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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十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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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我懒洋洋爬起来,打开手机看时间,却看见昨天的未接电话,全是乔逸的。自从不能联系他之后,手机在我眼里就形同摆设,带到哪丢哪,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还有一部手机,也没想到突发情况下他会给我打电话。

兀自失神一会儿,翻身下床洗脸刷牙。

开门看见危亦还在,不觉疑惑:“你真是闲啊,不用上班吗?”

他抬眼看我:“今天周末。”

“好像不是周末你也没去上班吧?”我拆穿。

他无所谓:“如果事事都需要我这个总裁过目,我请他们来做什么?”

我一想,觉得有理。

“单丹和麦麦去逛超市了,你去换件衣服,我们去接她们。”

“她们有车,不用接。”我坐下。

“她们散步去的。”他看我。

我:“再散步回来。”

他:“我们去帮她们提东西。”

我:“……”果然天生小跟班的命啊。

为了方便搬东西,我穿得一身休闲。抬眼看身边的危亦,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因为没得换。

忍不住凑上去闻闻。

他眼明手快一把捏住我下巴,我吃痛,仰头看他。

他正低头看我,目光灼灼,我脑子里忽然闪过单丹说的话,心一慌,急忙打开他的手。

他到是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走在我身边。

走了一段,他问我:“你饿吗?我去给你买东西吃吧。”

我点头。

他一身笔挺走到对街去。

我一直以为他会高冷得难以靠近,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等等,我怎么会有种莫名感动的感觉?不好不好,这是要开启自恋模式的节奏。

强行逼迫自己遗忘这种莫名的感动。

自恋是种病啊,得治。

一阵紧急刹车与玻璃撞破的声音划断我思绪,我转头,发现附近的人都急急忙忙朝某个地方围过去。

是车祸。

我也跟上去看看。虽然我不是医务人员,但是因乔逸身份特殊,我有自学过一些紧急事故的处理方法,也有跟他学过一些外伤处理方法,比起一片空白的围观者我应该能帮上忙。

患者是位女性,被撞倒在地,已经失去意识,头颅没有出血,其它地方可能有轻微擦伤,但周围没有血迹,初步排除体外出血。但体内脏器有没有受伤,还得送到医院做CT扫描才知道。

我扒开人群上去跪在她身侧喊她:“女士。”

没有反应,意识丧失。

不排除有颅内出血的危险。

“快叫救护车。”我一边吩咐围观者一边扒开她头发。

当场愣在原地。

是禅彤。

我怎么会认不出她的身材。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禅彤,禅彤。”我焦急的喊她。

她没有反应。

看来暂时还不能恢复意识。

危亦突然来到我身边,附身去摸她颈动脉,声音沉重:“救护车太慢,找辆车送她过去。”转而抬头,面色凝重:“司机在哪里?”

司机唯唯过来:“在、在。”

危亦面色难看:“找几个人一起把她抬上车,送她去医院。”

“好。”司机转身就招手让围观的男士帮忙。

“小心不要对她造成二次损伤。”我担心提醒。

“我知道。”他脸色依旧凝重。

禅彤的车祸可能吓到他了。我虽然心里紧张,却还不忘安慰他:“你别太担心,她应该没事的。”

三个男士上前来帮忙,我刚想退到禅彤脚部帮忙抬脚,他无意中推我一把:“让开。”

他本来无心,力道也不大,我跌在地上用手撑一下也没什么大碍。但周围都是被撞碎的玻璃,用手一撑,碎玻璃就扎进肉里,抬手一看,满手都是血。

十指连心的痛。

危亦安排三个男士把禅彤搬到车上,和司机先驱车赶往医院,我被留在原地,自己打车跟过去。

路上血一直不停的滴,我怕压迫伤口会把碎玻璃压得更深,只好随便它。

跟去最近的医院,我先去止血。碎玻璃多,其中一块还扎得挺深,需要缝针,需要手术清理。

护士去请医生的时候,我偷偷跑去ICU,过道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危亦,一个是乔逸。

乔逸也来了。

匆匆而来的护士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乔逸答:“我是。”

