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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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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神志尚清醒。

他听话地去了,等仪式一结束,便立刻不安起来,一边嘴里念叨着“奶奶不能死,等我回去”,一边脱去沉重的黑皮鞋,光着脚一路飞奔着回家。

那一刻,在一望无际的苏格兰茫茫草原上,哀痛就像一阵狂风暴雨向这位少年铺天盖地侵袭而来,浸透了整个身心……

“奶奶,奶奶,我回来了!”

“是吗,是吗!”祖母口齿不清地说,眼泪汩汩而下。

当晚,祖母就去世了。他也被叔叔接到了美国德州,从此永远离开了他的苏格兰的家乡。

这些都是他在电话中向我描述的情景。

可是,他把这一切承受过的苦难都沉淀到岁月之河里了,拾起的是生命的坚强,阳光下昂首的步伐。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John有我父亲的影子,从他站在上海虹桥机场边防检查口含泪与我挥别开始,这个男人就会强烈地让我思念起我的父亲,他目光中的沧桑感与父亲是那么相似,他们看着你的时候就仿佛要向你坦然畅开男人苍茫大地般的内心世界;John性格中充满阳光气息的豁达和乐观也怎么与我的父亲是那么想象,他的那双大手轻轻在我肩头落下的温暖感觉更与父亲如出一辙,少女时代,每一次我伤心哭泣的时候,父亲总是那样的,在我的纤弱的肩头轻拍几下安慰我……

但每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就会被自己立刻否认,一个中国男人,一个美国男人,怎么会如此相似呢?而且,我根本就没有恋父情结,以往的几次恋情对方不过大我几岁,那个东洋美少年海天还比我小5岁,我一度还怀疑自己的母性情结呢!

不管那么多了,我和John是两颗受伤的心,我们要搀扶着走过这段沼泽路。

真正活着并爱着的,远比去上帝那儿要困难得多。

四 巴黎少年心

我早已热泪盈眶,我将头歪向一边,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离开上海前夕,我想去看看阿兰。

3年多来不知这孩子过得好不好?

自从燕子饮恨离世,我偶尔也从纽约给他打过电话问候。听另一位大学同窗说,燕子去世的时候,阿兰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望着母亲的遗像一言不发,一旁年迈的外婆(即燕子的母亲)则捧着女儿的骨灰盒呜咽道:“孩子啊,你永远回家了,再也不去什么巴黎了,因为阿爸阿妈说,他们没有签证不能去巴黎。阿姨,你有的是妈不好,当初把你放得这么远,现在妈再不离开你了,天天保护你守护你……”

“不,妈咪,我要回家,回巴黎,我不喜欢这里,带我回去吧,我要回巴黎。”忽然,阿兰对着遗像痛哭起来,用无人能听懂的法语哭诉着。

是啊,燕子的悲剧,受伤害最深的无疑是阿兰。小小少年,顷刻之间失去了母爱;而且要相认一个从未见过的老父,甚至还将面对母亲不好的名声所带来的无辜摧残。

我的心一直为此疼痛不安。

我以为其实阿兰当初要是跟着我在东京生活或日后去纽约,对少年阿兰的心情和前程都会更好的。但每个人有他的根,他的血缘亲情,囿于这些,阿兰被挽留住了。不过,少年成长过程中惟父母之爱才是最好的营养品,突然从阿兰生活里冒出来的“老爸”,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又是名医,阿兰在他的呵护下成长,应该会不错的。

我没有去浦东“老爸”的家,因为从少女时代起,我对他就没有什么好感的,尽管我从未在燕子面前表露过。这样的男人在我如今的眼睛里就更是一堆情感的垃圾了。

上海风流“老克拉”,在已走向了世界主流社会的上海女人眼里根本就没有地盘了。“培罗蒙”的西装不是不挺括,“百乐门”舞厅也算是三十年代情调的复制,但通过他们所表现出的所谓老上海味儿已经黯然失色了。在身着“乔治?阿玛妮”,手持欧美护照和白金信用卡的春风得意的中外新贵面前,他们惭愧得抖抖索索,他们的绅士风度没有内涵,他们的英语程度就这么一点,他们的怀旧风度早已成了廉价的情调。

去的前一天,我还是给“老爸”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去接阿兰放学,带他去玩,吃晚餐,然后送他回家。

那天下午,我早早地来到了位于浦东昌里小区的一所中学,那一刻,我心情激动得就像要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样。

