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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千里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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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路上,郑之湄走得并不是很舒坦。

准确来说,一开始很舒坦。

他给她指路,她也会陪伴他说话,把自己看到的风光描绘给林惊羽听,借以安慰彼此都些沉重的心情。

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对方的心声。

她以为是她思念至深,她又以为是斩龙剑和玄火鉴的联系,就如同烧火棍和天琊那般,又或者是她自己和斩龙的感应。

然而,心念一起,问一句“你睡了吗”、“你醒了吗”,不是大起大落的极喜和极悲,也不是波澜起伏的心绪波动,只是平平淡淡且普普通通的问候,脑海里一想,心海里就有涟漪,不需要借助任何的外物和媒介。

那种感觉和法宝互应才不同,是实实在在的、情人之间的感知。只要心里想着彼此,就能够互传衷肠。

很奇妙。

很不可思议。

在意料之外也好像是情理之中。

但是渐渐地,事就不是这么个事了。

林惊羽的心声荡响在她心里,也许相隔千万里,但他的呼吸好像就这么吐纳在她的心口,下一秒,又转移到她的面上,仿佛他就这样站在她面前,离得很近很近。

“噗通——”

“噗通——”

“噗通——”

明明该是很安心很祥和的状态,可所造成的后果却是,她总是说着说着、听着听着就脸红心跳到不行,或夜半私语时,或朗朗乾坤下。

后来每次交谈到最后,都是以她无措的声音草草结束。

可即便是这样,心海中一直都有那么一条丝缕牵连着他们两个人。

林惊羽也有紊乱的心跳,也有不自然的音色出来,她感受到了。

不该这样啊,他们不是已经亲密得不能再密切了吗?怎么还是像从未表明过心意的男女一样,在青涩的相互试探中相互靠近。

不过,她很喜欢就是了。

喜欢到,她想迫不及待地见到她。

“啊……”

“对不起,撞到你了。”

那一声小呼是一个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聪明可爱的姑娘发出的,郑之湄停下脚步,眼里闪过一丝懊恼,让你急,这下撞到人了吧。可撞到的却不是林惊羽,她失落之余又嘲笑自己,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姑娘,老爷爷,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没撞着姐姐吧?”

“……没有。”为了方便,她还刻意换了男装,没想到一眼就被对方识了出来。

而郑之湄不知道,虽然身着男装,但一双眼睛涴涴如水,言谈举止温柔娴静,一看就是女子易装,根本瞒不了人。

那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身边还有一个耄耋老人,手中占卜测字的大幡醒目非常,让郑之湄不禁多留意了两眼,“仙人指路……”

小环嘴里还啧吧着糖葫芦没有说话,周一仙倒是凑上前来,“姑娘,测字卜算,十两纹银一次。看姑娘步履匆匆,当是为寻人而来,不妨测上一卦,了却心中记挂。”

老人须发皆白,面容清庸,看去有几分鹤骨仙风、得道高人的模样,只是一开口颇有一种讨好的市侩味道,像极了招摇撞骗的神棍。

郑之湄轻轻一笑:“不了,我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里。”此处是一个驿站小镇,她能够感受得到,林惊羽就在附近。

小环轻灵灵笑起来,拆自己爷爷的台:“这位姐姐与想找的人心意相通,就算相隔天涯也如近在咫尺,人海茫茫都能找到彼此的呼吸吐纳,才不需要爷爷你来卜算呢。”

郑之湄觉得这个姑娘灵动天然,倒是会看人,说不定比她爷爷有本事。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对方的腰际,那是——

那是一叠七个黝黑三角片状的东西,用暗红色的丝神绑在一起,每个寸半大小,上面的图案很神秘,有的似烈焰焚烧,有的似猛兽嘶吼,倒是和南疆一些部落的图腾很相似。

最让她在意的是,那看上去铁非铁的材质中暗含着一股淡淡血腥之气,像是藏着无数生人的魂魄。

这样一个走江湖的姑娘,哪儿来这么凶煞至阴的法宝?

