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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往事悠悠君莫问(中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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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平在地上,自己也在旁边躺下来,把她包裹在怀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

手臂上,两具湿透的躯体,躺在空旷的汉白玉广场上,幽幽地闭上眼睛。

缥缈了万世的沧海桑田 ,从她绝艳地惊鸿一现,大红盖头下的那一张明媚如玉的脸,映着瀚

海黄沙,向初冬清晨的第一缕晨光,穿透重重迷雾,刺进他的眼帘一直刺进心里面。

她一身鲜红地闯进他的生命,羸弱的身子就想夺他手中的剑,寒光冥灭里,她冷艳殊绝一笑,

伸出手握住剑身,拉了开去。血肉厮磨剑刃的触感,自剑身传递到他手上,那样深沉的痛楚,无

声无息,苍钝绵柔。纤白如玉的手,在他面前摊开,掌心刺目的伤痕,鲜血潺潺流下,沿着手

腕,往臂下蜿蜒而去拓一道殷红的轨迹。

自此,他的剑上,永永远远地流着她的血,她掌心的那道断痕,叫他一辈子都铭刻在心,这辈

子,他有过太多的女人,善解人意,风情万种,或淑德或妖媚,辗转床第,翻云覆雨,却从来没

有哪个女人对他说:“君王的剑,应该是指向天下,而不是女人!”

袁泠霜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其实,他本不知道为何会带她去当今山,这个念头至今想来都觉得疯狂,但是,人有的时候就

是这般地不可理喻,那日,暮色苍紫,他站在沙山脚下,仰首望着她,苍凉的黄色,她也望着

他,泪流满面。那时他便知道,这一生,他再也不会找到第二个像她一样的女人,这一生,他都

离不开袁泠霜,这有点象飞蛾扑火,至死方休。

她是那朵临水照影的花,当他俯身下来,饮马时候,看见她在水中的倒影。他总是很放心,因

为她一直这么近地在他的身边,每当他一低头,便可以看见,可是,他却不知道,原来只一阵轻

浅的风,就将她刮碎了。

不知年华似水,当眉间写满沧桑,转瞬间,竟白骨红颜。她曾经对他说,宫里的女人,最怕的

不是老,而是红颜未老恩先断,她也是女人,也会害怕。

可是,她却不知道,他这么想要有一个孩子,就是让她觉得安全一点,不必这样害怕,将来有

一个依靠……

夜,很静,很静,静得连那瓦滴上的雨水,都止步了,不敢再往下滴,打破这一片宁静地氛

围……

作者有话要说:泪奔。。。为何人都弃我而去。。。难道大虐的结局真的没有人看了。。。读者们全都弃坑了?????????捶地。。。。。。。。。。。难道偶真的是传说中的后妈。。。。。。。。。泪奔。。。。。。。。。那偶后面的狗血还写给谁看啊。。。。。。。。。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1

《当时错》阿黎ˇ从此无心爱良夜(中)ˇ

当孟良胤处理好査巴奇的事情,马不停蹄地赶进宫门时,便看到的是这一番情景。

野草柔软的叶面上,滚落清晨最后一滴雨珠,偌大的朝乾宫,寂寂无声,所

有的人都是浑身湿透。侍卫们远远地笔挺挺列队站着,一丝不苟。霍纲夫妇着

着大红喜服,跪在最前头,四周围全是侍卫,黑压压地一片,也辨不清谁是谁。

对着眼前的一幕,完全摸不着头脑,直到轻轻地走到近前,才看清段潇鸣抱着袁泠霜躺在地上,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孟良胤心中已然一个咯噔,他也知道

宫中王顺私通査巴奇叛变的事,段潇鸣火速回宫就是为了救袁泠霜的,如今这

里这样一番景象,莫不是……

这个念头不是第一次在他脑子里浮现,以前他甚至也动过要借刀杀了袁泠霜

的念头,可是今日此刻,这个念头成了真,他却生生楞住了。

孟良胤走到霍纲身边,低声问道:“出了何事?!”

