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1 / 1）
第三章
今天是周末。本来答应了骆零要去看他们的音乐会，可是放学后东野静弦却被生物老师留下的整整一黑板的课堂笔记困在了教室。班上几个负责值日的女生倒并不着急，一个个围坐在他的身边，用一种欣赏艺术品的眼神看着他一笔一划地对付着那些令人头痛的横撇竖捺。
“你们都走吧，今天的值日我来做。”东野静弦看着女孩们抱歉地说道。
“没关系，你慢慢写就是了，我们等你。”一个女生托着腮帮，笑脸盈盈地说道。
“就是，就是，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另一个女生急忙跟着应和。
“今天学校不是有音乐会吗？“东野静弦奇怪相比起一场音乐会，难道坐在教室里看他写字会更有趣吗？
“你是说BOX？“一个女孩摆了摆手，”他们的演出至少要提前一个小时去才有位子，这个时候早就坐满了。“
“他们那么受欢迎？”想起骆零也是乐队的一员，东野静弦不禁有些小自豪。
“当然了，除了听音乐还能看帅哥，一举两得嘛！“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敢打赌，人一定不比他们少！”
“那还用说嘛！到时候我们一定都去！！”
女孩们的热情让东野静弦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下头继续抄写笔记。
“东野，你的名字蛮特别的，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一个梳着马尾的女生随手拿起东野静弦课桌上的一本作业本，看着上面的四个汉字问道。
“没什么含义，就是一个名字罢了。”东野静弦淡淡地说道。其实他的名字来源于父亲说过的一句话-----只要用心聆听，即使是一根静止的琴弦也能发出最动听的声音，而妈妈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而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这个男人。记得当时妈妈在跟他说这些的时候，尚且年幼的他还无法理解父母之间的这份感情，只是依稀记得母亲在说这些话时的那种表情。也许那就叫做幸福吧？只是这份幸福实在太短暂了，如今再回想起来，这一切竟显得毫无意义。
“静弦这个名字是挺好听的，不过这两个字在中文里有点像女生的名字。”一个女生自言自语道。
“可东野是日本人啊，有什么关系？“
“我又没说有关系，只是就事论事嘛。“
“我就觉得这两个字挺好的。”
“我也没说不好啊！“
东野静弦听着女孩们你一言我一语，实在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会为了这种事情而争得不可开交。
“东野，既然你妈妈是中国人，那她是怎么认识你爸爸的？”终于，一场无谓的争执很快就被另一个新的话题所取代了。
“我妈妈是在日本留学的时候认识我爸爸的。”
“跨越国界的爱情？好浪漫啊！我猜你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对不对？”
“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一定也很帅吧？”
“那你长的是像妈妈多一点还是像爸爸多一点呢？”
女孩们叽叽喳喳地围着东野静弦问个不停，这让他不觉有些尴尬，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女孩们像是也发现了他的窘态，纷纷捂着嘴偷笑起来。
今晚学校的音乐厅里真的是座无虚席，台上五个男生围坐成一个半圆形，平时的那种嬉笑玩闹此刻在他们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认真和专注，别有一番不同的魅力。五个人，五把琴，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味道，男孩们的表演一如往常般精彩，持久而热烈的掌声便是最好的证明。
演出刚一结束台上就围了好多人，东野静弦一向不爱热闹，便随着散场的人们缓缓走出了音乐厅。然而刚走出门口便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是谁。
“小弦！”骆零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什么时候来的？”
“不好意思，我在教室里抄笔记，所以来晚了。“东野静弦抱歉地说道。
”怎么样？今晚的演出还行吧？”
“还行？”东野静弦看了看身边散场的人群，“你也太谦虚了吧？”
骆零爽朗地笑了笑，“干嘛这么急着走？有事吗？“
“没事，我是怕打扰到你们。“东野静弦说着回头往台上望了一眼。
“打什么扰啊？还不是一帮高一的小丫头想合影嘛？这种事交给沈飒和咖喱他们就行了。“骆零不以为然地说道，“你现在打算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回宿舍睡觉。“
