们的工作人员应该是在他出示了护照以后才将房间开给他的吧。”一会儿的功夫就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台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咦……”带着惊诧的声音从女子口中溢出,她用那双晶亮的眼睛盯着他,继而用笃定的口吻说道:“是你。”
于时骞这才打量起她,然后将这一身运动装打扮的她和昨日在融久门口的女孩慢慢重合,而那个小男孩,分明就是用沙包砸她脑袋的罪魁祸首,他的嘴角不禁弯起了一抹笑意:“原来是你们。”
她像是见到仇人一般,狠狠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借着一股蛮力硬是将小男孩扯着走,小男孩也不甘示弱,对她咆哮起来:“我死也不走,我要回韩国,我再也不想回那破屋子对着那个瞎老太婆了。”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男孩脸上立时红肿了起来,眼泪立时夺眶而出。
空气中似乎有黏腻的感觉,盛夏的阳光从落地窗外投射进来,七彩的光晕在她微显苍白的脸上跳跃,轮廓明明很美丽,可映在于时骞的眼里却仿佛有着一种难言的酸涩。
她略带颓败地声音响起,低低的,却是一字一句:“好,你有种就别回来了,去日本找你的爸妈吧。”语罢便转身离去。
唯剩小男孩呆呆地静立在原地,良久,终是没能忍住,嚎啕大哭起来。
于时骞见状,让前台给小朋友免费安排了房间,又特意买了一些零食,亲自给他送了过去。
小男孩把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响,可自己却根本无心去看,只是蜷缩地坐在床上,目光有点呆滞。
他哄了很久,男孩才重新活络起来,将自己与刚才那女子的关系向他娓娓道来。
他们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她的父亲死得早,母亲再嫁生子,继父是个做大生意的韩国人,曾一度邀请她前往韩国与他们同住,但她再三拒绝,坚决呆在中国陪着她瞎了眼的奶奶。
不出他所料,约摸晚上11点的光景,女子就重新回到酒店接她的弟弟,可是小男孩早已睡得死沉,于时骞见天色已晚,背起孩子对她说:“我送你们回去吧。”
听她说路并不远,他也就没有开车,陪着她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路,她伸手想接过孩子,说:“到这儿就可以了,谢谢你。”
他知道她的顾忌,却还是径自往前走,调侃了一句:“虽说不是三室二厅的房子,但是不是也该请我进去坐坐。”
女子突觉有些尴尬,故意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戒备:“虽说房子的事情是骗人的,不过我是真的有男朋友了,半夜三更还让其他陌生男人进我家门,不大好吧?”
“哦?小姐看来还没有把我当成好人,难道怕我吃了你不成。”于时骞眼眸微眯,饶有兴致的笑意从他那张弧度完美的唇间飘出,慵懒颓唐的语气让女子有些忿忿,张了张嘴却没能接上话来,脸上霎时堆起两片酡红,那欲语还羞的娇态在月色下显得尤为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