霍纲却依旧不言不语,死死地盯着身前的一方砖地,仿佛全然没有听见他的

问话。

连霍纲都如同一个死人一般,孟良胤若再不知道出了何事,那也不必再做这

个丞相了。

朝阳冉冉的升起来,这盛夏的早晨,刚刚经过暴雨洗礼,显得清新而舒爽,

让人忍不住想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再痛快地吐出来,可是,此刻,显然谁也不

会有这种心情。

孟良胤仍旧直直地站着,看着地上阖目躺着的段潇鸣,良久终是一叹。想必

他已经这样整整躺了一夜了,他那样的身份,那样的脾气,那样的心情,定是

无一人敢劝的。

本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除掉了査巴奇,就像剜去了一大颗毒瘤,从此朝堂

清肃,不再有外戚专权,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成功,竟是要牺

牲掉一个女子才能换来的。

袁泠霜不在段潇鸣身边,这绝对是好事,无论对段家皇朝还是段潇鸣本身,

所以这些年来,他明里暗里,都希望能把袁泠霜弄走,虽然,这似乎有些对不

起她,更对不起袁昊天,但是,这就是政治,无情而残酷。如今,她真的,死

了,就躺在他面前,他却根本没有因为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而松了口气的感觉

,反而只觉得一阵悲凉从心底里滋生出来,一如当年凉州月下,城堞之上,松

明火把稀稀落落,北风一吹,呼喇喇直响,火光跳动,一片明灭之间,她抬起

脸来。

那一番叙话,不至于高谈阔论,却也是字字发自肺腑,那时她丧亲之痛,孤

身立在风口里,头上正簪着半钩弦月,静静听完,不再答话,径自偏开头去,

远眺四方雪景。

世人都说,袁家的孩子个个都是人杰,他也不得不赞同。要袁泠霜离开,确

实很残忍,论天下女子,也只有她配得起段潇鸣的深情,可是,也正是因为段

潇鸣对她用情太深,太深,深得难以自拔,他才担心,才要迫不得已!

“ 过眼溪山,怪都似、旧时曾识。是梦里、寻常行遍,江南江北。

佳处径须携杖去,能消几两平生屐?笑尘埃、四十九年非,长为客! ”

那夜,他正是唱着这一阙凄怆的悲凉的词,恍惚之间,这歌声,隔着流光,

打破夜的沉寂,合着北风的沉钝苍挫,再一次幽幽地入耳来。

孟良胤抬首望了望明日当空,终是慨然一叹,撩袍跪在了湿漉漉满是积水的

地上,伏地一拜,道:“请陛下节哀!”

空旷的场地上,没有一丝声响,孟良胤语声清冷,不含感情,虽然只是平常

的语音,但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却响亮异常,幽幽袅袅,不住地回荡在四周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段潇鸣依旧仰躺着闭着眼,仿佛犹自沉睡着,不曾醒来,不曾听见。

“请陛下节哀!”隔了一会儿,孟良胤拉高了嗓门,又喊了一遍,这一回,

他挺直了上半身,双手交叠,作朝礼状,中气十足地放开了声音,朗声道:“陛下,您不是一个人的,是天下万民的!请您起身,该上朝了!”

段潇鸣依旧毫无动静,连眼皮也未曾睁开一下。

孟良胤再次伏地一拜,高声道:“请陛下上朝!”

这一次孟良胤的声音高得似乎直直地穿透云霄上去,四周所有的侍卫,也不

知道是谁起的头,一时间异口同声地全部跟着孟良胤喊起来,阖宫上下,全部都飘荡着叩请段潇鸣上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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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山倒海的呼声里,段潇鸣犹自岿然不动,他这样消极地表达悲伤,几乎到

了自暴自弃的地步,这正是孟良胤最害怕见到的结果。众人跪劝了几个时辰,

他却丝毫不为所动。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孟良胤的心中越来越慌,也没了主意

,毕竟,段潇鸣的脾气他是最清楚不过了的,要是他执意如此,那就是天王老

子也难以撼动他分毫,激将法对他是没有用了……

太阳越升越高,水汽都被照得退散了,朝乾宫外,一片寂静。

哒哒的马蹄,从宫门外传来,那样深邃而嘹亮,踏破这盛夏的早晨,踏破这

死寂的宫闱。

所有人,包括孟良胤在内,都不禁转过头,望向宫门,循往这声源所出,禁

宫内骑马,这是三公才有的特别殊荣。

纪安世策马直入宫门,一直骑到金水桥边才下马,越过重重侍卫,径直跑到

段潇鸣身边。

孟良胤跪在地上抬起头来看他,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但是此时却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纪安世来了,能帮着他一起规劝。

纪安世往周遭都看了一遍,无声地跪了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段潇鸣,轻声

道:“臣有一样东西想呈给陛下预览。”

段潇鸣依旧闭目,仍然不理他。

纪安世一路从府中狂奔入宫,年老体弱,虽然路途很短,却已经让他气喘吁

吁,隔了许久才缓过气来,附加了一句,把声音压得更低:“这是昨日,公主

派人送到我手里的,嘱咐我今日才可拆阅。”

终于,段潇鸣睁开眼来,头上蔚蓝的天,阳光直直刺进眼里,一时让他适应

不了。他幽幽的转头,双眼又红又肿,眼里几乎看不见眼白,都是条条纵纵的

血丝密布着,晦暗的瞳仁乌溜溜转了一下,好像是在尝试着看看还能不能活动

纪安世忙跪前了一步,从怀中掏出那一张薄薄的纸笺,呈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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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的‘燕子笺’,宋朝的珍品,那年朝贡得来的,他自己是个粗人,只听这班文臣们说,是无价之宝,所以就拿去给了她。

他眼里看来,不过是一张纸而已,跟他每日用来乱涂乱画的那些内府作坊里

造出的纸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他用的,谁知她就真那么喜欢,如获至宝,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像个得了糖糕的孩子。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用锦盒收起来,宝贝得那个样子,他不禁笑了起来,问她

道:“这‘燕子笺’是李清照用来给赵明诚写信的,如今给了你,你要写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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