护士让他签字,知情同意书、手术同意书,具有法律效应的医疗签约,他理所当然的在上面留下他的名字。

我默默站着,心里突然很难过……

过道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危亦坐着他站着,脸色都那么严肃。禅彤的父母匆匆赶来,又是一阵担心难过:“彤彤,彤彤……”

乔逸耐心的安慰他们:“别担心,没什么大碍。”

……

我悄悄问一个护士,护士告诉我,CT扫描禅彤脑部有轻微震荡,背部扎了许多碎玻璃,好在有衣服隔着并不严重,不需要缝针,清理干净就好。

返回去找护士,她说了什么我没听清,直到医生拿着知情同意书、手术同意书让我签字我才回过神来。

我伤的是右手,没办法签字。

医生问:“家属在吗?”

我想起乔逸,心里一沉,默默摇头。

“联系你的家人。”医生无奈。

“我没带电话……”我哽咽。

医生看我一眼,叹气:“在上面按手印吧,回头补签。”

我点头,在上面留下手印。

躺在病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心里空空的有些惶然。单丹说危亦可能喜欢我,我也以为危亦可能真的喜欢我,可是一场车祸就告诉我什么是真相。他说他和我相依为命,可是他连把我丢在车祸现场都不知道。

乔逸说他会尽快处理好禅彤的婚约,会向我解释,可是现在,他却以家属的身份、未婚夫的身份出现在禅彤身边,以女婿的身份安抚禅彤的父母。

他们都守在禅彤的手术室外守候着。

只有我一个人手术室里……

我也希望有家属在身边,我也需要人替我签字,我也希望有人守在我的手术室外,可是乔逸,他去了禅彤身边。虽然理智上知道禅彤的情况比较严重比我更需要他们,但是感情上却过不去。

我难受他成为别人的家属……

手术完成后,我又去了一趟ICU,禅彤的手术还没结束,所有人都还等在原地。

不知什么原因,我没有过去。

“安然?!”危亦猛然回过神来大喊一声。

终于有人想起我的存在了。

“安然怎么了?”乔逸转头看他。

“安然好像受伤了。”危亦站起来从过道跑出去,突然就消失在视线中。

乔逸顿了顿,停下来。

我心里泛酸。乔逸,你为什么要停下来?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打给我。

我有点想哭,转身离开医院。

找了很久才找到移动公司借手机给我打电话,付费通话。我记得五个人的电话,爸爸妈妈,单丹麦麦,和乔逸。

电话接通,还是那句不变的开场白:“哎,是我。”

眼泪滴答滴答落下来。

我抬手想擦,却发现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只好任它流下。

“妈妈,”我管不住哭腔,哽咽:“妈妈我想你了。”

妈妈那边慌了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啊?”

我在这边摇头:“没出什么事,就是想你们了。”

电话那头静了静,妈妈的声音也跟着哽咽:“你这孩子,从小被妈妈当成男孩子养大,没什么事你能哭成这样?”

我不说话,一直一直掉眼泪。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乔逸和禅彤的婚事就成了我肉里的一根刺。之前一直小心翼翼避开不去摩擦它,就以为自己其实可以承受它。可是当不经意间摩擦它才发现,原来疼痛很锥心。

妈妈,乔逸成了别人的家属,我心里难受。他以未婚夫的身份守在她的手术室外,我却一个人在手术室里。妈妈,我受伤了,他却不在我身边。妈妈,我想哭。

“死孩子,你快说话呀?”妈妈着急了。

我听见妈妈着急的声音,眼泪就更管不住了,哗哗的流。

妈妈问我:“乔逸呢?”

我:“不知道。”在禅彤身边。

妈妈:“你为什么哭?”

