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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天冰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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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羽长得好看。

这是郑之湄初次见他时就得出来的结论。

此刻,他一如既往地白衣惊鸿,澄蓝色的发带蹁跹,散在风中,在这漫天霞红之下甚是好看。

郑之湄原是落后一步跟在他身后,不过几丈的距离,已经是并肩行走。对方故意放慢了脚步,她感念他的细致,可一时说不出话来言语。

蓦然想起张小凡说到的身世,于是开口:“我从未见过我的爹娘……”

林惊羽步履一慢,只听身侧之人继续说:“师父告诉我,我被弃在水边。可能爹娘重男轻女,觉得女孩没用,可能他们贫苦,尚且连自己都养不活就别谈养活我了,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她的声音轻轻慢慢,无悲无喜,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而后提到师门,语气才陡然一转,“……可是,青云是我的家,师父对我来说就像是娘亲一样,文敏大师姐也是,亦母亦姐地照顾我,还有小竹峰的师姐师妹们,我们都是一家人。”

林惊羽的目光落在身边毓秀如玉的女子身上,容颜昳丽,眉眼如画,澄澈在这诡谲之地,像是不染半分芜杂的淡逸清荷。

他清楚她在讲什么。

是安慰之意。

以她自己的身世。

“青云……也是我的家。”

林惊羽低声道出他的心声,应承了对方的好意。

郑之湄呼了一口气,莞尔一笑。

这位林师兄该是和雪琪师姐一样,看似清傲冷艳,其实也不是难以接近的人。

她无意去揭别人的伤疤,窥探别人的隐私。

只是但也想用自己的方式,对那些良善之人,以真心的好意。

陆路之程,并不复杂。

环环山路往上扣,临崖峭壁下是水色大湖。越往前,凶煞之气越明显,无论是斩龙剑还是铸犁软剑,均应着主人小心谨慎之色而光芒更甚。

眼前是一方巨大的山洞,天高地阔,气势庞伟。

一声又一声鼾声从里面传出来。

这声音,郑之湄熟悉得不得了,分明就和灵尊懒懒散散打着半寐半醒的呼噜如出一辙。

“火麒麟就在里面。”

林惊羽英眉微蹙,叮嘱说:“小心。”

“嗯。”

进山洞的道路直通通,尽头闪着红色的火光,映得两壁朱鲜。

就跟一踏入碧火天冰湖开始一样,这片山洞依然没有任何炼血堂弟子防卫,就像这满堂的魔教弟子都集中在那所谓的滴血洞里一样。

饶是做好了准备,郑之湄还是免不了目瞪口呆。

卧在地上的庞然大物,龙首狮身,鼾声如雷,除了那通身火红的鳞甲,竟和青云山上的水麒麟如出一辙!

哦,它的体态约莫比灵尊要小上几分。

可这是一头陌生的怪兽,容貌狰狞,獠牙可怖,郑之湄情不自禁地将手中香囊握紧了,那巨兽身后,是一间巨大的囚牢,从他们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是几百号男男女女,有老人,也有小孩。

“怎……怎么办?”她问林惊羽。

林惊羽轻抬左手,两指并贴运起法术,山洞之中飘起了团团雪绒,晶莹剔透化作一条银带往外飞去,“我通知师兄带人过来,你能稳住它吗?”

郑之湄迟疑地点了点头。

左右它睡着,趁着这个时间,先把人带出去。

她不自觉吞咽着干涩的口水,后背一阵冰凉。

轻轻地将铸犁软剑缠回腰间,再度伸出来的手有些发颤。学着对待灵尊的样子,想哄着它深眠,郑之湄轻轻抚摸着火麒麟粗大的前肢臂,以示安抚。

鳞甲的温度有些烫手,跟水麒麟的透凉完全不同。

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这些了。

一个又一个人从囚牢中出来,林惊羽安排大家陆续地往外逃离,山洞之外,自有青云弟子赶来相接。

巨兽有一下没一下抖动着红艳的须发,獠牙间还有口水缓缓淌出。期间她抽回了一下手,火麒麟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吓得郑之湄当即失色,以为它正要醒过来。岂料这硕大的妖兽不过是歪了一下头,换了一个枕姿,还是一副憨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郑之湄吊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虚倚在卧兽身畔,右手还搭在它的前爪之上。