“姑娘……”

“姐姐不必多心。”郑之湄还未说话,小环就接下了她的话头,“血玉骨片来历不纯,但是小环有把握能够用好它,绝对不会为祸苍生的。”

美目微扬,看样子,确实碰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这个叫做“小环”的姑娘话语天真烂漫,可短短几句就说中的她的心,郑之湄看了她一会儿,准确来说是看她的眼睛。

清澈。

纯真。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相逢即是缘,她提点过也是尽到了自己的心意。她一来对妖魔之物了解不深,二来,小环姑娘也非魔道之人,个中因缘际会、是福是祸,她也是不能妄加干预的。

只是这吃冰糖葫芦的小姑娘,一老一少,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郑之湄甩开这些无关的思绪,对着他们轻点下颚后离去。

天际已有微薄暗色,小镇之上的灯火也亮了起来。

周一仙摸着长须,看着那个窈窕的背影,嘴里念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就是张小友要找的姑娘啊……”

小环咬着糖葫芦,另一只手摸着腰上的骨片,“我能救活碧瑶姑娘,用不着这个漂亮姐姐。”

“你倒是好心。”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救了碧瑶姐姐等于救了好多人。”

“老鬼野心太大,万人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能救自己亲闺女的法子还不想方设法立马施救,刻意吊着张小友为其卖命他们注定是为天地所不容,也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师父真没这个本事。”

“他没有你有?”周一仙骂骂咧咧,“诛仙剑是什么东西。”

“鬼道之术出自南疆,他老人家也是古巫之后,灵力通天,就是心思诡谲、城府太深才穷其一生都达不到巫族的还魂异术。我现在虽然连他的功力都没有,但事在人为,总好过害了那个仙女姐姐的命。本就为人间温情大爱才诞生的法术,怎么可能只有一命换一命这种阴损的法子。”

“世人啊,就是太浑浊了。红尘之中,连那位巫族娘娘都是个俗人。”周一仙淡淡地看着孙女的三角片,“血玉骨片用至阴之人之颅骨碎片炼化而成,你那师父就是自损到了一定程度才不得不到青云去找火凰炎玉压制这法宝的阴气,失败归来后这些晦气的骨头给了你。”

小环舔着剔透的冰糖,“我才不需要那个什么玉,行得正做得直,这些骨头的血腥戾气根本奈我不得,只是瓶儿姐姐……”

“你那个瓶儿姐姐也阴险深沉得很,想等着老鬼得手后再抢夺,可他们算漏了万剑一。”

小环有些担心地望着那个仙女姐姐离去的方向,“我就不该告诉姐姐火凰炎玉从青云出来了,那位哥哥可不是这么好对付,可姐姐不听,是要吃苦头的。”

周一仙转过身大步离去,“正道的人都不好对付,那是青云的东西,谁都抢走不得。”

“爷爷,我们不等姐姐了吗?”

“等她作甚,就该让她知道,合欢派的狐媚作态是讨不了好的,难怪连小灰都瞧不上她。”

“那道长呢?”

“那条野狗会自己跟上来,你管他作甚。”

“可天已经黑了呀爷爷。”

“你不早说?”

“爷爷不是有眼睛吗?”

“嘿,小丫头……”

郑之湄也没多走冤枉路,抬眼看一眼“福顺客栈”的匾额,迈步进去。

驿镇的客栈比起一些寻常村镇的要好上许多,比起渝都城的也不遑多让,格局宏大堂皇,装点尽量。

想想也是。

既是驿镇,那迎来送往,一年到头这热闹都是停不下来的。

柜台后面的老板娘浑身穿戴精巧,富贵半显,也是人精,“姑”字还未出口就硬生生转成了“公子”。

“我来找朋友,可有一位叫‘林惊羽’的少侠来住店。”

“有的有的。”老板娘点头,根本没有看台上铺着的账本记事簿,他们这种地方,一年到头总会出现不少修真的神仙似的人物,那样貌,那气度,那风华,怎么会不记得,“那位公子喜静,住在天甲一号房,可他说是要等妻子,公子你……”

妻子,郑之湄第一次在外人口中听见与她相关的新的称呼,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就是。”

