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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蓝衣沾染了泥土与干枯的血色,玄之玄坐在一块墨色的巨石上调息。
幽暗的山洞中宝蓝色的蝶影飞舞,在黑暗中金属色泽的鳞粉流转的森冷的光泽。
轻盈的身影很快被一股凌厉的剑风给削成两半,残缺的肢骸飘落在有些稚嫩的手中。手的主人早已从巨石上跳下,他看着手上的蝴蝶重重一哼声随即一把捏碎,宝蓝色的鳞粉闪烁着细微的光自玄之玄的手中散落。
前些日子所受的伤已好了大半,唯独胸口或许是因硬受了铁骕求衣的一掌至今仍有些闷痛感。
手中的随形散发出不祥的黑气缠绕上手臂,玄之玄咬牙将黑气的反噬压抑。
他在俏如来的布局下仓皇出逃却意外得到了这个特别的力量并加以利用。然而玄之玄却没料掉这力量有些古怪,墨家特殊的心法与之相克却无法完全消除只好将这份力量也只能压制在体内。
但这些都不能阻止他的脚步。
锯子之位,他势在必得。
终有一日他绝对会在阳光之下站上荣耀的高峰,而绝非躲藏在这漆黑的阴暗处。
心念一定,玄之玄高举手中的随形,盘旋的黑气向四周扩散而出,丝丝黑气彷佛信号一般射出洞外。
玄之玄紧随着散出的黑气步出漆黑的山洞迎向梦寐以求的阳光之下。
这一次,他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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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最后一具残缺的尸骸下葬,一步禅空的眉间溢满了不忍,一声佛号随之而出。
距离修补地脉之事已过数日,原先的结界已消失然而铁军卫仍严守在月凝湾外,而这些尸骨也因被忌惮生变而曝尸荒野。
受俏如来之托而出佛国的他来到月凝湾调查造成士兵异变的黑气以及这股被其是否与近日中苗边界的疫情有关。
收埋尸骨的同时一步禅空也确认了俏如来的猜测。
行至月凝湾边上,注视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一步禅空拿出了紫金钵,神色沉静。
启唇诵读着渡化的经文,精纯温厚的佛力在紫金钵的加持下覆住了整个月凝湾向下沉入渗进整个广大的水脉之中。
原先平静的水面似受冲击般荡出一圈圈的涟漪,佛力的催化下水中腾起一股黑色气旋形状不断被压缩变异。
纯净的佛气缓缓浸透至黑气中,半个时辰后终是消散开来。
「阿弥陀佛。」双手合十,一步禅空神色悲悯。
慈悲的佛号逸散在秋日的微风之中,如在此逝去的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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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是被帐篷外杂乱的声响给吵醒的。
太阳甫升起的清晨本该安静的。
距离他平常巡视病人的时间尚有半个时辰,然而帐篷外却有纷乱的脚步声。
他抹了抹脸任命的起身,开始打理衣装一边思考着病情相关的对策。
这次的瘟疫显然是有心人的刻意作为绝不是普通的感染,即使万济医会不少优秀的大夫出诊,最多也只能减轻病患的痛苦却没人能够有效的控制病人的病情。
如今看来病人的发作情况和感染情况是从个人身体的素质决定,稍微虚弱或是年老的村民很快就会死于身体溃烂所导致的感染和衰竭,就算保住了性命仍然要承受后续极大的痛苦。
所幸饮用水的来源改变之后目前已经没有了新的病患,然而后续的诊治工作仍毫无进展。
替仍然在熟睡中踢被子的修儒盖好棉被,杏花掀开帐篷一探外边的情况却发现本该是病人的村民们排列松散却规律的的朝某个方向前进。
杏花喊叫了几声却没人搭理他,而眼前的人群又明显大有问题。
他一把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神色迷茫的青年欲问个清楚,正要开口,那张无害的脸双眼无神的看向他,毫无预警的张口朝着他的脖颈一口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