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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凝湾的事件平息数日，稍得休息的众人却发现中苗边界的居民身上罹患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怪症并且随着时日的增长这奇特的疾病持续扩散着。

轻者，深入骨髓的疼痛不止，重者，肢体关节扭曲至全身溃烂而死。

针对这场灾祸，百武会和苗军各编人员一同协助冥医和修儒的诊治，然而纵使高明如冥医仍然对不明的病症和病因束手无策。

「修儒啊，快！药汤还未好吗！」运指如飞，针针皆是了为了挽回眼前垂危的生命，杏花君听着眼前病患的哀号渐渐虚弱下来终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师尊……」修儒担忧的捧着滚烫的汤药站在神色疲惫的杏花君身后。

病情扩散的太快，即使万济医会已有不少大夫前来支持然而快速发作的病症几乎无可挽回。

「方才已经确认过了、苗军所饮用的水源与附近村落的居民皆是分开。」修儒将手中的汤药放在一边，一面替疫房内症状轻微的病患上药一面向冥医回报得到的消息，「师尊猜的没错，必定是水源出了问题。」

「附近的居民皆是打井水维生，一定是地下的水脉受到污染……」杏花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对于中原和苗疆的水文地理他皆不太熟悉，要想对症下药彻底除掉病源就非得找到水脉的源头不可。

「根据苗军的人所说，这附近的水脉是由两处汇流……一条是出自中原的无名山。」修儒回想着昨日打听的情报，「另一条，就是月凝湾。」

「月凝湾，怎么又是这个月凝湾啊。」杏花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快让人通知俏如来这件事情。」

修儒乖巧的点了点头，在替最后一个病人上好药之后便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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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中秋正是花好月圆的时节，然而史艳文一家团圆过节的愿望仍是难以实现。

他近日皆在百武会重新接回部分中原事务，替忙于玄之玄之事的俏如来分担。白天时才收到冥医与一步禅空通知的俏如来带着银燕又匆匆离开，而留在正气山庄的史仗义也无心过节。

二儿子语带嘲讽的表示月圆可人是永远团圆不了了，眉宇间带着史艳文熟悉的落寞和一丝愤恨。

曾经为了世人而选择被牺牲的小空，在知晓方杜若的选择之后面上虽无异常但连日的表现却是将平日里的轻佻收敛得一乾二净。

然而更令他担心的还有冷静依旧的长子。

跟在身边的银燕尚有剑无极等人的陪伴，然而俏如来从接过封世镜时片刻的情绪流露后，所有的感情便收拾的滴水不露。

一天的忙碌回到正气山庄时，史艳文发现小空已经离开不知前往何处。原以为无人的庭院里却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只见俏如来独坐在一株枫树下闭目养神，手中握着一枚小巧的镜子。

史艳文心头一痛。

方杜若虽聪敏冷静许多小习惯却未脱稚气，更是偏爱夜里到后花园赏月。明明新建不久的凉亭里的椅子坚实舒适，却独爱坐在树下赏景。

如今俏如来所在的树下正是方杜若平日最喜欢的位置。

进屋拿了一条毯子欲给史精忠盖上，轻柔的动作却依旧使浅眠中的人转醒。

「……爹亲。」俏如来唤他的声音沙哑的如同放声大哭过一般，然而面上却仅有昔日的冷静和一丝几不可寻的疲惫。

「进屋休息吧，奔走了一天你该好好休息。」温柔的按了按俏如来的肩，史艳文柔声道。

「孩儿想再赏月一番，稍后便入内休息。」

「既然如此，那爹亲就不打扰你了。」预料中的回答令史艳文内心叹息，「只要你有需要，爹亲都可以陪伴你。」

后者轻轻的嗯了一声，神思飘远。

将毯子留下，史艳文缓缓走回空寂的宅院中。

进门之前，他回头看向神情专注于赏月的俏如来。

「精忠，这并不是你的错。」

树下的人影没有答应，手中的珠串随风一晃，碰上曾经成对的护心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