当初,我们在东京成田空港第一次相见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

记得,那天我与燕子在见面的一刻,抱头痛哭……阿兰一直依偎着他的母亲,从阿兰闪烁不定和恐惧的目光中似乎他已预感到他的生活中将要发生什么暴风骤雨了。

而当时,我的东洋小情人海天还是这么春风得意,沉醉在对爱情和婚姻的憧憬中,格兰姆也是一个匆匆走在华尔街上令人羡慕的美国金融界才俊,燕子那被唤醒的母爱更闪亮在她生命最后的日子……

仅仅四年不到的时间,他们三人先后都离开了这个世界,剩下的除了一个孤儿,就是我的这颗孤心。

我对阿兰怎能不惺惺相惜呢!

那天下午,我早早地来到了位于浦东昌里小区的一所中学,那一刻,我心情激动得就像要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样。

我走进校园,才没走几步,一眼就看见了长高不少的阿兰正在操场上与同学们踢着足球。他在同学中显得鹤立鸡群,因为他初来上海时中文一窍不通,所以留了两级,他比所有同班同学都起码大两岁。

“阿兰,”我用法语唤他,我努力按捺着自己的情绪,向他挥挥手。他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见了我,急忙拿起在一旁的书包,就朝我奔过来。

我早已热泪盈眶,我将头歪向一边,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3年不见,阿兰深邃的眼神越发像燕子了,要是今天燕子还活着,真不知会怎样疼爱他呢!她患了绝症前就已悟出了男人并不把她当回事,惟有亲情才值得珍惜。她对当初只顾自己玩乐,却把亲生儿阿兰寄养在菲律宾妇女家里的行为一直忏悔不已。

我替阿兰拿着书包,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膀,在路旁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黄浦江对岸衡山路上我熟悉的一家法国餐馆。

我坐在阿兰对面,端详着已快吃完西餐的他。

“你好吗?阿兰。”我用法语问他。

“我不喜欢上海的一切,阿姨,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巴黎啊!”阿兰以求救似的目光看着我。

我不知所措,那一刻,一种母爱的感情占据了我的整个心。

“阿兰,你那么喜欢巴黎吗?”我问。

“妈咪喜欢巴黎,说不定我在巴黎还有可能见到妈咪呢!阿姨,我上次听到我家隔壁老奶奶说,人死了,她会到另一个世界重新活的。妈咪在上海死了,她一定跑到巴黎重新活了,她一定在急着找我。我想念妈咪,我要告诉她好多好多她不知道的事呢!”停了停,他又说:“阿姨,只有拜托你带我去巴黎了。阿爸阿妈说,他们没有签证,不能去巴黎。阿姨,你有的。你这次带我去,好不好啊!”他一副小大人的口气,近乎于哀求。

我的心被他说得阵阵隐痛,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可怜的孩子,竟是这样依恋着自己的母亲,这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已经死去。

泪水又一次盈满了我的眼眶,眼前阿兰的身影渐渐地模糊了,出现了燕子明媚的笑容以及走起路来那一副随风摆柳的姿势……

“阿姨,你别哭,你怎么也像我的外婆一样,总是流不完的眼泪。外婆的眼睛快要哭瞎了,阿姨还这么年轻漂亮,不能哭。”说罢,他给我递来了纸巾。

“对了,阿姨,你早该有小宝宝了吧,是弟弟还是妹妹呀!”阿兰大概想逗我开心,谁知听到少年的他这么触景生情又格外懂事的话,我更是扑在桌子上哭得泣不成声。

是啊!阿兰当初来东京时,我正与海天在张罗着婚事呢,不堪回首啊!不但那次婚没有结成,后来的新嫁娘又一次没有当成。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那么惨,命运太捉弄我了,我忽然倒有些羡慕起燕子来了。她走了,可毕竟留下了生命的延续。而我呢,不久前差点在和平饭店死去的时候,竟连个后代也没有。

刹那间我就触景生情了,我与格兰姆那个可怜的孩子啊!是他还是她,要是当年咬咬牙把孩子生下来,算起来都11岁了,不是英俊的小少年就是美丽的小少女了,我当时怎么这样傻呀,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

而且,自从人为地发生这次生命的死亡事件后,这十余年来,死就像阴影一样笼罩在我身边的人身上了,先是盛燕子,也就是阿兰的母亲,之后是海天,最后是……

在这样的思绪幻觉里,我更止不住悲从中来,泪水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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