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当时错 > 50 袁昊天番外——有匪君子

50 袁昊天番外——有匪君子(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狼笑 总裁de地下情妇 丑女玩网游 旧年 穷人到底缺什么 情死荒漠 为何偏偏喜欢你 人是谁 杜昇的选择 洪荒之混沌青莲

子,可是,她们怎么灌下去的,泠霜还给怎么吐出来,就这样闹腾,又是一天过去了。

到了第三天,又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直如扯絮一般。

他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可是,他就是不想让她去见,更不想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左右她,让她离开他!

走到这一步,早已没有了对错。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形是怎么来的,是如何来的。

整整三天,他硬是挺住了不见她。他平生最恨人威胁,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威胁到他!她知道他怕她死,所以用死来威胁,只是她想死,还要看他答不答应!

外头的雪下得更大了,北风呼呼地刮着,催得窗上厚重的棉纸哗啦哗啦地直响。

段潇鸣心中纠结成一团,眉心皱成了个‘川’字,一股戾气冒上来,狠地端起碗来,一口干了,将碗甩在桌上。

众人正酒酣耳热,呼啦一声,门忽然开了,厚厚的帘子掀起,挟着雪粒子进来的是一个段潇鸣亲卫,也不看其他人,径直行了个军礼,到了段潇鸣身边,弯腰附在他耳上,快速地说了几句。

段潇鸣脸色一沉,侧头对孟良胤道了一句:“先生,我去去就来。”言毕,便大步疾走而出。

段潇鸣一走,气氛顿时凝结,大伙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霍纲依旧这么不冷不热地坐着,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孟良胤倚在靠背上,一下一下地捋起须来,也不知在想什么。

“到底是姓袁的,这女人迟早要成祸害!”陈宗敬含着酒,模模糊糊地低声咕哝了一句。

“放肆!”孟良胤猛地拍案而起,怒声厉喝道:“夫人便是夫人,宗敬,你这可是大不敬,要是再有下回,下拖下去打一百军棍!”

孟良胤向来严肃,但是却甚少这么疾言令色,喝得陈宗敬已然呆了。以至于他背着手,面目涨红走出去了,他还呆呆地醒不过神来。

“先生他这是怎么了?”陈宗敬楞坐在当场,喃喃自问。

* * *

雪下得又急又猛,所以,才半日的功夫,便已经没过脚腕了。

他才转过仪门,脚下就慢了起来。

过了月洞门,再转过影壁,几步的路程,走起来,竟这般费力!

他在影壁背后站住,远远地望着她。

空对着,举目苍白,幕天席地,原不为冰雕玉砌,终是意难平!

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足靴踏在雪面上,吱呀有声。

她还是那日章服,一袭火红,云蒸霞蔚,山河萧条,却添不来半点温柔富贵。发髻早已松散,寥落地垂在那里,山重水复,到底哪里是他与她的柳暗花明?!

“你到底想怎样?!”他站在离她一丈之远,阴沉面目,字字皆有恨,字字皆无奈。

她依旧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不偏不倚,不言不语。她整个脚面都被雪埋了,可见果然是从晌午就开始站在雪里了。肩上发上也积了一层薄雪,此刻,都冷凝成冰了。哑儿跪在她侧后方,手里捧着斗篷。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见段潇鸣来了,如蒙大赦一般,抬眼望着他。

段潇鸣双手在袖底死死地握成拳,喑哑低沉喝道:“进去!”

泠霜依旧沉默,连眼睛都闭起来了。

“你这算什么?!你早知今日,却做得这幅样子出来,想做什么?!”段潇鸣猛地一个箭步上前,抓了她的手腕就是一扯。泠霜三日未进饮食,整个人早已虚脱了,哪里经得住他这番用力?当即整个人松松垮垮地摔倒在地上了。

“我是知道今日,只是,我不知道,你竟连一个体面的死法都不肯给他……”泠霜伏在雪里,双腿早已冻得麻木,一点知觉也没有了,埋在雪里也不觉得冷,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也不想去看他,就这样低着头,气若游丝地说道。

段潇鸣终于松了手,放开她。

不辞冰雪为卿热,她此番不辞冰雪,是为了谁?

一地火红,堆在他脚下,这是她的嫁衣。

两年前,她穿着它,远嫁。他送她。

两年后,她还是穿着它,今归。她送他。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这是此生的妄想。若是有来生,甘做一平常百姓家的女儿,父母高堂,兄弟手足,鼓瑟吹笙,高高兴兴地送女儿出嫁。

这一对翁婿,刀兵相向,终是不共戴天。莫说把酒言欢,便是片刻相容,也不能够。

段潇鸣狠狠闭了眼,到底狠不下来,暴喝一声:“传霍纲来!”