“我没听错吧，现在才几点钟就睡觉？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顺便介绍我们乐队的人给你认识。“骆零兴致勃勃地说道，却没注意身后忽然窜出来一个女生。
“去吃好吃的怎么不叫上我啊？亏我为了你们的海报三天两头地往印刷厂跑，你闻闻，到现在衣服上还一股子油墨味呢！”女生长着一张乖巧的娃娃脸，和那一嘴的伶牙俐齿有些不太相配。
“你要是也想去就一起吧。”骆零随口说道。
“喂，你也太没有诚意了吧？连个‘请‘字都不说，摆明了就是不想我去嘛！“女孩仍旧不太满意，”我倒是无所谓，可你知道辛雅为了这次演出操了多少心吗？要不是她你们的音乐会能不能如期进行还不一定呢。“
“你有完没完？就听见你一个人的声音。”这时又走来一个女孩，对着圆脸蛋微嗔了一句。她有着高挑的身材，清丽的容貌，让人不禁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本来就是嘛！你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说句‘谢谢’不过分吧？“圆脸蛋似乎是在为同伴打抱不平。
“你还说？”女孩脸一红，嘴里立刻喝了圆脸蛋一句。
“是谁惹我们的张大小姐生气了？”王思远说话也走了过来。
“还不是他！”圆脸蛋毫不客气地瞪了骆零一眼。
王思远看了看一脸无奈的骆零，笑笑道，“那一定是他不对。好，待会儿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教训他。”
圆脸蛋给了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这才作罢。
“小弦，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们队长，王思远。”
“小弦？怎么你们两个很熟吗？”圆脸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还没等东野静弦说话便抢先问道。
“他们两个是小学同学。没想到吧？骆零刚跟我们说的时候我们也吓了一跳。”王思远解释道。
“啊？你们两个是小学同学？这怎么可能！？”圆脸蛋大惊小怪地嚷了起来。
“怎么不可能？你和沈飒不还是幼儿园同学吗？“说话间另一个男孩走了过来。
“刘昊，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圆脸蛋翻了他一个大白眼。
男孩笑着摸了摸鼻子，随即看见了骆零身边的东野静弦，立刻自我介绍道，“你就是东野吧？你好，我叫刘昊，是骆零的死党兼队友。”
东野静弦礼貌地对男孩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呢？“王思远问道。
“被几个女生堵厕所里了。”刘昊幸灾乐祸地笑道。
“那怎么办？”
“放心吧，有沈飒在，没事的。”男孩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我们先走吧，估计他俩过一会儿就能脱身了。“
“你们去吧，学生会还有点事，我们就不去了。”高个子女孩忽然说道。
“那怎么行？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总该也让我们表示表示吧。”王思远说道。
“想表示也不一定非要请吃饭啊。国庆节学校组织下乡慰问，你们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来做志愿者吧，也算是支持一下我们的工作。”
“行，到时候我们一定去。”王思远爽快地说道。
“好，那我就先帮你们报名了？“女孩莞尔一笑，犹如一朵山间百合。
“老大，你怎么问也没问就答应了？国庆节我都有安排了。”女孩们刚离开，刘昊便苦着脸嘟哝道。
“取消。”王思远简洁明了地吐出两个字。
胖哥烧烤是一家以经营特色小吃和烧烤为主的大排档。因为离学校比较近，加上东西好吃，价钱公道，老板为人又风趣随和，所以从刚上学那会儿几个人便成了这里的常客。东野静弦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相比较自己以前去的那些高级餐厅，他倒是更喜欢这里的气氛。乐队的几个男生都很开朗健谈，几杯酒下肚便已经熟络起来了。
“来，为庆祝我们演出成功，也为骆零和东野的久别重逢，干杯！“王思远端起杯子，以东道主的口吻说道。
东野静弦拿着杯子犹豫了一下，接着便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了。
“慢点喝，像你这样很快就会醉的。”骆零在一边提醒。
东野静弦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爽快。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别说是酒了，就连喝罐可乐都要被说上几句。现在他终于知道自由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那就一个字-----爽！