热火席卷,她渐渐有些坚持不住了。

等到林惊羽与一众师兄交接后再度赶回来之时,年轻的女孩子早已面色苍白,额头布满了汗渍。

“还好吗?”

“还好,家人们怎么样了?”

“除了田师姐,都如数退到了外面,交到了大竹峰宋师兄手里。这时大家都从水路那边御行攻进滴血洞了。”

郑之湄大松一口气,脚下虚浮一软,幸而被人拖住手臂才不至于栽倒在地上。

“呜吼——”清明的兽声之语响起,她暗叫糟糕,它醒了。

郑之湄只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手臂被人一甩,而后撞在了山壁上。

再抬头,碧色毫光掩映得林惊羽的脸分外坚毅,他的对面,火麒麟已然睁开了硕大的火红双目,透出无尽凶光,毫无半点古兽灵气,和它安睡时的温驯状态大相径庭。

它的身上,竟有炼血堂的血炼之术!

郑之湄从未见过灵尊发怒,却也从曾叔常师伯那里知道,古籍有载,“……麒麟之怒,四方罹难……”

“林师兄,不能让它出去!”

她话音刚落,一声清啸划破山洞,斩龙剑顿时龙吟大作,似是回击着敌方的攻击。

白衣男子手持斩龙,凌空而起,碧色豪光之中,无数剑气纵横纷纷如雨,漫天盖地向火麒麟冲去,划开它的兽甲,渗出血珠。

一方山洞之中,弥漫顿时起腥火之气。

斩龙剑横射竖劈,一往无前,当者披靡。

面对火麒麟的磷火烈焰与凶猛异常,那一直闪耀着的耀眼碧光竟毫无微弱下去的迹象,反而越战越猛,光芒更甚。

郑之湄手执银白软剑,抵御着从血盆大口喷吐而出的火球。

只听一阵凄厉嘶啸,像极了那诸多血鸦声,几乎要刺穿她耳里的鼓膜。

“咚——”

“咚——”

几乎是同时,两道重物掉落之声响起,一滩血迹之上,赫然躺着两支红火的兽角。

林惊羽,他居然把麒麟角给削下来了!

山洞之中,红光忽明忽暗,野兽呜咽之声断断续续响起。

郑之湄屏气凝神,心思通灵之间已然能够听见一男子呲牙痛呼的声音,而这声音,不属于林惊羽。

血炼之术,消失了……

火麒麟已成颓势,林惊羽收起斩龙,通体青碧的剑身滴落完所有血迹,反射出美丽变换的光芒。

“要,要杀了它吗?”郑之湄游移不定,照理说此等凶兽,便是杀了也无妨,可她总想到远在虹桥碧潭的灵尊。

若是它的兽角被砍……

郑之湄轻颤一抖,不敢去想。

那得有多痛。

林惊羽问她:“那你能驯服它吗?”除了掌门真人之外,其余首座皆来了这碧火天冰湖,炼血堂覆灭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火麒麟身为异兽,如果不能驯服,就只有被诛杀的下场。

“我试试。”她只能这样说。

郑之湄单脚一点地,临空至火麒麟背上。

血淋淋的伤口还不停冒着血,她胃里一阵翻腾,想要作呕,深呼几下气后才将恶心感压住。

好在郑之湄与灵尊相处多年,对麒麟一兽也颇有了解,拿着剑柄倒立点其穴位,帮着它凝其伤口。

其实,如果这时候有焚香谷的人在就好了,她想,炎阳之力所驭起的法术刚好适用于火系灵兽,说不定还能够把兽角给它续上。

“呜——呜——”