我:“不知道。”因为乔逸成了别人的家属。

妈妈:“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没有吵架。”可是比吵架还严重。

妈妈:“乔逸是不是不要你了。”

我掉眼泪,没有说话。

妈妈忽然冷静下来:“安然,你要知道,他和你不一样,他迟早都是要走的,能养你三年,妈妈觉得他对你已经很不错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你也过了盲目憧憬爱情的年纪,是该用理性去面对事情的结果。该放手就放手,不要贪恋他的怀抱,这样只会增加他的负担,造成他的困扰。”

我沉默。

“安然,妈妈知道你不会主动离开他,除非他先不要你,可你要明白,男人不轻易妥协,尤其他这样的男人更不会轻易妥协,他养你三年,可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你,他心里一定比你还痛比你还难过,你要机智一些理智一些果断一些,走得干脆些,好聚好散,不要让彼此为难。”

妈妈像在说排比句。

“安然,妈妈知道你爱他,可是爱情的结果不是只有一种,在不在一起没有关系,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我:“妈妈,我知道了。”顿了顿:“妈妈,你觉得乔逸爱我吗?”

妈妈在那端沉默一阵,才缓缓开口:“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爱他,重要的是你在他身边开心,重要的是他愿意让你留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妈妈又开始排比。

我低声:“妈妈,我知道了。”

妈妈:“想家就回来,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嗯。”我点头:“谢谢妈妈。”

我:“妈妈,你们不要变老,这样我受伤的时候,还能像小时候一样躲进你们怀里。”

妈妈在那端哑着声笑了笑。

没舍得挂断,两个人都只是沉默,最后妈妈忍不住问:“安然还有话说?”

我摇头:“没有了,妈妈再见。”然后结束通话。

带着受伤的手在大马路上闲逛,什么都想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也不难过了,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乘车来到他的海景别墅,一个人站在无人的过道上,看看大海,看看他的房子。

里面没有人,没有我的衣服,也没有他的衣服。人真是奇怪,难过的时候总喜欢怀念往事,好像想起过去就不会难过一样。

当初他带我回这里的时候,我很高兴,以为我会永远都那么喜欢这里。可是时间一久,自由没了拼搏来了,就不再像当初那样喜欢它了。

乔逸会不会来这里找我?我坐在礁石上晒太阳,看着从来都只有我们经过的山道,一直一直等。

可是乔逸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他又没在我身上装GPS。

我告诉司机,如果傍晚时分他过来接我,而我没有被别人带走的话,就给他双倍的价钱。可是如果我已经被接走,他的油费就得自己掏钱垫。

不知道司机会不会赌一把,但我已经下注,要么被带走,要么一个人留下。

人生不也是这样吗。

我饿着肚子在礁石上等待,等那个来带我走的人,可能会是我想要的人,也可能会是陌生人。

乔逸没有来。

陌生司机来了。他赌赢了,我愿赌服输。

回到单丹家,麦麦扑上来抱住我哭,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就只是哭。

单丹红着眼睛:“乔逸和危亦都来过了,你给他们回个电话,别让他们担心。”

“不回,”麦麦哭着抗议:“他们把安然丢下就别回头找。”

单丹哽咽:“麦麦你别这样,安然不是没事了吗?”

我淡淡的:“只是伤了右手,包扎后就没什么大碍了,不严重。”

她们不知道我的伤势,很快就被我骗过了。

单丹问:“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来?”

我实话实说:“想一个人静静,就在外面多待了一会儿。”

麦麦:“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摇头:“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一时不开心,没事啦没事啦,现在心情好得可以打死一头牛。”

单丹和麦麦沉默。

晚上上床睡觉,单丹把我的手机递给我,上面全是乔逸和危亦的未接电话。

我忽然不想说话。

单丹:“回个电话吧。”

我:“我现在不想说话,你告诉他们就行。”

单丹叹气,去替我回电话,没多久,又来到我身边,把手机递给我,是乔逸的电话。

我认命接起:“喂。”

“然然。”他的声音那么温柔。

可我却一点都不想听,就像在长长的过道上,不想听他回答护士的那句“我是”。

“受伤了?伤在哪?”他问。

“右手。”我简言。

他:“严重吗?”

我:“不严重。”

他:“今天去哪了?我很担心。”

我沉默。

他顿了顿,问:“然然,你为什么不开心?”

心里又开始酸了。

我深吸气,扯了扯嘴角,像很多个夜晚他哄我一样的哄他:“我没有不开心,你乖一点,不要再问了,快去睡觉,不然会变老的。”顿了顿:“晚安噢。”

然后在他的沉默中挂掉电话。

单丹在一旁沉默看我,终于忍不住问:“你们怎么了?”

