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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拔出钉入俏如来侧腹的长剑,向他露出了与毫无生气的面孔截然不同的娇俏笑容。
俏如来按住流血不止的伤口踉跄的退了几步,按上了身上的几个大穴赶紧阻止血液持续的流失。
「师侄,可还满意师叔我送你的这份大礼?」方杜若歪头望向狼狈不堪的俏如来,面上的笑容越发得意,「这个身分对你的影响简直超乎我的预期呢。」
「这确实是俏如来的破绽,」与方才片刻的失神截然不同,所有的破绽顷刻间已收敛的无影无踪,此刻俏如来看向方杜若的眼神冷静的可怕,「但现在这张脸已经无法成为玄师叔你的武器了。」
仍旧镇定的话语中却透出无法掩盖的怒意。
俏如来一横手,沉重的墨狂在手中化出。
「为了锯子之位,竟让你罔顾九算的责任与墨家的原则甚至害死许多无辜的生命。」
剑柄上被紧紧系着的护心镜,随着手上的动作晃动摇摆。
「今日,俏如来不逃不避,就要亲手--终结你!」
所有压抑的情感一瞬间迸发,俏如来将手中长剑指向神态狰狞的玄之玄,墨狂发出锐利的剑鸣如同俏如来此刻的心情。
玄之玄褪回原来的身型,看着狼狈的俏如来神色嘲弄,「哈,就凭现在的你,毫无胜算!」
语毕,玄之玄握紧随形冲上前去,成为锯子和立身在光明的执念令胜利近在眼前的他内心汹涌。然而俏如来虽是负伤,不再压抑的情绪和沉重的意念令他战意惊人,毫不逊色。
两人互不相让,两剑碰撞发出铿锵有力声响,爆发的剑气破坏四周的景观,一时间竟已是满目疮痍。
然而随着战斗时间的增长,伤疲在身与根基不如的劣势令俏如来渐渐落下风,招式相对后身上更是频添伤口。
「你很压抑、你很愤怒,你恨我--」玄之玄猛烈的攻向俏如来,一直以来蛰伏的情绪再也无法压抑,「但是,我同样愤怒!」
「为了权力、为了私欲,你害死多少人!」
「那又如何?失败者,才会负担罪恶,胜利的人,永远是我!」
脑内飞快地闪过过往的回忆,玄之玄咬紧牙关。
--一步,就只差了一步!这是最后一步,我就要舍去影形立身在光明之下了!
「墨改,潮信双涛!」只见玄之玄一回身,手中随形分化出两道剑身,无数的剑气向俏如来直直射去。
「止戈流,鬼破!」俏如来立刻挥舞手中墨狂运使止戈流的剑阵相应却硬是承受了玄之玄的一击。
而面对止戈流,玄之玄不闪不避,仅仅是稳住架式。
「师侄,你忘却了吗?止戈流对上人族,只是二流剑法。」
「你……你是人吗?」沉重的伤势令俏如来有些晕眩,他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对向玄之玄,「是墨……还是魔!」
语落同时,玄之玄感觉腹部一股撕裂的疼痛感。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方才被止戈流所伤的地方,此刻竟是鲜血淋漓。
「怎……怎么会?」摀住血流不止的伤口,玄之玄面上是毫无掩饰的惊异,「为什么……止戈流可以伤我?怎……怎有可能……!」
「师叔你……难道从没怀疑过所运用的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俏如来感觉内脏翻腾搅动,一口血呕在插入地上的墨狂。
「那不过是、一种变异过的魔气……你虽然能以墨家的心法压抑,但魔气已经、在你的身上生根了!」
「我怎么会没有察觉?」玄之玄不敢置信的后退了几步,「我是人,不是魔啊!」
他失控的叫出声,彷佛能够掩盖无法闪避的事实。
「魔气,魔心--是人还是魔,怎么分别!」俏如来咬紧牙关,「虽然止戈流不能在你身上全功,但也已经有足够的威力,能杀你!」
「这太荒谬了、太荒谬了!」字字诛心,玄之玄用剑支撑了同样伤重和太过震惊的身体,「我不相信啊--!」
他拔起插入地面的长剑,猛地砍向俏如来。
俏如来随即拔起墨狂隔挡,然而被大力碰撞的长剑却自满是鲜血的手中弹飞。玄之玄一把砍断了系在剑柄的丝线,精巧的护心镜腾空飞出将随形的剑路撞偏,却也同时碎成了两半。
玄之玄趁胜追击,双手握紧同样被鲜血浸染的剑柄向俏如来的心脏直直刺去。
太过靠近的距离让俏如来不及闪避,剑尖就要没入胸口的剎那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玄之玄也被这股巨大的气流给弹飞到数丈之外。
地上破碎的护心镜飘散出点点光芒,一道金色的屏障横在俏如来的身前。
金色光纹的屏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轻巧的身影凌空出现。
一缕甜美的香气冲散了鼻间的血腥味,俏如来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眼前晃过一片柔软的黑色,瀑布般倾泻的发丝在他的眼前散落一片。
熟悉的身影立在他的身前。
「有我在,谁都不能再伤他。」
清冷的声音仍然透着些许稚嫩,语气却那样坚毅。
挡在前方的的少女身姿那样柔软,然而保护的姿态却坚定的牢不可破。
一如过往她所一直注视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