“知道疼啊。”郑之湄开口,“知道疼就好,谁让你帮着年老大做坏事。”

“呜——”

“是你自己本事太弱了,半点及不上我们灵尊,还被年老大下了那噬魂的妖术。林师兄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换成是我师父的话,肯定直接把你给杀了,哪能只把兽角砍掉就收手了……你那个主人注定活不了了,你有想过以后要去哪儿吗?我把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要为祸苍生的话,青云是不会放过你的。”

“呜哦——”

“这我可做不了主。”郑之湄从它身上跳下来,直视兽眼,“但我不能做你的主人,我有灵尊要侍奉……只要回头是岸,心向善,你肯悔过的话,师门会给你一个好去处的。”

“呜——”

她点点头,收起软剑。

这火麒麟,出乎意料地好说话啊。

但……

这算是成了吗?

郑之湄看向林惊羽,眼神有询问之意。

“彼时交给曾师伯,请师门定夺。” 林惊羽看到她脱皮起泡的右手,灼得通红,与手腕处白玉也似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些触目惊心。

他蹙起清逸的剑眉,手掌运起一道冰白色的光芒,覆上她的手,两手合十。

郑之湄只觉得温凉的触意源源不断地输进她的体内,从手上刺疼的灼伤到浑身的热痛,倒是没那么难受了。

他从衣摆处撕开一方布料,在上面御了风雪决,解释说:“会舒服一点。”

“嗯……”

包裹的布料上有一角龙纹青松图案,比小竹峰的泪竹绣文更添一份倨傲。

拿着长剑的手托着她的手腕,从掌心到指腹,郑之湄偶感到粗硬的皮肤触碰到她,心里像是爬过一只小蚂蚁,痒得有些酥软。

除了文敏师姐,还没有别的人给她包扎过伤口呢。

“谢谢师兄……”她轻声说道,脸颊不知因火麒麟的灼热还是刚才的温凉,竟漫上了绯红之色。

林惊羽倒是面色如常,“走吧。”

碧火天冰湖发生爆炸时,两人已经行至山下,身后慢吞吞蹒跚着一只硕大无比的火色麒麟。

这样的景象让依然等候在外的青云弟子啧啧称奇。

曾书书一行人在漫天烟火之中翩然而至,中间已经没有了碧瑶的身影,而多了一个俊朗温傲的青年,正是离山多年的萧逸才。

“萧师兄。”

“郑师妹。”萧逸才浅笑,又看向林惊羽:“林师弟,多年未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林惊羽清毅冷峻的容颜出现了动容,却只说了“萧师兄”三个字后,再无一语。

待看到火麒麟的模样,曾书书差点没跳起来:“之湄!它的角!你砍的?”

他不可置信。

也从父亲母亲闲谈之中知晓,郑之湄通灵高深,驭狩异兽的本领非常人能及,于是才放心地任这位师妹去对付火麒麟,自己也跟雪琪一道,岂不正妙。

可眼下,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威风凛凛的麒麟,会少上两只角?

麒麟无角。

可是奇耻大辱。

滢滢涴涴的师妹,如此凶残?

郑之湄怀中抱着火红色大角,摇了摇头,往林惊羽那里怒了努嘴:“我哪有这个本事,是林师兄。”

曾书书机械地看着当事人,“你到太清境了?”

“并未。”

“上清哪层?”

林惊羽一顿,老实回答:“第二。”

曾书书一噎,点了好几下头,只朝林惊羽竖起大拇指,“惊羽,你强!”

“是斩龙辅我罢了。”龙吟轻吟,像是在附和主人说的话。

郑之湄告诉曾书书:“火麒麟上也有血炼之术,林师兄此举,只是要将凶煞之气逼出,还是救了那家伙一命。”

曾书书叹道:“换做是我,顶多就是吹一曲镇魂曲。这般骁勇……原来龙首峰的人都这么强悍,齐昊师兄领人进来的时候,也是寒冰一剑,大杀四方。”

“妖魔之人,妖魔之物,不必手软,定要一往无前,当者披靡……”

“说的好!”