“喂，你们怎么已经喝起来了！”说话间，两个男孩一起走了过来，正是王思远刚才说的沈飒和方见月。
“胖哥，再来十串鸡肉串，多放点咖喱。”刘昊回头对着老板嚷了一句。
“你怎么那么爱吃咖喱？”方见月坐下问道。
“他上辈子一定是印度人。”沈飒开了句玩笑。
“难道你们不觉得咖喱和什么食材都是绝配吗？”
“谁说的？胖哥，给他来只咖喱香蕉！”沈飒嚷道。
男孩们不禁都笑了起来。
“你们怎么这么慢？”刘昊倒也不介意，一边啃着一只鸡翅膀一边说道。
“还不是被他害的，让我在厕所里足足待了一个多钟头。”沈飒看了看方见月。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拦你了吗？”方见月立刻推了个一干二净。
“嗨，你可真会过河拆桥啊！刚才是谁死乞白赖地拉着我不让我走的。”
“你说谁死乞白赖地拉着你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俩人说话间就要掐起来了。
“别吵了，迟到的人先罚三杯，你们俩谁都别想耍赖。”刘昊说着已经把酒给他们倒好了。
“你们少喝点，喝醉了我这儿可没地方睡。“老板把一盘刚烤好的肉串放在桌子上，转身叮嘱道。
“胖哥，你也太小瞧人了吧这点算什么！“沈飒不屑地说。
“算什么？你忘记去年你在我这儿喝多了，一直嚷嚷着要下河捞月亮了？要不是他们几个拦着，我看你大概到现在还没上来呢！“胖哥停下脚步说道。
“这都是哪一年的事了，你怎么还提呢！“见被人揭了短，沈飒不由得面露囧色。
“这么壮烈的英雄事迹怎么能不提？我看就是载入校史也不过分！”刘昊趁机起哄。
“有那么夸张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沈飒瞪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
“你当时喝得烂醉如泥，还记得什么？要不是人家见月送你回去，你连自己家在哪儿都不知道。“王思远说道。
“我就说嘛，还是咱家小月对我好。“沈飒故意冲着方见月撒了个娇，引得众人一阵作呕。
“你丫敢再叫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河里喂王八？“方见月是北方人，此时脸一沉，老家话不自觉地便带了出来。
“怎么了？你本来就叫‘小月’嘛。”
“小你个头！ 那两个字念‘见月’，是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意思！你念过书没有啊？”
“这么叫不是显得咋俩关系铁嘛！你看骆零不也叫东野‘小弦’嘛，听着多亲切。“
“谁跟你关系铁？再说我们和人家能一样吗？人家那可是发小！”
“什么是‘发小’？”东野静弦在一旁问道。
“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意思。“骆零解释道。
“说起来你们两个还真是挺有缘的，分开了这么久，而且还不在同一个国家，居然都能再遇到。”王思远说道。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不知道别乱说，那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方见月一脸嫌弃地打断了沈飒的话。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见他，刚见面的时候我根本就没认出来。“东野静弦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你一声招呼没打就走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给我。要不是中间隔了个太平洋，我真想追到日本去踹你几脚！“
“我没听错吧骆零，你这口气怎么像个被负心汉抛弃的痴女怨妇似的？“沈飒又开起了玩笑。
“活该。谁让他平时总是伤别人的心，这就叫报应。”王思远也跟着说道。
面对成员们的挖苦调侃骆零并不生气，反而还一脸笑呵呵的，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
“对了东野，骆零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啊？“刘昊忽然有些好奇。
“对，最好跟我说点他的糗事，让我们也平衡平衡。“沈飒说道。
“他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小时候特别怕……”东野静弦刚开了个头便被骆零一把捂住了嘴巴。
“他怕什么？快说啊！“方见月被勾起了好奇心，不停地追问。
“你们有完没完？喝多了是吧？“骆零冷眼望了望几个人，一只手却仍旧不敢离开东野静弦的嘴巴。