我倒头就睡:“偶尔使一下小性子,没怎么,不用担心。”

她长长一声叹息,转身出去给危亦回电话,没多久又回来找我。

我坚决不想接危亦电话,就像被抛弃的孩子坚决不想回到抛弃他的人身边。

单丹无可奈何,只能替我解释。

夜真是黑,黑得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才好,这样才能把自己藏起来。

很久之后,有人摇我的肩膀,我睁开眼,朦朦胧胧中看见单丹站在我面前,夜幕里看不清表情:“乔逸在外面等你。”

我抬头看向外面黑漆漆的天,仿佛看见他不眠不休独自一人驱车过来的场景,心里泛着淡淡的疼。从危亦别墅回来那一日,虽然我追在他身后,但他却是一个人跑完全程。现在,依然是他一个在无人的夜里跑,我依旧不在他身边。

渐渐能在黑暗中视物才看清他站在车旁等我,深秋夜里天气薄凉,他的身影却似乎自带暖意,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整了整情绪,慢慢向他走过去。

车里亮着灯,关上门,静静坐在他身边。

“把手伸给我看看。”他先开了口。

我没说话,默默把裹得厚厚的右手伸到他面前。他其实很累吧,平展的眉间似乎有一层淡淡的无力。

他托起我的手,翻了翻,抬眼看我,沉声:“怎么回事?”

我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怕他,明明他什么都不会做。不敢再敷衍他,只好老实交代:“被推了一下,扎到碎玻璃,缝了几针。”

他目光沉沉,声音偏低:“是危亦推的你?”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他在替我打抱不平的感觉,心里无意中被暖了一下。我摇了摇头,担心自己点头之后他会再去给危亦的别墅划几个口,虽然他不会那么无聊。

他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静得我都开始不由自主的害怕,害怕他在沉静中已经做了某些不能改变的决定。

“然然,你为什么难过?”他伸手过来揉我头发,声音温柔得让人想掉眼泪。

“ICU过道上,我听见你回答护士,说你是禅彤家属。”我哽咽。

他目光一滞,顿了顿,缓缓开口:“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想那么多。”

我知道。

可还是会难过。

他掌住我后项,低头吻了过来。

我心里莫名一慌,一股不好的预感悄然在心里攀升。难道,这次才是真正的吻别?

心中蓦然一空。

他突然重重咬了我一下,我睁开眼看他。

“能不能不要每次接吻的时候都走神?”他皱眉。

我沉默看他。

他无奈,搂我入怀,声音慵懒:“我累了,先陪我睡一会儿。”说着靠向后方的坐垫,闭目。

我安安静静的被他搂在怀里,心里不安,却没有动。悄悄伸手关掉车里的灯,不让灯光打扰他休息。虽然这时候我们不该单独在一起,可是我不想留他一个人。

一夜没睡好,早晨被初升的阳光照醒,睁开眼发现乔逸已经醒来,安安静静的任我靠着他手臂睡觉。

我爬起来,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他看了看我的右手,弯腰往前不知道掏什么东西。一会儿拿着一把梳子一根橡皮筋回来。那把梳子还是我放进去的,只是那根橡皮筋,好像不是我放的。

“很久以前给你买的,一直忘了拿给你。”他很自觉的解释。

我点点头。

他看了看我乱糟糟的头发,低声:“转过去。”

我“噢”了声,听话的背过身,安安静静坐他前面,不需要弯腰也不需要低头,他能清楚看见我整个脑袋,因为身高优势。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替我梳头发的?我不太记得了,大概是以前出去旅游的时候我总是睡懒觉,他怕耽误时间就只好亲自上手帮我解决。到现在,应该快两年了吧。

“松松垮垮看起来淘气些,比较适合你。”他还有理论。

阳光照射在车窗上,打散夜里的沉静。

他推开车门,声音低低的:“进去吧。”

我顿了顿,下车,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转头看他,径直往屋子里走去。身后静静地,很久之后,我从走廊里看见他驱车离去。

我想,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了。可是,去往他身边的路,却是那样难,我怕自己坚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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