老板娘闪过一丝讶然,若这位姑娘是,那刚上去不久的那位姑娘又是谁。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的下一秒,她就了然。

虽然一身男装,可欺霜胜雪的美丽怎么都遮不住,最要紧的是那淡淡婉约的气质,常人无论如何都模仿不出来的。

谁是家花谁是野花,谁是珠玉谁又效颦,答案分明。

老板娘笑眯眯的,压低了声音:“原来不是姑娘是小娘子……”

郑之湄脸红过耳,“我还需要补交房费吗?”各地都有各自的人情,她本就不太懂得这些事。

“欸,当然不用。”老板娘摆了摆丰腴的手,“仙佛人为我们老板姓行侠仗义,怎么能多收你们银两。小相公就在三楼尽头的房间,上头都刻着字。”

“嗯。”郑之湄点了点头就穿过大堂步上楼梯。

年过四十却依然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看着那清婉的莲步,又想到前一个媚骨风骚的人,嫌弃地看了一眼立在一旁双眼呆滞又喉咽口水的小二,一拍柜台招呼他过来。

“掌、掌柜的……”

“一会儿就别上三楼了,除非他们主动来叫。”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咱们轻易把那位少侠的住房告诉了那个黄衣姑娘,变相就是挑拨人家夫妻感情,还是别轻易上去触他们的霉头。”

“掌柜的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姑娘才是那位公子的妻子,她好看是好看,可比起之前的差得有点儿吧……”

年轻人就是太肤浅,老板娘淡笑不语,自顾自对起账本来,心里估摸着楼上要是打起来,是不是又要添置新的桌椅,她可没有这个脸面去跟神祇似的人物讨钱,多俗气,这下又便宜了镇东老李。

郑之湄虽然没有设想过她和林惊羽两个人见面的场景,但也绝对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她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反应。

林惊羽还是那眉目俊朗的样子,一身白衣,挺拔若松。

可谁能告诉她,那个几乎要贴住他的女人,又是从哪里来。

对,是几乎要贴上去,几乎。

因为她看到斩龙剑虽没有出鞘,却泛着碧波横在对方的腰侧,低低龙啸,仿佛下一刻就要把那个女人拦腰斩断。

那个女人,有点熟悉,即便是侧影,圆润的香肩半露,美丽入骨。

同样愣住的人还有林惊羽,可他反应速度奇快,真气大作,毫不留情地把黄衫女子震开。

这下郑之湄终于看清那个女人的模样,难怪觉得眼熟,鹅黄衣裙,这般的柔媚万千,可不就是金瓶儿么。不得不说,对方衣衫松垮凌乱,冰肌雪肤,挥不去的一股淡淡妖媚看得她都觉得四肢骨骸松软,要被勾去心魄。

“之湄。”林惊羽脚步没动就到了郑之湄身边,速度快得连幻影也没有。看着她愣愣的样子,想到那妖女的姿态,心里忽地急切起来,“你听我说……”

“说什么呀。”金瓶儿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打断他的话,鹅黄色的衣襟下同色的肚兜只露了一角,却衬得她艳丽无双,“这种事情,怎么好跟外人道呢。”

林惊羽拧着眉头,像是冻住的松叶,“妙公子若还想有命离开,出口之前最好掂量几分。”

金瓶儿抿着嘴轻轻笑了起来,风情万种的眼睛看了一眼门口那一身男装的美人,“莫不是在云姑娘面前,林少侠才这般惺惺作态,难道是忘了方才的温柔吗?少侠不是说很喜欢,说喜欢瓶儿的容色与身体,怎么云姑娘一来,就翻脸不认人……”

“哐啷——”

斩龙出鞘,碧绿豪光充斥着整个房间都有肃杀之意。

林惊羽,真的动了杀心。

这下,金瓶儿的笑容也僵硬了,“少侠何必动怒,云姑娘你瞧瞧……”

“嗖——”

“哐——”