“玩什么呢？这么热闹！“正在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男生，瘦高个儿，人很白净，一身整齐干净的校服就像是新的一样，一看就是那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然而这个男孩的出现却让现场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虽然东野静弦并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从刘昊和沈飒的表情来看，这个人似乎并不受欢迎。
“连凯，这么巧!”王思远仍旧保持着应有的礼貌。
男孩扫了一眼桌上的啤酒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兴致挺高嘛，不怕被田主任知道找你们麻烦？“
“只要你不去告状就行了。“刘昊直言不讳地说。
“我哪敢啊？你们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大明星，万一让你们那些粉丝知道了还不得吃了我啊？”男孩口气圆滑地无懈可击，脸上始终挂着和善的微笑。只是这笑容似乎有些做作，让人总感觉不太舒服。
“别开玩笑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坐下来一起吃点吧。“王思远忙打了个哈哈。
“不了，我朋友还在那边呢，下次吧。”男孩说完，视线忽然停在了东野静弦的身上，脸上不觉闪过一丝讶异。
“慢走不送！“沈飒在背后大声喊道。
“这个人是谁？“男孩们的反应让东野静弦有些好奇。
“3班的连凯。“刘昊抢先说道，“你别看他整天笑嘻嘻的，其实背地里阴着呢。“
“何止是阴，简直就是小人，道德败类，伪君子，缩头乌龟！” 沈飒一脸憎恶，好像要把所有骂人的话都用在这个人身上才甘心。
“人家招你惹你了？骆零都没说话，你那么生气干嘛？”方见月说道。
“我就是在替他抱不平嘛！他是天主脚下的小绵羊，我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什么意思？”东野静弦完全没有听懂沈飒的话，不由得看向骆零。
“你别听他胡说。”骆零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胡说？去年校庆他假装不小心碰坏你的琴，害你差点上不了台是我胡说吗？还有上次艺术节你的谱子到底是怎么丢的？最可恶的就是他居然把他们班女生写给骆零的信贴在公告栏里，还诬赖是骆零干的。你说这种人……“
“好了，你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不累啊？“骆零打断了沈飒的话。
“不累，我还嫌说少了呢！“
“你在这儿说有什么用？没证据说什么都是白搭。”方见月说道。
“这还需要证据吗？连傻子都知道是他干的！我们学校除了他还有谁和骆零过不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东野静弦在边上是越听越糊涂了。
“连凯和骆零一样，也是学大提琴的，而且他爸爸还是乐队里的大提琴首席，压力难免会比别人大一些。“王思远在一边解释道，“他不服气骆零处处比他强，所以有事没事总爱找骆零的麻烦。像他这种家庭出来的人往往从小就背负了太多的期望，反而不能真正地享受音乐所带来的乐趣。如果能换个角度看，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王思远摇了摇头，语气中竟透着一丝同情。
王思远的这番话不禁让东野静弦深有同感，感觉这些话竟像是对自己说的似的。
“我说他就是阴险加腹黑!“沈飒愤愤地哼了一声，撸起袖子说道，“这种人就是欠揍！要不是你们拦着，我早就要他好看了。“
“你的机会来了。“方见月瞄了他一眼说道，”人就在那边，你快点过去让我们看看你是怎么要他好看的。“
“你是说…..现在？“沈飒愣了愣，身体刚站起来却忽然停住了。
方见月点了点头，“在学校里不是不好动手吗？现在正合适啊。你放心，这一次我们绝对不拦着你。”
刘昊在一边努力憋着笑。
沈飒回头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连凯和他那两个五大三粗的朋友，慢慢把刚卷起来的袖子又放了下来，嘴上却还不肯服软，”像他这种人用不着我亲自动手，老天爷早晚会收拾他的。“
刘昊终于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方见月则抓起一个空啤酒罐鄙视地朝着沈飒砸了过去，男孩们顿时笑成了一团。
“好了，还是说说正事吧。“队长就是队长，王思远一开口就把话题拉回到了正经事上。“现在离圣诞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大家先想想要排练什么新节目吧。” “呀，这可是我们最后一次参加学校的圣诞音乐会了。”刘昊像是才意识到似的。
“所以我希望这次的节目可以特别一点。你们有什么好的提议？”王思远看向众人问道。
“中国风怎么样？”
“动漫音乐也不错。“
“要不干脆就选传统一点的吧。我们这学期刚学了几首，光看谱子就知道超变态。”刘昊一直担心这学期的专业课考试，上学期他的专业课就差点当掉。