再回首是百年身

时正黄昏,大雪已停,阴霾散了,露出了半目残阳,橙红的颜色,凝了冷气,萧条了半边天空。

进城出城的人流被疏散开,二十个亲卫排开在两边戒严,将围观的百姓都驱到远处。

泠霜连衣服也没有换过,发髻也仍旧散乱,这样突兀地站在那里,恍如一个疯妇。霍纲站在她侧后方,隔着三丈远,负手而立,脸上依旧是千年不化的表情。

百姓们在两边,望着这一幕‘奇景’,纷纷指指点点,都在猜测她二人的身份。

泠霜抬头仰望城头,她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始终未动过分毫,仿佛一尊雕塑一样。

她不能说自己没有恨过他,可是,直到此刻,她才迷惘,自己是否真的有那么恨他。

到今天,此刻,她望着他,她几乎已经不记得为何要恨他了。

那个人说得没错,她从来不懂得恨,因为不懂,所以,不知道怎样,才算是真正恨一个人。

她的恨,永远无力而苍白,永远不得纯粹。就好像她决定要恨他的那时候,十五岁,西子湖畔,灯尚好,夜未央,她第一次叫他爹爹,她第一次满怀憧憬,她第一次那么坚定地相信,爹爹会救她,带她离开临安,离开皇宫,离开那里的一切纷纷扰扰。可是,她错了。

她所有的仰慕,所有的希冀,所有的坚持,都在他翩然转身的那一刹那瞬间崩塌!大厦一朝倾,摧枯拉朽,灰飞湮灭。

她绝望地冲着他的背影怒吼:“他要做齐襄公,他要逼我当文姜,连这样,你都可以不在乎吗?!”

他终于停下了脚步,似是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终于,回过头来,望着她,长叹一声:“回去吧……”

她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将那三个字说出口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泠霜嘴角轻挑,微微笑了起来。眼角的泪,斜落如鬓。

她曾经对自己发誓,她再不会为那些抛弃她,伤害她的人流半滴眼泪,他们袁氏家族的每一个人,都不值得她流泪,不值得!不配!

可是,到底是被看死了。她还是在为他们流泪,一次又一次。

她离宫的那天,袁泠傲亲自扶她登车,所有人都退开在两侧,她紧紧地将自己的手收在袖内,他却硬是挑开重重广袖,死死地抓住她的手。

他着着天子章服,轩昂玉立,意气风发,像极了雄才大略的少年天子,江崖海水,乾坤天地,都在他掌中。那黼黻上的金丝银线反射着阳光刺痛了她的眼。

礼官一遍一遍地唱着祝词,究竟唱了什么,她根本听不见。她只知道他抓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脸上也越笑越开,众目睽睽之下,倾身上前,抱她上了车,却依旧不肯松开,唇贴在她耳上,嗓音低磁清朗,道:“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你只能是我的!”

她挣扎不得,恨不得张口咬去,冷笑道:“我说过,你不杀我,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一定会带着段潇鸣的大军,来灭了你们!”

“呵呵,小妹”袁泠傲低笑出声,道:“你知道吗,你是咱们家唯一一个不懂得恨的人,所以,你从来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去恨。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让段潇鸣听你的,所以,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我回到临安之日,便是手刃你之时!”泠霜字字怨恨刻毒。

“哈哈……!”袁泠傲大笑一阵,喧天的礼乐将他的声音盖住,所以他越发肆无忌惮,望着她,眼神无比坚定,道:“相信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一定会为我流泪。你这辈子,注定有一次痛彻心扉,为我,单单就为我一个人。”

“疯子!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泠霜拼尽全力挣扎,想挣开他的怀抱,在他怀里,永远让她觉得恶心。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他微微一笑,松开了手臂,泠霜立刻整个人往舆车里爬,已完全顾不得仪态。孰料,袁泠傲一把扯住她的袖子,肆笑一声:“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却也不必如此‘迫不及待’吧?小妹,按例,你多少也该哭一两声,才合了纲常规矩。”

袁泠霜闻言,将探进车里的半个身子复又探出来,居高临下冷睇着他,举袖半掩,冷笑道:“纲常?规矩?袁泠霜活了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听说,原来,袁家还有这等奇物?!”言毕,猛一甩车厢门帘,再不出来。

* * *

两年,已经两年了,二载流光,竟这样匆忙而过。

凉州一别,故人不再。

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体会过‘残忍’了,而今,看着那颗悬在城门上的头颅,她却生生地重新体会到了残忍二字。

古人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世上,怕找不出第二个人,跟她一样,可以如此平静地仰望自己的生身之父身首异处吧……

他英雄了一辈子,临死,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终结。他那样一个人,怎可以被用这样的方式践踏?!

他的年少,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吊古上危楼,闲愁千斛。虎踞龙蟠,兴亡满目。柳外斜阳,水边归鸟,片帆西去;

他的壮岁,旌旗拥万夫。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锦襜突骑渡江东,燕兵夜娖银胡。算平戎万里,叹功名,挑灯醉看,却是家国何处。余愿整顿乾坤事了,朝天阙!

她记得,有一首词,他是极喜欢的,小时候,常常抱着她在怀里,教她念:

身世酒杯中,万事皆空。古来三五个英雄。雨打风吹何处是,汉殿秦宫。

梦入少年丛,歌舞匆匆。老僧夜半误鸣钟。惊起西窗眠不得,卷地西风。

他曾是一代风流人物,挥羽扇,整纶巾,少年鞍马尘。壮声英概,懦士为之兴起,圣天子一见三叹息。

他曾游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落日楼头,断鸿声里,叹千古凭高,漫嗟荣辱,但寒烟、衰草凝绿。

这样一个气动山河的人,而立之年,却已消沉至斯,痛苦悲愤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