雄浑的男声从天而降,几道豪光落下,来人正是苍松、水月、田不易及曾叔常。

“师父。”

“师父!”

“爹。”

“师叔。”

几人齐齐见礼。

师尊长辈,和许久未见的萧逸才寒暄了几句后,便让他领着一众师弟师妹们率先回山。萧逸才看到这里都是师叔们门下子弟,也了然一笑,大手一挥,领着众人御空而去。

苍松淡淡地看一眼颓唐奄息的火麒麟,锐利的双目中划过什么,对徒弟继续开口,“妖兽凶猛,纵然修行不够,亦要决心将强敌尽数斩杀,只有如此,才可发挥斩龙之神力。”

曾叔常从袖中拿出一方小鼎,往空中祭起,片刻之间,火麒麟就被吸纳到小鼎之中。“愚昧之人,暴殄天物,年老大真是白白浪费了这灵异的奇兽,若是悉心调养,碧火天冰湖有它看守,轻易不能进来。”

水月冷哼一声:“魔道妖孽,哪有这般本事。”

曾书书凑上前去,态度有些讨好:“爹,这火麒麟让我养吧,说不定又是另一个灵尊……”

“你自比青叶祖师?”曾叔常冷眼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后者脖子一缩,往张小凡身上一靠,语气漫不经心的,“反正你放在乾坤鼎里也没用。”

“这火麒麟,还是寻个机会交到焚香谷的手中。”

郑之湄往前一步,走到苍松面前,举起手中的兽角:“师伯,麒麟角是林师兄砍下来的,上好的灵药,但师兄却说‘不需要’,您看……”

“惊羽。”

“师父。”

“拿着吧。”苍松露出欣慰之意,“摆在你房间里也好。”

“是。”林惊羽对上郑之湄善睐的明眸,从她手中拿过兽角。

这时候,田不易看着那对火红的麟角,只觉得分外扎眼,一拂袖,沉声道:“老七,你过来。”

且不说田不易与张小凡如何,这厢,水月招了陆雪琪与郑之湄到跟前。

那有龙首峰服饰绣纹的白缎裹在之湄手上,也是显眼得很,水月问她:“受伤了?”

郑之湄将手藏到身后,“被火麒麟烫伤的,没什么大事,回去涂点药膏就好了。”

对她来说,第一次受命在外,能为师门做点什么,她已经很高兴了,也不在乎这点小伤。不过大概,让文敏师姐知道的话,又该要数落她了。

水月看着徒弟腼腆喜乐的样子,心中思绪沉了几分。

她在半空之中看得分明,纵然林惊羽剑斩兽角,可那火麒麟却服服帖帖跟在之湄身后,隐隐有视她为主人的意思。

这样的能耐,恐不是通灵几句就能够解决的。

天下灵兽十之八九出自南疆十万大山,驯服于古老巫族。

掌门师兄告知——

之湄她,竟出自南疆古族吗?

有此灵力,焚香谷那边,怕是迟早要找上门来。

茂林之中,隐了两道倩影。

“幽姨,你为什么拦着我,我还有话要问那两个青云弟子。”

被唤作“幽姨”的女子清声开口:“青云首座来了好几个,若是被他们看见你,你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无这个把握安然带你离开。”

“他们又不认识我……”碧瑶咕哝道。

“但他们识得伤心花。”

“幽姨……”

“碧瑶,你听我的——”幽姬抬头看向天空,上面划过的道道仙影中有一道碧光,仿若龙形,她又将目光转回来,“正魔殊途,你别对他们太好奇……”

别太好奇。

好奇就会上心。

一上心,此生此世,都难以忘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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