“到时候要不要请老师直接在台下给你打分啊？”方见月揶揄道。
“不如试试摇滚？“骆零忽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摇滚？“乐队的几个人同时吃惊地看向他。
“谁说弦乐只能演奏巴赫和柴可夫斯基的？如果什么东西都必须打上一个固定标签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我想如果可以用古典乐器演奏摇滚乐，那一定会很有意思的。”骆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不时地闪现出一种奇异的光彩，那是心怀梦想的人眼里才会有的光彩。这光彩吸引着东野静弦，同时也照亮了他内心深处那个一直向往的地方。
“可是用弦乐拉摇滚，能行吗？”沈飒有些怀疑。
“行！我在日本就听过学长用小提琴演奏过Maroon 5的歌。“一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东野静弦便开始活跃起来了。
“那效果怎么样？能有电子乐的那种金属感吗？“方见月问。
“你别忘了，小提琴的琴弦也是金属做的。“东野笑道。
“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你们怎么看？“王思远一向都很民主，只要是关于队内的事情都是征求大家的意见才决定的。
“既然骆零，东野都说行，那就行吧。“沈飒投了赞成票。
“我也OK。“方见月举了举手说道。
“我从来都是听你们的。”刘昊说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你们回去都想想看有什么合适的曲子，多准备几首，争取国庆后就把节目定下来。“
“这么说这个星期都不用排练了？“方见月问道。
“暂时不用了。等节目定下来再说吧。“
“太好了，终于有时间陪莎莎了！”方见月开心地自言自语道。
“方见月，身为男人我严重鄙视你！“沈飒站在凳子上，从上往下俯视着方见月说道。
“你又没女朋友，站着说话不腰疼。“方见月却不以为然。
“我才没你那么笨，没事找个人来虐自己。我看你大概是有被虐倾向吧？“
“你才有被虐倾向！“
“好了，你俩都别吵了。国庆节学校要组织志愿者下乡慰问，我已经帮你们都报过名了。”
“什么？”沈飒一听立刻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那样子就像是世界末日到了似的。
“老大，你怎么也不事先问问我们啊？“方见月也面露难色。
“谁让你们总是去麻烦人家辛雅的？现在她开口找我帮忙，我好意思拒绝吗？再说做志愿者是好事，比你们在家玩游戏，还有陪女朋友逛街有意义多了。“王思远看了俩人一眼说道。
“是辛雅找你的？那让骆零一个人去不就行了？“沈飒提议道。难怪都说朋友就是拿来出卖的，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对啊，反正人家真正的目的是他，我们去了也是做电灯泡嘛。“这一次方见月倒是难得地和他站在了一边，而刘昊的头更是点得跟小鸡吃米一样。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思远，我要求退队。“骆零举起一根手指，慢慢悠悠地说道。
“我不管你们去不去，反正我已经答应辛雅了，到时候谁要是不去以后就别说自己是BOX的人。“王思远板下脸来下了最后通牒。
见事情已成定局，几人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认命。
“小弦，没什么事的话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就当是体验生活了。”骆零转身对东野静弦说道。
“我也能去吗？可是我没有报名。”
“没关系，我把名额让给你！”沈飒立刻举起手，却被方见月一巴掌打了下去。
“离国庆还有几天的时间呢，你要是愿意去我就跟辛雅说一声。”王思远说。
“得，又多了一个陪葬的。“沈飒一脸沮丧。
骆零没说话，在桌上挑了一罐没开封的啤酒罐，使劲晃了晃，接着冲着沈飒打开了拉环，喷射而出的啤酒立刻洒了他一头一脸。
“落汤鸡！”刘昊指着沈飒大笑。
“错，是啤酒鸡。哦，不，应该是啤酒鸭才对。”方见月在一边不慌不忙地说了一句。
这下不只是刘昊，就连王思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东野静弦虽然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可是见大家都笑得那么开心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快乐这样东西本来就是会传染的。这一刻，东野静弦忽然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轻松自在，他甚至已经开始期待几天之后的旅行了，想必一定也会很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