“林惊羽你!”妖媚女子脸色霍然大变,手里的紫芒刃发出妖娆的魅紫,鲜红的血珠从那白皙的脸颊上滑落,滴在鹅黄的丝衣上。

他是真的要杀她,要不她反应及时,斩龙剑割破的就是她的脖子。

林惊羽目光冰冷,甚至有些残酷,隽毅清越的脸真如刀削剑刻一般,一棱角一弧度都弥漫着深深的寒气,宛若一座冰山。

就算他不说话,金瓶儿也能感觉到,他要她死。

“林少侠。”她拭去脸上的血珠,紫芒刃在她手中锐利无比,仿若空气都能够被划破,“和鬼厉并尊的妙公子,你还留不住我的命。”

碧剑光芒大盛,低沉的龙吟不屑一顾地回响在四壁之内,“并尊是并尊,你与鬼厉相比,又有几分他的本事。”

金瓶儿后背微汗,她当然知道硬碰硬毫无胜算,连天音寺法善都栽跟头的、被她修炼到已臻化境的媚心术,在林惊羽面前一如十年多前一样没有任何作用,此人当真定力坚韧至极,也就只有那个云之湄能够动的了他的心弦?

她突然不甘起来。

还真是兄弟。

鬼厉那家伙也半点不把她放在眼里,提一句“陆雪琪”就一下子翻脸不认人。

林惊羽也是,只是牵扯到那个姑娘,只是言语挑拨,她刚才施展浑身解数都没能让他皱一下眉头,而云之湄一出现,他就跟幽冥鬼神似的要她的命。

正魔虽对立,可原本,是到不了生死相向的地步的。

“林少侠这般护短偏爱,拿云姑娘当宝贝,不也是暴露了你的软肋。有弱点在世,就不是无坚不摧,万一哪天……”

“你找死!”

长剑的剑气直指对方咽喉,逼得金瓶儿倒退两步才稳住身形,“林惊羽,你真敢小瞧我!”

林惊羽气势凌厉迫人,如墨的眼睛里有深深的黑色潭水在慢慢搅动,面若寒霜,淡漠而凌厉,高大挺拔地身姿挡在郑之湄面前,伟岸如山。

“手下败将,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他承认之湄是他的软肋,是他的弱点。任何人,只要有她在手上,他愿意交出一切去换她的平安。

但在那之前,谁都别想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上次放你一马,这一次,就留下你的命。”

“等等。”

一只白玉似的素手从后面伸出扯了扯林惊羽的衣袖,郑之湄从他身后出来,“这儿老百姓那么多,不要累及无辜。”

有了这一插话的停顿,金瓶儿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万千思绪,又重新衡量一番情况,忿忿地打开窗户,化作一道美丽的流光远去。不知情的大街上的百姓,还以为出现了流星连忙低头许愿。

“还举着干嘛,手不酸啊?”郑之湄按下他的手。

林惊羽浑身的戾气散了个七七八八,五官的冷峻也松揉下来。这一次,算便宜了金瓶儿,如若下次她还敢妖言惑众涉及之湄,哪怕交起手来要有一番僵持他也不会让她活着。

斩龙回到剑鞘里,摇晃着剑身在郑之湄周围转了一圈,碧波流光,她将肩上的包袱放在桌上,对他说:“你要公然跟金瓶儿大打出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咳咳……咳……咳”

她突然的轻咳让他眉心一跳,掌心清光乍现将门和窗“啪”地紧关。

“咳……”她顺着呼吸,“没事,吸入了冷风而已。”

他拉过她的手腕,又皱了一下眉,怎么这么细。

“不是说了吗,出来前曾师伯给我把过脉了。”

“我不放心。”他不放心,总得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才能安心。若非师长们和掌门师兄重托,他怎么也要等到她醒过来之后再出门。

指尖微凉,搭在她的脉上,郑之湄看着漆黑的眼瞳在烛光的闪耀下有细碎的烟火,想到这样的温柔和体贴只是属于她,心里有暖流淌过。

刚才的剑拔弩张她差不多只听了个一知半解,惊羽这样的井冰深深,当真半点也不可爱,看着也让她忧心。

等等。

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东西。

手腕一转,郑之湄抽回了自己的左手,同时右手推着林惊羽拉开两人的距离,“金瓶儿,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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